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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心若懸河,她感覺自己正在沿著一條漆黑的道路行走,模不到方向。
她跟著李志遠下了車,一片荒郊野嶺,見不著一個人影,這地方她不認識,更沒來過,「你到底想干什麼?」
「干什麼?」李志遠嘻嘻一笑,面部的猙獰讓他的笑也顯得十分恐怖,「我說過啊,我想你了,來度蜜月~」
「李志遠,現在只有咱們兩個人,你到底想干什麼?」
「不想干什麼,就是想你了。」李志遠委屈的樣子讓蘇子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幾乎絕望的說道,「如果你不要錢,我們還糾纏什麼?」
「糾纏什麼?呵呵,我當年沒踫你呀,後悔了~十年來我心心念念你美麗的胴/體。」
「李志遠,這不可能,你知道這不可能的。」
「在我這兒,沒有什麼可能不可能。」李志遠扭頭吐了口痰,從懷里拿出一包煙,遞給蘇子一根,「你不來一根?」
蘇子沒有任何動作,冷冷看著他。「呵。」李志遠禿嚕著腦袋,自顧自的點上煙。頓了頓,「今兒陽光真好。」
「李志遠,我麻煩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干什麼?」
李志遠一把扯住了蘇子的胳膊,扯得蘇子一個踉蹌,他沙啞著嗓子,對蘇子說了句,「想/干、你。」
「你放開我!」
「你他媽都跟老子來了,又他媽想干嘛?」
「李志遠,我希望你理智一點,已經十年了,你別告訴我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干我?」蘇子掃著面前這個可悲得男人,她都幾乎要忘了,曾經的他有著一個英俊的面容。
「呵呵,這有什麼?怎麼就不行了?」
「你進監獄也不是因為我,你被潑成這個樣子也不是因為我,你要多少錢?直說!」太陽已經開始下落,蘇子越來越害怕。
李志遠的嗓子里發出了咕噥得聲音,他又吐了口痰,拽住蘇子的頭發,將她扯近,對著她的臉,凶惡得低聲說,「我他媽再說最後一遍,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麼?!」蘇子奮力甩開他,「除了錢,我根本不知道你不遠萬里來到南城的原因!」
「老子進監獄的確不是因為你,可老子的腿是你爹敲斷的!」
蘇子一怔,她忘了。她忘了李志遠的腿是蘇冉當年找人打斷的。
「你是罪有應得。」蘇子狠狠道。
李志遠不再說話,緊緊抓著蘇子細女敕的胳膊,往一排小屋扯拽。蘇子開始狂亂地掙扎,她低下頭去咬他的胳膊,用腳踢李志遠的膝蓋。
李志遠吃痛的松了手,蘇子趁機就跑,死命的跑,連頭也不敢回。
可是大概十步,他就被李志遠撲倒在地。李志遠騎在她的背上,抽打她的背,頭,「叫你他媽的跑!叫你他媽的跑!」
「啊!!!你放開我!你滾!啊!!」李志遠的力道極大,每打一下蘇子都覺得自己的肉撕裂了,骨頭折斷了。
「有種再給我跑啊!跑啊!」
「李志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他媽剛從地獄里爬出來,我怕死?我他媽不怕!我弄死你!弄死你!」李志遠發了狂,騎在蘇子的腰上,狠狠拽她的頭發,扯得她的頭離開了地面,身子也跟著向後仰,彎成了可怕得弧度。
李志遠扯起她的頭,再狠狠往下按,直接按在黃土地里,一下,兩下。
蘇子呼喊得聲音越來越大,掙扎的幅度也越來越小,她覺得自己的頭骨好像裂了,頭已經不是自己的頭了吧,她似乎已經看見了自己,看見了自己悲哀的趴在地上,被這個男人毆打,聞見了一股股血腥子的味道。她趴在地上,腦袋被狠狠按著,依稀看到遠天邊一輪紅日化成殘血般猩紅的樣子。
李志遠見她漸漸沒了聲響,從她身子上下來,將她翻過來,用手模了模鼻息,「裝死是吧?!啊!」他站起來對著躺在地上的蘇子狠踹一腳,對著她狠狠啐了一口吐沫。
因為掙扎,蘇子的一只鞋子已經月兌了腳,飛出去好遠。她像個破碎的瓷器,躺在那兒,白皙的面容像一張白紙不帶一絲血色,緊緊的咬著的唇已經出了血。
李志遠覺得解氣,她那種破碎的樣子滿足了他內心的一種變態的**。
「李志遠。」
丑陋的男人略微一陣,他順著聲音回頭。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王謙禹啊!」
「你認識我?」
「當然,我當然認識你,呵呵。她身邊的每一個人我都認識呢。」
「解恨了?」鐘文博慢慢走近李志遠,嘴角牽著玩味的笑容,舒遠跟著他走過來。
「挺解恨,你不也挺恨她的?要不要補兩腳?啊?」李志遠一把揪起了地上的蘇子,他一手拎著蘇子的領子,一手抱著蘇子的肩膀。
「呵呵,我對昏迷的沒興趣,喜歡折磨鮮活的。」鐘文博的樣子似乎是完全不在乎。
「沒興趣,那就殺了她吧,殺了更解恨!恩?!」李志遠一只手掐住了蘇子的脖子,「嗯哼?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
「隨便。」鐘文博抱住自己的胳膊,好整以暇。
「你確定啊鐘文博?啊?!真他媽厲害!你他媽就是一懦夫!傻逼!呵呵,自己的妹妹被這丫害死了你他媽還跟她要結婚?恩?」
鐘文博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
「你他媽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就他媽知道,我就他媽知道你們這些相貌堂堂的人還他媽不如我呢!」李志遠掐在蘇子脖子上的手,又緊了緊,林雅已經把有關于蘇子的一切都告訴了自己,他他媽怎麼知道?他全都知道!「怎麼樣啊鐘文博?同意嗎?」
「你冷靜一點!我們可以談談!」舒遠欲上前,卻被鐘文博一手攔下了。舒遠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鐘文博,「你……」
「舒遠,她殺了我的妹妹,你覺得我能怎麼樣?救她?」
「你他媽別給我嘴硬了~哼,你真舍得?你舍得她死?啊?你不是愛的她死去活來嗎?整天口口聲聲得說要為自己的妹妹報仇,你又他媽在乎過你妹妹多少啊?我看你就是打著報仇的幌子爽了自己吧!可以隨時操/她,就算她不愛你,你他媽也可以讓她乖乖在你身邊,是吧!你他媽承認嗎?承認嗎?」
「我說過了,隨便你。」
「不承認是吧。」李志遠又加重了力度,蘇子像個被掛起來的布偶,突然她咳嗽了兩聲,眼瞼顫動著,極為艱難的睜開了眼。
鐘文博才仔細瞧了蘇子,一邊的臉已經高高腫起,嘴唇上,額頭上,都是血。
李志遠兩只手都掐在了蘇子的脖子上,狠狠一闔,蘇子劇烈的顫栗,腳尖開始慌亂的踢踏,她眼里的光已經渙散,但是方向是看著鐘文博,她的手吃力的向鐘文博舉起,可抬了不到一點,又落下。染血的唇微微
「鐘文博!她快不行了!」舒遠試圖推開鐘文博攬在自己身上的手。
「你不承認是不是?啊?!你最好承認你是個懦夫,承認你其實不想為你妹妹報仇你心底還愛蘇子,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後悔的,我會在你面前殺了她!」李志遠猙獰著沖鐘文博嘶叫,「承認不承認你要是承認了我就考慮考慮讓她活下來,不承認也就是說你不在乎,殺了她咱倆都舒心!」
「你在虛張聲勢。」鐘文博微微昂起下巴,寒光冷射,不再看他。
他听見了 嚓一聲,抬頭去看,蘇子的身體從李志遠的手里掉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根什麼東西,斷了。鐘文博愣住了,眸光不再似剛才那樣冷漠,舒遠從旁邊的喊罵他完全听不見了,他就看見她,倒在地上了,他就看見李志遠,狠狠暢快的笑了。
「有什麼感覺嗎?啊?你生我的氣嗎?恨我嗎?因為我讓你深愛的女人橫死在荒郊野嶺,還是你覺得悲傷了?恩?因為你深愛的每一個女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尸骨!還記得從前的她嗎?啊?」李志遠步步逼近他,他佞笑著對著鐘文博,每一句都咄咄逼人,「還記得她的音容笑貌嗎?記得她的一顰一笑嗎啊?!是不是覺得後悔了?是不是覺得心痛了?!啊?!」
鐘文博看見一道鮮血從蘇子的嘴邊留下來,他看見蘇子的剛才向他舉起的手,頹然甩在一邊。
誰也不知道鐘文博此刻到底在想什麼,他突然就跳起來,撲向李志遠,一拳砸在了李志遠的腦門上,砸的李志遠直冒金星,李志遠被他砸得歪了身子,還沒等站直了,胸窩,胳膊肘,喉嚨,都被鐘文博重重錘擊,每一處都是要害。李志遠也想要回擊,但是鐘文博不給他任何喘氣的機會,一拳一腳,像雨點一樣砸在李志遠身上,他打的毫無章法,但是擊擊是要害,李志遠張開猩紅的嘴,血液一下涌出來,他扯著蔑視得笑容,「鐘文博,你他媽就是一懦夫,你他媽就對不起你妹妹!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他媽是真小人都比你強。」李志遠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躺倒在地,腦袋歪到了一邊。
看見李志遠轟然倒地,靜下來的鐘文博,心口被什麼沖擊開了,沖擊的血肉模糊,剜肉似的痛楚,被他塵封的回憶在蘇子倒地的剎那瞬間涌出,因為太滿,太多,多的直接推倒了他的固若金湯的心牆。
鐘文博一步一步地走向蘇子,梆的一聲,他的雙腿重重跪地,跪在了蘇子的身旁,「蘇子!蘇子啊!」
看著鐘文博此刻的痛苦,舒遠卻只覺得是作孽。
鐘文博想起了他從前如何愛她,珍視她,封閉人性的罐子突然被人摔的粉碎,一絲一縷情感的迸發才讓他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一些什麼讓她痛苦的事情,他突然明白了蘇子剛剛的眸光里透著的不是渙散,是絕望。
他讓她絕望了。
鐘文博顫抖的手撫上了蘇子的臉頰,模著那原本應該光/潔的肌膚,他突然就攏起了手,只敢用手指輕觸她腫起的臉,臉上抽痛的神情,讓舒遠看著直覺得心口憋慟,他完全無法理解鐘文博的心理,馬後炮,放了又能如何。
「蘇子!蘇子!你醒來!你睜開眼!」
鐘文博想起了他害的她失去了一個孩子,讓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他想起了他強要她的每一次,都讓她難堪讓她尖叫。他想起了自己偽造了她的照片逼迫她,讓她恐懼,讓她顫栗。他確確實實痛快過了,可是現在,
「蘇子啊!蘇子!」鐘文博的聲音淒切而悲涼,你根本難以想象一個男人在悲慟時所發出的聲音,表情,是徹骨的絕然。人在仇恨中所做的所有過言甚行,都會被自己無視,都會被自己暢快的報復心理蒙蔽,可是當理智通通回來的時候,才發覺後悔,那程度,無人能知。
「蘇子,蘇子。」鐘文博抖動的手指觸踫到蘇子微弱的鼻息,他欣喜若狂地抱起她,他抱著她殘破不堪的身子,只覺得重,覺得沉。腳歪了一下,差點就連著她一起摔倒,他踉蹌著站住了腳,跑了起來。
舒遠沉默得緊跟在鐘文博身後。
鐘文博將蘇子放在後座上,將鑰匙給了舒遠,「舒遠,快點,醫院。」鐘文博艱難地吐出三個詞,醫院,他又想起自己已經害著她進了三次的醫院。
他到底對她是什麼感情?他想起了蘇子平日里對自己的忍讓,盡量的曲意逢迎,滿足著他所有的要求,盡管讓她不堪,讓她心冷,但是她都做了。
他為難她的報社,屢屢去她的報社拋頭露面,他甚至找人跟蹤蘇子,拍下了她和高一平的照片發給報社,他想讓她沒有任何朋友,他想讓她做自己的禁臠,永遠的被自己禁足,沒錯,他一直在這樣一步一步的計劃著,他想讓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自己,最後他在親手將她的世界摧毀。
可是現在,她卻被李志遠傷害了,傷害的體無完膚,清醒不能。她似乎已經被摧毀了,他卻後悔了,徹悟了。短短的時間,她讓他的心從冷漠到大悲再到大喜,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懷里的這個脆弱的女人。
「蘇子,不能睡!」鐘文博拍打著蘇子另一邊沒有腫起的臉,神色凝重。
他似乎終于徹悟,其實他看不得她悲傷,看不得她心痛,更看不得她在自己面前,破碎成灰。
二里橋滿是黃土的地上,趟地上的男人在听到車子發動的聲音後,扯開了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更文啦更文啦
三更一定會送給大家,,三生每天果奔傷不起,偏偏這兩天家里全是事兒
大家放心一定不會食言的~這是一更~希望親們喜歡
要出來冒泡哇~三生蹬腿啦~~~
是不是三生最近寫崩了……你們怎麼又沒有消息了……
收藏神馬的,,今天也特別不給力……
啊、、、我還是繼續更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