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仁一行到了上海市區內的軍部,先前被派進的警衛班並沒有得到烏斑的消息,黃海東家這兩天對烏斑格外小心,生怕它遇到壞人再發生意外,所以盡量避免讓烏斑外出,連黃海東自己拉車的時間也縮短了許多。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這對烏斑來說比較難受,它並不知道海東夫妻是出于好意,好在它也不著急隅中壽生的下落,這里已經是陸地的盡頭,對于船,它的理解幾乎等于零,遠處雖然有在海上行走的東西,好像那上邊還住著人,不光遠處的海上,岸邊也有,形狀和海上的漁船差不多,湊巧的是它並沒有親眼見到船舶出港或靠岸,它並不理解這些船之間有什麼聯系。
黃參在食物中攙雜的沙子幾乎頓頓不離,這讓烏斑很難受,它是把海東夫妻當作新的主人,當作恩人,對于寵物來說沒有什麼比看到主人高興更愉快的,養過寵物的人都知道,討好主人的狗搖尾巴噌親昵什麼萌態都做的出,只是烏斑的萌態很辛苦,腸胃中堆積的沙子讓它甚至是大便都感覺到火辣辣的疼。沒有怨恨,那是主人的小寶寶,它只希望小家伙能手下留情,或者說小黃參能有健忘的時候。
烏斑的謹慎外出讓沈世昕等人模不著頭腦,它應該是片刻不停的查找,烏斑是個執著堅持的狗,不遠數萬里來到上海灘,怎麼會在路的盡頭放棄了搜尋,作為主人來說沈世昕覺得有些慚愧。
「烏斑是大英雄,我不配做它的主人,它還曾救過我和星兒的命,可是我不止一次的忽略它,我真是該死,看來還是朱川壕和舞伴有默契,換他一定找得到」沈世昕有些自責。
烏斑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危險,除了隅中壽生狗急跳牆,還有想得到它的人,甚至還包括一些產生誤會的市民。
沈世仁也非常擔憂「不要想那麼多了,烏斑會沒事的,它有自己的辦法,我們不妨按自己的路數走,烏斑要做的不也是我們要查的嗎」
「對呀,既然目標都是隅中壽生,我們不妨從這個方向下手,按照你們說這人樣貌特殊,如果找到他我想應該各路追凶者都有緣遇到,有三師兄,還有這路應該是黎虎在吧」項小妃其實也很想見到諸多傳奇人物。
也只能這樣,沈世昕幾人決定從大世界的都樂大賣場附近查找線索,這當然是面對意外的被迫。如果找到烏斑,他們的行程可能會改變,沈世昕會急于見到表姐沈世卿,因為要向她請罪。可是因為擔心烏斑的安全,一條狗,死了不會有太大動靜,但是烏斑的敢于冒險,活著能掀起什麼大浪誰也不敢說,所以必須全力查找。
也就是沒有急于和沈世卿會面,卻錯過了和朱川壕的意外相逢,都樂大賣場和沈世卿所在的新大西醫院同在上海的大世界區,朱川壕和劉香來到上海沒多久,就看到了烏斑大鬧都樂賣場的報紙,立刻就趕到了都樂附近查找,問了許多人找了幾條街,知道消息的人不少,可知道下落的幾乎沒有,顯然劉香有些疲憊,朱川壕四下看了看,新大西醫院,劉香在這里倦怠是什麼意思,醫院曾經是她的理想,完全由于自己打亂了她的人生。
「或許我們該去醫院看看」朱川壕忽然冒出個想法,上海大醫院自然設施比較完整,在這里從醫既是工作也是學習的最好機會,或許能為劉香作的,這里才是最好的選擇。
「怎麼會想起醫院,隅中要是受傷烏斑肯定能捻上,要是烏斑出現在醫院,效果不比出現在商場差,這里又不是獸醫,該早就轟動的」
「去看看也無妨,要是隅中壽生受傷不重,或者說他上醫院不想看病而是想尋找些味道掩蓋自己的足跡」
劉香沒有察覺到朱川壕的本意「你要是這麼說到是很有可能,酒精,消毒水,隅中是很有可能用來迷惑烏斑的,那我們快去吧」
倆人進了新大西醫院,左轉轉右轉轉,還不時的向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詢問有沒有看到一個面部殘疾的男子,有沒有見到一只帶些傷疤的猛犬。
許多人都很納悶,面前的男子就是廢臉半張,不是自己在找自己嗎,傷疤猛犬,已經傷疤了還來醫院,再者說這里也不是獸醫院。
「那你們這里缺不缺義工,護士,學徒」
「壕哥」朱川壕的問話讓劉香幡然醒悟,原來他還有這層意思,真是用心良苦又細膩「你讓我好感動哦,謝謝你能為我著想,不過不需要」
「這里條件比較好,你在這里會有很好的發展」朱川壕越說身形越矮,最後干脆貓下腰拽著劉香身體掩藏。
「壕哥你在說什麼,你在做什麼呀,別鬧了」劉香不知道怎麼回事。
「噓」朱川壕示意小聲,接著又指了指劉香身後走過去的一對夫妻「香兒幫個忙,把那女的帶開,我想和那男子談談」
「他們是誰」
「孔舒仁,李青」
「雙吉鎮的孔舒仁李青嗎,怎麼會這麼巧」劉香也感到有些意外「壕哥為什麼怕他們」
「你是沒見過臘月梅,這種得心理疾病的人很難接觸的,你先把李青支開,我怕她見了我會受刺激,我和孔舒仁先見面再說」
「好吧」劉香應允之後,向孔舒仁夫妻追去,一直尾隨著出了診樓,開始喊了起來「表姐,表姐你等等」
孔舒仁夫妻回頭看了下,並不認識,自顧接著走自己的路,不想劉香卻追了上來拽住李青」老遠我就看著象,沒想到還真是,我們這一晃好多年不見了,怎麼,不認得表妹了」
說的李青莫名其妙「哦不好意思,你是?」
「你不是李青嗎,我是吉陽的劉香呀,你的遠房表妹,自你嫁後我們就很少見面了,那時我還小,可能現在變化大些,表姐在好好想想」
李青還在五里霧中,孔舒仁一听到來者喚出李青的名字,雖然面孔陌生,內心卻相信了大半,要是等到妻子想起不知道要多久,連忙搭話「哦是香兒表妹,長這麼大了,都快認不出了,怎麼你也來上海了」
其實是怕妻子過多費腦,孔舒仁的確認讓李青深信不疑,對自己的健忘還有些不好意思「哦對呀,你是我表妹,確實變化挺大,都不敢認了,真巧」
「我不是立志從醫嗎,上海條件好,到這里看看有沒有學習的機會,表姐夫也沒怎麼變,還是那樣紳士風度」
這話可不能亂說,當著李青的面夸孔舒仁帥,這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現在已然是李青唯一的救命稻草,抓的狠怕折,輕了勁怕失去,李青面呈不悅,盤算著怎樣將劉香從自己丈夫身邊帶走。
三人閑扯了幾句,劉香便要請李青喝茶,說想單獨敘舊,這讓李青感到很舒服,雖然孔舒仁怕劉香惹禍,但自己攙和其內並沒有好作用,只得囑托兩句劉香談話要注意分寸,出了醫院便由了兩姐妹到對面茶餐廳小坐。
李青不住的回頭,孔舒仁是不敢離開視線的,就在茶餐廳外,互相能看見窗口,靜靜的看著屋內的妻子,希望這劉香不要讓妻子犯病。
「孔先生,多年不見,朱川壕向您賠罪來了」
孔舒仁嚇了一跳,回過頭身邊怎麼多了一個下跪的男子「你是何人,為何對我下跪,贖的是什麼罪」
朱川壕抬起頭「孔先生莫怕,我是朱川壕,多年以前我對您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害的您有家不能回,您再好好看看,可能記得起我」
面前的男子有半面是被火燒過的痕跡,另半面雖然不陌生卻沒有印象,朱川壕的名字也沒听說過,要說自己有什麼遭遇,那就只有妻子受辱,孔舒仁回頭又看了看窗內的李青。
「沒錯,我就是當年輕薄尊夫人的玉面飛賊,鄭仁鄭三少」
「哎呀你小點聲」不管孔舒仁有沒有听懂,他的第一反應是上前先捂住朱川壕的嘴,妻子再也不能听到一點以前受辱的事情,能恢復到現在這樣真的很不容易,有些過于敏感,這窗里窗外怎麼能夠互相听的見,而且不光听,連看都看不見,朱川壕找的角度也是有所防備的。
「你說什麼,你是誰,你給我說清楚」剛捂上的手又拿開了,孔舒仁琢磨過了話的內容,那個騙吃騙喝婬辱人妻的罪犯,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怎麼能夠容忍「你說你是飛賊,你怎麼還逍遙法外啊,你干嗎來了,我跟你拼了,來人」
呀字沒喊出來,輪到朱川壕堵孔舒仁的嘴,一邊起身阻止一邊說「別誤會別誤會,孔先生你听我說,不要驚動尊夫人」
這後話到是提醒了孔舒仁,屋內還有自己非常敏感的結發妻子,他止住了喊聲,回頭看了一下,接著又質問朱川壕「你這婬徒,居然還敢出現,別看我是一界書生,今天也定要為民除害,我就不信這光天化日之下你能逃月兌」說完揮拳便打。
朱川壕順手一接攥住孔舒仁拳峰順勢稍擰,另一只手反壓手腕「別急,孔先生听我說完,別驚動了尊夫人」
孔舒仁雖然已經被制住,嘴上卻依舊不服輸「還有什麼好說的,辱妻之恨我豈能容你」
「尊夫人是冤枉的,她是清白之身,受害于口舌流言」
看到孔舒仁稍微冷靜了些,朱川壕把當日事件經過說了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