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劉香等人怎樣爭取,雪靈兒始終沒有說出任何要求,仇恨已經隨著時間的久遠而淡化,這些年戰亂不斷,清鳳庵收養了許多在戰爭中失去親人的孤兒,在庵內姐妹中她的文化算是比較高的,教育這些孤兒當仁不讓,忙碌使雪靈兒的生活一直非常充實。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那不如我們奪回你的創業資本,現在抗戰勝利百廢待興,靈兒姐姐可以從新創業,或者把錢財用在這些孤兒身上也可以呀」劉香極力想做些什麼。
前仇不計,現在仇人已是抗日英雄,更不能再多加責罰,沒有了怨恨,那一生中只有過一次的那段戀情,也因欺騙而不得不割舍,想了一回,雪靈兒忽然間倍添鄉愁,土龍鎮,還有那個貧困的土龍鄉,家鄉的人不知現在怎樣了,貧則思變,正是因貧窮讓許多鄉里遠走他鄉尋找新生,卻使得家鄉更少了青壯力量,想到這雪靈兒覺得有些失落「好久沒有回過家鄉了,不知道鄉親鄰里可還安好,那里非常貧困,如果你們要是真的能籌集到一些錢財,不如用在那里發展,庵里這些孤兒有姐妹們照看,庵外還有我們開墾的菜園,應該還可以應付」
已經放棄了自我,卻還有所牽掛,這可能是出家修成的善果,也可能是本性的善良,這要求得到了朱川壕等人的一致贊同,爽快的答應下來。
四人出了清鳳庵趕往了城里,已經是晚飯時分,找了家客棧,師兄弟三人開始欺瞞哄騙劉香的計劃。
劉香早早就做了防備,這一路上很少談及余春花的下落,她不敢問,她知道就算不去提醒朱川壕也不會忘掉此人,而且只要到了醉龍鄉肯定朱川壕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听余春花的下落,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韓霜和于樂對余春花非常熟知。
因為余春花的一些過往生活和鄭仁鄭三少這個名字有關聯,韓霜和于樂知道了余春花曾是飛賊案中人之一,但是具體詳情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是因為飛賊迫害而導致家庭破裂,這是他們師弟造的孽,自然要有所幫助以減輕同門罪孽。
余春花家也是醉龍鄉一釀酒世家,家資充盈,唯一遺憾就是男丁欠缺,還算有些氣節,家中的男壯大多投身抗日戰爭,而上了年紀的余家老人也因抗爭日軍擺布遭到暗殺,也難怪余春花會離開投靠日本人的範偽刃獨自返回娘家,別的事情糊涂,在大是大非面前余春花還算不愚蠢。
回到家後接連不斷的親人遇難,余家幾乎成了寡婦滿堂的家庭,老母親,嬸娘,弟媳婦,連帶余春花自己最後也成了真正的寡婦,除了家丁奴僕有些男子,偌大家業就只能靠幾個女人把持打理,醉龍鄉的生意競爭一直很激烈,商場過招就象斗戰一般,一些心數不正的商人甚至欺行霸業使用暴力,余家酒廠都是女人主事自然也倍受同行打壓,如果沒有韓霜和于樂相幫,恐怕現在的余春花已經被對手暗算傷殘。
也是沒想到余春花在朝龍鎮飛賊案中既是受害者又是轉加迫害的害人者,韓霜和于樂一直不敢暴露和朱川壕的關系,怕知道實情連為師弟贖罪的機會都不再有,雪靈兒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二人也一直沒敢和余春花溝通過往細節,對于她迫害陶會虹的後情也一無所知。
在路上雖然瞞著劉香但是這師兄弟三人自有自己的溝通辦法,什麼啞謎什麼機會的把余春花的下落和現在情形全告知了朱川壕,所以三人要再作局對劉香繼續隱瞞,好讓朱川壕有月兌身尋仇的機會。
劉香只是打定了主義寸步不離朱川壕,不然這死壕下手沒準,陶會虹的結局太淒慘,雖然自己已經表了態,想那朱川壕也不會傷及余春花的性命,但是還有許多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也是非常殘忍的,必須要盯緊朱川壕。
到了醉龍鄉酒是一定要喝的,朱川壕按照韓霜的意思,分次序挑選了十來種酒讓劉香品味,都說醉龍鄉的酒不醉人,而且朱川壕也跟著喝,好像他的酒量還不及自己,劉香也放松了警惕,在死壕之後,終于也醉倒桌旁。
也不裝醉了,朱川壕急不可待,把劉香扶到房間睡下,留下于樂在門外守候,帶著陶會虹的骨灰和韓霜一起就奔了余府,正門不走,翻牆入內直奔余春花房間。
並沒有破門而入,韓霜敲門喊話「余掌櫃,韓某有一故人想見上掌櫃一面」
孩子睡的很熟,到是余春花听見了動靜,為什麼不是家僕來報,這韓大俠為何深夜到訪,寡婦門前是非多,再者這韓大俠此番也實在無禮,怕吵到孩子,余春花穿好衣服走到門前輕聲問到「是韓大俠呀,今夜已深,有什麼事還是明日再談吧」
韓霜並沒有理會,走到院門外守候,朱川壕靠近房間接過話茬「你還是出來相見吧,不然沖進去吵鬧到孩子就不好了」
這陌生的口音嚇了余春花一跳,這是什麼故人,誰的故人,明顯這話語並非善茬,韓霜深夜帶此人到訪,莫非是本來面目,以往的相幫難道事有所圖,余春花回櫃前拉開抽屜,拿了把剪刀手掩背後,確實不想驚擾到孩子,有什麼不測還是自己來承擔,她小心的開開道門縫。
「賤人,出來受死」朱川壕上前一把插入門內端住余春花的下巴,往後一拽將余春花揪了出來。
遂不及防,余春花被猛力帶的一下子前竄了出去,繞過朱川壕撲倒在院中,鞋子遺落在台階,霎時嗡的一下一個頭幾乎變的兩個大,腦子里一片空白,這是哪段的飛來橫禍,回頭仰望著凶神般陰陽面的惡煞,不自主的往後坐爬著身形「這位好漢,你與我有何冤仇,你要干什麼」余春花結結巴巴的終于鼓足勇氣,將手中的剪刀亮在胸前。
「我要報仇,報小桃紅的仇」朱川壕上前一腳踢飛了余春花的剪刀,順手亮出自己匕首,凶狠狠的瞪著余春花就要有所行動。
在余春花的記憶里,對于小桃紅還是很深刻的,打小她就不是一個聰慧的女人,而余家男嗣金貴,雖然沒有怎麼受過氣,但是拿人出氣也是從沒有過,只有在嫁到朝龍鎮之後,受過範偽刃的氣,而憑借她的思維是找不到老公的不是,只能移恨在小桃紅身上,也就是說小桃紅是第一個給她氣受的人,而她也是生平第一次拿別人來出氣,一次,兩次,直到最後她看青了丈夫的面目,實在受不了自己丈夫賣國求榮的氣,帶著孩子回了娘家,可是受氣也好像如影隨形,作為余家頭大的女兒她慢慢要學著撐起這個家,生意場上的氣就更別提了,實在太多。
來不及想,余春花轉身逃命往院外爬,還大呼救命。她不知道朱川壕要做什麼,只感覺生命受到威脅,朱川壕樣子太凶惡。
朱川壕上前狠勁踩住余春花的光腳,只听殺豬般的嚎叫,朱川壕也沒有理會,彎腰蹲身匕首向被踩住的那條腿後膝刺去。「放開我媽媽」房間里沖出一個小女孩,只穿著睡衣,光著小腳丫就跑到了院子里,對著朱川壕連打帶踢。
一些被驚擾的家僕也都奔向了掌櫃大小姐的院子,卻被韓霜擋在院門外邊「韓大俠,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您今個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雖然一切來的突然不受控制,但其實朱川壕那一刀,那匕首想要刺的後膝,他的不精準好像並不是因為這些意外的阻攔,以他的技能,該經的住這些干擾,這一刀下去應該是能穿透膝蓋骨造成終生殘疾,卻不知為何跑偏了許多,根本沒有傷到骨頭,只劃破了膝蓋外側,更讓人無法琢磨的是,余春花的女兒,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居然把朱川壕治住,她的拳打腳踢使朱川壕只能慌亂的扶地蹲膝退了兩步,只是嘴上還在逞強「小毛丫頭,住手,不然要了你的命」
韓霜回頭看了看,搖了下頭,走進了院中「師弟,玉面飛賊死壕,如今已是月兌胎換骨判若兩人了」
小桃紅,玉面飛賊,這兩個名字讓余春花回想更多,她不顧自己疼痛連忙將孩子拉了過來,當初玉面飛賊是如何責打範偽刃余春花是知道的,這是個狠角色,怎麼這平日的韓霜是他的師哥「兩位好漢饒命,韓大俠,到是給蠢花一個明白,當初因為小桃紅那姓範的已經受過責打,如今更是早就沒了性命,陳年舊事為何如此耿耿于懷,要累及我們母女,難道過往對我們的幫助都是欺騙的假象」
「並非假象,我和二師弟也是最近才知道你過去所做,真是個愚蠢的女人,你為何不肯放過小桃紅,幾次對她枉加報復」韓霜無奈的又搖搖頭。
這就對了,當初玉面飛賊責打範偽刃也是為小桃紅出氣,原來這口氣現在還為消除,可是自己也太委屈了,余春花連忙辯駁「那小桃紅本就是妓女,有哪家娘子老公被勾引不上門找姘頭鬧事的」
「這就是你的不明白了,夢春樓女人眾多,上門嫖客不計其數,單只就你家範三炮強納小桃紅,你以為那些女人生來就是賣肉的心嗎,責打了範三炮也就罷了,畢竟也算是妓女從良,事情該就一段落,為何你又將小桃紅推回到過去的賣肉生涯,你可知多少女子為逃離苦海受過何等劫難和煎熬,你又何苦再逼良為娼,小桃紅死的屈啊」
韓霜說完,朱川壕站起身,掏出陶會虹骨灰包「是死的好慘,都是遭你迫害,面對著所謂情敵骨灰,你可還有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