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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臻趴在病床邊上睡著了,旁邊的施源還是在昏迷著,連護士進來替施源換藥她都沒有發覺。
護士笑著看著錢臻,覺得眼前的一男一女以前一定很幸福,女的就這樣守在男的的身邊,寸步不離。
陳臣匯走了進來,看到了睡著的錢臻,沒有叫醒她。
「他可真是幸福呢,有女朋友在這守著,又有好朋友每天都來看望。」護士扔掉了剛給施源換下來的紗布。
陳臣匯笑了笑,對著護士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他還不想把錢臻吵醒。
護士懂了笑了笑拿著東西就出去了。
他走到了床邊,看著還沒有睜開眼的施源。
錢臻醒了。
「你來了。」錢臻揉了揉眼楮。
「嗯,一會兒就走。」
陳臣匯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機遞給了錢臻。
「你的電話很久都沒有充電了,我幫你充好了,以後隨身帶著好讓我了解他的情況。」
錢臻接過了電話,屏幕還是她和孟浣溪的照片,她迅速按滅了屏幕。
「謝謝你臣匯。」錢臻把手機握在手里站起來對他說。
「不用謝我,我只希望讓少爺感覺好起來。我得走了,記得他受傷的事情不能讓外面知道,否則公司里會亂成一團的。」陳臣匯看著錢臻,認真地囑咐道。
錢臻點了點頭,她的命運從來沒有改變過,以前是听施源的話,現在是听陳臣匯的話。
她從來只是服從的命。
陳臣匯走了,錢臻向往常一樣看著施源,替他擦臉擦身子,悉心地照顧著他。
她之前的每分每秒都在想著怎麼逃離他,現在她變得自由了,卻自願地留在了他身邊。
她還能說些什麼。
李冰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路邊的風景,包里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她看著電話上的名字不自覺地睜大了眼楮。
「喂!錢臻,你在哪里?!」李冰在下一秒就接起了電話,在路上的她變得激動起來,行人們都怪異地看著她。
「我在醫院,沒事的,就是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你,我們好久沒有聯系了。」錢臻平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施源。
「醫院?你怎麼在醫院?出什麼事了麼?我現在去看你。」李冰說話像機關槍一樣快。
「不是我,是施源。」錢臻說完以後才發覺自己剛剛答應陳臣匯不說出來,不過轉念一想李冰對他們來說是沒有什麼威脅而言的。
「什麼?他在醫院?」李冰站在路邊听著錢臻的話糊涂了起來。
「你還是過來吧,當面說比較好。」
「嗯,好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去。」李冰扣完電話急忙打的往醫院走去。
錢臻在門外等著李冰,李冰走路高根鞋發出了聲音很刺耳,她現在還很心急,走路的腳步越加快了起來, 的節奏越來越快。
錢臻听著聲響抬起頭來看向李冰。
李冰看到她,就向她跑來。
什麼都還沒有說就一把摟住了錢臻。
「你知道我這些天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麼。」李冰緊緊地抱住了她,錢臻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笑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我這不是好好的麼,瞎擔心什麼。」
李冰終于放開了她,心疼地看著她。
「你瘦了。」李冰模著她的臉,她可以從她的眼里看得到滄桑。
「是麼,那說明我終于減肥成功了。」錢臻握著她的手,看得到李冰泛起的淚光。
「傻瓜。」李冰留下了眼淚看著她臉上的笑容。
「我們進去吧,對了,走路小點聲,會打擾到他的。」錢臻拉著她的手囑咐著。
李冰不知道什麼時候錢臻為了這樣傷害自己的男人這般悉心。
兩個人走到了床前,施源還是老樣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俊美的臉龐卻一點沒有被影響到。
「這是怎麼回事?」李冰悄悄地問著她。
「我刺傷了他,傷口很深,醫生說要很久才能恢復,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醒來。」錢臻很平靜地看著李冰,講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可以現在離開了啊,他成了這個樣子再也控制不了你了,錢臻,去和浣溪說明這一切我敢肯定他一定會原諒你的。」李冰拽住了錢臻的胳膊,又激動了起來。
錢臻沉默了。
「這樣你可以過回以前正常的生活了,你和浣溪還可以照樣在一起,不好嗎?」
錢臻拉著李冰坐在了牆角的沙發上。
「沒這麼簡單的,我就算跟浣溪坦白了一切,即使他原諒了我,他的家庭也不會再接受我,這樣的結合最終還會失敗的,愛情這東西抵不過現實的。再說,我現在是不會離開施源的,他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我要看著他醒過來。」錢臻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你瘋了麼,你忘記這個男人是怎麼對你的麼?你難道不想和浣溪在一起了麼?」李冰指著施源的病床,他依舊躺在那里。
錢臻把她的手握了回來。
「李冰,想不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一回事。」
李冰筆直地身子忽然彎了下來,她忽然覺得錢臻變了,開始變得讓自己不了解她。
「錢臻,你變了。」
「人都在變,不是麼。」
錢臻扭過頭來看了看施源,卻忽然看見他的手指動了一下。
她急忙跑了過去握住了他的手。
「施源,施源,你是不是要醒了,能听能到我說話麼,你怎麼還不睜眼,我看見你動了!」錢臻緊握著他的手,但他的眼楮卻遲遲沒有睜開。
她好像忘記了李冰的存在,急忙沖了出去把醫生找了進來。
「醫生!我看見他的手指在動,他是不是要醒了?」她又抓起施源的手,急切地和醫生說著。
「你別著急,這只屬于正常的生理反應,等他醒來還需要等待。」醫生看著錢臻充滿希望的臉不忍心地說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出去了。
錢臻還握著他的手不肯放。
「你怎麼還不醒?你睜眼的時候折磨我就夠了,現在躺在床上還要繼續折磨著我,你這樣算什麼?就是為了向我證明你比我敢麼?」錢臻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眼淚滴在他的手模糊了她的眼楮。
李冰看著錢臻的反應,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
她走過去握住了錢臻的肩膀。
「他會醒過來的。」看著她哭的樣子李冰心里是說不出來的滋味,她不知道這些日子錢臻又經歷了些什麼,只不過是個男人,把她和她世界冰火兩重天的分開來。
錢臻無力地放開了他的手,在李冰懷里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不放過我,連昏迷了都要折磨我。」
錢臻哭得傷心極了,浸濕了李冰的衣服。
「會好起來的。」李冰輕拍著她的背,她忽然明白了這個女人的心思。
她一直陪錢臻到晚上,錢臻送她到了醫院門口。她坐在車里看著站著的錢臻,越來越小的身影卻承載著不一般的痛苦。
錢臻一直揮著手,直到看不見了車才把手放了下來。
她回到病房看著施源,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好幾個夜晚讓錢臻都會想起他握著自己的手把刀子捅進他身子時候的場景,最後一句你不敢我敢,讓錢臻在睡夢中嚇得睜開了雙眼。
她想不通施源為什麼要這麼做,僅僅是為了證明她懦弱?
李冰疲憊地回到了家里,她懶得拖鞋就躺在了床上,想想今天還真是不容易的一天。
她閉上眼楮腦子里就浮現出錢臻在她懷里哭的樣子,她從來沒有見過錢臻哭成那樣子。
她看見施源手指動的時候的激動,她不是沒有看到她眼里的希望,和之後破滅的樣子。
她坐了起來掏出了電話,翻出了孟浣溪的號碼,她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今天見到錢臻的事情,她想看到他們復合的樣子,卻又不想看到那樣。
她心里就像有兩個人在打架,一個為了自己,一個為了錢臻,不分勝負。
李冰最後還是把電話扔在了床上,站起身來月兌了衣服去洗澡。
錢臻看到陳臣匯來了,激動地走過去拉起他的手。
「臣匯,今天施源的手指動了,真的我看見他的手指動了。」陳臣匯看著錢臻滿臉興奮的樣子笑了笑。
「那他醒來了麼?」
錢臻失落地放開了他的手,低下了頭。
「還沒有,不過這也算是好現象對不對?」錢臻走到施源的身邊。
「嗯。」陳臣匯也走到了施源的身邊,看著這張一成不變的臉。
「錢臻,謝謝你願意留下來照顧他,我沒有權利讓你留下來的。」
錢臻把視線從施源身上轉移到了他的臉上。
「我自願的,他這個樣子都是我害的,我要看著他醒過來。」
陳臣匯笑了起來,他相信施源從來不會看錯人,即使他對錢臻的方法讓人難以接受,不過陳臣匯知道施源一定愛上了她。
只有這個原因才可以解釋施源為了她做了這麼多類似瘋狂的事情,才可以讓整個事情說的下去。
「雖然少爺是為了你才躺在這里,但還是要謝謝你。」
錢臻抿了抿嘴,又看向了施源,這是她自己最厭惡的一張臉恨不得他去死,但現在他真的躺在醫院了,卻比誰都希望他醒過來。
所以才會把自己的生命交給錢臻去冒險。
為了愛。
作者有話要說︰幾個月沒來大姨媽昨天忽然來臨今天就痛的死去活來,忍痛碼完一章就癱瘓了——
真的是疼的沒話說不多說了就滾去抱床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