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趕到市醫院,楚喬按照電話里蘇黎的話,找到二樓住院部。
蘇黎正等在樓梯口,見到她上來,忙的跑過去,「喬喬,你總算來了。」
「發生什麼事?」楚喬面色緊張,電話里蘇黎說的不是很明白。
穿著白大褂的護士走出來,經過蘇黎身邊時,特別留心叮囑幾句,「25床家屬,一定按時給病人服藥,她情緒不太穩定,你們千萬要注意,有問題隨時叫我。」
「好的。」蘇黎連忙點點頭,「謝謝護士。」
眼見護士走遠,楚喬探頭往病房里看了眼,只見靠近大門的床位上,許可兒背對著躺下,單薄的身子動也不動。
「究竟怎麼回事?」
蘇黎看了看里面的人,一把將楚喬拉到走廊的角落,臉色陰沉道︰「今早上可兒沒來上班,我覺得奇怪就去她家,誰想到她被人打得鼻青臉腫!要不是我把她拉到醫院來,她還在家里窩著呢!」
「挨打?」楚喬眼神沉下去,臉色也跟著變化,「誰打的?」
「不知道!」
提起這個,蘇黎氣的要命,「我逼問半天她都不說那個男人是誰?喬喬,我真要被她氣死了!你說她孤零零一個人在這兒,平時也沒什麼朋友,親人也不在身邊。就咱們兩個人能幫她,可她什麼都不說,分明還是保護那個王八蛋啊!」
楚喬抿著唇,簡單安撫她兩句,提著包走進病房。
病床上,許可兒縮在被子里,一張俏臉煞白。原本白皙的肌膚上,隨處可見青紫的瘀傷,最嚴重的是臉,嘴角腫起好高,額頭有傷痕,應該是磕在硬物上所導致的。
看到她這副模樣,楚喬心底的怒火也躥上來。她拉開椅子坐下,沉聲道︰「可兒,你告訴我,是誰打的?」
許可兒縮著雙肩,眼神發空,「不是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蘇黎憤怒的拉起她,指著她鼻子吼道︰「許可兒,你有病啊!被人打成這樣還護著他,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你告訴我,姐姐我給你報仇!」
「真的沒有!」許可兒不敢看蘇黎的眼楮,低著頭的瞬間眼眶發紅,小聲道︰「是我不小心摔倒的,你們相信我!」
「相信個屁——」
蘇黎怒其不爭,狠狠甩開她的手,「許可兒,你怕什麼?雖然你在這里沒有親人朋友,可你還有我們啊,你有事情,我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這句話,說在楚喬心里。她握緊許可兒的手,贊同道︰「可兒,你別怕,告訴我們實話。是不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動手打你?」
聞言,許可兒臉色變了變,推開楚喬的手,轉身又縮進被子里︰「你們別問了,都不要管我!」
「你——」
蘇黎臉色一陣發青,真要被她氣炸了。可看到她那副慘兮兮的模樣,又不能把她怎麼樣?一口氣憋在心口,上不來下不去的。
許可兒的情緒極度不穩定,楚喬沒有太緊逼,對著蘇黎使了個眼色,兩人離開病房。
「一點兒線索也沒有?」楚喬斂眉,她最恨打女人的男人。
蘇黎撇撇嘴,冷靜下來,「昨晚上可兒和我說,她最近和男朋友吵架,說那個男人經常帶女人去酒店開房!快下班的時候,我听她打電話,去查雲帆酒店2280號房的信息。」
「雲帆酒店?」楚喬蹙起眉,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听到她的話,蘇黎也有點明白過來,醒悟道︰「對,雲帆酒店!咱們去雲帆酒店守著,肯定能抓到人!」
蘇黎義憤填膺,她特別看重朋友義氣,以前對楚喬是這樣,現在對許可兒也是這樣。有人明目張膽欺負她朋友,就跟欺負她無異!
當下,楚喬安排好醫院的護士特別看護好許可兒,如果她有異常馬上通知她們。
從醫院出來,蘇黎和楚喬兵分兩路。工作室沒人不行,楚喬先回去等消息,蘇黎去酒店安排。
等了大半天,蘇黎那邊也沒什麼動靜。這種事情不能急,只能耐心等。
臨近下班,楚喬又給蘇黎打去電話,她等的也不耐煩,卻只能耐住性子。她電話里叮囑半天,只要有消息,千萬不能一個人去。
電話剛斷,手機又響起來。楚喬看到電話就皺眉,「喂?」
「幾點下班?」男人的聲音低沉。
楚喬心里一突,反應迅速,「我今晚有事,不能回家。」
「有什麼事?」
「朋友的事。」
權晏拓蹙眉,語氣沉下來,「不行!女乃女乃讓我們回去。」
「啊?」楚喬驚訝,「一定要去嗎?我真有事。」
「真有事也不行。」權晏拓簽好助理遞過來的文件,隨手把筆丟在桌上,「六點鐘必須到祖宅,見不到你後果自負。」
啪——
電話被掐斷,楚喬無奈的嘆了口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開車回到祖宅,遠遠的就看到那輛黑色悍馬。楚喬進門前,又和蘇黎關系過一次,還是沒動靜。她想著早點吃完飯,找個借口離開,好去與蘇黎匯合。
今晚家里人不少,好像是家庭聚會,客廳的沙發里說話聲不斷。
沙發里嬉笑自如的男人,把老太太哄得團團轉。
「臭小子!」老太太繃著臉,言辭犀利,「你這次在公司里要是再胡鬧,我就讓你舅舅打斷你的腿!」
池越雙手投降,嘴巴有如抹了蜜,「外婆,你等著對我刮目相看吧!」
這小子從小就能逗人開心,大家都笑吟吟的,對他寵溺。
听見腳步聲,池越挑眉看過去,見到走進來的楚喬,眼底驀然一沉,閃過的情緒復雜。他薄唇微勾,朝她點點頭,掩去所有的情緒。
楚喬掃了眼,沒有看到權晏拓,見到家里的長輩,她一一喊人。
「坐吧。」權老太太發話,神情如常。
楚喬點點頭,坐在沙發的外側。
權初若坐在她邊上,只抬頭看了一眼,隨口道︰「阿拓在書房。」
听到她的話,楚喬臉頰紅了紅,不自然的別開目光。
範培儀見到她進來,臉色變了變,忍不住問︰「你們領證這麼久了,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
婆婆開口問,楚喬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辦婚禮?
捫心自問,楚喬還沒想過這件事情。自從領證後,她一直都沒考慮過籌備婚禮的事情。
見她不開口,範培儀的臉色更難看,這個兒媳婦本來就娶的不明不白,如今連個婚禮都沒有,這讓她更沒臉面。
外面的人都問,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舅媽,」池越湊過去,摟住她的肩膀,「我饞你包的餃子。」
範培儀的一雙兒女,女兒太冷,兒子太倔,平時沒人和她這麼親近的語氣說話。難得池越這孩子哄人,她立刻笑了笑,起身往廚房去幫著包餃子。
眼見婆婆轉身離開,楚喬暗暗松了口氣。
權初若轉頭看向楚喬,目光冷然,「我媽媽就是喜歡嘮叨,你習慣就好。」
難得有女兒這樣評價母親,楚喬笑了笑,心情放松不少。
「權姐。」楚喬突然想起什麼,壓低聲音問她︰「如果被毆打的一方與另外一方是情侶關系,能不能算是故意傷害罪?」
權初若撇撇嘴,一副專業的語氣,「那要看當事人是怎麼指證對方。有醫院的驗傷證明,當事人的供詞,一般情況下就能報警立案偵查。」
「有人打你?」
池越探著腦袋過來,從上往下查看楚喬,「誰打你?」
他突然冒出來,楚喬嚇了一跳,立刻搖搖頭,回絕道︰「不是!你別胡說!」
聞言,池越緊蹙的眉頭舒展開,往邊上坐過去。
權初若合上卷宗,眼神掃過池越的臉,隨後又定格在楚喬臉上,問道︰「有事需要我幫忙嗎?」
事情還沒徹底弄清楚,楚喬不敢隨便說,笑道︰「暫時還不用。」
權初若性情清冷,听到楚喬這麼說,也沒有再問。
皮包里的手機嗡嗡振動起來,楚喬快速拿出來,看到來電馬上接通。
蘇黎說有人預訂2880號房,她讓楚喬馬上過去。
須臾,楚喬掛斷手機,不著痕跡的從沙發里站起身,往樓梯方向走。
她正要上樓,權晏拓恰好下來,立刻笑道︰「你終于下來了。」
權晏拓挑挑眉,詫異,「怎麼?」
伸手將他拉到樓梯側面的角落,楚喬壓低聲音,道︰「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不行!」權晏拓想都沒想,直接回絕。
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楚喬意識到來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她雙手按住他的肩膀,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口,笑道︰「我真有事,必須去!你幫我遮掩過去啊!」
權晏拓壓根沒想到她能有這樣的動作,失神的功夫,她已經提著皮包從他身邊溜走,飛快的開車離開大院。
抬手模了模被她親過的地方,權晏拓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這是用美人計?
池越坐在沙發里,眼底的眸色幽暗。剛才樓梯後面的那一幕,他看得清楚,薄唇的笑意一點點收斂起來。
開車趕到雲帆酒店,楚喬一路加速。她來到酒店大堂,看到蘇黎正在來回張望。
「人呢?」
蘇黎拉著楚喬往電梯方向走,邊走邊道,「前台服務員通知我來的時候,那人已經上去了。」
她看了眼表,蹙眉道︰「已經有半個小時。」
電梯下來,楚喬拉著蘇黎走進去,兩人直奔2280號房間。
叮咚——
客房的門鈴響起,里面的人過了會兒才傳出聲音,「誰啊?」
是個男人的聲音。
蘇黎與楚喬兩人對視一眼,蘇黎壓低嗓子,道︰「先生,您點的紅酒到了。」
半響,客房的門打開,開門的是個中年男人,看著四十來歲,身材微微發福,腦門油亮,他瞪著門外的人,底氣很足︰「我沒點紅酒!」
蘇黎先是愣了下,心想許可兒什麼眼光啊,怎麼找個老頭子?!不過她的正義感很快發揮作用,二話不說往前一步,推門就問︰「你就是可兒男朋友?」
「可兒?」中年男子蹙起眉,似乎在思考︰「哪個可兒?」
蘇黎頓時氣怒,這混蛋打完人連名字都忘記!
此時,門內傳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老公,誰啊?」
屋子里走出來的女人,身上只穿著件白色浴袍,一眼打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
老牛吃女敕草!
媽的,這還是慣犯!
蘇黎心底的怒火蹭的冒起來,她抬手指著那個男人的鼻子,罵道︰「老色鬼!你敢欺負我姐們兒?今天姐姐煽不死你?!」
「你們是誰?」
中年男子察覺出不對勁,立刻要關門,卻被蘇黎伸手檔開。
她往前一腳踹過去,臉色陰霾,「我們是你姑女乃女乃!」
蘇黎動作很快,男子沒有防備被她踹中。那人彎腰捂著肚子痛呼,罵道︰「臭娘們,哪里來的瘋子!」
本來楚喬覺得有些古怪,可听到他罵人,又見到他起身要還手,來不及去細想,抄起手里的皮包就掄上去,照著那個男人的腦袋砸下去。
「啊——」
客房里穿著浴袍的女人,嚇得花容失色,抱著腦袋跑過去,護住那個男人︰「你們干什麼?為什麼打我老公!」
中年男子雙手護住腦袋,防著楚喬的皮包。蘇黎見到空隙,一把將那個女人推開,厲聲道︰「小妹妹,你別被他騙了,他是個玩弄女人的人渣!」
「什麼人渣?」那女人哭著搖頭,辯解道︰「他是我老公!」
蘇黎狠狠瞪了眼,嗤笑不已。現在這幫小三真不要臉,逮著個男人就喊老公!尼瑪的,真是犯賤!
她心里沒好氣,抬手將那個女人推開,不再搭理她。
中年男人抱著腦袋躲閃,無奈楚喬和蘇黎聯手,兩人確實彪悍。
楚喬上學時經常打架,動作頗有技巧。蘇黎與她配合的天衣無縫!
那女人眼見情勢不對,忙的跑到走廊里大喊大叫︰「快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啊——」
中年男人吃痛的叫喚,一個大男人竟然被兩個女人揍的不輕。
一時間,走廊中喊叫聲不斷。
對面的2208號房門打開,一道健碩的身影倚在門邊,他嘴角含著笑,頭發間或挑染成金色。男人原本含笑的嘴臉,在看清對面的兩人後,笑意漸漸收斂。
「江少……」身後有女人纏繞過來。
江虎「啪」的把門關上,一把捂著女人的嘴巴,低聲道︰「不許出聲!」
走廊的吵鬧聲驚動酒店的保衛,很快的功夫,趕來五六名穿著制服的保安。
「怎麼回事?」
有人上前把蘇黎和楚喬拉住,這才算把那個男人解救出來。
穿著浴袍的女人哭訴,將事情的大致情況說了說。
半個小時後,警察局。
蘇黎和楚喬坐在左邊,中年男人和年輕女人坐在右邊。
中年男人臉上有傷,痛得呲牙咧嘴,「警察先生,你們要給我做主啊!」
「安靜安靜!」
穿著制服的警察敲敲桌子,道︰「事情經過說一遍。」
這邊錄著口供,那邊有人出來,見到坐在桌前的楚喬,頓時靠近過來。
望著走來的警察,楚喬忙的低下頭。她來過警察局好幾次,很多人都認識她。
「楚小姐?」
那個警察認出她,眼底有些許驚訝。
听到這個稱呼,楚喬俏臉一沉,頹然的嘆了口氣。
完蛋了!
彼時,權家祖宅。
範培儀端著飯菜出來,見到桌上少了人,立刻不悅︰「楚喬呢?」
「她有事!」權晏拓斂下眉,語氣自然︰「我讓她先走了。」
難得家人一起吃頓飯,她有多重要的事情啊?範培儀沉下臉,礙于老太太在場,也沒多說,讓佣人們上菜。
餐桌上,菜色齊備,中間圓盤中盛出來熱氣騰騰的餃子。
大家看到餃子,全部拿起筷子開動。
權晏拓眼疾手快,夾起一個大個的。池越想要和他搶,卻被他先一步放進碗里。
「臭小子!」
權晏拓得意的撇撇嘴,玩笑道︰「你搶不過我的。」
這句玩笑話,倒讓池越眼角一沉,眸色黯淡下去。他默不作聲,伸手再去夾,臉上早沒了剛才的笑容。
用筷子分開餃子,權晏拓夾起一半吹涼,剛要放進嘴里,手機便響起來。他滑開屏幕,不耐煩的接听電話。
只不過,電話里的內容,讓他臉色越來越凝重。
餃子一口沒吃,權晏拓丟下筷子,起身往外走︰「我先走了。」
他經常如此,大家也都習以為常,沒放在心上。
池越挨著他近,剛才電話里的內容听到不少,他俊臉緊繃,忍住想要起身的沖動,手指握緊筷子,僵硬的動作。
一路開車趕到警察局,權晏拓見到坐在椅子里的人後,沉著臉走過去。
「誰打你了?」
楚喬咬著唇,往邊上指了指。
權晏拓眯了眯眸子,抬腳就要踹過去,嚇得那個男人喊出聲︰「不是我,不是我!」
眼見他誤會,楚喬急忙擋住,解釋道︰「錯了!不是他打我,是我打他!」
權晏拓松了口氣,伸手把她拉到面前看了看,不屑道︰「打就打了吧!」
後面的警察看得目瞪口呆,中年男子氣的七竅生煙。
半響,中年男人拿出鮮紅的結婚證書擺上桌,楚喬和蘇黎徹底撒氣。
「我們是合法夫妻。」那個女人摟著丈夫哭訴,聲淚俱下︰「我老公帶我來度蜜月,我們剛回到房間她們就闖進來!闖進來不算,她們還打我老公!」
中年男人捂著右眼的青腫,怒聲將剛才她們的惡性控訴一遍。
饒是權晏拓經多見廣,听到事情的經過後,俊臉也徹底黑沉。
這是什麼情況?!
他轉過頭,一雙銳利的眸子射向楚喬,目光凶狠。
楚喬咬著唇,烏黑的翦瞳黯淡無關。她站在邊上,可憐巴巴的揪著衣服下擺。
蘇黎和她站在一起,此時兩人都沒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丟臉,真的太丟臉了!
須臾,權晏拓站起身,走到那對夫妻面前,難得放低姿態,先給人家到了歉。又讓人按照後面幾天照顧他們住宿,旅游,一條龍服務。
算是對于今晚這場鬧劇的賠償。
起先那人死活不同意,後來有人悄悄告訴他權晏拓的身份,那人雖然不甘,也只能任倒霉!
好在都是皮外傷,並不嚴重。
走出警察局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下來。
蘇黎小心翼翼的躲在楚喬身後,低聲道︰「那個,你們回家吧,我自己走就行。」
她抱著皮包,對著楚喬眨眨眼,溜之大吉。
一路無言,權晏拓將車開回別墅,熄火後直接下來。楚喬不敢招惹他,乖乖跟著進屋。
男人沉著臉往二樓走,楚喬也只能低眉順眼跟著。
回到臥室,權晏拓坐在床腳,俊逸的臉龐陰霾。
楚喬不敢太靠近,站在距離他一步的地方,站姿筆直,活月兌犯錯受罰的孩子。
「行啊你!」權晏拓松開襯衫的衣領,語氣染怒,「真沒看出來,你還有捉奸的癖好?」
他的語氣譏諷,楚喬卻不敢還嘴,今晚的事情確實太過分,她理虧!
深吸一口氣,她試圖解釋,「我們以為那個男人是可兒男朋友,所以才動手的……」
「閉嘴——」
權晏拓劍眉緊蹙,怒聲道︰「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你還敢 嘴?!」
「好吧,」楚喬低下頭,不情不願道︰「今晚的事情,是我們不對,連累你了。」
連累?
男人再次皺眉,盯著她灰白的臉,心底的怒火漸漸散去。
須臾,他拉過面前的人,翻身將她壓在床上︰「楚喬,你以後要做這種事情前,能不能告訴我一聲,嗯?」
「你也有興趣?」楚喬眨了眨眼,無辜的看著他。
權晏拓哭笑不得,蜷起中彈了她腦門一下,恨聲道︰「我提前安排人,給你善後!」
聞言,楚喬不服氣的撇撇嘴。
眼前浮現出她剛剛吃癟的模樣,權晏拓忍不住發笑,心底的某一處柔軟下來。他低下頭,薄唇輕輕落下,吻在她的鎖骨上。
漸漸的,他的呼吸急促起來,熱氣噴灑在她的耳邊,「你那個沒有了吧?」
那個?
楚喬聰明的會意,她咬著唇,不敢回答。
男人低低一笑,伸手探進她的衣服里,修長的手指輕攏慢捻。
他微涼的指尖刺激,楚喬氣息微亂,顫著聲音問他︰「你要做什麼?」
權晏拓薄唇含笑,舌尖滑過她白女敕的耳垂,在她耳邊曖昧輕吐,「這麼喜歡捉奸,那我們兩人的奸,誰來捉?」
楚喬被他的話,熨燙的身子發熱。
她雙手攀住他的肩膀,眼楮落在他性感的喉結上,「什麼奸?說的好難听!」
「那你說個好听的,給我听听?」權晏拓健碩的胸膛抵著她,目光中顯露的火熱**,讓楚喬縮了縮脖子,咬著唇不說話。
她唇瓣上落下一排牙印,權晏拓薄唇涌起幾分笑來。他輕抬手,指尖點在她柔女敕的唇角,「叫聲老公听听?」
楚喬怔了下,下意識的閉緊牙關。
男人也不急,頗有耐心的同她周旋。他手指輕動,專往她身體敏感的地方刺激。
須臾,楚喬臉頰通紅,不得已開口︰「老公……」
那兩個字聲音不高,權晏拓深邃的眸子落在她的眼底,嘴角的笑容溫柔。
「再喊一遍。」
「老公。」
「大點聲!」
「……老公。」
「在我耳邊喊一遍。」
「滾——」
楚喬抬手就要推他,這男人不要臉,沒完沒了!
在她出手前,權晏拓倏然低下頭,雙手輕輕一拖,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不容反抗!
第二天早上,楚喬眼楮還沒睜開,就被蘇黎的電話吵醒。她們兩人急匆匆趕到醫院,護士說病人今早自己出院了。
整個聿灃市,許可兒都沒有親人,她們兩人急得焦頭爛額,最後無奈回到工作室。
推開工作室的門,辦公桌收拾整齊。許可兒從茶水間出來,手里端著泡好的咖啡。
「早!」
見到她們來,許可兒臉色如常的打招呼。
「可兒,」蘇黎一把拉住她,擔憂道︰「你怎麼出院了?」
許可兒抿唇笑了笑,滿臉歉然,道︰「昨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聞言,楚喬和蘇黎一陣羞愧,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謝謝你們了。」許可兒拉住她們的手,「我的事情,你們不要再管了。我已經和那個男人分手了!」
「可是……」
蘇黎還是不甘心,卻被楚喬伸手制止住。
許可兒轉頭看向楚喬,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喬喬,我……」
她欲言又止,說不出口。
楚喬並沒深想,笑著安慰她,「可兒,你能想開就好。」
雖然事情解決不算圓滿,但她們總要尊重許可兒的意思,畢竟這是她自己的事情!
許可兒的事情告一段落,工作室又要忙碌起來。JK集團的世界級服裝秀,需要立刻開始準備,楚喬信心百倍,相信自己的設計能夠證明一切!
JK集團的二十層辦公室,夏嫣然面色含笑,怡然的坐在轉椅中,「楚經理,這次的時裝秀設計方案,你有把握嗎?」
楚樂媛神情變了變,有些心虛,回避道︰「不要這麼客氣,叫我樂媛就好。」
對于這次的秀,雖然她能高薪聘請設計師,但不一定能贏過楚喬。
夏嫣然似乎看穿她的顧慮,勾唇笑道︰「JK對于楚氏,寄予厚望。這次的秀,是世界巡展,倘若楚氏能夠和集體合作,兩家都能互利。」
「我明白。」楚樂媛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奧妙。楚氏雖然在時裝業有一定的根基,但這些年早被新生代打壓的形勢堪憂。
楚氏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合作伙伴,目前來說,JK集團是最好的選擇。
夏嫣然站起身走到過,抬手落在她的肩頭,「樂媛,機會只有一次,而能成功的,也只有一個人!」
「一個人?」楚樂媛挑眉,若有所思。
夏嫣然聳聳肩,眼底的神情幽暗下來,「徹底打敗對手,能成功的就是你。」
她的話具有暗示性,楚樂媛俏臉一沉,想起楚喬,紅唇的笑意陰霾。
對,只有徹底打敗楚喬,成功的人才能是楚樂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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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人前陌生,人後纏綿。以性開始的關系帶著報復的快感。
他們之間的開始無關愛情。
男人手掌壓在女人腰部,聲音魔魅低沉,「安安,你的身體就是為我而生。」
她咬著呀,在喘息聲中笑得絕望,「薄靳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信不信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嘗嘗做鬼的滋味。」
他單手起落,手掌壓上她鎖骨的傷口,看她的身體在疼痛中蜷縮抽搐,**巔峰,他鄙夷的視線看向她,「你若有這本事,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