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落下一片溫熱。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權初若全身僵直,四肢麻木的好像被人施過魔咒。她揚起的視線里,只有男人那張冷冽俊朗的臉龐。
唇齒被他撬開,口腔里鑽進一條熱熱的,軟軟的東西。權初若混沌的大腦重新運轉,她屏住一口呼吸,瞬間明白過來那是他的舌頭。
口舌相纏。
權初若臉色大變,伸手就去推他,可她身體禁錮在男人的懷抱里,根本無法動彈。這種親密的唾液融合,是她無法忍受的,她心里一個勁發顫,身體泛起雞皮疙瘩。
陸景亨!
她在心底咒罵,可喉嚨里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陸景亨的火舌放肆在她口中翻攪,完全不給她任何掙扎或者說話的機會!
這種被人侵犯的感覺崩潰,權初若心頭的怒火漸漸攀升,那雙黑眸涌起的火焰能夠殺人!
男人手指微抬,輕松鉗住她的下頜,制止住她想要閉緊牙關的動作。他深邃內斂的眸,落在她憤恨的雙眼里,早已被千刀萬剮。
權初若氣的全身輕顫,但因為手腳被控,並無施展的空間。她想要呼吸,周圍都是男人身上的清冽氣息,這股味道更讓她心尖收縮。
舌尖傳來一陣刺痛,權初若皺眉,含怒的眸子更加怨恨。他這是要吃人嗎?
陸景亨雙眸閃亮,舌尖沿著她的唇形細細描繪,就在她以為有機可趁的時候,他又再一次將舌尖深入,勾住她的小舌吸允。
「唔!」
權初若忍無可忍,唯一能動的只有左手。她揚起手朝著他的俊臉襲擊,在指甲接近男人臉頰的那刻,倏然被他按住。
「動作粗暴可不好。」
陸景亨突然抬起頭,俊臉抵在她的鼻尖,呼出的熱氣盡數噴灑在她的臉頰,「給你三秒鐘呼吸。」
「……」
權初若腦袋一片空白,因為他的話,露出懵懂的眼神。
什麼情況?她完全沒來得及消化。
這男人變臉的功夫也太快了吧!
此時的她,僵硬的揚起臉,黑眸直勾勾落在他的臉上,難得顯出一絲慌亂。陸景亨薄唇微抿,伸手將她臉上的黑色眼鏡摘下,隨手丟在邊上。
少去眼鏡的遮掩,權初若一雙濕漉漉的大眼楮映入他的眼底,他俊臉含笑,望著她因為怒氣而鐵青的臉色,並沒有半點妥協。
「呼吸夠了吧。」陸景亨笑問,在她驚訝的眼神中,再次低下頭,將吻落在她的唇上。
再一次被吻住,權初若徹底暴怒!
這他媽是什麼情況?!
後背依舊抵在牆上,身前的人不斷擠壓,權初若秀氣的眉頭蹙起。因為摩擦的力度,她背心滲出一層冷汗。
男人健碩的胸膛壓在她的身前,隔著單薄的衣物,很容易就能觸模到彼此敏感的地方。權初若臉色微紅,胸前某個地方逐漸發熱,發脹。
這種狀態絕對不能再持續。
陸景亨沒有看到她眼神的變化,唇上的吻輾轉,動作慢慢變的溫柔。他的手掌一點點滑動,沿著權初若身體的曲線,逐漸往下。
這種肆無忌憚,徹底挑起權初若的怒火。她趁著男人松動的機會蜷起膝蓋,朝著他的月復部撞去!
「嘶——」
陸景亨雖然反應機敏,但他只顧著舌吻,等他伸手去擋的時候,有些晚了。所以權初若的膝蓋,精準撞上他的小月復。
不過幸好他擋了下,所以只撞到小月復。
原本權初若那膝蓋,是朝著他小月復下面的部位撞的。
「你想干嗎?」陸景亨劍眉輕蹙,掌心反轉包裹住她撞來的膝蓋,「對你老公下手這麼狠,要是把我撞到不舉,對你有好處嗎?」
權初若冷冷一笑,拂開他的觸踫,並上雙腿站好,目光凜冽︰「陸景亨,這是你自找的。」
「嘖嘖!」
陸景亨單手撐在牆上,高大的身軀依舊籠罩著她,「我怎麼自找的?別忘了,今晚是你失約在先,我不就親了你一下,至于這樣嗎?」
「親一下?」權初若瞬間厲目,眼神含怒道︰「你是親了一下嗎?」
不只是親,還又親又模。
陸景亨盯著她憤怒的俏臉,薄唇勾起幾許笑意,「不是嗎?那你說,我親了幾下?」
「……」
面前的男人語氣戲虐,權初若收斂起心底的怒火,整個人緩緩鎮定下來。她挑起眉,看向他的眼神沉寂︰「陸景亨,你是想要違約?還是想早點解除協議?!」
「生氣了?」男人俯下臉,卻見權初若閃身躲開,遠遠拉開與他的距離。
她的動作,讓他心頭霎時不爽!
躲什麼?
陸景亨薄唇輕抿,深邃的雙眸看不出喜怒,「今晚你先失約,都是我在家里幫你費力周旋,要不然你現在早就被叫回家盤問去了。」
頓了下,他轉過身,面對面盯著權初若,道︰「還有,別跟我撒謊!」
陸景亨劍眉緊蹙,剛才還和煦的眼神,此時陰沉下來,「我們協議里寫的清楚,彼此都有配合對方演戲的義務,雖然你今晚違約,但我也不想跟你計較,這事情就算了吧。」
話落,男人優雅的轉身,走進浴室洗澡去了。
靠!
眼見他關上浴室的門,權初若氣的差點追進去,破口大罵!
她一個天天上庭的律師,竟然沒有說過這個開銀行的?!
陸景亨喋喋不休的詭辯,權初若完全沒找到機會開口,最後的結果,反倒變成她無理取鬧了?!
第二天早上,權初若來到律師樓,所有人都發覺她情緒不對勁。
「權姐。」
助理輕敲開門,小心翼翼的問她︰「您要咖啡嗎?」
「嗯。」權初若上半身靠近轉椅里,低低應了聲。
蘇雯本來是受眾人委托,進來探探虛實,結果看到她陰霾的臉,立刻轉身離開。
權姐只有打輸官司才會是那副表情,眾人見狀,全都自動自覺的打起精神,生怕工作出錯,被當作出氣筒!
昨晚幾乎沒有合眼,權初若紅唇輕抿,心頭的怒火還在翻滾。
當初決定與陸景亨簽訂協議,她並沒發覺這個男人竟然也能如此不要臉?!這一年多來,他和她相處還算融洽,可是昨晚的事情,必須讓她重新考慮這個男人!
看起來,他不只會演戲,還卑鄙無恥!
煩躁的抬起手,權初若對著鏡子,再次拿起紙巾擦嘴。從昨晚到今早,她刷了至少五遍牙,可還覺得全身不自在!
昨晚他火熱的舌,在她口中翻攪的那種感覺,如同強力膠水,黏在心尖上怎麼都清除不掉!
長到三十歲,權初若還是第一次跟男人有這種糾纏。即便是廖凡,也最多就是抱抱她,還是不帶任何**,只是大哥哥對小妹妹的關愛擁抱。
想起廖凡,權初若眼神瞬間黯淡下去。是啊,他和她相識這麼多年,他甚至都不曾對她有過任何親密的舉動。
不能想,想到這些事情,權初若就會心亂如麻。
她打開電腦,開始查看卷宗,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剛清閑兩天,就有案子找上門。權初若欣喜的同時,心頭也閃過淡淡的疲憊。雖然她外表強悍,可也畢竟是血肉之軀,常年緊繃神經,怎麼可能不累?
這兩天忙,她抽不出時間去看廖凡。趁著午休時間,她把電話打過去,醫院里的護士卻告訴她,廖首長今早已經出院了。
權初若愣愣的放下電話,眼神一片失落。住院不告訴她,出院也不告訴她,在他心里部隊永遠是第一位的,其次是女兒和家人。
那她排在第幾?
還是,他心里壓根就沒有她的位置。
手機握在掌心,權初若並沒有撥出號碼。她沉著臉丟開,心頭的滋味酸澀。
為什麼,每次都是她主動給他打電話?
傍晚,權初若走出律師樓。周圍的景觀燈逐一亮起,錯落有致。她打開車門坐進去,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微微出神。
當初她在為選辦公地點頭疼,這棟小樓是她最喜歡的,但因為有可能成為軍隊辦事處,所以遲遲沒有下文。就在她要放棄,另尋他處的時候,竟然告知這棟樓可以出租。
事後權初若才知道前因後果,她明白,一定是有人幫她。
雖然廖凡從沒提起過,可她知道是他。
從五歲那年起,這二十多年里,在她不想依靠父母的時候,都是廖凡暗地里幫她!
既然這麼多年都關注著她,可為什麼每次見面,他總是一副淡漠疏離的模樣?
廖凡,你究竟在想什麼?!
權初若斂下目光,沉著臉發動引擎。她總是猜測他的心,可每次就在她以為能夠觸到他的時候,他又會決然轉身,只把背影留給她!
開車回到家,權初若猶豫了下,還是不得不打開車門。如果她忽然回家去住,只會引起爸媽的猜測,既然是演戲,那就演到底吧。
權初若低著頭往里走,並沒有看到在她身後不遠處,停靠的那輛軍用吉普。
身側有人影靠近,權初若下意識的抬頭,恰好撞入男人深邃的眼中。
「真有默契。」陸景亨手里捏著車鑰匙,笑望著她。
見到他,權初若就會想起昨晚的那幕。她抿起唇,不想搭理。
「老婆。」權初若只覺腕間一緊,陸景亨動作迅速的張開雙臂,將她摟在懷里。
「放手!」
懷里的人震怒,陸景亨低下頭,薄唇覆在她的耳邊,道︰「別動,我媽派來的車子就在咱們身後,你不想惹麻煩吧。」
權初若掙扎的動作霎時收斂,她眼角余光隱約看到那輛黑色轎車,為了避免惹禍上身,只能靠在他的懷里。
「我們回家。」
陸景亨微微一笑,薄唇順勢在她臉頰輕吻。這個吻,算是蜻蜓點水,但搭配他們相擁的動作,卻讓人覺得格外恩愛。
權初若偏過頭,本能的躲開他的觸踫。
她的厭惡,陸景亨清楚的看到,他俊臉噙著的笑,溫柔而繾綣。
男人輕輕抬起頭,深邃的目光滑過對面那輛軍用吉普,薄唇勾起的弧度上揚。
那輛車很好辨認,雖只見過一次,他也知道是誰!
既然是演戲,權初若也盡力配合。她想應該表演的已經都演完,伸手挽著他的胳膊,快步走進樓門。
繼續站在這里,依據陸景亨的表演天賦,不知道還會怎麼樣?權初若轉過身,嘴角的笑容立刻隱去,她冷著臉邁步,走進樓門。
對面的軍用吉普車里,男人放在車門的手指僵硬的收回。
「咳咳——」
廖凡手背抵在唇邊,俊臉隱藏在暗影中,看不清表情。
警衛員微微側身,瞥著懷里抱著的保溫桶,問了句︰「首長,您……」
「回去吧。」廖凡抬起頭,冷峻的臉龐沒有什麼變化。
司機不敢質疑,回道︰「是。」
發動引擎後,警衛員頹然的搖搖頭。明明今早出院就去超市買材料,回家又洗菜又煲湯,見到首長下廚還是第一次,可怎麼等了一個小時,說走就走啊?!
用過晚飯,陸景亨洗好澡出來,坐在臥室的床上看電視。權初若坐在梳妝鏡前,正盯著筆記本電腦查資料。
平時在家,她也是全部精神對著工作。陸景亨雙手抱肩,眉間似有不悅。
不就是個律師事務所,需要這麼忙嗎?
「老婆,我們睡覺吧。」
男人笑吟吟的開口,那張俊臉的神色很欠抽!
權初若關上電腦,並沒有搭理他,徑自打開雜物間的門,從里面找出一個袋子。
她抱著袋子走到客廳,在已經整理干淨的地面上,開始搭帳篷。
經過昨晚的事情,權初若覺得,她再也不可能與他同睡一張床上。尤其他嘴角那抹得意的笑,讓她有種想要打人的沖動!
如果身為金牌律師的她,因為故事傷人罪被告,到底還是不好!
陸景亨跟著追出來,見她攤開的東西,眼角一沉,「你在干什麼?」
搭帳篷難道沒見過?
權初若動作熟練的將支架連接好,很快的功夫就把帳篷支起來。以前上學她經常去野營,尤其在廖凡帶她去過一次後,她更是熱衷這項運動。
「一周裝修,你只剩下最後兩天。」權初若把帳篷支好,然後才轉身瞪著身後的男人,警告道︰「兩天後,這個家必須恢復原樣。」
將干淨的被褥鋪好,權初若彎腰鑽進帳篷,並把拉鏈拉上。
她的神情清冷淡漠,重又恢復往日的那個權初若。陸景亨倚在門邊,望向帳篷的眸色逐漸陰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