踫——
權晏拓抬腳踹在茶幾上,巨大的力度,使桌角刮蹭在地面,發出好大一聲響。他深邃的目光危險的眯起,瞪著身邊的人,吼道︰「楚喬,你他媽有事為什麼瞞著我?!」
楚喬低著頭,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緊,心底的某處狠狠揪起來。
「說話——」
眼見她不開口,權晏拓額頭的青筋緊繃,心底的怒火翻涌,他陰霾的眼底透著危險的信號。
雖然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他不是個好脾氣的,但如此凶狠的權晏拓,還是讓楚喬有些發怵。她雙腿盤坐在沙發里,烏黑的眸子閃了閃,道︰「你讓我說什麼?」
操!
權晏拓真想一手掐死她,她氣人的功夫節節高升,輕易的就能讓他火冒三丈!
他彎下腰,兩指捏緊她精致的下巴,逼問道︰「時顏怎麼回事?」
楚喬輕輕咬著唇,琉璃般的眸子澄亮。她也不說話,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楮,直勾勾盯著他看,眼波平靜。
原本他滿肚子火亂竄,可被她這樣看著,他竟然心里發緊。
須臾,權晏拓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轉身坐在她身邊,薄唇緊抿,「你要是不說,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這是他最後的警告,楚喬心如明鏡。
楚喬蜷起雙腿,兩手環抱住肩膀,眼楮盯著前方的某一個點,低聲道︰「我最後壓軸的那件晚禮服,用的衣料是朗晴新研發出來的,他們已經起訴,要求賠償五百萬。」
「衣料哪里來的?」權晏拓劍眉緊蹙,沉聲問她。
「許可兒從朋友那里買來的,」楚喬低著頭,似乎怕他不明白,解釋了下,「我們以前經常買工廠出來的邊角料。」
「為什麼買那些?」
「便宜。」
權晏拓翻了個白眼,抬手狠狠指了指她的腦袋,恨聲道︰「這種錢能省嗎?」
「不省怎麼辦?」楚喬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們手里沒有那麼多錢?」
「沒錢你不會找我要?」
「我已經欠你很多錢了。」
「……」
權晏拓剛剛消散的怒火又升起來,她總是與自己在無形中分割出一道屏障。總是恪守著她自己的原則,似乎只有這樣,她才有安全感。
是的,安全感。
權晏拓深邃的雙眸動了動,心頭沉悶下來。難道她和自己在一起,沒有安全感?!
「你覺得,事情是偶然嗎?」他蹙起眉,雙腿搭在茶幾上。
楚喬呆滯的目光緊縮了下,眼角閃過什麼,「太偶然的巧合就不是巧合。」
算她還沒傻透。
男人上半身靠進沙發里,內斂的雙眸輕眯起來,「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他的意思是,要幫她出頭嗎?
楚喬紅唇抿起,心底的平靜悄然打破。當初和他在一起,她確實想要一個靠山,可如今她想知道,他說為她出頭,是出于什麼心態?
「你為什麼幫我處理?」她沒忍住,矢口問道。
為什麼?
這話倒是把權晏拓也給問住了,他沒想過為什麼?他的女人有事,責無旁貸就是他出頭啊,為什麼還有個原因?
「要有理由嗎?」權晏拓挑眉盯著她,滿目詫異。女人就是煩,問題都是莫名其妙的!
楚喬仰起頭看著他的眼楮,卻看不到她想要的神情。其實她心里想問的是︰你對我好,那會不會只對我一個人好?
只對她,一個人好。
此時此刻,楚喬想起上次童念說的話,眼角酸酸的難受。
她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貪戀他給的溫柔與寵溺。原本以為,只要他對自己好,她就滿足了,可上次在游泳池見到他精神緊張的抱著夏嫣然離開,她心底的那種確定,忽然動搖起來。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是不是意味著,曾經他對待她的好。他也同樣的,對待過另外一個女人。
而她,並不是那個唯一。
或許,那個人才是唯一。
楚喬平靜的心湖被攪亂,她等不到他的回答,目光暗了暗,「權晏拓,當初我們結婚,你僅僅只是為了要出氣?還是……你還有別的目的?」
直到今天,楚喬也沒有想明白,那天他突然帶著她去領證,究竟是為了什麼?!
權晏拓眼角一沉,俊臉的線條凜冽下來。他涼薄的唇勾起,修長的五指緩緩收緊。她問的話,只讓他覺得心尖發顫,手心里滲出一層滑膩。
他竟然緊張了。
因為她問結婚的目的,他竟然緊張的冒冷汗!
她安靜的等待答案,可只看到男人避諱的目光。楚喬心里一突,下意識的別開臉,目光清冷下來,「時顏的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我自己處理。」
撂下這句話,她起身上樓,回到臥室。
望著她這種態度,權晏拓心底又冒火,但沒發作。因為楚喬轉身前的那個眼神,讓他莫名心悸,那抹冷傲與決然,讓他有些心虛。
頹然的嘆了口氣,權晏拓雙臂往後展開,上半身陷進沙發里。他仰起頭,內斂的雙眸盯著屋頂的水晶燈,深邃的眼底泛起一陣陣波動。
結婚目的。
男人側臉冷峻,迷霧般的眼眸暗沉如海。他掏出一根香煙,彈開打火機,有幽藍色的火光閃過。
白色的煙霧繚繞,權晏拓指間夾著的香煙,在他薄唇間緩緩吞吐。那雙黑曜石般的眼楮,不自覺的黯淡,將眼底本來的閃亮光華徹底遮掩。
發生侵權,責任全在過錯方,時顏。不過事情也牽扯到JK集團,JK為了表明立場,也對時顏提起追求責任的要求,甚至要求時顏道歉並發聲明。
朗晴公司要求索賠,已經讓時顏無力承受。JK集團在此時又提出這種要求,明擺著是落井下石,想要把時顏的信譽摧毀。
楚喬明白,這個社會別想有人雪中送炭,落井下石的人,自然也不會少見。
用了朗晴的碳絲衣料,楚喬認了,但並非故意,雖然對方並不認同她的說法。
但楚喬心底坦然,她不是有意要去盜用人家的新品。
不過公開發布道歉聲明,楚喬堅決不會同意,即便是把官司打到死,她也不能發這個聲明。一旦她發聲明,意味著時顏徹底背上污點,她辛苦創建下來的所有努力,都要付之東流。
接連幾天,楚喬每天都去朗晴集團,雖然對方態度強硬,但她總要努力說服對方,把賠償金額降低下來,至少是現在的時顏能夠承受的範圍。
至于JK集團的道歉要求,楚喬直接予以駁回。
辦公桌前,夏嫣然看到楚喬寄來的駁回書,俏臉的神情霎時陰霾。她挑了挑眉,嘴角泛起冷笑,將手里的駁回書撕掉後,丟進垃圾桶。
「總監,有位權先生要見您。」桌上的內線響起來。
聞言,夏嫣然眼角一動,沉聲道︰「請他進來。」
從大門外走進來的男人,穿著一身休閑裝,墨藍色的羊絨外套,黑色休閑褲,襯得他劍眉星目。那張俊臉的輪廓分明,尤其一雙明亮內斂的眸子,染著天生的強勢霸氣。
「你怎麼來了?」夏嫣然站起身,迎著他走過去。
權晏拓低低一笑,伸手指了下邊上的沙發,玩笑道︰「可以坐嗎?」
「當然可以。」將他拉到沙發里坐下,夏嫣然讓助理送來咖啡。
辦公室的落地窗透明,燦爛的陽光照射進來,泛著暖意。
「找我有事?」夏嫣然攪拌著杯中的咖啡,輕聲問他。
權晏拓單手隨意的搭在膝上,目光深沉的看向她,「嫣然,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為了時顏的事情?」夏嫣然勾起唇,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他俊臉微垂,不想拐彎抹角,直言道︰「我相信楚喬絕對不是有意盜用,這中間的事情我還會去查,關于JK要求時顏道歉的聲明,你能不能轉圜一下?」
夏嫣然嘴角的笑容猶在,只是那抹笑已經不達眼底。她雙手緊握在一起,指間用力到泛白,不過臉上的神情依舊自然,「既然你開口,我能不給你面子嗎?!」
「謝謝。」權晏拓緊蹙的眉頭舒展開。
謝謝。
這兩個字,讓夏嫣然咻的厲目,緊咬著唇。他和她之間,從什麼時候開始用這種口吻說話?
「不過……」夏嫣然突然開口,聲音沉下來,「這件事情我還要請示老總的意見,如果他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
「好說,」權晏拓點點頭,完全理解她的為難,「如果JK有什麼條件,權氏都能滿足。」
听到他的話,夏嫣然嘴角的笑意徹底僵硬住。她攥起拳頭,任由尖利的指尖陷進肉里。
從JK集團出來,權晏拓徑自開車離開。他單手握著方向盤,側臉的線條緊繃著,顯然是在生氣。想起早上楚喬出門前愛搭不理的態度,他真想掐死她!
他媽的,老子管她的破事,給她善後,還要看她的臉色?!
這女人,果然要逆天!
但是權爺這次沒骨氣了,偏偏忍不住要為她善後,即使人家從頭到尾,沒有要求過他半句。
他還是屁顛顛的,忙前忙後,用盡各種心思!
市中心的岔口往西轉彎,是一條僻靜的林蔭小路。權晏拓把車停在路邊,提著一個超市購物的環保袋下車,朝著面前一棟小洋樓走去。
小洋樓分為兩層,一層被打通,分割成辦公區。前台接待看到他進來,忙起身恭敬道,「權少,您來了?」
「她在嗎?」權晏拓停下腳步,問了句。
前台那小姑娘笑得落落大方,聲音溫柔,道︰「在的。」
可惜男人目光太冷,壓根沒看到美人,提著東西徑自上樓,熟門熟路的走到二樓盡頭,推開左手邊第一間辦公室的門。
「姐!」
權晏拓推門進去,嘴角揚起的弧度迷人。
听到他的聲音,權初若抬起頭掃過來,目光清清冷冷的,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你來干什麼?」
「想你了。」他把買來的東西放在桌上,笑道︰「買了你最喜歡的榴蓮。」
不過這東西買是買了,他卻不敢用手踫,總覺得那味道惡心。
放下手里的筆,權初若淡淡一笑,銳利的目光看的他心底發寒,「沒事獻殷勤!」
頓了下,她雙手抱胸的睨著面前的弟弟,沉聲道︰「我猜你……是為了楚喬和時顏來的。」
「嘖嘖——」
權晏拓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薄唇勾起的笑容邪魅,「我現在才知道,當初你捧著那些厚厚的刑法條款是怎麼背下來的?!姐啊,你太聰明了!」
極少見到他有這副嘴臉,權初若抿唇輕笑,眼底悄然閃過一抹異色,「說吧,要我做什麼?」
姐姐一針見血的那股子勁,權晏拓一直都佩服。他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問道︰「時顏這案子,有的打嗎?」
權初若挑了挑眉,如實道︰「打是有的打!不過,我只能把賠償的數額降下來,時顏想要贏這場官司,那是不可能的!」
听到她這麼說,權晏拓劍眉蹙了蹙,嘴角微沉。
起身倒來一杯咖啡遞給他,權初若站在他身邊,規勸道︰「阿拓,這種案子真的鬧到法庭上,對時顏和楚喬都沒好處。最好的方法是冷處理,你明白嗎?」
「明白。」權晏拓深邃的眼眸動了動,自然明白姐姐的話。既然她都這樣說,看起來時顏的黑鍋,不背也要背了。
須臾,他站起身離開,「那我先走了。」
「阿拓!」
姐姐突然開口喊他,權晏拓轉回身,詫異的詢問︰「怎麼?」
「你對楚喬認真了?」權初若盯著他的眼楮,若有所思的問。
她這個弟弟,表面看起來冷漠桀驁,其實骨子里的他,也有細膩的一面。
權晏拓深邃的目光幽暗,看不出什麼起伏。他斂下眉,沉聲道︰「權家的人,能隨便讓人欺負嗎?尤其還是我媳婦兒,要我的臉往哪里擺!」
權初若聳聳肩,丟給他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沒在多問。
姐姐的眼神銳利,權晏拓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他抿著唇轉過身,大步離開。
望著他走遠的背影,權初若紅唇勾了勾,眼角流瀉出一抹溫柔的笑。她只有這一個弟弟,自然希望他幸福,當初夏家的事情,鬧的轟轟烈烈,她希望楚喬的出現是個轉機。
傍晚回到家,楚喬已經把飯菜擺上桌,等著他回來一起吃。
權晏拓上樓換好衣服下來,拉開椅子坐下,臉色看上去還不錯。他端起飯碗,瞥了眼身邊的人,問︰「朗晴要求的賠款,你準備好了嗎?」
「沒有。」楚喬並沒隱瞞,如實相告,「時顏只能拿出兩百萬。」
「剩下的錢,我給你。」男人端著碗飯,面色平靜。他沒有察覺到楚喬臉色的變化,低著頭一口接著一口吃飯。
當初和他領證,完全是逼不得已。這段時間,他幫過不少忙,楚喬都銘記在心,可如果金錢上的賒欠太多,會讓她感覺喘不過氣來。
也許外人會說,夫妻之間有什麼可計較的呢?
沒錯,他和她是領了結婚證,但楚喬一直看不透,他們之間究竟是夫妻,還是各取所需。
如果是夫妻,為什麼她沒有安全感,為什麼總覺得他們之間好像隔著什麼。
如果是各取所需,為什麼她想要貪戀他的溫柔,他的寵溺。
「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楚喬放下飯碗,怔怔的看著他,「先前的那些錢還沒辦法還清,我不想欠你一輩子!」
一輩子。
權晏拓淡淡勾唇,心頭莫名動了動,他勾起唇,倒是沒發怒,「誰要你還了?是你自己矯情!」
她矯情嗎?
「不是矯情!」楚喬眼底深處滑過一抹失落,她仰起頭,明亮的黑眸中充溢著濃濃的哀戚,「從小到大,能夠讓我依附的人都丟下我了。後來我就明白,在這個世上不會丟下我的,只有我自己!」
權晏拓蹙起眉,因著她的話,心底涌起的滋味復雜。他想起上次楚喬在她父親面前說的那些話,還有認識她以後看到的一切,都讓他薄唇不自覺的抿緊。
回到樓上臥室,楚喬波動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其實她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過多的情緒,她努力把自己的軟弱掩藏起來,為的就是要讓她堅強。
這些年堅持下來,楚喬憑借的就是那口氣,倘若她松掉這口氣,未來的路將要怎麼走下去,她會覺得害怕,茫然。
如果是與相愛的人廝守,她甘願褪去那層保護殼。可她心里很早前明白,權晏拓不愛她,他們結婚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愛。
既不為愛,那到底是為什麼?
沉積許久的疑問,再次涌上心頭。楚喬靠在窗前,凝視著遠處閃亮的星空,總覺得她心里的某處地方,空空的,似乎丟失掉什麼,而她卻不得而知。
她,究竟丟了什麼?
下班從工作室出來,許可兒緊繃的那口氣才松開。不知道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總覺得楚喬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按道理說,楚喬不可能會發現什麼。
許可兒甩甩頭,不在胡思亂想,自從時顏出事後,她整個人都變的疑神疑鬼。
提著包走到路邊,許可兒欄上一輛出租車,想要回家。倏然,有兩個陌生男人走過來,沉聲道︰「許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
許可兒臉色大變,往後退開兩步,「你們是誰?」
「權少要見你。」
聞言,許可兒心底揪了下,俏臉煞白。
不久,許可兒被帶到一間咖啡廳,里面沒有客人,只有坐在窗邊,悠閑的喝著咖啡的男人。
許可兒攥緊提包,硬著頭皮走過去。
「坐。」
看到她來,權晏拓轉過頭,嘴角的笑容莫測。
以前見到他時,他多半都是一副不拘言笑的模樣,此時他嘴角淺淺的笑意,更讓許可兒心里不安。
她緩了口氣,故作鎮定道︰「權少想要找我,怎麼不去時顏?」
男人挑眉盯著她的眼楮,嘲弄道︰「還想找擋箭牌?」
許可兒眼角一沉,正要開口,包里的手機卻先響起來。
「先听電話。」
權晏拓指了指她的手機,語氣自然。
他眼底的那抹笑讓人害怕,許可兒顫著手接通電話,還沒說話,就听到母親哭著的聲音先傳來︰「可兒啊,你弟弟剛才又被警察抓走了……」
後面的話,許可兒都沒听進去,腦袋嗡嗡的響。
「市中心那套房子,是你買的?」權晏拓背靠著椅子,眼神凜冽,「不過我挺奇怪的,你每個月薪水三千塊錢,能買得起三百多萬的房子?听說你們家正在蓋新房,怎麼中獎了嗎?!」
「這是我的事情。」許可兒雙手緊握在一起,低聲道。
權晏拓輕笑出聲,挑眉盯著她發白的臉,道︰「你弟弟還不到二十歲,坐牢多可惜啊!」
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許可兒咬著唇,盯著他問︰「你想要怎麼樣?」
她的表情有片刻松動,權晏拓薄唇輕抿,聲音不自覺的低下去,「時顏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你自己心里明白,把應該說的說出來!」
應該說的?
許可兒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如今眼前的這幕,她曾經在腦海中預想過。雖然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真的發生後,依舊讓人措手不及。
「權少,我不明白你的話。」穩住心底的慌亂,許可兒強迫自己冷靜。
事情已經發展到今天這步,她不能功虧一簣。
「不明白?」權晏拓沉下臉,目光有種穿透人心的銳利,「許可兒,你敢跟我裝糊涂!」
此時,許可兒腦中飛快的在做選擇題。她心里特別清楚,倘若今天說出實話,權晏拓也不可能放過弟弟,而那樣還會得罪江虎他們,她更是得不償失。
如果只能保全之一,許可兒默默的閉上眼楮,果斷的痛下決心。
「權少,我真的不明白。」
許可兒站起身,臉色平靜,「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她轉過身,被先前的兩個男人擋住去路。
權晏拓冷冷笑起來,似乎沒想到,這個女人狠起來六親不認!須臾,他動了動手指,示意讓她離開。
許可兒低著頭,快步走出咖啡廳,她死咬著唇,眼角有淚水閃過。
窗外的天色暗沉下來,權晏拓狹長的桃花眼眯了眯,嘴角的笑容凜冽。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過那罰酒的滋味,絕對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