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晚飯的時候,方絨花才于途中走到劉未招小隊所守備的地方。本想繞過,抱個死孩子有諸多不便,包裹再嚴也是孩子,在這當口下于東駐營前經過十分危險。所以盡量避免,怎奈各路人馬合圍緊密,最終還是被于冰發現,將方絨花帶到了劉未招面前。
「方姑娘,」劉未招一看見方絨花不由得嚇了一跳,這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抱著孩子,當然劉未招還不知道小不點的生死「方姑娘,你怎麼會來這里。」
「大老劉隊長,我只想問你,東駐營可是小島賜人陣守。」方絨花非答反問。
劉未招立刻明白了什麼,推著方絨花往人群後走「走方姑娘,我們那邊說話。」
方絨花腳上已經出了血泡,走起來一瘸一拐,她很久沒有走過這樣多的路了。山下屯到薛家營在到沈家莊,然後返回薛家營現在又折回來,滿腳血泡。
「你的腳怎麼了,」劉未招將方絨花攙到隊伍後邊找一個大石頭讓她坐了下來。
「沒事,可能有點起泡。」
「你等等,」劉未招轉身又往隊伍里走,腦子不住的琢磨,開口便問小島賜人,還抱著孩子,難道這方姑娘變節了想將錯就錯。
在隊伍里老隊員那要來酒,找了針和紗布,劉未招又返回到方絨花身邊。為方絨花灑酒消毒,挑了血泡,敷上止血藥纏上紗布。
「這些都不礙事,你只要告訴我,小島賜人是不是在東駐營。」方絨花又問了一邊。
劉未招動作慢了下來「你這是要干嗎,一家團聚嗎。」
「不是的,你誤會了。」
「那你要干嗎,把孩子給他嗎,他不配。」
「你真的誤會了,你看。」方絨花打開蔗在孩子臉上的布,小不點已經沒有了血s 。
「這是怎麼回事,小不點怎麼了。」劉未招好生奇怪,下手模了下孩子額頭,沒有了體溫「難道小不點已經」
方絨花點了點頭。
仇人之子已經喪命,劉未招並沒有感到多高興。相反,因為牽扯方絨花,小不點的問題已經不存在。既然小島賜人重現,他大老劉的仇人就又變成只有小島一人。所以這時看到小不點斷了氣,肯定是襲擊村落時遇難,劉未招更多了感慨和仇恨,他站起身,低頭嘆了口氣「真是冤孽,小鬼子,小島賜人,天殺的不得好死。」
「孽根孽報,我要找到小島賜人,讓他償還仇怨。」
「不行,你不能去,羊入虎口,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痛,你已經從新做人,不能再被他拉回地獄。」劉未招搖著手「快去把小不點葬了,打仗是男人的事,小島賜人是我仇人。」
「你休想阻攔,這是我的事,雖然這孩子我說不出什麼感覺,是傷疤也好是骨肉也罷,就是輪不到小鬼子動手取了他的命,我要讓小島賜人親眼看看他造的孽。」
「他根本就是個畜生,小不點死都已經死了,什麼傷疤骨肉的依然不存在。你純粹就是為了報仇,這太危險。」
「不管怎樣我必須去,」方絨花站起身走到劉未招身旁「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尤其大小姐為我考慮的做的太多,該是我出點力了,你想大小姐現在有多危險,小島賜人是個s 鬼,說他不打大小姐的主義你會信嗎,這孩子就是我的護身符,憑借他,我一定能夠報仇,就算報不了仇我想現在他也不能拿我怎樣,而且大小姐會少了一個賊心對手。」
二人爭執了幾句,最後劉未招終于讓步。方絨花說的不錯,有這小不點即使已經死去,也會燃起小島賜人舊情,只要方絨花穩住小島賜人s 心,沈世昕自然危險能減幾分。
劉未招囑托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只要紊亂小島賜人心緒就可,千萬不能有報仇的念頭。
方絨花滿口答應。至于真的會怎麼做,劉未招和方絨花心里都有數,大老劉有了偏心,丟卒保帥,沒辦法,只能將方絨花送過自己隊伍。
東駐營附近確實比往常氣氛緊張的多,r 軍都荷槍實彈,而且到處都是守衛。方絨花蹣跚走到營門口提了自己的名字讓守兵通傳,點名要找小島賜人。
快快有請,小島賜人一下子樂的心花怒放,是什麼讓她轉變,將方絨花趕出府邸等于放鳥出籠。小島賜人曾多方打听,關鍵她肚子里有他的種,但是一直打听不到消息。本以為會再也見不到,沒想到這時自己找上門來,難道是因為孩子,難道自己忙于爭戰而立之年一下子有了女人還會有了孩子。照鏡子整了下儀容,小島賜人出了營房門迎接。
一切猶如做夢一般,一切都和夢里想的那樣美,士兵帶過來的正是方絨花。面容已經紅潤了許多,體態也不再那樣瘦弱,更讓小島賜人美到透心甜爽的是,她懷里抱著個孩子。難道這是自己的孩子,甲被蔗著臉,那身形該有兩歲左右。
小島賜人流著哈喇子,貓腰搓著雙手探著步往前走「哈哈,你怎麼來了,快來快來,方姑娘,我的花姑娘。」
旁邊守兵y n沉著臉,怕這女子帶武器,他們檢查了甲被里的亡孩。
還是那樣丑惡的形態,方絨花從心底里厭惡,她往後退了退。
「來都來了,不要怕,來我看看。」小島賜人又要上前。
「讓他們退下,」方絨花一閃身,躲過小島賜人往營房里走。
好久不見還害羞,也對,小別勝新婚,看來這女人真的想通了。料她帶個沒爹的孩子也不好過,怎麼走路有點別扭,殘疾了不成,小島賜人有些心疼,揮手讓衛兵退下,自己跟在方絨花身後,擺了一個自認為很酷的鬼臉呆猴造型,然後笑著追上去獻著殷勤「花姑娘腳怎麼了,怎麼有點瘸,你這抱的是我們的寶寶吧,」
「找你找的唄,走路太多腳上起泡了。你說的沒錯,這就是你的孩子。」方絨花環顧四周,屋子zh ngy ng一個長桌,靠里的寬面一側後牆上掛著太陽旗,旗下一個小桌台,桌台上軍刀在架,就是那里了。方絨花向屋子另一側發報機前的通訊兵弩了下嘴,然後徑直向軍刀那里走去。
小島賜人會意的朝話務兵擺了擺手讓他也出去,接著繼續跟在方絨花身後「哎呀,好心疼呀,一會,一會找人帶你上點藥,先讓我看看孩子。」接著又要上來奪。
「等等,既然想做這孩子的爹,那我被人欺負了,你會不會幫我報仇。」方絨花並不知道是誰殺了小不點,只有軍刀致命傷,應該也是個官,先把話說在前邊,她要先讓小島賜人殺個r 本人看看,讓他親手處決他的手下。
「那還用說,只要你真心跟我好下去,我會讓你的仇人碎尸萬段的。」小島賜人舉手發誓。其實就是方絨花依舊抵抗他,小島賜人也容不得別人欺負自己的女人,更別說這個女人還給自己生了孩子。畢竟殺人,在小島賜人來說不算什麼事。
「那好吧,孩子叫小不點,大名等你來起。」方絨花慢慢把甲被裹放到桌上。
「哎呦輕,輕」小島賜人小心的囑托著。接著笑著看了看方絨花,又手指點著看了看桌上「小不點,我的,呵呵,太好了,小寶貝,哈哈。」慢慢的小島賜人手伸向桌上,接蓋頭一般仔細的一點一點。
不對勁,小島賜人一下子將遮蓋的部分打開,毫無血s 一張淒冷孩童的臉,一眼就能找到方絨花的影子,若同昏睡一般多麼熟悉的樣子,畢竟刺死他只是上午的事,原來他殺的並不是親子的陪葬,而是自己的血脈。小島賜人腳下打軟,心頭若同被電了一下急劇膨脹,一股腥熱直往上涌,喉嚨斷了氣般打了半個嗝,依舊沒有壓住,鼓著腮幫子含著滿口血腥,渾身冒起了汗珠,他連忙捂住嘴。
好一個方絨花反應真夠敏捷,原本想讓小島賜人查出殺害小不點的人讓小島親自處決,等到小島想媾和的時候司機下手,但此刻眼前情形無疑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現在這小島根本就是癱尸打晃一般,擇機怎比撞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方絨花毫不猶豫轉身順手自刀架上一晃便持刀在手,回手收刀在腰,一弓身一後退一聲大喊「還我兒子來,」接著挺刀挑刺了出去。
擇機和撞機比起來,若用兵法闡述,擇機有伏擊戰的成分,而撞機,伏擊成分小些,卻攙雜一點遭遇戰的意思,自然撞機準備的要少。
本來是個天大的好機會,卻偏偏不湊巧,若是固定目標,依兩人左右站位,這一刀刺出去應該是從小島賜人左側腰
進入上挑心髒,按說就是不固定目標,這樣近距離也是百分百挑中。可誰知萬里偏差有一,小島賜人隨著手兜住嘴卻還有些忍不住,癱軟打晃的身子向後坐去,側腰幾乎閃出,若是刺中也是挑皮,方絨花的力道定是全力,變化太少,她極力翻轉,跟隨,依舊沒有做到,小島賜人捂著嘴的手肘將刀鋒下壓,挑刀變直刀,腰位變薄胸位,軍刀只在前胸刺透衣服橫貫雙r ,
小島賜人兩邊平平的前胸被挑出了一道大口子,胳膊夾著刀就癱坐到椅子上。
方絨花也不放棄,挑刺不成繼續雙手死下壓,毀辱清白的小鬼子,今番定要將你躲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