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現在要我做什麼?』
恢復自.由之身,阿嬋好奇地問道。
『煉丹!』
蕭楚河吐出兩個字,異常堅決。
『什麼是煉丹?』
阿嬋又問。
『……』
『那師父,除煉丹外,我還要做什麼?』
『修煉!』
『我天生就會妖術,還修煉什麼?』
『……』
『師父,那除煉丹和修煉,我又要做什麼?』
『那時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
一通無可奈何地對話後,蕭楚河對于這個收徒的決定異常後悔。
這個狐女根本是野生野長,三百年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山中修煉,不知年月也不諳世事,跟蕭家村的村娃一樣,連字都不識得,只是依據自己的本能吸收月華,又得到她母親的一顆妖丹,修煉得馬馬虎虎,勉強也化ch ngr n形,實際上是一點仙道修煉的經驗都沒有。要不然,她也不會如此差勁,竟被幾個大羅宗剛剛出山歷練的普通弟子擒拿販賣。
『我到底要如何教她呢?』
蕭楚河看著阿嬋,如同望洋興嘆,有些模不著頭腦,半晌才道︰『算了,先教你修煉,煉丹的部分可以讓你師公教你!』又喚道︰『阿彈,你搬張石椅,坐到我面前!』
『是師父!』
阿嬋聞言一喜,便隨手放出妖力,在石室里攝來一張石椅,然後學著蕭楚河盤腿坐在上面,然後眨巴著眼楮,無比可愛地托著腮子,看著她新拜的師父。
『阿嬋,我要傳你狐族最為上乘的修煉法門,「天狐縱橫法」,這是萬年前,你們狐族的最高王者,九尾狐王的真傳絕學,你一定要好好修煉,否則對不起你們狐族的祖先!』
蕭楚河沉聲喝道,神情變得無比嚴厲,阿嬋見狀,莫名心中一驚,連忙收住調皮x ng子,專心致志听講。
提到這天狐縱橫法,關系他萬年前的一個故人,也就是九尾狐王,不得不讓他重視。
萬年前,蕭楚河出師百年後,到處斬妖除魔,在仙道中名聲雀起,突然一天,遇到九尾狐王,兩人一言不合,便動手打起來。這一打,兩人就打了十天十夜,互有負傷,卻分不出勝負來。
而且,經過這十天的比試,他們都明白對方不是邪妄之人,而是光明正大,心高氣傲之輩。所以十天後,他們決定不打,並當場結交為好友,改為斗酒猜拳,又是十天十夜,不過卻變成相交甚歡。
從此以後,蕭楚河和九尾狐王互為知己,互換修煉法門,只差沒有結拜兄弟,關系之深厚非同一般。所以他傳授阿嬋九尾狐王的真傳絕學,一方面是有意為狐族培養傳人,另一方面也是懷念起這位妖族兄弟來。
『天狐縱橫法,不講天道人和,講究殺伐果斷,是三界之中獨樹一幟的j ng妙法門,男子修煉後必定戰力大增,女子修煉麼,也可增加自保之力,我現在將整部法門一字一句念出來,你一字一句都不可漏過!』
蕭楚河對著阿嬋面目嚴肅,厲聲囑咐,得到答應後,這才將法門念出來。
阿嬋也是見到他如此嚴肅,傳授的又是狐族的絕學,這才收斂頑心,表情無比認真地聆听著。
三刻鐘後,蕭楚河念完,便讓她重復,阿嬋也是聰明,當即重復一遍,只漏了兩句而已,蕭楚河糾正後,幾經驗證,便再沒有一字錯漏。
兩個時辰後,確定阿嬋牢牢將天狐縱橫法記在心里,又熟悉修煉的要點,蕭楚河這才停歇下來,轉口道︰『阿嬋你都听進去了,很好,為師很欣慰,今天你拜我做師,我也沒有什麼見面禮,這點小東西你就拿去吧,自己好好研究!』
說罷,他便將一個殺人奪來的錦囊,以及一大串亂七八糟的物事,還有五千靈石,取出來交給她。
『啊,好多東西呀,謝謝師父!』
阿嬋得了好處,歡呼雀躍,好像一下子得到無數玩具的孩子似的,開心無比。
『慢著,我再教你一點儲存空間的使用之法!』
蕭楚河打斷她,又讓她學會使用錦囊、符等各種物事。
末了,他才松口氣,抹了抹汗,清了清嗓子,擺手道︰『今夜就到這兒,為師要靜.修,你自個人先在石椅上坐著,明天再安排一間石室給你居住!』
說罷,蕭楚河閉上眼楮,打坐入定。
『是,師父。』
阿嬋輕應一聲,便坐在石椅上,然後竊喜地擺.弄著得到的小玩意,玩耍一夜都是興致盎然。
……
晨起,蕭楚河睜開眼楮,下了床榻,出聲召喚一直玩耍錦囊的阿嬋,兩人先後走出石室。
『阿嬋,現在為師帶你去見你師公,你師公這個人心思有些不純,你要替師父好好防著他一點,以後師父也會讓你監視和控制你師公,你可要切記!』
蕭楚河小聲地囑咐著,現在他寧願相信這個剛收的頑皮小徒弟,也決不會去相信曹人諾那個便宜師父,但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哦,知道了師父!』
阿嬋也是冰雪聰明,而且也沒真當蕭楚河是師父,只當是跟著他修煉,又得他許多好處,便一切依他所言去做。
『師父,早啊,要去采藥啊?』
蕭楚河見到曹人諾的背影,連忙喚道。
『阿嬋見過師公!』
阿彈跟在旁邊,也朝他福了一福。
『咦,好徒弟啊,她是誰,怎麼叫我師公,咦,好像還是什麼妖族的?』
曹人諾見到他們兩出現,頓時驚疑道。
『師父,這個阿嬋是我昨夜剛剛收下的徒弟,而我又是你的徒弟,所以她才叫你師公,至于是什麼妖族魔族,也沒什麼關系!』
蕭楚河平靜地解釋道。
『師公,我叫阿嬋!』
阿嬋跟在後面,含笑著叫喚道。
『呃?好,好徒孫?』
曹人諾勉強答應一句,暗道︰『這個徒弟自己才幾斤幾兩,怎麼就收徒了,這傳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怕是鬧著玩的吧!』口上則道︰『好徒弟,不跟你多說,昨天你吩咐我采藥,采來後我再與你說話!』
『這個便宜師父還挺積極的,真是不錯!』
蕭楚河心中暗贊,應道︰『師父,你去采藥,順便帶帶你這個徒孫吧,以後我準備讓她來采藥煉丹,也一起為前輩做事!』
『呃,這個?好像有些不方便吧?』
曹人諾看著阿嬋的模樣,只覺得教導她是一件麻煩事,而且經過蕭楚河這個打擊,他再也不想收什麼雜役和徒弟,更不願意教他們采藥煉丹。
『師父,這個是你徒孫啊,怎麼樣也要教一教,而且多一個人多一雙手,這才能多做事,以後前輩見我們如此上心,心里高興,賞賜點什麼下來,那就發達了!』
蕭河據理力勸,循循善誘。
『那,好吧!』
曹人諾听到這話,覺得有點道理,才為難地答應下來。
『好咧,又有的玩了,師公快帶我去,帶我去!』
阿嬋歡喜起來,撒嬌似地蹦跳著說道,臀.部一翹,一條紅s 尾巴便豎了起來。
『阿嬋,你這道行真有三百年?』
蕭楚河見狀大汗,道︰『這人形怎麼化得不怎麼樣,尾巴還在?』
『師父,我這尾巴怎麼化都化不干淨,沒辦法的,況且如果平心靜氣,就不會露出來了!』
阿嬋俏皮地解釋道,她的狐尾一直是如此,只要一興奮,馬上豎起來。
『算了,你跟師公去,多听師公的話,也多學學,回來我再考教你,若你不听話,為師就逐你離開!』
蕭楚河嚴厲囑道,阿嬋這才吐了吐舌頭,收斂許多,狐尾也收了回去。
『我的天,這個徒孫啊,連人都不是,這還怎麼教?』
曹人諾見狀,也擦了擦汗,表情顯得十分為難。
……
一老一女離開洞府後,蕭楚河才松口氣,便走入聚靈陣,來到丹房.中。
現在的丹房,有聚靈陣在,到處充滿靈氣,空氣中凝結靈露,晶瑩發光,非常適合修煉。
他笑了笑,喃喃道︰『這個聚靈陣,一方面是為了丹王鼎,另一方面卻是為了我的修煉!』
說罷,他取出丹王鼎,放在開啟的天窗之下,正中位置。接著,他使出一個奇特的手勢,不一會,一道古怪的道術便施展出來。
只見一點星芒從蕭楚河指尖發出,然後飛入丹王鼎內,傾刻間,丹王鼎發出一圈白光,瞬息後又消失不見。可是此時的丹王鼎,突然散發出法器的氣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它從一無是處,轉變成下品法器。
『其實丹王鼎既是丹爐,同時也是法寶啊,說到底還不是祭煉和培養一途,可能是這萬年之後,「點靈術」的失傳,導致仙道中人不知道怎麼去發動完全沒有任何氣息的寶物,讓其逐步成長!』
蕭楚河長聲嘆道,頗有些自得。
點靈術,正是激發法寶靈x ng的一種極為復雜j ng妙的小手段,乃是萬年前的煉器名師風火仙師的獨創法門。當年蕭楚河采集j ng純琉璃和萬年玄冰,送去給他打造七彩琉璃劍時,軟磨硬泡,花去不少代價,好不容易才從這位名師大家手中學得。
而萬年後,隨著風火仙師的飛升成神或悄然逝去,很可能點靈術已經失傳,所以蕭楚河才有這種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