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漂亮的打斗,台上被綁的阿布和貨場大門處的李梅吃驚到大氣都不敢出,這五虎中最勇猛的,拳腳剛勁有力的漢子難道就是昨日被海狗子帶人凌辱毆打的憨實男子嗎,怎麼跟換了一個人似的,鬧著玩就把撲上來的幫眾打的落花流水,哎呦怎麼還踢襠,不雅,不過十分有效,看的李梅臉上一陣泛紅的有些不好意思,姑娘家的心浮想聯翩。請使用訪問本站。
蘇醒過來的黃海東和妻子的心都懸到嗓子眼了,沒想到這只流浪狗有這樣大的後台,這相識的都是奇人異士呀,五六個能抵一百多人,其中還有個面目半殘的男子,原先只听說什麼輕功草上飛,這面前這人是平地人上飛,這功夫也太了得了。
小海蘭和小黃參,眼楮都不夠使的,一個盯著左側的項小妃一個盯著右側的武迪龍不錯眼珠的看,象投身捉迷藏游戲似的猜想著二人下一個出現的位置,還不時的發出些聲響,什麼打呀跑呀什麼後邊的,雖然距離遠打斗中的人根本听不到,可兩個小家伙還是津津有味的在嘟囔。
海狗子悄悄的模上了主子的高台,此刻的他感到無比懼怕,這來得都是些什麼人,昨天還被自己打都不還手,今天卻這樣生猛,連那兩個功夫差點的也慢慢的佔據了主動,這要是一會打完了人質被救,肯定會追究海蘭媽的死,他看了看正在出神的王金龍,本來這場打斗就是自己挑撥撮合,原以為借助王金龍出面能得到李梅或者說平息海蘭媽命案,卻不想招來這麼多高手,看來王金龍也罩不住了,不行,要讓他們打斗變火拼,真槍實彈的干起來,功夫再好也敵不過子彈,海龍幫雖然沒什麼厲害角色,但是亂槍總會勝過拳腳,還是要看哪方人多,想到這,海狗子慢慢的往桌子地下湊,他還在堤防著暗藏的射手。
王金龍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的變化,他已經看的入了迷,這哪里是在群毆,分明就是搏擊表演,一打多的教學,這些人太厲害了,各有各的打法卻是各有各的厲害之處,而且還都打的非常漂亮,只是那個和尚有些不夠文雅,不少人被踢襠。哎呀這些人要是我的手下該多好,王金龍只顧著欣賞了,卻忘記了增兵,聚在兩個高台前作為護衛的還有五六十打手,沒有主子的催命是不會主動找打的。
貨場四處躺滿了海龍幫的打手,有的打滾慘叫,有的一動不動,有傷有死,有的被重拳擊碎了喉骨,有的被擰斷了脖子,有的中了窩心腳,還有掉了膀子的,摘了下巴的,斷了膝蓋的,和各種骨折的,幾乎是倒地的都失去了攻擊力和勇氣,王金龍的打手越來越少。
就在這時王金龍高台上的桌子底下冒出了一只黑洞洞的槍口,是海狗子的盒子炮偷偷瞄準了賜萊恩,這個色鬼舍不得向沈世昕下手,而神父作為洋人,肯定讓王金龍不好收場,到時候沒準整個幫眾合力將所有人證殺光滅口也說不定。
其實張翔早就發現了海狗子的舉動,只是沒有看到他具體實施的動作,現在想開槍阻止好像有些不太可能,他的槍打不到桌子底下的海狗子,而海狗子的盒子炮是短槍,探出的並不多,只漏出一半手,距離上按張翔的技術應該可以把槍打掉,可是看那槍指位置,那方向應該是沖著大小姐等人,張翔猶豫了,沒有望遠的瞄準鏡,單這三點一線這要是打不準後果不堪設想,如果沒有打掉,不管海狗子有沒有瞄好,自己槍響後應該他也會馬上開槍,大小姐,一定要快過海狗子作出反應,不容再多想,張翔猛的站起身掉轉槍口對準黎虎留在畫道上鏈錘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鏈錘被打的直冒火星,沈世昕知道,這是在報警,連忙起身一把將身旁的李梅拽向一邊的貨箱後隱蔽,星兒也用身體掩護著後撤,賜萊恩也拽住狂叫的烏斑向後拖。
與此同時,張翔又是一個扭身換堂槍擺的同時再次扣動扳機。
「 」兩聲槍響,海狗子的槍應聲落地,手中盒子炮飛出一子,直奔神父賜萊恩胸膛,賜萊恩被狂躁中的烏斑猛一拖拽,身形稍低了些,子彈打中了他的肩窩,星兒連忙大叫著上前來扶「神父,神父」
這是自己的教父,亦父亦友,忠實的僕人,多年抗戰不曾有何傷痛,卻在這黑幫的碼頭受到這樣大危險,沈世昕不由得勃然大怒,也不隱藏了,飛身上到椅子上,扣動了手中的勃郎寧。
「大小姐」賜萊恩捂著肩頭,怎麼平時穩重的一個丫頭臨戰如此莽撞,他挺身就要向椅子撞去,被星兒拽了回去,借著拽的力,星兒竄了出去將沈世昕拉了回來「快看神父」
唯獨遺落了烏斑,此時沒有人再拉拽它,猶如月兌韁野馬,烏斑狂吠著沖了出去,殺人凶手償命來,不管不顧烏斑只向著海狗子沖去。
貨場上一片大亂,不少人都掏出了槍,更多的打手在找著隱蔽的地方,五虎等人,控制著身旁的打手,開槍射殺著高台周圍的幫眾。
「保護烏斑」沈世昕喊了一聲,張翔,沈世仁的手下,還有掉轉過頭的五虎等人,都注視著高台周圍,用子彈為它掃清道路。
這時的烏斑已經到了高台,它縱身一躍沖了上去,王金龍嚇的後退了好幾步,海狗子也嚇的站起了身,他知道這狗是沖著自己來的,不住的後退,竟然退到了高台邊緣,重心有些不穩,雙手打著圈在空中亂晃。
烏斑並沒有理會王金龍,它們並不是很熟,它只認得海狗子,又是一個前撲,飛過桌子一嘴咬住了海狗子的喉嚨,大叫半聲,海狗子摔到了台下,烏斑也被這阻擋帶了個空翻,帶向了台後。
貨場上一陣亂槍,緩過神的王金龍掏出槍躲在桌子後面向外觀察,這幫人打斗有著好功夫,槍法更是精湛,幾乎是槍槍不落空,再看自己的手下,未開槍先低頭,沒抬手先藏身,眼瞅著人數在一個個減少,這是什麼情況,今天是我亡幫的日子嗎,這都怪那些人,他看了看貨場門口處,又看了看另一個高台,舉槍便開。
沖上的沈世昕先向王金龍開了一槍,正打中手腕,只可惜勃郎寧射程不是很遠,王金龍只是稍稍握槍不穩,發出的子彈低了許多,直穿向小海蘭的胸膛。,小海蘭全身劇烈的抖了一下。
猛然間腳步聲大作,從貨場門口涌入了大量軍隊,沈世仁帶兵趕到,大軍長驅直入,士兵們連續不斷的紛紛用槍頂住了海龍幫眾的腦袋。
這是真正的惹惱了兵,這情形百口莫辯,一直就有士兵參與,那猛狗還是軍犬,王金龍來不及多分析,只認由不甘的心里在驅使,他又抬起槍對準了黃海東。
再一聲槍響,王金龍晃了晃身子,然後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沈世仁吹了吹槍口,將毛瑟手槍收入槍套,大聲高喊「海龍幫的人都听好了,王金龍帶眾作亂妄圖霸佔軍犬襲擊士兵罪如叛國,事有追隨者就地槍決,抵抗者嚴懲不貸,有悔過舉報者本旅長一定寬大處理」
海龍幫眾們一個個都乖乖的放下了武器,還沒有膽量以少對多,更沒有膽量和軍隊對抗,只能任由發落。
沈世昕等人連忙上前解救人質,小海蘭已經昏迷不醒,黃海東迷迷糊湖的說著胡話,阿部拉著女兒的手交代「看見了嗎閨女,都是好人吶,可千萬不要錯過,咦,和尚吶,千萬別叫他跑了」這個老頭和他女兒想的一樣,應該是不會再收黎虎等人房租,只想著納婿入門。哎,剛月兌離危險就想著美事。
把傷患送入了新大西醫院,海龍幫烏合之眾有遣散的有入獄的有的就干脆當了兵,貨場碼頭堆積的貨物拿出一半分與了海草村等附近幾個村子,剩下的一半交給了市政府,船只充公。
沈世卿帶著醫生給小海蘭和黃海東做了手術取子彈,沈世昕等人向阿部和海東妻問名了原委,想不到烏斑還得到了新主幫助,沈世昕連聲感謝,鬧的本就不好意思的海東妻撲通就跪了下來「大小姐快別這樣說,要不是你們,我家海東,我們一家人的性命也都保不住,想不到我們能認識這麼多英雄,這是我們的造化呀」
手術室的燈滅了,沈世卿邊摘口罩邊走了出來「香兒真是個學醫的料,心領神會,務須伸手工具自來,手術非常順利,只是二人流血過多身子非常虛弱,你們放心吧」
「好哦,保住了性命,也沒了海龍幫的欺壓,附近的漁村,今後都是好日子了」眾人都叫起好來。
「等下等下」沈世卿擺了擺手攔阻說「只是有一個人妹子要好生管教,大鼻子老道什麼時候變的這麼頑固,讓人還踫不得了」
賜萊恩笑著也走出了手術室,他是照著鏡子自己就取出了子彈「阿門,阿彌陀佛,還用的著你幫,老子是沈家軍的西醫,取過無數棵子彈,這麼點小事還用的著求人,我就不是爺了」
眾人是哄堂大笑,這個洋神父可謂是熟悉了多種文化層次,一嘴的雜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