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劃破天際,墨綢如同黑龍擊向紅杏。
紅杏根本閃躲不及,直接被墨綢擊中,整個身體往下墜落。
南若蘭轉眼看了一眼紅杏墜落的方向,也看到炎澈出手的一瞬間,不禁眸光一黯。白珠快速的墜落,而下面正是拾花樓後院的湖。
玉珠落入湖心,南若蘭沒有猶豫也直接潛了下去。
冰冷的湖水帶來刺骨的冷痛,南若蘭將玉珠捉在手中,白玉珠頓時發出強大的白光,南若蘭眼前一黯,思緒全無。
炎澈也「撲通」一聲潛入水里,看見南若蘭已經緩緩沉入湖底,連忙游到她身邊,將她整個人撈起,躍起水面站在岸上。
南若蘭雙目緊閉,呼吸幾乎微不可聞,炎澈運用內力按著她的背,內力傳入,一口水由她口中吐了出來。
此時,一抹白影瞬間閃過,將南若蘭擁入懷中。冷冽的鳳眸帶著嗜血的殺意,看著炎澈,墨離怒了。
但是他更著急懷里的南若蘭,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不遠處的紅杏,他冷然道,「若是她有事,我鏟平整個蘭族!」
紅杏聞言,剛剛爬起的身子一軟,又摔在地上,一口黑血噴出。
炎澈不語,看著南若蘭略帶蒼白的臉,心里忽然一痛,原來,最後能光明正大擁她入懷的人,不是他。
墨離抱著南若蘭回到房間,收到影衛通報的熙寒和榕珠連忙趕到。
紅杏擦了擦唇上的血跡,看著面色冰冷的炎澈,不禁軟了幾分聲音,「澈……」
「你以為你殺了她就行了?」炎澈聲音冷如寒冰,一字一字的刺痛著她的心。
「澈,我只是為了讓蘭族安穩,如果她不出現,蘭族的長老便沒有意見,我便可以繼承蘭族族主之位……」
「你別忘了,你不是聖女。」炎澈冷冷地戳破她的幻想。
「澈……」紅杏咬牙,「你喜歡她?」
炎澈冷漠不語,紅杏忽而大笑,眼眶發紅,晶瑩的淚珠溢出眼眶。
她以為,炎澈不會愛人,她以為,炎澈心無情冷漠,原來一切都只是她以為。她為了他,付出那麼多,甚至為了他,嗜血成性,只是為了能夠與他並肩,成為他的新娘……
南若蘭,他喜歡上了,而且她還是聖女!這算是天命嗎?她不甘心!
「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否則我也保不住你的命。」炎澈面無表情,將她悲痛的神色盡收眼底,卻勾不起一絲憐惜。
「澈,這次我錯了。」紅杏恢復冷靜,眸光楚楚可憐,「澈,我不會再動她,你不要生氣。」
「回蘭族,不要在出現在她面前。」炎澈冷淡道。
紅杏面色一變,「澈,你應該知道明日那兩個人就到了,那東西我必須拿到手……」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無用。」炎澈轉身,不再看她一眼。
紅杏的手指捉著身下的泥土,手指深深地陷進泥里。炎澈,你這是暗示我要將位置拱手相讓?
炎澈足尖輕點離去,烈火立即現身在紅杏面前,「紅杏小姐,主子讓我護送你回蘭族。」
紅杏冷冷地刮了他一眼,護送?呵……
「請。」烈火拱手,語氣中有著不容反抗的堅決。
紅杏站起身,冷冷地看了一眼炎澈離去的方向,心里漸漸的冷卻,抬步離開,烈火緊隨其後。
熙寒為南若蘭把脈,可是奇怪的是他發現南若蘭身體並無大礙,為什麼會一直昏迷?
墨離心如刀絞,看著南若蘭蒼白的臉,卻無可奈何。
他握住她的手,卻發現她緊緊地捉住那顆珠子在煥發著幽淡的光芒。他眸光一黯,松開她的手,然後對二人命令,「你們都出去。」
熙寒和榕珠雖然擔心,但是還是服從命令走了出去。
墨離將南若蘭濕透的衣服褪下,露出她白皙的肌膚,此時她肩上的白蘭也恍若鍍了一層光圈,南若蘭突然睜開眼,卻毫無焦距。
墨離驚慌失措,幾乎失了理智,是不是那麼快,那麼快南若蘭就要離開了?
忽然,南若蘭手猛地卡上他的脖子,力度極大。
「蘭兒!」墨離幾乎不能呼吸,可是又不敢強硬推開南若蘭,怕傷了她。
「墨離,快……推開我!」南若蘭眸光一瞬間清明了些,可是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
「你沒事吧?」墨離大掌微微用力的掰開她的手,眸中一片擔憂。
「這珠子不對勁。」南若蘭艱難的扯出一句話。
白玉珠還煥發著幽幽白光,此時卻是詭異的很。
墨離伸手想要拿走她手上的主子,卻被如同電流一般的刺痛手掌。
「不行,拿不開。」南若蘭咬牙,她幾乎可以肯定這珠子對她魂魄合一根本沒什麼作用!那紅杏騙了她!
墨離眸光一黯,盡是殺意,突然,炎澈走了進來。
「讓我來吧。」炎澈溫潤的聲音如同清泉般傳入她耳中,竟然讓南若蘭稍稍冷靜了些。
墨離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
「麻煩了。」南若蘭艱難道,臉色越發的慘白。
炎澈拿出一把寶石匕首,對著手腕一割,劃破一條血痕,鮮紅的血液流出。滴落在她握著珠子的手上,珠子閃了閃,透出詭異的紅光後完全黯淡。
炎澈一扯衣袖,扯下一塊碎布將傷口包扎好,又看著南若蘭,眸里是淡淡的溫情,「沒事了。」
南若蘭動了動手,果然可以動了,而那顆白珠已經沒有任何異象,就如同一顆普通的玉珠。
「這東西是什麼?」南若蘭冷冷問。
「這東西是每個蘭族貴族之物,認主,若不是主人拿了會出現你剛剛的情況。」炎澈淡淡的解釋。
墨離臉色暗沉,聲音也如同寒冰,「為何你的血可以解除?」
「這便是炎國皇族和蘭族分不開的牽絆。」炎澈說著,看著南若蘭的眸光一黯。
墨離臉色更黑,南若蘭看了看炎澈,不禁心中一沉。
「謝謝你,炎澈。」南若蘭對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謝。
「不用,我應該的。」炎澈也露出溫潤的笑容。
墨離心里不爽極了,特別是想到他們二人之間有著的牽絆,他心里疙瘩更加大了。
炎澈臉上一直維持著淡淡的笑容,聊了幾句便告辭了。
南若蘭無語的看著一臉黯色的墨離,小手安慰的模了模他的腦袋。「你又氣什麼?」
「沒。」某人冷冷的吐出一字。
沒?南若蘭汗了汗,沒你臭著臉干嘛?
南若蘭安撫似的將薄唇湊他唇上輕輕一吻,墨離剛剛還和冰山似的臉立即融化了。
「以後再不許對他笑。」墨離霸道的擁著她,一臉不滿的命令。
南若蘭汗,這分明是一個醋桶。剛剛炎澈出手相救,還割腕救了她,她不過是和他道謝,人之常情,他居然這個醋也吃。
「蘭兒。」
「嗯?」
「明日要去接一個人。」
「誰?」
「我師父。」
「啊?」南若蘭微微一怔,看著他,鳳眸流轉。
「明日你便知曉了,他手上有一個關乎你的東西。」墨離溫和一笑,抱著她躺下。
南若蘭還沒弄清楚,只覺得頭暈乎乎的,便趴在他懷里睡著了。
墨離撫弄著她的青絲,滿足的輕嘆,勾起一抹笑。
看來明日還會有一場惡戰,炎澈,安瑜,這些人都不可小看。
某花此時正被墨凌揪著,手腳狂抓,「我要去看若蘭!我要去!啊啊啊啊啊!放開我……」
「不行。」墨凌淡淡地吐出二字。
「她為了救我受傷了,我為毛不可以去看她?你別攔著,信不信老娘干掉你!啊!」花穎歐巴桑一樣指著他鼻子怒罵。
「切,就憑你?」墨凌略帶不屑的目光掃了某人嬌小的身子,別怪他看小花穎,這還真的沒什麼威脅。
「你!」花穎死結。不就是欺負她不會武功麼?那她就找南若蘭教她,看她學會武功還不把這該死的墨凌整死!
「好了,你洗洗睡吧,明天還有要緊事情要干呢!」墨凌直接拽著她扔床上去,花穎摔得快散架,警惕的盯著某人,不忘質問,「明日要做什麼?」
「接一個死老頭。」墨凌直接撲上去,將她死死地壓在身下。
「死老頭?」花穎疑惑。
墨凌不多說,直接丟下一句話,「你要現在睡還是先運動一會再睡?」
看著墨凌的狼笑,花穎寒顫一打,連忙道,「我要睡覺!丫丫的,老娘今天好累好累……」
墨凌不禁失笑,將她抱緊,對著她紅艷的唇印了上去。
花穎一怔,被他的吻吻的暈頭轉向,不禁也回吻。
頓時一室春光乍泄,溫情不斷……
翌日
南若蘭一大早便醒了,墨離幾乎和她一同醒來,二人洗漱完畢,突然感覺到一抹黑影落于門前。
南若蘭疑惑的看了眼墨離,墨離沒有回避,「他是我的人。」
「主子,他們到了。」門外的黑影聲音沙啞低沉。
「嗯。」墨離輕輕應了聲,「你退下吧。」
「你師父到了?」南若蘭問。
墨離點頭,「是時候出發了。」話落,墨離摟著南若蘭的縴腰,直接躍出窗台,停在拾花樓門前,玄黑色的馬車等候已久。
熙寒和榕珠坐在車前,花穎和墨凌站在馬車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