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杜府書房之中,杜顯武和夏侯青正對坐在書桌兩邊,不斷的翻閱著桌子上剛剛下人不斷送過來的紙張、紙條,看樣子這兩個人正在算計什麼東西。
隨手把最新收到的那張紙條遞給杜顯武,夏侯青笑道︰「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沒想到事情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這個小丫頭居然還有閑情雅致帶人去城北釣魚,杜兄,是我們老了,還是這個世道變幻太快了,我怎麼突然會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啊?」
「呵呵……」
杜顯武把紙條看完之後,笑了笑說道︰「夏侯老弟,要說到老的話,你還能老過我嗎?畢竟你現在才剛剛五十出頭,還正值壯年期,我可就不同了,再過幾年,你估計得要到城西的將軍冢去看我啦!」
杜顯武說的將軍冢其實是城西的一座陵園,不過這座陵園可不是尋常百姓可以進入的,那是由朝廷建造並且派人日夜巡守、看護,專門給那些為大楚在沙場上立下汗馬功勞的將官們準備的,簡單的說那就是一塊巨大的墳地,杜顯武說出的這句話,很是有一種蕭條的意味在其中。
「唉……」
不等夏侯青回話,杜顯武又是一聲嘆息,然後說道︰「算了,我想那麼多干什麼,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在戰場上打了一輩子的仗,在面對敵人的長槍、砍刀我都沒有皺過眉頭,難道還會怕一幫窮酸書生的筆桿子嗎?」
重新收拾好心情之後,杜顯武揚了揚手中的紙條,對夏侯青說道︰「夏侯老弟,不是你沒有適應這世道的變化,而且夏盼盼是掐定的像昨天那樣的事情是不可能再發生了,她才敢這麼大大咧咧的帶人去釣魚。而且現在賭局的事情都已成定局,她的賭坊只要老老實實的收銀子就行了,並沒有要讓人操心的地方,所以她現在才會如此的悠閑。」
「哼!想到昨天的事情我就有氣!」
夏侯青一拍桌子,恨的牙癢癢的說道︰「呂盛和馬束這兩個家伙,真的是一對飯桶,連找盜匪綁架夏盼盼這樣的事情都能想的出來,而且最後被綁走的還是小月,真是荒謬至極!當時你在訓問呂盛的時候,我剛好不在,要不然你看我怎麼修理他!」
或許是在外做大都督做久了,夏侯青的脾氣變的不是一般的大,畢竟譽洲那一畝三分地上面,雖說還有一個譽洲刺史可以和他分庭抗爭,但譽洲刺史只是管政事、民生的,真正的兵權還是被他這個大都督一把抓,這年頭拳頭大就是爺,有時候他就算當面對那個刺史同僚大呼小叫的,人家也拿他沒轍。
相比較之下,長期混跡于朝堂的杜顯武就顯得穩重許多,他深知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即使現在皇上看上去是人畜無害,整天只在那里兩邊和稀泥,但也不能輕視,而且還有一幫用筆桿子、耍嘴皮子的人在一旁虎視眈眈的,那就更加讓人不能掉以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