「你是?」南若蘭對于大部分妃嬪還是陌生的,只覺得這個人見過幾次。
「臣妾是禮部尚書之女,柳琦,柳嬪。」
「哦,多謝柳嬪了,你們去把它收下吧。」南若蘭很不客氣的收下了,既然白白送上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娘娘不用客氣,臣妾久仰娘娘大名,早就想來看望娘娘,奈何一直沒空,今日就抽空前來,專門探望娘娘,願娘娘身體安康。」柳嬪圓滑的答道,這一番話說的可是漂亮,著實把眾人都惡心了。
「柳姐姐,你這話可說的在理,妹妹們也是如此想的。」又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妃嬪出聲了,一雙含情的美眸略帶歉意的看著南若蘭,「蘭妃娘娘,臣妾雖然入宮晚,可是一直听聞娘娘秀外慧中,心地善良……」
「是啊,臣妾一直都對娘娘很是尊重,今日也帶一些家父特地去尋來的珍稀藥材……」
一群女人開始恭維了,個個都將好禮送上。現在她們可要好好博得南若蘭的好感,待會兒皇上一來……
榆蘭沁雪死死的掐住對方的腰,憋笑。這些妃嬪可真是一條三寸不爛之舌,死的也能說成活的。
南若蘭玩弄這桌上的酒杯,眼神也沒賞個給她們,壓根當她們在放屁。
珠兒本來很淡定,可看到南若蘭這樣,嘴角一抽。不是娘娘招來這些人嗎?怎麼又愛理不理的?
南若蘭有些無聊,她們來來去去也就是想討好她罷了,她們的心思她看的清楚。
「你們的心,本宮知曉,你們坐下吧。」
妃嬪們坐好後,又開始扯東扯西的找話題,南若蘭有一搭沒一搭應著。
南若蘭玩著自己的手指,很是無聊。如果不是為了讓墨離吃癟,她才沒空浪費時間和她們瞎扯。
一言一語間,已經夕陽西下,妃嬪們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南若蘭心神漸漸回籠,好戲差不多要開始了吧。
「蘭兒,你不厚道……」一道幽怨的聲音傳入南若蘭耳中。
南若蘭粉唇微抿,恍若未聞,繼續玩著自己的手指。今日她才真的發現自己的手很漂亮啊!果然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蘭兒……」幽怨的聲音再次響起。除了南若蘭外無人能聞。
傳音入密,他曾教她。南若蘭依舊當沒听到,忽略他的聲音。
暮色漸濃,夕陽西下,妃嬪們有點著急了,怎麼皇上還不到?難道傳聞是假的?
「蘭兒,你想玩嗎?我陪你。」話落,南若蘭還沒反應過來,一抹白影已經出現在庭院中央。
一身白衣,美如冠玉,清華無雙,恍如謫仙,他一出現,似乎整個庭院都為之而亮。
墨離絕美的俊顏欺霜賽雪,渾身透出一股高不可攀的氣質。唇角微勾,他一雙淡眸凝視著坐在上方的南若蘭,眼神意味深長。
妃嬪們全都愣了,不自覺的發出陣陣驚呼。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這般俊美如神的人,就連女人也自慚形穢。
她們看著他俊美的容顏,口水都快滴下來,只顧著呆呆的看著他。
南若蘭一看到眾人的反應,心里暗罵妖孽!這男人就是妖孽!
墨離感覺到她們的凝視,眸底閃過一絲厭惡,徑直走向南若蘭。
南若蘭很是淡定,站起身,恭敬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南若蘭清潤的聲音,皇上二字把眾人都從驚艷呆滯中喚醒。
「參見皇上!」眾人齊齊起身行禮。
墨離沒有理會下面的人,很「配合」的牽起南若蘭的小手,溫聲道,「蘭兒,你身子不好,快坐下。」
妃嬪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皇上居然對她如此溫和關心!
「謝謝皇上關心。」南若蘭嘴角抽了抽。看著下面還保持著行禮姿勢的妃嬪,她示意墨離說話。墨離微微一笑,扯著她的小手,一同走到位置上坐下。
南若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妃嬪,如果她們不起來,戲可就看不了了。
「快讓她們起來!」南若蘭低聲道。
「蘭兒,你想玩什麼?我陪你玩。把她們都趕出去。」墨離握住她的小手,細細的把玩。
「我是故意讓她們來的。」南若蘭抽回手,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如果把她們趕出去,她不是白費功夫了?
「我討厭這些女人。」墨離不掩飾眼中的厭惡。
「我也不喜歡。」南若蘭看著下面的人,考慮著怎麼開始才好。
墨離不滿道,「那你干嘛讓她們來?」一群蒼蠅,打擾他與蘭兒相處。
「就是因為你討厭,我才讓她們來的。你可是皇帝啊,不入後宮可怎麼了得?」南若蘭柳眉微挑,一臉看戲的意思。
「蘭兒,你在生氣嗎?」墨離忽而淺笑,他故意摟著她的腰,他與南若蘭坐在同一個位置上,本來位置就窄,南若蘭想躲又躲不開,氣惱不已,這個人怎麼如此無賴!
「蘭兒乖……」墨離大手撫弄著她綰好的青絲,輕聲的安撫。這人兒估計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心里鬧著。
這一幕看在下面妃嬪的眼里,可是羨慕嫉妒恨。這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皇上不是第二次見南若蘭嗎?為什麼會對她做出那麼親密的舉動?
他貼近她的耳邊,輕聲道,「蘭兒,昨夜……」
南若蘭呼吸一緊,他居然敢提起昨夜!她也只是依稀記得一些片段,難不成還有什麼發生了?
不可能的!她都沒有落紅,怎麼可能!她和墨離……
「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
南若蘭立馬松了口氣,但是又感到惱怒,氣惱的拍開他的手,被他這麼一鬧,她的棋都被打亂了。
「你們起身吧。」南若蘭提高音量。跪在地上半天的妃嬪們如得大赦,連忙站了了起來。
墨離忍不住笑了,大手又握住她的小手,「蘭兒,你就是為了這個氣嗎?我會對你負責的,畢竟我都看到了……」
「滾!」南若蘭氣急的吼道。
這一吼,把下面的人都震住了。南若蘭居然敢這樣和皇上說話?太不知上下了!
墨離淺笑,低聲道,「蘭兒,注意形象。」
南若蘭水眸一冷,心里怒火滔天。他居然還好意思說!登徒子!!
「蘭兒,我可是為了救你呢……」墨離軟聲道。
「你……」南若蘭惱怒的伸手在他腰上使勁一掐。墨離臉色頓時變了,果然不能把她逼得太死……
下面的人看著墨離那俊美如神的容顏,忍不住心跳加速,雙頰微紅,這樣的男人就是她們的夫君……當初她們父親費盡心思讓她們入宮,可她們卻沒見過皇上一面,好不容易,見到他,她們怎麼能不把握機會?
可是一看到南若蘭和他坐的那麼親密,她們心里一陣不爽。南若蘭一張丑顏,墨離居然對她如此關懷備至,對她們卻絲毫不理會!
特別是鐘蓉蓉,她看到墨離的一瞬間,眼珠都快掉出來,她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會有如此俊美的人在。如果要知道墨離樣貌恍若天神,氣度又如此不凡,她也不會……
墨疆如何能比得上墨離?後悔,心里不甘心,憑什麼南若蘭可以得到墨離的溫柔?她們看著墨離和南若蘭的親密無間,恨不得沖上去把兩人分開,代替南若蘭的位置。有些妃嬪按耐不住了,「皇上……」
南若蘭看了眼說話的妃嬪,這麼快就忍不住了,果然是猴急。
墨離面無表情,看著那些人,眸光冰冷。
「皇上,臣妾在宮中做了親手做了一些家鄉菜,皇上要不要過去嘗嘗?」柳嬪含情脈脈的看著墨離,猛拋媚眼。
「是啊,皇上,過去嘗嘗吧,柳嬪做的很用心呢!」南若蘭看著他,眸里全是戲謔。
柳嬪沒想到南若蘭竟然會幫她說話,心底竊喜。看來是她送的禮物得當,討好了南若蘭。
柳嬪沒想到,這全是因為南若蘭為了戲弄墨離才說的。
墨離從容淡定,不理會下面的柳嬪,眸光溫柔中暗藏狡詐,溫聲道,「我只喜歡蘭兒做的菜。」
南若蘭水眸一閃,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極美的笑,她這一笑,竟然讓妃嬪們倒吸一口涼氣。如此意氣風發,清華無雙,這是一個妃子應該有的嗎?如今一看,她的丑顏也被忽略,只看她一身傲氣,已經高處不勝寒,她和墨離同在一起,竟然如此匹配。
墨離看著她的笑靨,漆黑的眸猶如深潭。
可是,南若蘭又道一句,「臣妾不會做菜。」
妃嬪們忍不住「噗嗤」一聲,暗笑南若蘭不知好歹,居然敢這樣和墨離說話。
「我知道蘭兒不會,所以蘭兒要學,我只想嘗蘭兒的手藝。」墨離面不改色,眸里溢滿寵溺,這一瞬,又是傷了多少妃嬪的芳心。
她們忍不住妒恨起南若蘭,為什麼墨離對她就如此不同?從前她們認為是為了籠絡南瑾的勢力,可是誰不知道南瑾本來就對墨離言听計從?就算是南肆在世,也不敢違背墨離的意思。
她們最不願意想的,就是墨離真的喜歡南若蘭。
「臣妾愚笨,學不來,你看妃嬪們都很願意為你學的!」南若蘭自謙一笑,端起茶杯優雅的品茗著茶,一副巴不得將墨離丟給下面虎視眈眈的妃嬪的樣子。
听南若蘭如此說,她們把握機會,立馬開口。
「皇上,臣妾宮中也準備了一些糕點,皇上不介意……」
「皇上……」
「皇上……」
墨離听著她們吵鬧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尖銳,難听。不像南若蘭,清潤如水。
「護衛,雷!」他低沉的聲音壓過了妃嬪們的吵雜聲,一抹黑影如雷電般閃過,再眨眼,南若蘭面前已經跪下一個黑衣男子。
「屬下听命!」
南若蘭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墨離身邊還跟著高手。看樣子武功也是相當高強,不知道與墨離相比如何?
「將這些女人都丟出去!」
雷的臉色頓時一沉,眼角一抽,他堂堂主子的影子護衛,竟然淪落到幫主子趕女人的地步,何等悲催!若是讓天,地,火看到,他還有臉活嗎?
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屬下遵命!」雷一咬牙,抱著被他們嘲笑至死的決心。
妃嬪們大驚失色,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惹怒了墨離。難道是她們對剛剛的表現像是對南若蘭不敬?所以,他生氣了?
怎麼說她們也是他的妃子,他怎麼可以這樣做?從頭到尾,墨離都沒理會她們一句,連余光也沒賞給她們,她們就被扔出去了?
南若蘭驚訝的挑起眉梢,嘴角抽了抽。心底月復誹,這男人不僅深不可測的狡詐月復黑,還冷情冷血啊!居然對一群美人這樣!
可是……為毛她心情很不錯呢?
沒有人敢質問墨離,世界上有一種人就是如此,讓你無法反抗他的命令。
妃嬪們不敢出聲,只能可憐兮兮的看著墨離,希望他收回成命。奈何墨離只顧著看南若蘭,當她們是透明的。
她們立即把目光投向南若蘭,希望她幫忙求情。
「那個……」南若蘭頗為同情的看著她們,又看了看宮牆的高度,再將視線移到雷的身上。
雷也希望南若蘭開口求情,那麼他就不用干那麼丟臉的事情了。
誰知,南若蘭一抹惡趣味劃過眼眸,淡淡道,「你扔出去的時候輕點啊。」她都玩膩了自然是不用對她們客氣。
眾人吐血,她們怎麼就能被今天下午南若蘭和善的假象所騙,居然認為一個惡魔會幫她們呢?余慧染的悲劇猶在眼前……
墨離很是滿意的撫模南若蘭的頭顱,他的蘭兒真的好可愛啊!
珠兒和榆蘭沁雪一臉黑線,雷在心里大呼,主母,您威武!
熙寒的話是真理!他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待主母,不然她讓他和熙寒一起去當鴨子的話……想想就淚奔了。
于是,兩主端坐在主位上,淡定的看著雷大出身手,一個個嬌小的身子被甩出院子,跟拋繡球似的,一聲聲尖叫尖銳刺耳。
「蘭兒,好玩嗎?」墨離修長的身子與她貼近,長指穿過她放下的青絲,溫熱的氣息鋪灑在她耳廓。
「還不錯。」南若蘭微微的側開腦袋,冷冷的瞪他。「要是可以把你扔給她們,那就更好玩了。」
墨離眸光一冷,臉色一沉,幽黑的眸里寒氣彌漫,「蘭兒,你真的想我去?」
南若蘭本來想說是,可看著他眸里的冰寒,小嘴張了張,卻說不出來。
她真的希望他離開嗎?心底最深處的聲音告訴她,不是的。听到他讓人把她們丟出去的時候,她心里很高興。為什麼?她不清楚。
在這一方面,不管是雲薇還是南若蘭,都是茫然的。
墨離看著她有些茫然的神色,眸光一黯,有些失望。
是他太急了嗎?他知道她心里有他,可是不夠多,是嗎?
「我們去用膳吧。」墨離不再逼她,扶起她一同走回屋內。
南若蘭將煩亂的思緒甩開,陪著那些女人玩了一下午,她也餓了。
看著八仙桌上豐盛的菜肴,足足比之前多了一倍,肯定是珠兒她們準備的。
南若蘭嘴角一抽,差別待遇。
墨離開始夾菜給南若蘭,南若蘭的小碗沒一會就裝的滿滿的。
榆蘭沁雪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只有珠兒比較淡定。為毛?因為她看過比這更離譜的事!
南若蘭看著他光顧著夾菜給她,而且夾的都是她平日里愛吃的菜,心里一暖。
小手拿起銀著,夾了一塊芙蓉蒸魚到他碗里。
墨離眸光一暖,唇角微微勾起。
南若蘭不看他,低著頭慢慢的開吃。
一時,一室靜謐,兩人之間,一股溫馨彌漫。
珠兒和榆蘭沁雪見此一幕,不禁贊嘆好一對碧人啊!
「蘭兒,你介意嗎?」墨離忽然開口問。
南若蘭停下動作,水眸看著他,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三千佳麗,她介意嗎?
是的,她不可以騙自己,她真的很介意。墨離,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娶她是責任,那她們呢?又是什麼?
「我那時根本不在乎這些,所以她們才會進宮,她們與你不一樣,我沒有給她們任何承諾。」他從來不屑去解釋這些東西,可是,她不一樣,她是蘭兒。
任何可能讓她遠離自己的事情,他都不能讓它發生。不為別的,只因為她是蘭兒。
南若蘭勾起一抹笑,心里突然明朗了。她知道那些女人對墨離來說什麼都不是,可是心里也是介意的。
一個虛名,她也介意,可是她為了什麼去介意,她不清楚。反正,她覺得墨離越來越佔據她的生活了。
從來沒有人能夠佔據她的生活,墨離是第一個。可以讓她為他喜怒哀樂。
也許她明白,只是不願面對。
墨離沒有留下來,最近的事情很棘手,墨凌與炎澈斗的厲害,他必須處理墨門的事情。
——
翌日
映蘭閣
「娘娘,昨日打傷妃嬪的事情已經被傳開了,那些謠言被傳的轟轟烈烈,都說你是妖女,狐魅惑主,媚惑皇上。此次的謠言傳的很快,民間百姓也傳的很是玄乎。都認為娘娘你是妖女……」珠兒說著,眉頭緊蹙。看樣子那些老家伙是不會放過南若蘭了,不過主子會應付自如的。比起主子,那些庸人還是無法相比。
「是誰在背後操控?」一下子傳的這麼轟轟烈烈,肯定是有人故意大肆宣揚,添油加醋,夸大其詞。
「應該是余妃之父,余浩然。」
南若蘭眉梢一挑,唇角微抿,「看來是尋仇的。」余慧染想必她父親也是疼她的,不然也不會費盡心思把她送進宮。好好的女兒被打的像個豬頭,作為父親,記恨是很正常,尋仇也是情理之中。
南若蘭不屑的嗤笑一聲,既然有心來冒犯,她何不好好的陪他們玩玩?
不過,想到她寧靜日子離她越來越遠了,南若蘭心里不舒服,果然惹上了麻煩就是糟糕!
「珠兒,你和榆蘭沁雪……」南若蘭抬眸看向珠兒的眼楮,「你們都是墨離的人吧。」
珠兒一驚,臉色一白。
南若蘭黯然一笑,雖然早就知曉,可是被蒙在鼓里的感覺真的不好受。榆蘭沁雪她可以理解,可是珠兒……
「珠兒,你跟了我多少年?」南若蘭突然問。
「自娘娘八歲開始,我就跟在娘娘身邊了。」珠兒聲音有點沙啞,南若蘭的目光,如同巨石般壓住她的胸口,讓她透不過氣。
「原來都八年了,我竟然一點也沒發現……」墨離,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瞞著她的?從她八歲開始,墨離,這也是你的責任嗎?
「娘娘,這……」珠兒很想說出事實,可是不可以,南若蘭如今還不可以知道。
「請娘娘相信主子,一切都是為了娘娘。」珠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如果不相信,我就不會在這里。」南若蘭扶起珠兒,她相信珠兒是對她真心的好,這麼多年的友情,是假裝不出來的。
珠兒眼眶一紅,眼里泛起水霧,鼻子有點酸。
當年,她被主子安排到南若蘭身邊,保護南若蘭,一開始是因為任務,但是後面是對南若蘭的憐惜,如今,她是對南若蘭的敬佩。
她這種人,能活下來,全都是因為主子。所以當初,她曾發誓,誓死效忠主子一人,如有背叛,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所以,面對熙寒的指控,她無法反駁。因為她居然被南若蘭收服了,甘願為南若蘭效力,甚至為了南若蘭在主子面前失態。
她無怨無悔,只因為有南若蘭的這份信任,她死而無憾!
「娘娘,珠兒絕對護你周全!珠兒死,也不會讓你出事!」
「珠兒,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你的嗎?」南若蘭拿起錦帕幫她擦干眼淚。
珠兒疑惑的搖頭。她什麼都做的天衣無縫,她也很疑惑南若蘭為何知道她的身份。
「就是從你的身手開始,你認為,普通人會有你如此厲害的身手嗎?你說過你天生神力,可是上次你與黑衣人過招,招式凌厲,根本不可能是不懂武功的人能使出來的。我是從那時候開始懷疑的,還有在你躲在我房間,看到墨離的時候那麼淡定,我就知道你不普通。」南若蘭耐心的解釋。
珠兒對南若蘭已經不能用佩服來形容了,這個女子,是如此不同常人,細微的舉動,也逃不出她的法眼。
「娘娘果然是不同凡響,珠兒佩服。」這樣的女子,才能與墨離匹配不是麼?
除了她,珠兒真的想不出世上還有什麼女子可以陪主子一起傲視天下。
「珠兒,你的身手如何?潛入丞相府可以嗎?」
「這個容易。」珠兒一臉驕傲。她的身手,是同門里女子第一,潛入丞相府,以她的身手,真的有點大材小用。
「那好。」南若蘭去到書房,許久出來,手里多了一包東西。
「娘娘,這是……」珠兒疑惑。
「毒藥。」南若蘭看了看手里的自制品,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冷笑。敢惹她的人,就要有膽子接受懲罰。
「珠兒,把它放到他的水井里,我要他生不如死!」
珠兒看著南若蘭邪惡的樣子,渾身一顫。
果然熙寒說的沒錯,寧得罪主子,莫得罪主母。
——
墨國朝殿
「皇上,您怎可讓護衛將妃嬪扔出宮牆,這是在是有辱陛下聖名!」禮部尚書柳浩然說話。昨日他的女兒竟然被扔出宮牆,還摔傷了腰,連忙寫了家書給他,他才知道居然就是那個丑女害的!
「請皇上三思,蘭妃實乃妖女,迷惑君心!」另一位大臣也連忙說道。
他女兒也是被摔出宮牆,傷的連床也下不了。他做父親的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居然還是那個丑女挑撥!
「皇上,南若蘭實乃禍害,終是會帶來不幸,請皇上明察!」
「南若蘭狐魅惑主,臣懷疑她是妖孽附身!從她落水醒來後,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毆打嬪妃,還動用私刑,迷惑太後!此女定然是妖孽附身!皇上,請將她斬殺,為墨國除害!」余慧染的父親余忠也站了出來,大義凜然的樣子。
殊不知他的女兒如今還被禁足宮里,他對南若蘭早已懷恨在心。居然敢在眾人面前拿身份壓余慧染,讓他顏面掃地!居然還敢鼓動太後,對余慧染用刑,壓根就不把他這個丞相放在眼里!
「陛下,如今民間謠言四起,都是關于妖女蘭妃之事,請陛下安定民心,處死南若蘭!」
大臣們紛紛上奏,都是彈劾南若蘭。
「你們說夠了嗎?」墨離面無表情,冰冷的聲音一出,全殿寂靜。
墨離慵懶的躺在龍椅之上,一手支著腦袋,一身雪白錦衣在金黃色的布景里異樣突出。
這大概是史上第一位不穿龍袍的皇帝了,可雖如此,大臣們對于墨離,不敢有一絲不敬。
修長如玉的手指端起白玉瓷杯,優雅的品茗香茶。「當初,你們將女兒送進宮時,我說過什麼?」墨離平靜的問道。
大臣們頓時臉色鐵青,當初他們死皮賴臉的懇求墨離納妃,墨離曾說,她們入宮,生死自負。
他們當時自認為沒帝王不愛美人,所以就算大師說墨離不能與妃嬪,否則不利國運的命格時,他們還是堅持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
沒想到,墨離竟然三年不入後宮,後宮三千佳麗形同虛設。
這也就算了,居然還對丑妃南若蘭百般寵愛。
「陛下,不管如何,她們都是你的妃子……」
「朕說過,生死自負。」墨離面無表情,淡漠冷酷的眸光掃了一眼眾人。
不怒自威,早已將眾人震懾。
「陛下,老臣對于妃嬪被處罰之事無異議,可是,當年隱瀚大師曾說過,不能有床第之歡。可是蘭妃不顧大局,居然勾引陛下,將墨國至于水火之中,實在是罪不可釋,請陛下賜死南若蘭,安定墨國!」余浩然一副痛心疾首為墨國著急的模樣,眾大臣見此,也紛紛跪地哀呼。
「你們說,蘭妃勾引朕?」墨離漆黑的眸里閃過一抹殺意,冷冷的看著下面的一堆頑固不化的老東西。
「微臣認為,此事並沒有各位大臣所說的如此嚴重。後宮之中爭風吃醋是常有的事情,各個妃嬪挑撥是非也是常有的。加上她們惹怒陛下和蘭妃,被處罰,自然懷恨在心,大人愛女心切,所以才會誤信讒言罷了。加上此事乃是陛下家事,我們豈能干涉?」一直在一旁保持沉默的左丞相突然開口。
左丞相一番話點醒了許多人,他們有些後怕,墨離是誰?當初十八歲的他回來執掌大權,一番雷厲風行的手段處理了多少人?那一年,行刑台血跡斑斑,沒有一天是干的。當初他們隱忍退讓,才有今日。
這一下,大部分的人都開始站在左丞相一邊。只有余浩然和幾位頑固不化的老臣堅持。
「陛下,您若是不賜死妖妃,臣們就跪在這里一日不起!」余浩然是在地方提拔上來的,還是左丞相一手提拔,誰知道這個人居然是和白眼狼,一朝得志,便目中無人。
左丞相看著他,嘆息一聲。看來他是腦袋不保了。
余浩然當年不在朝中,所以不知道墨離的手段,可是也有所听聞。他不是不怕,而是不甘,自己唯一的女兒被南若蘭折磨成這樣,他如何能甘心?
「退朝。」墨離不再廢話,直接轉身離去。
「陛下!」余浩然哀呼。
奈何墨離只留下一抹白色的背影。左丞相走到他旁邊,給他最後一次忠告。
「你若想留住性命,好自為之。」
「臣是為了墨國!妖妃必死!」余浩然正氣凜然的說道。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你自己清楚。余妃的事情,是她自作自受!你以為皇上會放過你嗎?皇上是你可以威脅的?你是不是忘了四年前?」左丞相怒喝,這個愚蠢的家伙,若不是他一手提拔他,他也不會有今日!只怪他當初看人不準,竟然以為此人能擔當大任!看來他錯的離譜!
左丞相怒氣沖沖的甩袖離去,這種人,死了也罷!
余浩然一驚,突然領悟到左丞相的意思,才發現自己多麼愚蠢!墨離,豈是他可以威脅的人?他雖然疼愛女兒,可如果那女兒和自己性命相比,自然自己性命要緊。
余浩然連忙扯住一個內侍官說,「請和陛下說,臣知錯,請陛下原諒!」說完,在懷里拿出了一沓銀票,塞到內侍官手里。
內侍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將銀票一丟丟回他臉上。
他是墨離的人,怎麼可能被人籠絡?這些個大臣也太不要臉了!
余浩然大怒,一個太監居然也敢對他不敬!余浩然心存僥幸,以為自己是右丞相,墨離總不能無理由殺了他。
于是……
丞相府一夜之間化為灰燼,無一活口。有些江湖人士看了丞相府的殘骸,認為與墨門的手法很像。看樣子,是墨門出手。還要是在余浩然上奏說要賜死妖妃南若蘭的時候出手。墨門之人只听從門主的話,難不成南若蘭與墨門門主有何關系?
世人听聞,震驚不已。墨門不是從四年前開始一直與墨國相安無事嗎?為何突然殺害墨國大臣?
據說墨國國主對此不聞不問,任由丞相一家慘死不究。
百姓以為就是墨離也不得不給墨門三分顏面,為了一個臣子,與墨門沖突,太不值得。
墨門勢力等同于一個強國,雖然比不上墨國,炎國和安國,可是其勢力遍布各國,強大不可忽視!
至于墨門門主,則是一個神秘人物,從來沒有人看過他的真面目!有人說他俊美如神,有人說他面目凶煞……
總之關于墨門門主的傳聞千千萬,真不真實,沒有人知曉。
只是在四年前,墨門經常與墨國發生沖突,有人曾經猜測是墨國皇族中人,為了爭奪皇位。可是自從墨離登位後,墨門卻與墨國相安無事了,人們也就沒有去追究。
這次墨門出手,難道是故意挑釁?
一時墨國上下議論紛紛。
「墨門做的?」南若蘭听完珠兒所說,有些疑惑。她似乎與墨門門主不認識,為何他們會出手相助?
「是啊。」珠兒誠實的點頭,可是卻沒有把另一個事實相告。
「為什麼?」南若蘭柳眉微蹙,甚是不解。
珠兒心底暗喜,這次主子出手可真快,可是沒有主子允許,她不能把墨門之事告訴南若蘭。
如果南若蘭知道是主子所為,肯定很感動!
「唉!」南若蘭突然嘆息一聲,「浪費了我的毒藥。」
那些藥還沒發生作用呢,他們死的倒是痛快,如果讓那些毒藥來伺候他們,他們怕是想死也難。
虧了那些毒草了,可是珠兒犧牲色相換來的。
珠兒頓時有種吐血的沖動,怎麼會有這樣的主子?她怎麼就被這樣的主子收了心?為毛?為毛?
「算了,就當便宜他們了!」南若蘭頗為不滿。
便宜?珠兒眼角一個抽搐。為了主子的形象,她必須保持沉默。難道南若蘭沒有听說,那些被燒焦的尸體是一塊一塊的麼?
其實,南若蘭心里也知道幾分了。不說,只是不想說。
——
映蘭閣
暗夜中,一抹白影熟練的穿梭在映蘭閣內,找到了目標,直接閃入。
南若蘭本來睡得很熟,可是一聞到熟悉的青竹香,她立馬就醒了過來。
這人還玩偷襲嗎?
「我吵醒你嗎?抱歉……」墨離有些歉意的撫模她的腦袋,他只是想見見她罷了。最近幾日都在收拾墨凌的爛攤子,所以見到南若蘭的時間也很少。
南若蘭冷冷的瞪著他,心底暗罵這人,看他這樣應該是剛剛處理完事情,這麼晚了還不好好休息,居然還來找她!
「蘭兒,我想你了……」墨離軟軟的一句話,奇跡般的讓南若蘭心底的怒火一下熄滅。
南若蘭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她的心卻好暖好暖……
「笨蛋!」她冷罵一句,可是身子卻往床的里面挪了挪,空出一個位置。
墨離眸光一暖,將外衣解開,躺在南若蘭旁邊。
南若蘭將被子分給他一半,雖然如今快入夏了,可是晚上還是有點涼。
因為沒有易容,所以看的清楚白皙的小臉上全是紅暈。
南若蘭冷冷的警告他,「不許亂動!」
墨離勾起一抹笑,暗夜里,他如同修羅般邪肆,與白日的謫仙完全不同,這樣的墨離更為魅惑。
「蘭兒……」他輕聲喚道。
南若蘭斂起心神,裝作沒听到,裝睡。
墨離湊近她安詳的小臉,看著她睡著的模樣,十分可愛。
墨離輕輕地印上她的粉唇,只是輕輕一踫,並沒有深入。
南若蘭身子明顯一僵,卻沒有醒來。直到听到身旁男子平穩的呼吸時,南若蘭才微微睜開雙眸。
暗夜中,微弱的月光透入,南若蘭看著他絕美的臉龐,微微的嘆息一聲。
翌日,清晨。
南若蘭腦袋向著暖和的地方蹭了蹭,繼續睡著。
墨離好笑的看著像一只小貓似的女人在他懷里亂蹭。
她柔軟的身子緊貼在他修長的身體上,美妙的觸感讓墨離差點崩潰,特別這小妖精還在他身上亂蹭!
南若蘭突然感覺不對,怎麼會硬硬的?一睜眼,映入眼簾的雪白,而她,整個人趴在墨離身上!
南若蘭一驚,立馬蹦離他胸膛,卷著被子滾到了床角。
玄幻了,她記得她睡覺很靜,怎麼會爬到墨離身上去了?
墨離的單衣被南若蘭蹂躪的半敞開,露出了精實的胸膛,衣服凌亂,加上他那幽怨的表情……
怎麼就像她把他強了一樣?
墨離很無辜的看著南若蘭,幽怨的眼神控訴著她,「蘭兒,你要對我負責……」
南若蘭小臉一紅,又羞又惱,「滾!」她就不該一時心軟讓他留下來!
「蘭兒,你該看的也看了,該模的也模了,你可不能拋棄我……」墨離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好像她要是拋棄他就是千古罪人似的。
「墨離!」南若蘭整個人快暴走了,「你至于嗎?你平時對我又抱又親的,我都沒要求負責,我不過是不小心模了你一下,你要死要活的干什麼!」
南若蘭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自己都想把自己人道毀滅了。
這絕對不是她!絕對不是!幻覺!她肯定還在做夢!
墨離看著她,怔了怔。
南若蘭將腦袋埋入被褥里,簡直是丟臉死了!
墨離突然笑了,「蘭兒,我可以負責的,你願意嗎?」
南若蘭猛地一抬頭,拿起繡枕扔向他的臉,吼道,「不願意!」
「你不願意我對你負責,那就你對我負責好了!」墨離很高興的下結論。
南若蘭氣急了,這有什麼不同嗎?
南若蘭努力的使自己鎮定,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南若蘭一激動,直接撲上去,對著墨離的薄唇猛地一咬……
墨離呆了,南若蘭也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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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我做到了!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