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蘭小臉緋紅,走了過去坐下。蒲璩奀曉
桌上擺了很多吃食,而且都是她愛吃的。這男人該有多細心?不感動是假的,心里很暖很暖,沒有一個人對她如此好過。如果不是……她也許會考慮。可是沒有如果!
「怎麼了?」墨離看她的臉色不對,也知道是昨天喝醉的緣故。
「我沒事。」南若蘭淺淺一笑,對這個人,她永遠沒有辦法冷臉。
吃完早膳,墨離始終只字未提昨天的事情,南若蘭也不好意思問,珠兒把衣服送了過來,南若蘭換了一身白色的蠶絲褥褂群,綰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戴上了簡單的玉簪子。墨離依舊是一身雪白錦袍,如墨長發用白玉簪束起,整個人飄然若仙。
南若蘭素來對胭脂水粉沒興趣,墨離也不希望南若蘭用,她容顏還是天賜的,用這些個胭脂水粉還是辱沒了!
二人站在一起,卻是如此相襯,同是天仙般的絕美容顏,清逸月兌俗。
珠兒不禁眼前一亮,南若蘭只要是稍稍打扮,那個安如倩就被踹回安國了!
一輛玄黑馬車停在了麒龍殿前,再仔細一看,一玄服男子坐在馬車前。
「皇上安好,娘娘安好。」天一下子躍下馬車,跪在二人面前。
「你是……」南若蘭有些好奇。
「他是我手下。」墨離溫聲解釋。
「哦,起來吧。」南若蘭有些不好意思,一下子居然給她行了一個大禮,到底是二十一世紀人類的她還是不太適應。
珠兒和熙寒也是他手下,也沒有行過如此大的禮,為什麼這個就那麼……
「謝娘娘!」天恭敬的行禮,然後站起身。
熙寒突然現身,嬉皮笑臉,「娘娘,微臣特地來為你趕車的!」
南若蘭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天不屑的冷哼了聲,說的比唱的好听,還不是怕他把珠兒拐了!
一匹黑色寶馬讓南若蘭眼前一亮,回頭看了眼墨離居住的宮殿,果然是雕欄玉砌,剛剛她睡的床,貌似也是玉石所做,果然是皇帝……
墨離牽起南若蘭的手,扶她上車。
熙寒珠兒和天坐在外面趕車。
南若蘭一進車才發現車里很是寬敞,而且有一張軟榻,一張檀香木桌,還有一副玉棋,幾本書。
軟榻是鋪的是貂毛,可是貂毛下有有一層白玉,如此夏日坐著也不會熱了。
南若蘭坐上去,水眸好奇的觀察著車廂,真是奢侈至極。
伸手模了模玉棋,觸指溫涼,「可要下棋?」墨離坐在她的對面。
「好。」南若蘭一口答應。她還未與墨離下棋,正所謂棋局如戰場,考的就是謀略,墨離之謀,她倒是想領會一下。
墨離淺笑,清淡的眸子染上了笑意,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的心思。
二人選好棋子,南若蘭選了白子,墨離要了黑子。
南若蘭比較善于設局,可惜次次都能被墨離輕易破解,墨離就這麼不緊不慢的迂回糾纏,淡定的很!
南若蘭突然有一種困于山谷深淵的感覺,不得路而出。不過這樣反而更是激起了她的好勝心。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南若蘭越發覺得無力,怎麼樣反抗都好像是在做困獸之斗。
「我認輸。」南若蘭無奈的放下棋子。
墨離依舊淡定如初,將棋子收好。
馬車所過之處很寧靜,估計還沒出皇宮,南若蘭無聊之余,拿起了書架上的一本書看。
《瓖玉》,名字倒是有些意思。
墨離看著她拿的那本書,眸光一黯。
南若蘭沒注意到他的異樣,認真的看著書,可很搞笑的是,這本書居然說的是一個愛情故事,很難想象墨離會看這樣的書。
馬車恍的厲害,剛看了幾頁,他就覺得眼楮疼。
墨離坐到她身旁,拿過她手中的書,輕聲道,「你若是想看,那我說給你听。」
南若蘭揉了揉眼楮,點點頭。
墨離突然抱著她,將腦袋靠在她的頸彎,輕聲的敘述著故事。
「從前,有兩個女子,她們是雙生子,一個歐陽情珍,一個叫歐陽情惜……」
南若蘭一听到兩個名字,身子不禁一僵。
情珍情惜……太後和墨離……母妃……
他在說他的故事嗎?
「她們長得貌美如花,傾國傾城,而且歐陽情惜不僅美貌,還十分聰慧……一日,為了家族的榮譽,她們同時入宮為妃,二人都約定了不搶聖寵,于是她們兩姐妹住在一個宮殿,安分守己,也不去與外人爭寵。二人都不願與不愛之人親密,唯有稱病不見。皇帝日理萬機,對並不注重,所以並沒有見過她們,直到那年冬季,歐陽情惜與歐陽情珍同時在梅花園里賞梅,歐陽情惜即興吟了一首梅花頌,卻被他听見。」
南若蘭听著听著,感覺他抱著她的手越來越緊,突然覺得好心痛。
「歐陽情惜第二次見到皇上,卻是第一次認真的看他,皇帝最終詔幸了歐陽情惜,並且對她十分的疼愛,好長一段時間專寵于她。她不忍心看著皇帝每日為國事煩心-便在一旁出謀獻策,皇帝覺得她很多東西都能處理很好,便開始讓她幫忙處理國事。歐陽情惜愛上了皇帝,她以為皇帝也愛她。可是又是冬季,他詔幸了她的姐姐,歐陽情珍。她不願意相信皇帝的變心,于是,她為皇帝找借口,因為他是皇帝,所以不能獨寵一個,因為他是皇帝,注定了後宮三千佳麗……這一切,都因為他是皇帝!皇帝依舊對她很寵愛,可是卻不似從前了,但是歐陽情惜還是認為,皇帝的心是在她那里的。她懷孕了,是一個男孩,皇帝很高興,讓她取名,她取名為墨離,意思是莫離,不要離開。」
南若蘭忍不住雙手狠狠地抱著他,給他她力所能及的溫暖。
「她以為她可以陪那個皇帝一生!那一日,皇帝賜了她一杯毒酒。她問他為什麼,皇帝說,她知道的太多了。歐陽情珍幫他處理了很多人,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歐陽情惜不能活下來!歐陽情惜知道了,沒有猶豫,一口飲下毒酒。
可是不巧,這一切都被她兒子看見了。她兒子一直書皇帝救他母妃,跪在地上一直求-他哭著說,‘父皇,求你救救母妃,求你救救她……’可是皇帝頭也不回的走了,歐陽情惜怕皇帝會殺了她兒子,便派人送他出宮。死之前,她囑咐了她的姐姐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兒子,也要她兒子不許報仇。可是那時候,仇恨的種子早就深埋!
她讓好友送她兒子到了鴻山寺,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收他為徒,然後過了十五年,那十五年,她的兒子每日拼命練功,為的就是有一日,能夠為他母妃報仇。他有了很強大的勢力,他回到了那個皇宮,用劍抵住皇帝的脖子。就要一刀殺了皇帝的時候,卻想起了母妃讓他不要報仇的畫面,所以他沒下手,離開了。」
「笨蛋!為什麼還要回來?你好傻!」南若蘭鼻子一酸,眼眶里全部都是淚花,滴落在他雪白的錦衣上。
「然後過了很久,那位送他離開皇宮的恩人去找他,讓他回去繼承皇位,他不肯,恩人就在他的屋前跪下了,那時候大雪紛飛,很冷,可是他根本不願意回去繼承皇位。可是恩人懇求,說若是他不答應,就一直跪下去。他沒辦法,那個人對他有恩,他只能答應。」
南若蘭忍不住抽泣,她知道,那個人就是南肆!她的爹爹!
沒想到,居然是她的父親讓他遭受這樣的痛苦!
「對不起……」她緊緊地抱住他,抱得很緊很緊。
墨離身手撫去她的淚,大掌捧著她如玉的小臉,微微一笑,繼續道,「他回到皇宮,去見了那個皇帝,皇帝沒有說話,看著他很久,然後說了一句,‘你和你母妃長得很像。’,他沒有理會,甚至怒火沖天,想要殺了皇帝,可是他抑制住了自己。皇帝不再說話,直到他呼吸停止。」
「他繼承了皇位,成為一國之君,為了這個國家,他殺了很多人,可是卻把國家變成了第一大國。功成名就,可是他不快樂,他很痛苦,坐在自己的殺母仇人的位置上,他很痛苦。他的心很冷很冷,對任何事情都沒有了興趣,直到一日,他在竹林里看見了一個女子,她彈了一首很美的曲子,又跳了舞,他知道那個女子是誰,因為那個女子是他要保護的人。他對女子起了興趣,便在那涼亭里等她來。」
南若蘭突然止住了眼淚,傻傻的看著他。
「他等到了那個女子,可是那個女子卻還是帶著面紗,態度也不好,還說了不想再看見他。他為了讓女子出來相見,他偷了女子的鏈子。果然,女子找來了,要拿回她的鏈子,可是男的不肯,硬是要女子答應他的條件。女子很生氣,也很無奈,但是還是答應了他的條件。然後女子拜他為師,向他學習很多東西,相處的日子里,他發現他愛上了女子,很愛很愛……然後女子對他說,她不是本人,她只是異世孤魂。他說不在乎,他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他知道女子懂他的心,可是女子卻裝作不懂。他不知道為了什麼,女子會這樣,但他知道女子心里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