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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四節同一屋檐下(4)
王騰蛟傻了眼了，一臉的氣急敗壞︰「哪個烏鴉嘴醒我的門子？」
「要讓人莫知除非己莫為，好事不出門丑事傳千里。你以為這是國家機密啊？尤其這等桃花艷史，正是旁人茶余飯後的八卦消遣。瞧瞧，這下讓外婆說中了吧？學府混不下去了吧？」
眼前之勢，外婆是唯一的救命稻草，王騰蛟哪有不趕緊攫住之理？「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孫兒辜負了外婆的多年栽培，外婆聰明一世英明一生，您就是孫兒的指路明燈，還望您老人家指點迷津，為您不爭氣的孫子揚幡招魂。」
還別說，王騰蛟的糖衣炮彈回回能轟到程蘭英的心窩窩，而這個歪崽子又確是她最痛最愛的人，明知他曲意逢迎繼承了他父母之衣缽，卻偏偏內心受用他的賣乖討巧。由是慨嘆，連自己這個洞庭湖老麻雀都不堪其擾，又何況涉世未深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唉，又一個紅樓情種橫空出世也。
當下老臉就繃不住了，綻出些許笑紋，問︰「您的演技爐火純青，演出就此謝幕。那麼請問帥哥，需要老嫗為您做點什麼？」
王騰蛟回復愁眉苦臉，憋出一句︰「我要讀書。」
「你的意思是，為您的情場提供肥沃土壤，唱著小情歌施展摧花辣手？」程蘭英展顏一笑。
弄得王騰蛟灰頭土臉︰「外婆，我不讀書我就得混跡街頭，那樣子我就壞上加壞，越發讓外婆肝腸寸斷了。孫子知錯，孫子會改，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再說，您的貼心小棉襖再破再爛您會舍得丟棄嗎？」說話間瞳仁流動，滲出汪汪珠璣，透出楚楚可憐，力圖佐證他態度之懇切。
這話真把程蘭英的心弦彈得一顫，心里頓時軟得一塌糊涂，眼淚在眶里轉了兩圈。忍住，矜持轉向夏璐，說︰「璐妹子，你應該認識一個叫秦逸社的人，並且交情非淺。」
夏璐一愣，老娘難道是土地公公現世，土遁之處，將自己的**一覽無遺，心下對老娘的畏怯又平添幾分，以為她又借機找碴羞辱自己，就裝著听岔，說︰「清一色？是你的麻壇戰友吧？老媽打麻將打暈頭了，我怎會認識你們那個圈子里的高人？」
「少給我打馬虎眼，市機電專科學校里的那個。」
「噢，你是說他啊。」夏璐佯裝恍然，期期艾艾說︰「認是認得，只是不熟。」
「不熟？紅蘿卜燒肉熟透了吧？坊間傳言，某個風黑月高夜，在一個名為‘怡馨賓館’的雙人客房里，某男某女正行苟且之事時，被人家老婆破門而入捉奸在床。不過听說那尤物倒是氣吞山河，盛氣凌人反摑了人家老婆兩耳光，然後光著就氣宇軒昂地大搖大擺地甩手閃人了。偷人能偷得這麼理直氣壯這麼高風亮節的，真可謂人類奇葩，老嫗佩服啊佩服。」
夏璐面不改色肉不跳，冷靜地還原真相︰「更正一點，絕對沒光，絕對穿著一條丁字褲。」
王騰蛟竊笑，損一句︰「上面呢？」
夏璐面對兒子，臉一紅，繼而惱羞成怒，沖他吼起來︰「關你屁事啊！」
程蘭英質問︰「有你這麼對兒子吆三喝四的嗎？」
夏璐氣不打一處來，反問︰「有你這麼在我兒子面前詆毀他媽的嗎？」
質問︰「你知道什麼叫母儀天下？」
反問︰「你知道什麼叫為老不尊？」
質問︰「你有病啊？」
反問︰「你有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