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鳳庵總共收養了二十來個孤兒,年齡小的六七歲,大的十五六歲,余老太太還挺貪心,一下子相中兩個男娃,當然都是年紀小的,便于以後感情基礎牢靠。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可是這年齡最小的來庵里也是有兩年時間,也是最讓雪靈兒擔心的,當然有些舍不得「余老太太,您確定選他們嗎,我怕孩子太小不董事,惹到您生氣」
「沒關系,我就稀罕這倆,名字我都想好了,叫余陽,余亮,陽光明亮,叫他們看看外邊的天,兩個活蹦亂跳的小子怎麼能在尼姑庵長大」余老太太一伸手,兩個小家伙听話的跑到身邊。
余春花著眼瞅了一下,一個十五六歲的實誠孩子在孩群里拘謹的笑著,他走上前去的模了模孩子的頭「這孩子看上去挺實誠的,這年紀學做生意應該不難,乖孩子,你叫傻」
「余正」
「呦,這名字也是緣分,乖孩子,你親生爹娘那」
這可是雪靈兒的心頭肉,這孩子跟自己有四五年光景了,沒等余正開口,雪靈兒上前說明「這孩子前些年由爹娘帶來醉龍鄉打拼,可是並沒有掙出個樣子,生活比較艱苦,就把孩子送到了庵里說回家取些本錢,就再也沒有回來,算是個棄兒,所以性格有些孤僻,怕會不好相處吧」
原來是這樣身世,余春花听得出雪靈兒話里不舍的意思,這個小余正和雪靈兒經歷雖不盡相同卻有點相似,都是創業打拼失敗的結果。
「沒關系,有丟孩子的,就有撿孩子的,天下竟然有那樣狠心的父母,小余正,想不想學做生意,將來出了成績證明給你爹娘看,要是有幸再次相遇,他們沒有做成的,你能作到,貴在堅持」
「想,可我舍不得靈姑姑」
孩子的話說的雪靈兒心里更不是滋味,余春花卻是暗自高興,看來自己選對人了,接著鼓勵說「沒關系,離的又不是很遠,你可以常回庵里看望」
「可是,他確實和我比較親」雪靈兒無意中又隨口說出。
余老太太也樂啦,接過話茬「唉,仙姑你這就錯了,我知道你有些舍不得,這些孩子都和你有感情,我了解過,你也很疼愛他們,不過真的就讓他們在尼姑庵里呆一輩子嗎,你看這些娃里,保不定哪個就是做將軍的料,或許還有適合干大事的,並不是說這清鳳庵不好,可是離開凡世困擾與神佛最近的就只有庵牆內這麼大點地方,天路遙遠,就是受到神佛感召也只是虛幻,該讓他們到外面大展拳腳,余正這孩子我也喜歡,沒錯,名字就是緣分,仙姑你也該勸勸」
「我是說,庵外後菜園今年收成不錯,一下子帶走三個菜會吃不了的」太過分了,帶走自己視若親生的孩子還要自己幫著哄,雖然老太太的話很在理,但這事,還是不好接受。
余春花接著攻擊「這仙姑就放心吧,醉龍鄉繁華地,外邊山珍海味沒有,他們很快就會忘了這里的,我們會繼續派人四下打听合適的家庭,爭取讓這些孩子都有自己的家,你們的菜園以後可以不用種了」
余正辯駁「我不會,我不會忘記姑姑的」
一句話說的雪靈兒鼻子發酸眼圈濕潤。余春花帶著丫鬟去和主持辦理領養手續,雪靈兒向余老太太一再叮嚀囑咐每個孩子的特點習性,老太太乘勝追擊,又把丫鬟小雪暫時借用相送孩子,說是讓雪靈兒能放心,卻原來是帶回府中宴請串通,這樣一來雪靈兒撐不了多久。
在余家母女對雪靈兒發動攻勢的同時,韓霜等人也開始謀劃著對白富貴的攻擊。
從清鳳庵返回後于樂就開始張羅四五家酒廠首腦赴晚宴相聚,說是來了大主顧新買賣,當然這之中要有方家酒廠。
劉香則淡施脂粉打扮的漂漂亮亮,韓霜挑選了華貴的衣裳,二人要拌做富商兄妹,就在本鎮最有名望的仙龍閣酒樓擺宴,談些大手筆生意。
請柬上的署名韓霜,很陌生,可聯系人是于樂,方雪梅本不願參加,因為這個人前些年曾和丈夫是賭場上的朋友,還贏過很大一筆錢財,賭友,能斷則斷,該避而遠之,可是對方打著生意的名義,又是請客,不能缺了禮數,而且請柬上字跡略顯熒光,顯然在墨跡中加了金箔粉,鄭重且貴氣,當然不能推掉。
對外的名義上方家還是白富貴主事,而且談生意還是男人間便于溝通,再者也沒想到這其中會暗藏名堂,白富貴夫妻應約赴宴,也可以說是去入套。
于樂就在酒樓門前等候,作為聯絡人自然是要把應約者往定好的包間引,對于白富貴來說也就是往套里引,看見二人出現連忙上前作揖「哎呦呵白老弟,方夫人,多謝賞光,多謝多謝」
比起以前,白富貴話少許多,還是方雪梅先答了話「哪里哪里,該是我們夫妻謝謝于二哥才是,這有生意能想起照顧我們」
「瞧方夫人這話說的,哪能忘了你們,以往斗錢有輸有贏,為這事我總想找個機會對方家有所表示,要不然弟妹會怪我一輩子,得罪了方家,還能在醉龍鄉地面上混嗎,這有了生意上的事,我就是忘了誰,也不敢忘了你們方家呀」帶過大廳,于樂接著把二人向二樓引「不過白老弟這氣色看上去不太活躍呀,有什麼不舒服嗎」
「哪里哪里,好久不見有些想念,一會自然是要與于兄多喝幾杯,對了于兄,這個韓霜何許人物」白富貴有意岔開話題,他的不舒服說起來很簡單,以前在方家是上門女婿,連丈母娘帶老婆都是器重疼愛,有著身份和地位,自打鬧出了雪靈兒的事,本以為割舍了感情維護了家庭會換來以前的日子,誰成想破鏡重圓裂痕難平,全然等于是寄人籬下,生意是傀儡,在家里,地位甚至不如自己的孩子高,對于這種應酬的場合,自然也十分麻木。
「哎呦呵來頭可是不小,據說和龍北鎮的首富百川府有長期生意往來,只是這兄妹二人對酒很有爭議,不然早就涉足此行業了,據說這妹子還是很漂亮的,哈哈哈」于樂說話帶著表情轉換,兩眼只對著方雪梅看,好像要用目光告訴她這些話說的都是真的。
在這種應酬的場合,如貴一方盯著另一方說話,那另一方,一定要表現的很愛听或者很贊同,目光也是要回答的,不能說我看著你說話,你四下亂看,那樣不禮貌的,方雪梅當然知道禮數「你們這些男人呀,說話就離不開漂亮女人,于二哥要找女人一定要找個厲害的,不然管不住會受氣跑掉的」
方雪梅的目光被于樂拿住,白富貴視線就多了自由,他聞到了一種非常久遠的熟悉的香水味,那是在樓梯上,那是在樓梯樓道都少許的布置了一點以前雪靈兒用的香水,因為把丫鬟小雪帶回了余府吃中飯,很容易的說通了小雪一起配合為雪靈兒復仇和還俗。而且還了解了許多,作為貼身丫鬟當然對以前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甚至包括白富貴和雪靈兒當初二人誰先說的話,說的什麼話,能記起來的都一一問了個清楚。
正這時一個身材苗條衣著淡雅秀麗的女子正在樓梯盡頭,一彎腰一欠身顯然姿態有些不適卻更有些誘人,那女子左手捂住腰月復,被丫鬟攙著正往樓下走「要命了,害死人了,都說這醉龍鄉酒不醉人,怎麼卻揪起了月復痛,我不想活了,好痛,還不如醉死算了」
話語說完間,于樂等人正走上樓梯,兩下相措,白富貴有些顧著回想話語的情景,再捕捉這聲音的來源卻有些晚,只措身同時把劉香側面看了個清楚,非常漂亮的女子,戴著一個菱心型細墜耳環分外奪目,他有些神不守舍,竟然想停下腳步說點什麼。
于樂連忙打趣「好嬌貴的大小姐,莫非遇到公主了,只有些痛就活不下去,呵呵,不過到還不糊涂,醉死總比痛死好」
這時酒樓的服務生跑上樓梯,一手端著托盤「這位小姐有所不知,醉龍鄉酒種繁多,雖大同小異,但都有強身之效,也就或多或少都有些藥性,不能混搭太多,我這里有擠好的梨汁水,小姐喝下可斷了酒性」
說不出了,白富貴回過神來繼續跟著前行,這于樂和服務生二人所說的話加起來,正是他當年對雪靈兒之語,自己的話被別人搶去,還有什麼好說的。
雖然想不出該說什麼,可視線還是自由的,而且鼻子也好使,有個地方那種香水味道很重,就是左前地面上一個菱心型細墜正在強光處閃閃發亮,白富貴連忙上前撿起,拿在手中一看,正和方前所見耳環湊成一對,他抬頭看了看方雪梅「是耳環,剛才樓梯那女子的,上樓時我看見了」
「呦,相公眼楮好尖呀」方雪梅說話有些醋意,或者覺得有些面子問題,和丈夫出來可是丈夫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但是這種場合,要談生意的時候,怎能落個撿東西不還的話把,會對人品和誠心有影響,連忙追加一句「快去給人還了,免得人家著急,我們也還有正事等著」
白富貴又看了看于樂和妻子,「稍等」說完,便連忙向回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