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軍區總醫院
「林醫生,我女兒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都昏睡了一個月了?」穿著簡單卻一身貴氣的中年婦女憂心忡忡的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少女,滿臉心疼的詢問著身後高大帥氣的男人,男人穿著一件白馬褂,帶著一副黑色大框的眼楮,男人推了推眼鏡,走到少女的床邊,為少女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聲音中看不出喜怒︰「賀夫人,令千金只是自我意識中不想醒來,如果說令千金一直不醒過來,那麼可能會成為植物人。」男人沒有再說什麼,自覺的退出了房間。
躺在床上的少女手指輕微的動了一下,全身上下感覺有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顧漫妮很想睜開眼楮,但是眼皮沉重不已,修長的睫毛輕輕顫抖,只听旁邊的婦女喃喃自語,帶著心痛。
「婉婉,你快醒過來,媽咪再也不阻止你出去玩了,你喜歡和誰一起玩就和誰一起玩,婉婉,你快點醒過來,不要丟下媽咪。」中年婦女失聲痛哭,顧漫妮躺在床上,安靜的臉龐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髒一陣抽疼。
顧漫妮覺得眼皮沉重,睜不開,想盡辦法,讓右手能撫模到婦女,中年婦女趴在她身上,身體受重,可是毫無感覺,右手中指小小的動了一下,終于,一只手搭在了婦女放在床邊的手上,婦女如驚嚇一般,立馬看著床上的少女。
顧漫妮想盡辦法讓自己的手指動了一下,便陷入了昏睡,婦女愣了一下,立馬按下了床頭的緊急按鈴,一會兒,顧漫妮的主治醫師林醫生便帶著兩個護士浩浩蕩蕩的往病房來了。
「林醫生,剛才婉婉的手動了,可是她為什麼就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呢?」婦女激動的對著林醫生說道,手里緊緊的握住顧漫妮的手,漂亮的眼眸中全是感激,婉婉…
林醫生叫林煥之,二十五歲,東南軍區總醫院外科醫生,也是床上的少女的主治醫生,林煥之為床上的人檢查了一番,確信了賀夫人的話,相比之下微弱的脈搏和現在強勁的跳動,林煥之覺得少女還是有意識里的,林煥之沉重的對著賀夫人說道,眼底認真而沉重︰「賀夫人,我想令千金會醒過來的,你們多和她說說她之前的事情,多鼓勵她,如果她願意醒來,過不了幾天就會自己醒過來的。」林煥之不得不覺得這是一個奇跡,躺了一個月的少女原本會成為植物人,卻在今天有了醒過來的跡象,簡直是奇跡,不過話鋒一轉,醫學史上不就是要創造奇跡的嗎?
顧漫妮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痕跡之中,腦海里的片段不減,她沒死嗎?根據腦海中的記憶,顧漫妮沒有太大的震驚,只是還是有的幸運,自己心髒病發作卻重生到了另外一個叫賀流婉的身上,她是賀流婉,她是賀流婉。
腦海中的記憶雜亂無章,賀流婉喜歡上了自己的小叔,而在酒吧喝酒,喝的酩酊大醉,然後在酒吧鬧事,結果被人打傷,意外傷亡,所以她才有機可乘,來到了這具身體上,顧漫妮,不,她是賀流婉,賀流婉更多的是愧疚,讓他們失去了一個女兒,雖然這個女兒很叛逆,很任性,但是家里人著實很疼愛她,只要是她想要的,都會一一給她,唯獨家里一個冷冰冰的哥哥,對她不喜,賀家夫婦對她很疼愛,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只要她想要,都會恨不得給她摘下來。
賀媽媽叫白芷,賀爸爸叫賀錦天,而哥哥叫賀流雲,所以她順理成章的取名為賀流婉,賀流婉前身暗戀的小叔叫賀錦瑞,父母不知道賀流婉喜歡自家小叔,只有賀流雲知道,賀流雲三番五次冷言相告,讓賀流婉打掉對小叔的心思,可是賀流婉不听,結果落到了這個下場。
賀流婉有醒來的跡象,賀媽媽立馬給賀爸爸打了一個電話,賀爸爸當時還在開會,听到了立馬丟下一干人員往醫院趕來,而賀流雲則冷冷的回了一聲,便掛下了電話,賀流雲對賀流婉的不喜,賀家人都知道,賀爸爸和賀媽媽想盡辦法改進兩兄妹之間的關系,盡量讓兩兄妹和善一點,但是不僅沒有改善成功,反而加重了賀流雲對賀流婉的不喜。
白芷拿著毛巾,一遍一遍的拭擦著賀流婉的手臂,從臉蛋開始,然後到脖子,然後是手臂,每天都是白芷一遍一遍的給賀流婉拭擦,從不假經他人之手,動作輕柔不已,生怕弄疼了賀流婉,可見白芷對賀流婉的疼愛。
賀錦天趕到醫院的時候,白芷已經給賀流婉擦完了身體,正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為賀流婉做全身按摩,以免身體僵硬,賀錦天心疼的拉著白芷,抱了抱白芷,也順便安慰的拍了拍白芷的後背︰「沒事,別擔心,婉婉沒事的,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一個月,白芷和賀錦天都憔悴了不少,白芷每天都往醫院跑,甚至有的時候家不歸,一直在醫院里照顧賀流婉,賀錦天白天往公司跑,晚上往醫院跑,而賀流婉的哥哥則每天往軍區跑。
「老公,你說婉婉什麼時候才醒啊!」白芷美目哭的紅腫,跟個小白兔一樣,弄的賀錦天心里抽疼,可是看著寶貝女兒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賀錦天只能哀傷的嘆氣,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安撫。
「沒事,婉婉很快就就會醒的,你別擔心。」賀錦天輕擁白芷,如利劍般的眸子柔和了下來,賀錦天過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醫院,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處理,只好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春天的陽光格外明媚,下午,白芷拿著故事書坐在椅子上,輕柔的讀了起來,一字一字的不緊不慢的從她口中說出,讓她講婉婉以前的事情她說不出來,只怕婉婉更加傷神,她只有讀故事書,希望能喚醒婉婉童年里最美好的回憶,然後醒過來。
‘扣扣’听見敲門聲,白芷放下故事書,轉頭看向病房的門,病房內很簡單,軍區所有的病房都是統一病房,並沒有那些公立或者私立的病房那般,很豪華,反而很簡單,透著一股濃濃的嚴肅的氣息。
「請進。」這個病房里是**的病房,想來探望的人都是熟人,進來的人確實是熟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白芷站起身,拿起紙杯在飲水機下接了一杯水,遞給了來人,把側耳的黑發挽到了耳根後,男人坐了下來,白芷也跟著坐了下來,看向男人也僅僅是一臉溫和︰「錦瑞怎麼有空來了?」來人就是賀錦天的弟弟,賀錦瑞,賀流婉所喜歡的對象,自己的小叔。
賀錦瑞鷹摯的臉僵硬而嚴肅,這是他一貫的表情,賀錦瑞是賀家的小兒子,剛滿三十,賀老爺子老來得子,自然喜愛,而且賀錦瑞還是一市之長,賀家佔了政治和軍事兩方面,家庭背影強硬無比。
「這邊有一項工程要處理,所以順便就過來了,嫂子不用自己親自照顧,讓佣人照顧就好,身體要緊。」賀錦瑞對自家大哥和嫂子還是非常恭敬的,在賀家,賀錦瑞和賀錦天關系最好,其余兩兄弟則冷冷清清,賀錦瑞話語沒有太大的感情,但是也沒有疏離,寬大的手掌握著水杯,從一進來開始,賀錦瑞就沒有看過床上的女孩一眼,相反,只是淡淡的看了白芷幾眼,白芷也不介意,賀錦瑞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從小就是這樣,板著一張臉。
白芷為床上的賀流婉攢了攢被子,模著賀流婉蒼白的臉,白膩的臉龐無一絲血色,如月光般慘白無比,白芷很是心疼,轉頭看向了賀錦天︰「沒事,錦瑞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知道賀家的男人忙于公事,一個個都是大忙人,白芷只是心疼自己女兒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賀錦瑞站起身,沒有拖泥帶水,反而動作迅速,黑色的西裝穿在他身上有一股冷冽的氣息,很濃,讓人不敢直視,低沉的嗓音在病房響起︰「嫂子,我先走了!」白芷點點頭,把賀錦瑞送到了病房門外,賀錦瑞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賀流婉一眼,像她不存在一般,賀流婉纏了賀錦瑞十年,賀錦瑞自是非常厭惡。
賀流婉現在十八歲,賀流雲二十五歲,兄妹之間相差七歲,但是性格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賀流婉任性刁蠻,而且叛逆,賀流雲冷冽冷酷,實則是賀老爺子性子的翻版,但是賀老爺子卻對賀流雲非常滿意,所以從小就丟到了軍區,才養成了這樣越來越冷酷的性子。
賀流雲在軍區任職,上校軍餃,可以說是京城價值千金的黃金單身漢,也是眾多富家千金追求的對象,在美女心中是一等一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