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顏附近有家咖啡廳,環境優雅。
靠窗的圓桌前,楚喬點了兩杯咖啡,服務生很快送來。
藍山咖啡的香氣撲鼻,這個時間段,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背景的爵士樂動感很強。
楚喬用勺子輕輕攪動杯里的咖啡,挑眉盯著對面的人,問︰「天真,你找我有什麼事?」
自從坐下,馮天真就一直低著頭,听到她的話,眼神不禁動了動。
雖然見過楚喬的次數不多,但馮天真能看出來每次見她,池越都變現的很奇怪。起先,她以為是因為楚喬長得漂亮,池越對于美女總是多看兩眼。
可昨晚見到那張照片,她才漸漸明白,原因不只是楚喬漂亮。
「我來是因為池越。」馮天真說話直接,不喜歡矯揉造作。
她毫無預警的話,倒是讓楚喬愣了愣,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你和池越,以前認識吧?」這話听起來是問句,實則是肯定句,「在你和權哥結婚前,你和池越就認識。」
這種時候,如果楚喬否認,似乎顯得心虛。本來並不是什麼需要遮掩的事情,她不想撒謊,「嗯,我們以前認識。」
頓了下,楚喬勾唇笑了笑,「以前在羅馬,池越曾經幫過我。」
在羅馬。
馮天真眼角一沉,神情黯淡下來。原來,她就是在羅馬的那個女孩子。池越曾經苦苦找尋過很久的女孩子。
「原來是你。」馮天真情不自禁的低喃,悵然若失。
楚喬沒明白她的話,狐疑的問了句,「什麼?」
輕輕搖了搖頭,馮天真掩去眼底的失落,沉聲道︰「大嫂,我可以這麼喊你嗎?」
「可以。」她的性格直爽,楚喬並不討厭。
端起咖啡喝了口,馮天真手指輕叩,臉上的神情沉寂,「池越這個人,我太了解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楚喬紅唇輕抿,最近對這幾個字,特別敏感。
窗外的陽光明媚,金色的光芒灑在馮天真的肩頭,卻襯的她一張俏臉越發落寞。她無奈的笑了笑,道︰「大嫂,池越在你心里,算什麼呢?」
算什麼?
楚喬怔了下,隨後笑道︰「朋友啊,池越是很好的朋友。」
聞言,馮天真低低一笑,看不出喜怒,「可是你在他心里,未必就是朋友這麼簡單。」
「你想說什麼?」楚喬斂下眉,察覺出不對勁。
「大嫂,」馮天真苦澀的勾起唇,明亮的雙眸黯淡下來,「你和權哥已經結婚了,你們幸福嗎?」
楚喬也說不清楚,她現在過得算不算幸福。
似乎很多人都在問,她幸福嗎?
可這個答案,在她心里,一直模稜兩可。
「天真!」楚喬秀眉緊蹙,望向她的目光坦然,「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不用試探我。」
有些話,馮天真並不想徹底點破,畢竟權晏拓與池越的關系擺在那里,楚喬如今是池越的大嫂,說的太直白,只會讓大家都很尷尬。
馮天真的心思,遠比她平時在池越面前表現出來的細膩。她淡淡一笑,語氣把握得當,「我相信你只把池越當作朋友。可是池越的脾氣秉性我太清楚,他對于得不到的,總會念念不忘。」
得不到什麼?
這些話听在耳朵里,楚喬臉色驀然一沉。女人之間,有種特殊的敏感!尤其是這種話題,即便馮天真說的有所保留,她依然能察覺出不尋常。
自從與池越相識以來,她從沒有過別的特殊感覺,池越愛鬧講朋友義氣,她甚至把他當個傲嬌的弟弟看待!
但是馮天真的話,卻讓楚喬迷惑,難道是她忽略掉某些事情嗎?
見她神情變化,馮天真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這件事情,人家楚喬並沒做過分的,恐怕都是池越一廂情願的鬧騰!
「大嫂,」馮天真收斂起眼底的復雜情緒,正色道︰「我今天來找你,請你給我保密,不要告訴池越?」
楚喬點點頭,臉色平靜,「你放心,我不會多說什麼。」
見她首肯,馮天真不禁松了口氣,她又閑聊幾句話,便借口離開。
走出咖啡廳,楚喬步行回到工作室。沁涼的寒風灌入衣領,她下意識的拉緊外套的領口,烏黑的雙眸有些泛空。
馮天真的話,還有池越偶爾表露出來的眼神,終于讓楚喬隱隱明白什麼。
她無知無覺,卻卷入一場別人的感情糾葛中。
傍晚,黑色悍馬開進別墅。男人將車停好,打開門進屋。
客廳里亮著燈,沙發里呆坐的人似乎沒有听到聲音,連他回來也沒抬頭,只默默的坐在沙發里,眼神盯著某個點,動也沒動。
「想什麼呢?」權晏拓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嘴角噙著一抹笑。
楚喬轉過頭看到他的臉,不自然的別開目光,「你回來了。」
難得見到她沒精打采的模樣,權晏拓轉身坐進沙發里,手掌落在她的頭頂輕揉,「不高興了?」
楚喬斂下眉,眼神有些躲閃。明明沒做過什麼,卻有種虧心的感覺!
望著她心虛的眼神,權晏拓薄唇微勾,眼底精光四射,「是不是做過什麼虧心事,害怕被我發現?」
一把推開他的手,楚喬沉下臉,怒聲道︰「什麼虧心事?胡說八道!」
「急什麼?」男人伸手將她拉到懷里,俊臉低下來,「氣急敗壞?!」
楚喬咬著唇,一雙烏黑的眼眸里黯然失色。雖然今天馮天真並沒說什麼難听的話,可她覺得心里委屈,很不舒服!
她的眼神不對,權晏拓眯了眯眸子,問道︰「有人欺負你?」
楚喬搖搖頭,突然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心口位置,「沒有。」
她不承認,權晏拓也明白問不出來。
楚喬第一次主動投懷,權晏拓深邃的眼眸染滿笑意,他攔腰抱起懷里的人,帶著她上樓,回到臥室。
最後的晚飯是在床上吃的,楚喬沒吃幾口,但是那頓飯竟然吃了兩個小時。
究竟是怎麼吃的,可想而知!
……
接連幾天,楚喬的情緒都不算好。心浮氣躁,設計的靈感也受創。
刺啦——
楚喬將白色畫紙揉碎,臉色陰霾的丟進垃圾桶里。
「喬喬啊,」蘇黎拿過她的筆,安慰道︰「心情不好就休息下,你這一上午,光看撕紙了!」
低頭瞥了眼垃圾桶的白紙團,楚喬抿著唇嘆口氣,將畫板合上。
許可兒埋頭預算,手機突然響起來,她看也沒看就接通︰「喂?」
「可兒!」電話里傳來母親的聲音,她臉色一僵,下意識的捧著手機走到窗口。
「現在就要錢?」許可兒面有難色,解釋道︰「媽,我還沒發工資,而且我手里沒這麼多錢!」
電話那端,母親的聲音不悅,斥責道︰「你這是和我哭窮嗎?你上次回家帶來那麼多貴重禮物,穿戴都是名牌,怎麼這會兒鬧沒錢了!可兒啊,不是媽說你,你弟弟的事情你可不能不上心,咱們家就他一個兒子,我和你爸爸還指望他呢……」
老生常談的這些話,許可兒听的頭疼。她在家里是老大,是父母供養出來的大學生,如今又在大城市上班,可這樣就意味著她有很多錢,能夠隨時應付他們的索取嗎?
現在賺錢有多難啊?在大城市生活,她依舊生存在城市的最角落,依舊過著卑微的生活。在時顏,每個月的工資就那麼點,扣去她自己的吃住,剩下的還有幾個錢?
許可兒自問,她已經很節儉,可錢始終不是能從嘴里省出來的!
這就好像蘇黎與楚喬,她們隨便穿件衣服,或者買個皮包,就足夠她半年的零花錢,所以她怎麼努力融合,終究不屬于她們的圈子。
楚喬手機偏巧也響起來,她看到顯示的號碼,揣著手機跑到外面去接。
望著她神秘兮兮的模樣,蘇黎曖昧的笑了笑。小樣吧,現在接個電話都背著人!
「可兒?」
蘇黎見她坐在椅子里發呆,擔憂的問她︰「你家里有事?」
許可兒嘆了口氣,把手機丟在桌上,「我弟弟高考沒考好,我媽讓他復讀,但是復讀的學校很貴,一次性就要交兩萬……」
蘇黎心領神會,拍拍她的手背,道︰「兩萬是吧,等下午休我取出來給你。」
「謝謝。」許可兒咬著唇,不知道要怎麼說。平時她需要錢,都是蘇黎借給她,相比較而言,她更願意與蘇黎張口。
憑心而論,蘇黎雖然賺錢,但她的日常開銷絕對遠超出工資。說到底,還是有家里的堅強後盾,所以她沒把兩萬塊錢放心里。
中午休息時,許可兒跑去銀行,把蘇黎給她的兩萬塊錢直接匯到母親的賬戶上。
臨近下班,楚喬反復琢磨,還是給池越打了個電話。今晚上權晏拓有應酬,不回家吃飯,她有空顯的時間。
池越接到她的電話,似乎很意外,語氣中盡管很小心,卻依舊帶著幾分驚喜。
下班後,楚喬先開車走了。
蘇黎和許可兒坐電梯下來,許可兒的臉色不算很好,「蘇黎,這筆錢我會盡快還給你。」
「不著急。」蘇黎撇撇嘴,真心道︰「我不著急用,等你寬裕再給我就行。」
听到她的話,許可兒頭埋的更深。寬裕嗎?她每個月的工資都沒有剩余,省吃儉用存的那點錢,還不夠買件漂亮衣服的。
雖然在時顏工作挺開心的,但畢竟她是打工的,一年下來能賺多少錢呢?
蘇黎要開車送她回家,她拒絕了,自己坐公交車回去。
路上,許可兒包里的手機響起來。她接通後,母親那說話的語氣態度,明顯與上午不一樣。想來是他們收到錢,心情舒暢。
從公交站台走回她租的房子,周圍的樓房老舊,有些樓房甚至連暖氣都沒有。人流復雜不說,犯罪率也極高,每次加班晚回來,許可兒都提心吊膽。
走到小區外面,路邊停著一輛明黃色的跑車。看到這車,還有車前站著的人,許可兒愣了愣,沉著臉往前走,手腕竟被人拉住。
「裝作不認識我?」江虎一把拉住她,嘴角含笑。
許可兒甩開他的手,俏臉生寒︰「別踫我!」
男人往前一步,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痞氣的臉上笑容曖昧,「怎麼別踫!該踫的地方,我不是都踫過了嗎?!」
許可兒不想搭理他,越過他邁步,再次被他拉進懷里。
「放手!」
「不放!」
站在大街上和他拉扯,許可兒感覺害羞,這麼個小地方,鄰居看到也不好。她咬著唇,壓低聲音,「江虎,我不想看到你!」
江虎笑著聳聳肩,並沒生氣,笑道︰「你還沒吃飯吧?走,哥哥帶你吃好吃的去。」
說話間,他半抱著許可兒,將她拖進車里,迅速將車開走。
來到酒店吃過飯,許可兒又被他帶上樓,來到那間總統套房。江虎站在門邊,掃了眼對面的房間,嘴角嘲弄道︰「上次,你讓她們來酒店捉我?」
「我沒有。」許可兒蹙眉,語氣不耐。
掏出房卡打開門,江虎用力將她拽進去,反手把門關上,將人拉進沙發里。
男人輕抬手掌,想要模模她的頭,許可兒臉色大變的推開他,起身躲開︰「不許踫我!」
他沒搭理,伸手將她拉過來,撩開她額前的碎發,果然看到上面有道淡紅色的傷痕。
許可兒身體發顫,用盡全力推開他的手,起身就往外跑,但沒跑兩步,腰上一緊,再度被他扣進沙發里,制止住她。
「別動!」
江虎按住她的雙肩,將她整個人壓進柔軟的沙發里,「你知道我脾氣不好,別惹我生氣?」
他落下的手,許可兒偏過頭躲開,嘴里罵道︰「混蛋,放開我!」
「混蛋?」江虎輕笑出聲,低下頭靠近她,「你不是就喜歡我這混蛋嗎?」
許可兒一張俏臉慘白,頓時說不出話來。
她額頭的傷痕還在,江虎眼神動了動,松開她的手,讓她坐起來。
「可兒!」江虎緩和下語氣,轉頭看著她,道︰「上次動手,是我不對!你打算生氣多久?」
許可兒整理好衣服,倒退到安全的地方,她冷笑道,「生氣?江虎,你當初接近我,是因為我在楚喬身邊吧!如果我知道你是楚樂媛的表哥,我是不會跟你一起的。」
頓了下,許可兒神情憤怒,「上次設計稿的事情,你從我這里套消息去告訴你表妹!你知不知道,如果楚喬知道了,我會怎麼樣?」
「有那麼嚴重嗎?」江虎不以為意,雙腿交疊坐在沙發里。
許可兒懶得和他說話,她提著皮包就要離開,可被他圈在懷里動彈不得,「行了別鬧了,這段時間沒見你,我挺想你的。」
許可兒瞪著他,恥笑道︰「想我?你身邊的女人那麼多,江少還能記得我?」
聞言,江虎勾唇笑了笑,低頭在她嘴角親了下,從兜里掏出一張卡,塞到她的手里,「這里有二十萬,是你這個月的零花錢,以後每個月我都給你這些。」
許可兒挑眉看向他,質問道︰「你要包養我?」
江虎抬手輕撫在她的肩頭,眼神漸漸發暗。許可兒年輕漂亮,身材也好,他玩弄的女人不少,但是她還沒玩夠!
「以後每周末,你都來這里找我。」江虎伸手環住她的肩,將人摟在懷里。
他話里的意思明顯,許可兒揚手就要打他,手腕被他勒住,反手扣緊,「你家里的情況我都知道,怎麼,你願意找朋友借錢,都不要我的錢?」
這句話狠狠戳在許可兒的心口,她臉色緊繃,眼底滑過一抹落寞。
許可兒心底苦澀,她確實需要錢。家里一大家子需要她養活,而她自己也想要過上富足的生活,她跟了江虎才知道,原來她曾經的日子,連井底之蛙都不如。
看到她神情松動,江虎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摟在懷里,眼底閃著精光。
……
開車來到私房菜館,楚喬穩穩心神,這才邁步走進去。
池越已經到了,坐在大廳等她。
這家私房菜館,楚喬來過兩次,經理見到她,直接帶著他們去包廂。
包廂很安靜,環境極好。
八仙桌上,菜一道道上來。他們兩人面對面坐著,沒人開口。
氣氛有些尷尬。
池越是個嬉鬧的人,從來不會拘謹,可看到楚喬的表情,他內心竟然有一絲緊張。
須臾,他拿起筷子,嘴角的笑容如常,「找我有事?」
楚喬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但這次見到他,她明顯覺得別扭,全身都不自在。她喘了口氣,笑道︰「你和天真,什麼時候結婚?」
听到她的話,池越臉色一變,劍眉緊蹙,「好好的,怎麼提起她?」
「上次你媽媽說過,你要結婚了。」
聞言,池越嘴角的笑僵硬住,「那是我媽的想法,不是我的。」
「池越,」楚喬伸手撥了下頭發,語氣沉下來,「在羅馬你幫我,還有後面的幾次,我都記在心里,也都很感謝你。」
「呵呵……」池越伸筷子夾菜,笑道︰「不是都說過了,怎麼又說一遍。」
「有些話是要說的!」
她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池越狹長的桃花眼眯了眯,放下筷子瞪著她,「好,那你說。」
楚喬雙手輕輕握在一起,眼底的神情平靜,「在我心里,把你當作是朋友!甚至是弟弟!」
屋頂懸掛的紅色宮燈,光線柔和。池越仰著頭,只覺得那光線刺眼,他薄唇抿起來,慢慢念著她的話,「弟弟?」
他聲音極輕的念著這兩個字,眼底的笑意漸漸泯滅。
用過晚飯,池越走到銀台結帳,卻被楚喬先一步阻止,「我來結。」
楚喬從容的笑了笑,站在銀台前面,立刻有人拿來紙筆遞給她。而她習慣性的簽上某人的名字,筆畫熟練。
池越呆呆的站在一邊看著,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她的意思,他看得在明白不過。
一輛黑色轎車開進停車場,司機在努力尋找車位。
車後座的人手機響起來,她看到來電笑著接听,「司梵,你出來了嗎?」
電話那端的男人,聲線稍顯疲憊,「樂媛,我還有事沒處理完,你自己去吃吧!」
「你又放我鴿子!」楚樂媛撅起嘴,不悅道。
男人醇厚的笑聲,透著幾許溫柔,「乖,我盡快處理好早點回家。」
他嘴里的回家兩個字,取悅到楚樂媛,她勾唇輕笑,道︰「好,那我給你打包一份酒釀湯圓,等你回家吃,好不好?」
「好。」男人應了聲,掛斷電話。
司機將車停好,楚樂媛正要推門下來,不想看到斜對面走來的兩人。她怔了下,松開車門,緩緩的把車窗降低。
楚喬提著包往停車場,她走在面前,池越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眼見她就要上車,池越反手握住她的手腕,邁步走到她的面前。
他的個頭很高,阻擋住路燈照下來的微光。楚喬看著他眼底閃亮的眸色,心底狠狠揪了下,也許有些事情,真的被她忽略,從而牽扯出不該有的羈絆。
「楚喬——」
池越拉住她的手腕,沒有喊大嫂,而是叫她的名字。
他雙目灼灼盯著她的眼楮,心口泛起的情緒激烈,「如果你逃婚那天,我沒有把你帶去海邊,而是去別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你會不會跟我走?」
他眼里的情愫涌動,楚喬看得分明。她抿著唇,抽回手,臉色決然,「池越,我不會跟你走的。」
應該要說的,她今晚都說了。她相信池越那麼聰明,肯定能明白。
楚喬斂下眉,轉身越過他,徑自開車離開。
望著那遠去的車身,池越呆滯的眼神動了動,他低著頭,蜷起的五指骨節分明。
黑色轎車里,司機等待良久,終于開口︰「太太,您要下車嗎?」
楚樂媛沒有動,只吩咐司機去私房菜館打包酒釀湯圓。
昏暗的車廂里,光線暗淡。楚樂媛坐在車後座,眼底含笑,俏臉的神情陰霾。原來楚喬逃婚那天,帶走她的人竟然是池越!
她冷冷低笑,不甘心的想,這權家的少女乃女乃,楚喬當的也太容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