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鐘,楚家準時開晚飯。這是多少年的習慣。
楚樂媛趕著點回家,一進門就嚷嚷起來︰「媽媽,晚飯做好沒,我好餓啊!」
听到她的聲音,江雪茵從廚房端著一杯鮮榨的果汁出來,遞給她︰「怎麼餓成這樣?中午沒吃飯?」
端起果汁喝掉大半杯,楚樂媛舒了口氣,道︰「中午陪客戶應酬,一幫人吃菜夾來夾去,我沒吃幾口,好討厭!」
江雪茵心疼的揉揉她的肩膀,往四周掃了眼,問道︰「怎麼你一個人回來的,司梵呢?」
「他有應酬。」楚樂媛往後靠進柔軟的沙發里,催促道︰「好了媽,你快去炒菜,我餓死了。」
「好,」江雪茵笑著站起身,隨手把茶幾上的干果端給她,「今晚有你最愛吃的剁椒魚頭,媽媽一早去買的魚,很新鮮。」
聞言,楚樂媛更加皺眉,饞的都要流口水。她坐在沙發里,端著八寶盒,剝松子吃。
開口的松子很好剝,兩指微微用力就能分開堅硬的外殼,取出里面的果實。炒熟的松子仁很香,營養也豐富,閑暇時間,楚樂媛喜歡吃些干果。
楚宏笙下樓來,一眼就看到女兒坐在沙發里剝松子吃,好像只小松鼠。
「怎麼你一個人?」他笑著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見到父親,楚樂媛甜甜的喊了聲,隨後撅著嘴,不悅的嘟囔,「司梵最近好忙,沒時間回來吃飯。」
「生氣了?」眼見她不高興的瞥著嘴,楚宏笙失笑的搖搖頭,道︰「男人忙事業是應該的,你要多體諒他,不要沒事總發小脾氣。」
「我沒有啊!」楚樂媛模了模鼻尖,沉聲道︰「爸爸,我已經很賢惠了。」
「你啊——」楚宏笙嘆了口氣,接過她手里的松子,一顆顆剝開,然後把完整的松子仁放進她的掌心里,眼底的神情溫柔。
爸爸的動作讓她看傻了眼,不禁想起小時候的時光。那時候放寒假,楚喬也回家來小住,爸爸總在吃過晚飯後,坐在沙發里這樣剝開松子,將里面完整的松子仁分給她們。
一人一半。
楚樂媛收攏起掌心,心頭熱熱的,有種情緒在涌動。她挽著父親的胳膊,將頭枕在他的肩上,「爸爸,以後公司的事情,我一定幫你多多分擔,不要你這麼辛苦。」
「樂媛,」楚宏笙欣慰的笑了笑,眼底的神情卻沉寂下來,「爸爸知道你孝順,可你到底是女孩子,有些事情總是做不來的。可惜爸爸只有你們兩個女兒,如果我有個兒子,也不會……」
父親後面的話,楚樂媛能夠理解,楚氏需要有人支撐下去,而楚家只有她和楚喬兩個女兒。說到底,女人在商場上,總是弱者。
你可以努力拼搏,可以不服輸,可以與男人們爭搶。但是到達一定高度時,你終究會覺得力不從心,終究想要尋找一個肩膀依靠。
這段時間掌管楚氏,楚樂媛深有體會,如果不是季司梵總幫她,她真的懷疑自己能不能一路堅持下來。
「開飯了。」
江雪茵吩咐佣人把飯菜擺好,招呼他們父女過來吃飯。
拉著父親的手,楚樂媛歡快的跑到桌邊,拉開椅子坐下。她伸手拿起筷子,低頭猛吃,那副樣子,當真是餓極了。
楚宏笙搖頭笑了笑,將她愛吃的菜都推到她面前,嘴角的笑容溫和。
望著女兒消瘦的臉頰,江雪茵皺了皺眉,問道︰「嬌嬌,你們家里的佣人做菜不合你口味嗎?」
「嗯。」楚樂媛邊吃邊點頭,頹然道︰「那個阿姨做的菜都太清淡了,我不愛吃。」
「那就換一個吧。」江雪茵把剔除魚刺的肉放進她碗里,道︰「媽媽明天幫你找一個。」
「不要了。」楚樂媛迅速把盤里的魚肉吃掉,笑道︰「司梵喜歡口味清淡的,換了他會吃不習慣的。」
听到她的話,江雪茵臉色變了變。她的女兒從小嬌生慣養,何曾這樣遷就過誰?
客廳里的電視開著,晚間財經新聞準時播報。電視里正在播出一則消息,是指最近關于朗晴時裝公司碳絲新品被人盜用的消息。
雖然並沒有直接點出對方的名字,不過言辭間諸多暗示。還有關于侵權那家工作室的報道。
楚樂媛眼角一沉,下意識的看向父親,握著筷子的手指收緊。
「我吃飽了,你們吃吧。」
須臾,楚宏笙放下筷子起身,神情漠然的回到樓上書房。
「好好的開什麼電視。」江雪茵沉下臉,叫來佣人呵斥,「以後晚飯不許開電視。」
佣人不敢還嘴,連連稱是。
楚樂媛抿著唇,看到電視中播放的新聞,臉色發沉。哼,能設計很了不起嗎?就算她設計出色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輸嗎?
這次時顏發生的事,失去的不僅僅是JK集團,還有時顏的信譽。
偷用別人產品的工作室,能有未來嗎?
一個侵權的設計師,還能有什麼前途?!
用過晚飯,江雪茵急忙吩咐廚子多做幾個小菜,都是楚樂媛喜歡的。她裝進保鮮盒保存好,提著滿滿的一個大袋子出來,「這些菜夠你吃幾天的,吃完了在家回來拿,知道嗎?」
「知道了。」楚樂媛雙手摟住媽媽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口,「媽媽最好了。」
「那當然,」江雪茵伸手模模她的小臉,笑道︰「媽不疼你,還能疼誰?」
她吩咐佣人,將東西都給女兒裝上車。又把她拉到邊上說貼己話,「嬌嬌,你不要只忙著工作,也要想著生孩子的事情,媽媽還等著抱外孫子呢!」
楚樂媛抿唇笑了笑,伸手撫平她的領口,嗤笑道︰「媽媽,你真的老了,好羅嗦哦!」
「你這孩子!」
江雪茵抬手要打她,卻被她撒嬌似的躲過,母女兩人有說有笑。
臨出門前,楚宏笙也沒再下樓,楚樂媛往樓上看了眼,想了想並沒上去,「媽,你跟爸爸說一聲,我走了啊。」
「嗯。」江雪茵穿上外套,把她送到外面,叮囑道︰「路上小心開車。」
楚樂媛點點頭,拉開車門上車,很快離開別墅。
開車回到家,楚樂媛兩手都提著東西,艱難的把車打開,卻不想看到沙發里坐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司梵,你回來了?」
她關上門,將東西拿進廚房,又端著一杯熱茶出來,坐在他身邊。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進門不久。」
季司梵上半身往後靠進沙發里,臉色並不算好。他身上有濃重的酒氣,還要煙味。
「你又喝這麼多酒?」楚樂媛不高興的皺眉。最近這些天,他幾乎天天晚歸,天天去應酬,每次回來身上都有煙酒味。
「嗯。」季司梵微微閉著眼楮,聲音極低的應了聲。
眼見他醉酒的模樣,楚樂媛心煩起來,悶聲道︰「你到底去見什麼客戶啊,需要每天喝成這樣?」
「朗晴。」
楚樂媛滿目驚訝,追問起來︰「季氏和朗晴,什麼時候合作的?」
靠在沙發里的男人掀開眼簾,目光銳利的掃射過來,「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
他的眼神清冷,看在楚樂媛眼中連連心驚。她咬著唇,下意識的回避開目光。
須臾,季司梵淡淡一笑,站起身離開,「我去洗澡。」
掃了眼桌上的計劃書,楚樂媛伸手拿起來,翻開細看後,臉色再度沉下去。季氏最近研制出的新型環保衣料,竟然與朗晴同時冠名!
之前,兩家公司並沒合作,季氏的研發也都是集團自己,怎麼突然白白丟給朗晴一塊肥肉?
反手將計劃書丟開,楚樂媛俏臉霎時陰森。這麼巧,時顏出事季司梵就與朗晴合作,這醉翁之意,根本就不在酒!
……
一路 車回到家,權晏拓抱著懷里的人,大步走進屋。按開指紋鎖,客廳里的燈自動亮起來,他反手將門關上,一把拉過懷里的人,低頭就吻住她的唇。
楚喬全無防備,被他的力度撞了下,幸好他伸手托住她的後腰,人才沒有摔倒。
唇上的吻帶著啃咬,有絲絲的痛。回來的路上吹過風,楚喬的醉意散去不少,她心里有些害怕,但這是她挑起來的火,也不能中途喊停。
「嘶!」
她皺眉輕呼,權晏拓松開她的唇,眼神火熱道︰「怎麼了?」
楚喬不敢說痛,生怕激起他的蹂躪欲,她咬著唇,聲音柔柔的,「我想喝水。」
喝水。
權晏拓低低一笑,雙手圈住她的腰,輕松的抱起她走進廚房,並將她放在廚台上。
「溫水還是涼水?」
他俊臉低垂,火熱的呼吸噴在楚喬的唇邊,她本能的縮了縮脖子,被他眼底的笑意嚇得心髒咚咚亂跳,「涼水。」
她現在全身都熱,需要用涼水降降溫。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從涼水瓶中倒滿一杯水,反身回來,高大的身子,站在她的雙腿間。
楚喬坐在廚台上,雙手往後撐在台面上,大理石的沁涼寒意,讓她全身忍不住抖了下。
眼見他端著水杯,楚喬急忙伸手,想要接過去,「給我。」
卻不想,男人躲開她的手,嘴角的笑容邪魅,「給你什麼?」
楚喬臉色一沉,明白他話里的含義,臉頰微微泛紅︰「我要喝水。」
他顯然不想讓她如願,端起水杯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我喂你。」
話落,他含著一口水,伸手托起她的下顎,將薄唇覆在她的唇上。隨後,他輕頂開她的牙關,將水緩緩喂進她的嘴里。
這樣的動作太過曖昧,楚喬敏感的身體顫抖起來。
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的褪下,從廚台沿著樓梯,一直蔓延到臥室。
後背抵上柔軟的床墊,楚喬弓起身,迎上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眸。
男人將她壓在身下,嘴角泛起的笑容炫目,讓人禁不住沉淪,「準備好了嗎?」
楚喬下意識的點點頭,身體早已準備好接納他。
沒有痛苦,沒有緊張,有的只有無盡的歡愉。
手掌落在他的肩頭,楚喬望著他明亮的眼楮,心底的某一處忽然被什麼填滿。她酥軟的身體無力,腦袋軟趴趴的靠在他胸前,隨著他的動作浮沉。
汗濕的發絲熨帖在兩頰,楚喬閉著眼楮迎來那陣極致的歡愉後,整個人虛月兌一樣,倒在他的懷里。
男人急促的喘息聲,伴隨著滾燙的熱度一並回蕩在耳邊。楚喬閉著眼楮,只听到他戲虐的調侃,讓人精神緊繃︰「這次有進步,36下。」
楚喬勉強掀開眼皮,一雙水潤的眸子怔怔的看著他。順著他手指輕移,往下觸動,她終于明白過來,紅著臉低下頭,一口咬在他的脖頸中,「流氓!」
權晏拓吃痛的皺了皺眉,嘴角的笑意不減。他流氓了嗎?!
清早起來,權晏拓看到身邊還在熟睡的人,輕手輕腳的洗漱,生怕吵醒她。他先去買了早餐,給她放到桌上後,才離開別墅。
今早,他沒開車去公司,而是專程繞道趕來朗晴。
朗晴的總經理得知他要來,一早就等在辦公室,生怕疏忽。見到他來,更加殷勤,「權少,您怎麼來了?」
黑色的真皮沙發里,權晏拓雙腿交疊,神色頗為溫和,「常總,我想和你談談時顏的事情。」
「時顏?」常總愣了下,試探的問道︰「您和時顏,有什麼關系?」
「私人關系。」權晏拓劍眉輕佻,回答的技巧。私人關系,是最微妙的一種關系,那內里暗指的含義,絕對讓人捉模不透,卻又不敢得罪。
常總年紀比權晏拓要大,語氣卻分外客氣,「有什麼問題,您都盡管開口。」
權晏拓笑了笑,語氣自然,「關于賠償的問題,能不能縮減下來。」
听到他的話,常總平靜的目光動了動,如實道︰「權少,不瞞您說,關于時顏的賠償問題,我們已經做出讓步。」
「哦?」權晏拓怔了怔,心底頓生疑惑。楚喬連著多日來商談,他們都避而不見,這怎麼突然就把賠償金降下來?
常總老謀深算,察覺到他神色有異,便笑道︰「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季氏的季總來找我,也想讓我們對時顏的賠償金讓步,可是公司有規定,最後季氏願意與朗晴合作開發新品,我們才同意給時顏降低賠償金,剩下的缺口從季氏的合作中扣除。」
「您今兒又來提時顏的事情,是還想讓我們再降?」常總把握著分寸,試探的問他。
權晏拓垂著頭,眼底的神情慢慢幽暗下來。季司梵?哼,這動作真夠快的啊!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難為你。」
權晏拓挑了挑眉,臉上的神情不似方才的溫和,隱隱透著一股寒意。
他的臉色明顯變化,常總心頭微顫,正在琢磨著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他剛要開口,秘書卻走進來請示,「總經理,池少到了。」
聞言,權晏拓眼底的眸色霎時沉下去。池少?哪個池少?!
常總歉意的站起身,對著權晏拓稍加解釋後,急忙從里面辦公室迎出來。今早也邪門,來的人物都是不能開罪的,要加倍小心。
「常總!」
池越見到人,主動打招呼,語氣熱情。
這位爺與里面那位爺都是一家子,常總都不敢得罪,小心翼翼的詢問︰「池少,您來有什麼吩咐?」
「客氣了,」池越勾唇笑了笑,狹長的桃花眼輕眯,「有點小事麻煩常總,關于時顏的賠償金,能不能商量一下?」
又是時顏?!
常總深吸一口氣,額頭開始冒汗。季氏,權氏,還加上這位池少,這個時顏到底什麼來頭啊,整個聿灃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都出頭說情?
這是什麼情況?
「那個……」常總穩住心神,頹然道︰「池少,關于時顏的事情,我們已經解決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坐在里面的男人已經走出來。
池越看到常總眼神不對,順著他的目光轉頭,恰好看到權晏拓沉著臉,目光銳利的掃射過來。
見到他,池越內斂的雙眸沉了下,薄唇勾起的弧度凜然。
不多時候,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從朗晴大廈走出來。
站在大廈外面,權晏拓俊臉緊繃,冷聲道︰「我上次說的話,你沒記住是不是?楚喬的事情,用得著你來管嗎?」
池越雙手插兜,俊臉微微垂著,狹長的眸子里一片暗芒,「她的事情,你能管,我就能管!」
他轉身盯著權晏拓的眼楮,嘴角的笑意嘲弄,「你為什麼管她的事情?是同情心泛濫啊,還是良心不安?!」
「池越——」
權晏拓沉下臉,額上的青筋緊繃,他指著池越的鼻子,吼道︰「你他媽再敢說一遍試試?!」
「急什麼?」
池越淡淡一笑,語氣拿捏得當,他往前一步,站在權晏拓的面前,兩人面面相對,「如果你想打架,我隨時奉陪!」
撂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嘴角的笑意徹底收斂。
胸口的怒意翻滾起伏,權晏拓薄唇緊抿,怔怔望著他走遠的背影,蜷起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早上來到辦公室,夏嫣然就接到老總的電話,說是不要在追究時顏的道歉與聲明。原因是權氏下半年有個項目,有意與JK合作。
掛斷電話,夏嫣然眼角一沉,俏臉變色。桌上的嗡嗡振動起來,她滑開屏幕看到進來的彩信後,眼底的神情驀然陰霾。
……
好夢正酣的楚喬還躺在被窩里,就被蘇黎的電話給吵醒。當她听到電話內容後,蹭的坐起來。
「啊——」
楚喬起得太猛,牽扯到腿根的酸疼。
「你怎麼了?」蘇黎單純的問。
「沒事。」楚喬臉頰紅了紅,很快追問道︰「你說朗晴把賠償金降到一百萬了?」
「對啊!」蘇黎興奮道︰「剛才朗晴的律師過來,親自對我說的。」
一百萬,完全在時顏能夠支付的範圍內。
「喬喬,看起來適當的獻身,還是很有必要的!」蘇黎曖昧的聲音,讓楚喬抓狂。
她握著電話,沉聲道︰「你快去找個男人把處破了吧!」
「楚喬——」
電話那端傳來蘇黎殺人一樣的聲音。
楚喬捂著手機偷笑,隨後把電話掛斷。
看了眼鬧鐘,才知道竟然已經到中午。楚喬趕快起來梳洗,下樓的一路,她拾起來的都是昨晚丟在地上的衣服。
楚喬臉頰發熱,回憶著昨晚的激情,心底咚咚亂跳。她把衣物放在沙發里,瞥見餐桌上還放著涼掉的早餐。
勾唇笑了笑,楚喬將早餐拿到廚房加熱,心頭泛起甜蜜的滋味。早上她听到權晏拓說要去朗晴,沒想到事情能夠解決的如此順利。
哎,不得不承認,能力與實力是相等的。她只有能力卻沒有實力,所以寸步難行。
楚喬吃著早餐,嘴角勾起的弧度上揚。經過許可兒的事情,她覺得很累,幸好在她累的時候,身邊還有個肩膀可以依靠。
雖然很多事情讓她不安,但她告訴自己,總要邁出第一步嘗試。
嘗試靠近彼此。
權晏拓提前從公司回到家,果然看到楚喬沒去工作室。他推門進屋,客廳里飄著蛋糕的香氣,勾人食欲。
「你怎麼提前回來了?」見到早歸的人,楚喬心情極好的問。
權晏拓松開襯衫的衣領,拉開廚台邊的高腳椅坐下,臉色低沉,「處理完事情就回來了。」
掃了眼他的臉色,不似平時那般自然。楚喬正在烤蛋糕,笑著問他︰「時顏的事情,謝謝你幫我。」
謝他?
男人俊臉低垂,眼底閃過一抹厲色。恐怕這事情,要謝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楚喬見他不說話,也沒細問,忙著將東西放進烤箱里,設定好時間。
盯著她忙碌的身影,權晏拓心頭的不快緩解不少。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來,他看到來電,猶豫了下,還是接通。
「你怎麼沒來?」夏嫣然的聲音低沉,帶著幾許失落。
權晏拓挑眉,問道︰「有事?」
對方似乎愣了下,須臾才出聲,「你忘記了嗎?今天是我爸爸的忌日。」
權晏拓抬起頭掃了眼日歷,隨後掛斷電話往外走,只丟給楚喬一句話,「我有事出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楚喬來不及問,頹然的聳聳肩。
半響,她的手機進來一條短信,內容讓楚喬震驚不已。短信是匿名的,只有一句話︰想知道你老公去哪里,速到懷安墓園。
這種垃圾短信,楚喬並不想理會,可想起權晏拓神色匆匆離開的身影。她轉身關掉烤箱,迅速換好衣服,拿起車鑰匙跟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