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小月這寶寶生的虎頭虎腦,就是招人喜歡。還記得小浩出生時,又黑又瘦,抱來後,我還錯以為是野猴子呢。」拐入自己宅院的小道里,趙嵐一臉感嘆。此時的她早已沒有兩年前的滄桑衰老,期間,再次服下兩枚生命聖果,彌補生命力的情況下,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四五歲般,神采熠熠。
「夫人是不知道,小胖出生時,白白女敕女敕甚是招人喜,現在沒想到卻長成了這幅模樣。這小孩子們得看以後,小時候臉龐還沒張開。你看看少爺,現在生的眉清目秀,不知道比小胖強多出多少倍。」旁邊,葛叔搖頭笑道。
「哎」提起張浩和胖子,夢海不由輕嘆出一口氣,道︰「兩個孩子一出去就是兩年,也不說給家里稍個信,真不知道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聞言,趙嵐同樣有些揪心的道︰「小浩性子謹慎,加上有那位禪大師在身邊。肯定不會有事的。」
說著,幾人走到了院口,當下伸出手掌推開院門,入眼望著滿院子人淚流滿面,臉色淒楚的模樣,趙嵐三人先是一愣,當目光落在張浩和胖子身上後,她臉色掩飾不住的激動道︰「孩子們,這你們是啥時候回來的?」
「娘。」
「趙娘!」
听到院門處傳來的熟悉聲音,張浩和胖子頓時停止了眼前所謂爺孫情深的胡鬧,兩人松開懷中老者的雙手,臉色激動的迎了上去。見狀。張宏興也是連忙平復情緒。扭過頭朝院門方向望去。
此次。如剛才與張家家主見面的夸張不同。真正見到趙嵐,這畫面平淡的並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張浩和胖子就如同任何在外歸來的游子,臉上盡是傻傻止不住的笑意。而趙嵐也如尋常慈和的母親,嘴中連連說好,拉著兩人前前後後的打量著。
「怎麼一出去就是兩年?也不說給家里報個平安。兩個丫頭在家可是沒少惦記你們!」
「小浩又瘦了。讓娘看看,嘖,個頭咋長高了這麼多?這要是在大街上迎頭遇上,若不仔細打量。娘還真認不出你了。」
「小胖還是老樣子,就是也長高了不少。只是再不減肥,恐怕以後真找不到媳婦。」左右上下的打量一番張浩和胖子,趙嵐滿是合不攏嘴的嘮叨,落在旁邊兩人耳里,讓人沒來由覺得心里暖呼呼一片。
外面世界繁雜,人心更是叵測,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和接觸,談及真心極難,或許回到家里。父母家長里短的嘮叨平淡無味,但也不外乎是一種最為樸實的真誠。遠比在外那些虛假難繞,阿諛奉承的言語,要入心的多。
「娘,您的氣色好多了。」望著趙嵐此時臉上皺紋盡除,張浩說不出的開心。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一側,葛叔眼中淚花花的拽住胖子的衣袖,連連點頭,盡管話語不多,可也能看出對方心里絕對十分激動。
「好了爹,怎麼看到您這幅模樣,我這渾身起雞皮疙瘩呢。」望著眼前此生的父親,胖子心中熱乎一片,伸手將其眼角隱隱的淚水擦去。
「趙大妹子,別杵著了,院里還這麼多客人,先坐下說。」夢海笑呵呵招呼道。
一干人迎著,重新在屋里坐定後,發現周邊的人目光滿是莫名光彩的盡皆將投到自己身上,趙嵐輕輕拍打身邊張浩的手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大家這是怎麼了,咋都這樣看著我?」
看出趙嵐臉上的別扭,與趙嵐一家走的極近的蕙蘭長心伸手輕輕拍了拍前者的肩膀,瞥向張宏興,道︰「趙妹子,這位老爺子您還記得麼?半年前我給您捎來的那枚中品生命聖果,就是他老人家給予的。」
聞言,趙嵐掃視一眼眼前的老者,頗為有禮的點了點頭。來到召喚師世界三年有余的時間,潛移默化之下,趙嵐漸漸也認可正源dalu上實力尊卑的觀念。雖說尋常時間翟青和蕙蘭長心經常來家里走動,並未擺過什麼架子,但她心里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張浩的緣故。若是沒有張浩,這樣的普通人家,能讓一院之長這樣的強者經常登門,簡直是痴心妄想。因此,她一直將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對于翟青等人十分尊敬和客氣。
而眼前的張宏興是連翟青都極為尊重的人,因此盡管來家里幾次都是匆匆而過,可仍讓細心的趙嵐記在了心里,此時,听到蕙蘭長心的話,她輕輕點頭,道︰「記得,最近一年多時間,老人家來過家里幾次。」
「哎」
這個回答入耳,張宏興眼中也是泛起一絲難以掩飾的波動,嘆道︰「當初洪兒離世,老夫正好處于壓制境界,延遲突破神師境閉關的重要關頭。而張鵬等人將消息瞞下,待老夫知道時,為時已晚。而正好那時,你生下了浩兒。」
「那時候,老夫本想著要將浩兒帶在身邊,但礙于家族規定,不得不出手尋日子親自查探了他的神魂天賦。最終竟得出身體經脈天生孱弱閉塞的結果。」
說到這里,張宏興的神情也是隱現些許淒涼,歉意的道︰「張家傳承萬余年,族內高層為爭權奪利,勾心斗角,關系錯綜復雜。即便浩兒是家族嫡親子孫,可神魂天生無法開啟,你們母女想要在族內生存下去,難免會被其他宗族欺負,受盡侮辱。因此,礙于各個方面的壓力,老夫只能無奈的將你們秘密遣出家族,只是希望你們能像普通人那般生活下去。」
「當初遣送你們出張家,老夫不敢興師動眾,怕族內一些與洪兒作對的有心人察覺,再對你們母子暗中行害。因此,將你們混入家族外派佣兵堂口人員的隊伍里。只是有些不幸的是。這只隊伍在進入北荒後沒多久。便傳來消息。說是遭遇馬賊截殺,隊伍失散。從那之後的十余年,我一直派人在事發地點附近的小國尋找,四年前才得知你們當初僥幸逃走,一路遷徙從荒郊路經翕合城,定居在了霧雲村。」
望著老者一番話落下,輕輕搖頭間,臉上盡是深深的無奈。張浩也是輕輕嘆出一口氣。雖說並未在張家呆過。但他心里卻清楚,身為一家之主,盡管在外人眼中乃是家族第一人,實則同樣有著萬般苦楚。諸事一旦牽扯到家族傳承的族規時,在族內各大長老的壓力下,這個家主最終也不得不妥協。
「家主說的不錯,當時老奴跟著夫人確實是混在了族內外派佣兵堂口的隊伍里。而那時遇到馬賊時,隊伍中的高手都是拼了性命,也要為幫我們逃出去。」在張家,以一奴僕的身份。葛叔甚至連族內長老都沒資格見到,這會兒眼看面前老者竟是張家家主。他臉色通紅,連連附和。
「你就是洪兒府上的葛長秋吧?」聞言,張宏興轉眼望向那雙鬢斑白的葛叔,問道。
「老奴正是葛長秋。拜見家主。」連忙點頭,葛叔直接屈膝跪在地上,旋即他拉了拉一旁的胖子,道︰「這是犬子,葛小亮。」
「快,小胖。給家主跪下!」說著,葛叔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跪毛啊,咱們都被驅逐出張家了。哪還那麼多規矩?」胖子臉色先是一愣,然後直接伸手纏住葛叔的胳膊,道︰「爹,地上涼,起來吧。」
「啪」
一巴掌甩在胖子胳膊上,葛叔怒道︰「你這個不屑子,說什麼呢?還不趕緊給家主跪下認錯!」
「算了長秋,孩子說的也對。你也起來吧。在外,沒那麼多規矩。」見狀,張宏興淡淡開口。
「是!」
聞言,葛叔惱怒的瞪了一眼胖子,緩緩起身。或許離開家族十數年,但從小便身為張家的奴僕,族內極嚴格的尊卑思想被灌輸那麼多年,想要改變,談何容易?
見氣氛沉默下來,張宏興目光掃了掃張浩和趙嵐,接著道︰「也幸好是老天有眼,三年前,得到家族駐扎外海荒域據點傳來了一株雷系九元力的消息,二祖前往擒拿。我便拜托他老人家順路前往霧雲村看一下你們。卻沒料到浩兒竟給了我們這幾個老家伙一個這麼大的驚喜!這都對虧了你啊,小嵐,是你給家族養了這麼好的兒子!」
「您言重了。」一番話听下來,趙嵐也弄清楚了來龍去脈。畢竟無論怎麼算,似乎她都是眼前老者的兒媳婦,當下與張浩稍稍對視間,她頗為配合的微微笑道。
「老哥,弄了半天。您這孫子還當真不是張家故意設計,欲要在外培養的天才?」旁邊的翟青眉頭微微皺起,因為在發現張浩的神魂天賦後,他和蕙蘭長心一直都以為是張家怕被有心人察覺,為求保護前者,才將其遣出了家族。
微微搖頭,張宏興苦笑道︰「或許當初老夫是看走眼了吧,總之那時檢測的結果」
「怪不得。」青暗暗點頭,再次看向張浩的目光里隨之多出些許奇異,即便身為孩童,身體和腦域神魂都極為孱弱,但一位召喚聖師親自出手檢測,料想根本不會出現多大的誤差,但結果證明竟是一個天大的烏龍。一位極致暗魂的天才,最終竟被判定成廢物,這中間的反差該有多大?
隨著翟青的話,院內幾位見多識廣的人物似是都反應過來,滿臉困惑的微微皺起眉頭。掃視一圈後,張浩也情知不能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于是開口問道︰「爺爺,您突破神師境竟突破了十數年,剛才我听說您一直壓抑著實力,到底是為何?」
這句話,也是打斷了張宏興的深思,當下他笑道︰「因為老夫欲要借助突破神師境的二霄神雷,將幻獸直接培養至十一星神獸。為此,便耽誤了近二十年的時間。不然的話,早在二十年前,我便可成為一位召喚神師。」
張浩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他曾听翟青提過,這方世界,真正擁有十一星神獸的神師,絕對不超過二十人之數。原因,正是因為這個級別的神獸極難培養。而一旦擁有十一星神獸的幻師,無不是站在正源dalu上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強者。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這一年多來,在二祖的交代下,老夫抽空已經來水昶城六次,總算是踫見了你。」
張宏興沉吟道︰「兩個多月後,大年一過,便是張家例行的族選。屆時將會對外公開招選人才進入家族。如今老夫出關近一年有余,重新將家族大權從張鵬手里收回。若你有心實現張飛佷兒的夙願,就跟著老夫一起回歸家族吧。也用實力去向你去世的父親證明,他原來有著這麼一位出色的兒子。」
見此時張宏興親口提出邀請自己回歸家族的話來,張浩也不再墨跡,自剛才的話中,他同樣得知,之前在霧雲村指導自己的老者就是張家的守護者之一,當下輕輕點頭道︰「當初二祖在霧雲村一別,留下隨身玉佩,便是讓我回歸張家,此時既然爺爺親自前來,正是時機。」
一語落下,看到張宏興滿臉微笑的重重點頭,張浩回之一笑,心中喃喃︰「飛叔,一眨眼將近三年已過。相信小子,待回到張家,那武技閣指導師之位,必有您一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