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時候,沈世昕擇機悄悄遛回府內。勝利值得歡慶,英靈也該緬懷。她取來自己的戎裝,還有攬月長刀,來到了中殿祠堂。將自己的裝束盒子放到了父親戎裝盒子旁邊,接著雙手托著長刀,慢慢放上了刀架慢慢的撫模。
余溫未消,和當時自己接刀時一樣,她能感受到上邊的英魂之氣。感謝爹爹護佑,世昕不負眾望,終于完成了爹爹交付的重任,星陽地界又回復了和平安定,爹爹可以放心長安了。五年多時間,有些久,付出的代價也太大,還望爹爹莫怪。
五年多時間沈世昕幾乎無時無刻都想起那些面孔,尤其是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親人還有朋友,叫上名字的和叫不出名子的。
和沈世昕一樣,英魂不會被忘卻,星陽的每一個人,他們都不會忘記那些為捍衛星陽驅逐r 寇的英雄。廣場狂歡的人群漸漸的散了,猶如事先談好一樣,悄無聲息的逐一離去。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r 軍俘虜們都覺得有些奇怪,汕本也只好帶隊離開,邊走邊發覺了這城市的奇妙變化。當走到東城門時,他們看到了一對白s 的燈籠高掛城樓,城門頂潔白的花朵,白s 的紗帳兩邊漂浮。再回頭望,來時歡樂喜慶的路,已經逐漸的,慢慢的變成了白茫茫一片,店鋪,街道,住戶,家家張燈結紗,白s 衣著的人們忙忙碌碌,這是他們自發的在為戰爭中逝去的英靈默哀。沒有人哭泣,只是都十分嚴肅。
汕本長出了一口氣,這氣氛有些壓抑,他帶領隊伍向城內敬了個軍禮,然後離城回營。
沈嘉國劉未招原本都非常疲倦,更以為沈家二老會貪睡不起,卻沒想到兩位老人是先等到了他倆住所前。他們昨晚沒有狂歡太久,雖然二軍辦事都很出s ,但他們還是有些不放心。
鷹狼徒以將以前地志和最近幾次戰役中沒有載入名冊的遇難者整理收集,條例清晰的分別歸納,立過碑的,沒辦過葬禮的,能收集遺物的,和最後一次尸體存在的,連百姓官兵的身份也都一一確認。
這讓沈嘉國和劉未招感到意外「你們昨晚難道忙了一夜,辦事效率真高」
「沒,大多以前有過記載,我們只是將這最後一戰作了整理,通知了家屬做遺物遺體集中火化立碑的準備。」張翔又補充說「其實每一刻每一個人都沒有忘卻他們。」
雖然事事不管,但有些場合有些事情沈世昕是必須要參加的,一行人起程前往將軍府。趕到星陽城,這白s 的城市讓沈嘉國立刻就呆住了「大老劉,原來大小姐交給咱的是一份閑差,這百姓太有默契了,都知道該怎麼辦。」
「民心所向,看來諸多事宜辦起來是應該很簡單」劉未招還有遲疑的地方「只不過,我擔心百姓對戰俘的態度,心情這樣低落難免會有些失控」
「我看應該不必擔憂」沈思學替劉未招解除擔憂「世昕這丫頭以前很愛說書,但她說的書原話原味的少,她都是釋之以道理,也經常和听者討論。當然說的都是她所佩服的英雄故事,英雄也有缺點更有弱點,世昕爭議研究最多的就是‘霸王’一詞的由來人物,項羽,她說在歷史上,有無數的英雄人物。但如項羽這樣鐵血柔情的漢子卻很少。萬軍包圍,四面楚歌也打不倒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戰場上的縱橫吟嘯,面對伊人卻柔情刻骨。只不過這兵上的天才卻是個政治蠢材,他殘暴的一面完全被對手所利用,一夜殺降二十萬,攻破城池屠盡男丁,所豎起的威名全然被競爭對手高舉了旗幟。羽之神勇,千古無二,破釜沉舟五萬破四十萬的世紀豪賭,三萬破六十萬劉邦只十余騎突圍,二十八騎于數萬軍中作最後大三次勝利,他的勇猛蓋過了他的殘暴,而真正使他失敗的是政治頭腦的幼稚思想,錯信了楚河漢界的鴻溝協議,一生征戰無數從未敗績,只最後一敗便拔劍自刎。世昕說如果她遇到項羽是決不容許他殺降屠丁,也不會讓他自殺。」
「原來這樣,沈世昕不會一心想嫁這樣的人物吧」沈嘉國望塵莫及「那哪里能找得到。」
「我明白了,大小姐是知道八路政策,才讓我們處理戰俘,因為政策正和她意」劉未招納過悶來。
「呵呵」沈思聞笑了「正是這樣,而且百姓們都已多次被打了預防針,應該也早就明白她的心意,就是心存異議我想也不至于違逆。」
「恩,這個應該是肯定的,能一呼百應,也就是民心所向。」沈嘉國胸有成竹。
正如幾人所說,進了將軍府沈世昕確實向他們表達了遣返戰俘的意思,而且尤其想讓成熟穩重的劉未招擔此重任。小島賜人已死,他最大的仇恨釋放了許多,相信他能夠平靜對待。劉未招欣然應允。
另外沈世昕又特別交代「苗子不是戰俘,這個女子與戰爭毫無瓜葛,一路上定當好生照顧,此去需要帶多少人,帶男帶女全憑大劉哥隨時招募,百姓官兵一定踴躍相隨。」
「我小隊來時十一人,現在只剩下我和于冰。在下不敢狂妄,只想再招募十一人組隊即可。」
沈嘉國自然高興,他了無牽掛,已經和陶氏兄妹決議長留星陽,不過听劉未招說只組十一人,不免有些擔心「大老劉,你怎麼只要十一人,那r 軍戰俘可是好幾百號人那,你能陣的住?」
「星陽的諸多戰役,是我所見過的獨特的戰役,每一戰有其特點,可以看出無論輸與贏雙方都再無心戀戰。」劉未招搖搖頭「起碼我現在的心情就十分自豪,榮耀,但更多的是厭倦。我想汕本他們對這樣的戰爭也很陌生,中國不是他們所能熟悉掌握的地方。應該他們此刻也只想著回家,十一名全副武裝,應該足夠。」
「那既然如此,我就再多派給你十二匹戰馬,苗子一匹,你等全為騎兵,有個逃亡什麼的也好抓捕,更主要早去早回,星陽很歡迎你留下來。」
「大老劉客鄉多年,恐怕家鄉已陌生,也再無親人,不過是去是留,我還沒有想好。大小姐盡管放心,不管結果與否,把這些戰俘送到隊伍上我一定先回來復命再說。」
「如此甚好」沈世昕點點頭「星陽在連年戰亂中得到了各界幫助,也誠意邀請各位久居常駐,但是有些人,許望和鳳巧我想他們是留不住的。或許隨時可能向我辭行,他們二人心儀已久,我只想他們有個喜慶的結果再走,希望大劉哥能趕上。」
「呀,這到是好主義」星兒拍手稱贊「小姐想的就是周到,不光他倆,還有沈俊杰,史公子也該有所選擇,還有」星兒看了看身邊的方絨花「有的人可是為方姐姐豁出了x ng命保護,好感動呀。」
「妹子說些什麼呀」方絨花有些不好意思「我這輩子就沒指望再有家庭,一個人挺好,到是你,我看該有個厲害的管管。」
在場眾人都笑了,只有苗子有些悶悶不樂,這里有著太多舒適隨意,讓人舍不得離開。可偏偏在這時,汕本從惡被帶了進來,歸期在即。
「汕本隊長來的正好,」沈世昕要打消顧慮「你的人馬現在何處,他們可還狂躁」
汕本敬了個禮「恩怨太多,他們進城有所不變,我把他們都集結在在東駐營。至于狀態,一個個就象沒了牙的猛獸,虎形貓心。只是歸鄉心切,不知大小姐準備如何處置我們。」
「論起罪過,可能他們每個都不及汕本你,他們只是听憑你的命令,好在你當時能果斷抉擇」沈世昕又看了看眾人「不過我等眾人對于你們的定罪確實沒怎麼考慮,八路軍**他們對戰犯有著細致的劃分,該收監該遣返依罪行而定。我們打算派劉隊長把你們送到星外別的部隊上,讓他們處置。依我想大部分士兵可能被遣返,你可要好好告誡士兵控制心態莫可輕舉妄動。大劉哥說只帶十一名武裝押送,我還真的有些不放心。」
「這個大小姐盡可放心,戰俘也是部隊,我依然是他們的長官,還可以對他們下命令。再有星陽數戰每戰各有不同,在下和士兵在這里不光只輸了戰役,更輸了信心」汕本不無遺憾的長出了口氣「以往兩軍交戰,是軍人和軍人的事,回想來星陽以後的大小戰役,是我所不曾見過的,怎麼說那,給我的感覺,好像有種怒討的聲音從不間歇的充斥著每個角落,沉悶壓抑,兩年如一r 幾乎沒有片刻安寧。不曾見過的打法,聞所未聞的士兵,想像不到的武器,好像這里連空氣里都充滿著抗爭,讓我的每個士兵都感覺了此地的陌生,每一天的陌生,沒有人再願意戰爭。」
「如果是這樣最好,大劉哥所帶的資料里詳述了你們在星陽所做的一起,而且他還會著重的敘述你在投降詔書前主動的放棄了抵抗,我想這些對你會有幫助,好好照看你的妹妹吧,贖罪期滿如果你換個方式來或許連空氣中都充滿親切歡迎也說不定。」沈世昕拉住苗子的手「你有個好哥哥,現在更有個好姐妹,隨時歡迎你來星陽,我會很高興在見到你的。」
苗子抱住了沈世昕流著淚說「只是哥哥現在處于低谷,他更需要我在身邊,即使我什麼都不做也是種安慰,不然我會留下來得,星陽的舞台要記住我,苗子在這里走過秀,跳過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