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屋子里面就剩自己和呂盛兩個人之後,杜顯武才開口對他說道︰「好了,呂盛,你起來吧。」
「啊?什麼?」
心靈遭受打擊的呂盛顯然還處在晃神中,並沒有听清楚杜顯武在說什麼,便下意識的開口問了一句。
杜顯武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讓你起來,坐到椅子上跟我說話!好歹你也是個驃騎將軍,當朝二品大員,要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別動不動就下跪行不行?」
「嗯,好!謝謝大人!」
這一次杜顯武把話說的很清楚,呂盛也听的很明白,他用衣袖狠狠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這才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到一旁的椅子前面坐下來,靜待老頭子的下文。
稍微等了一會,估計呂盛此刻的心緒應該已經平復下來之後,杜顯武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呂盛啊,你跟在我後面做事,有多長時間了?」
听到杜顯武開口不說別的,先拉起家常來,呂盛一愣,沒有搞清楚老頭子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不過他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回大人,已經有整整十個年頭了,末將是十年前,才從煙洲調來京城任職的。」
「哎呀!沒想到啊,這一轉眼,居然都已經十年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我們這一幫老家伙是徹徹底底的都老了,你們底下的這一票人,也都長大了,能獨當一面了。」
听著杜顯武在那里唉聲嘆氣的,感慨時光的蹉跎,呂盛很識趣的沒有接話,因為他知道老頭子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發出這樣的感嘆,那肯定是有下文的,自己要接話的話,不等于就是自找沒趣嗎?
果然,沒有讓呂盛等太久,杜顯武接著問道︰「呂盛啊,我問你,你說整整十年的時間,能不能讓一個人,很真切、很透徹的認識另外一個人呢?」
「這……」
雖然呂盛意識到杜顯武這話可能指的就是自己和他本人,但還是回答道︰「在末將看來,應該是可以的吧,畢竟十年的時間不算短了,人生在世,總共也才不過幾個十年而已,我想看清楚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嗯,是啊。」
杜顯武點點頭,說道︰「你看,我們兩個已經相交十年的時間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而你是什麼樣的,我也是再清楚不過,所以像收買駝峰山土匪,讓他們去綁架夏盼盼,我覺得像這樣七拐八彎的事情,以你的腦子應該是想不出來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大人,我……」
呂盛想要開口辯解些什麼,不過隨後他就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因為杜顯武說的很對,以他那點可憐的腦子,是沒法想出來這麼迂回的主意的,既是如此,那麼想到這個主意的,肯定是另有其人。
呂盛此刻心中是十分的糾結,他在考慮要不要把出這個主意的馬束也給牽連進來,畢竟現在被抓的不是夏盼盼,而是杜顯武的女兒杜銘月,這個老家伙可不好惹啊,多一個人來背黑鍋,起碼自己可以輕松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