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以獨行飛賊來說朱川壕本領絕對在螞蝗一些人之上。名字上說,馬一里,千里為良駒,一里,連驢子都不如。但是人在江湖一要本領二要膽識心智,飛賊為盜,痞匪為惡,螞蝗比起朱川壕來說心更黑,時勢不光造英雄,同樣出ji n痞。
在百通鎮周圍無險山無密林,像樣的匪患難以立足,象一些綁票打劫如果犯案過大也一定很難長久,所以螞蝗做案對象沒有大富大貴,一般都是些中層惜命的百姓。而且每次行動都先考慮防範,當然就對于接近樹林破廟的人要格外注意。連街坊四鄰老少婦孺都欺負的人,心也必定歹毒,螞蝗決定不管來者身份,拿下再說。因為土豬就死在樹林外,必須嚴加小心。
朱川壕也是遇事小心謹慎,因為樹林邊的命案,這樹林尤其是破廟估計應該暗藏凶險,巡視著到了廟門前,敲了幾下門,沒有回音,但能感覺到里邊有動靜。
和尚是不會有的,因為是破廟,有人打掃怎麼會破,敲門是試看里邊有沒有流浪漢乞丐等等。既然沒有回音,推門而進,門一開,烏斑立馬沖了進去,朱川壕沒想到烏斑的迅捷,連忙也跟了進去。
因為在院內大殿門前走廊的柱子上,綁坐著一個人,也就是劉香,手腳都被綁住,堵著嘴,遮眼布很寬連帶耳朵一同捂住系在腦後,正在那里拼命的掙扎。
連帶耳朵一同捂住是螞蝗的經驗,可以影響對聲音的辨識,讓她既能費力的听見談話內容,又分辨不出熟人還是陌生。兩天多時間里劉香一直是在恐怖的氛圍中度過,這些匪痞的談話內容令人膽寒。還總有人對她動手動腳,因為劉香也是家景清貧,可螞蝗一直心存幻想,希望能炸到點錢,再對劉香下手,佔有她也不急于一刻,萬一她的清白還有別的用處吶。將她從殿內拖出綁走廊也是螞蝗的主義,就是要亂人心智,烏斑,直接上當,跑過去想先叼下了劉香嘴里的破布。
一張繩網蓋了下來,將烏斑和劉香一同罩在了下邊。一個歹徒現身拉住一側繩子往柱子後邊拽,烏斑掙扎著大聲狂叫。
朱川壕進得院內身後也立刻有歹徒手持木棍襲擊,好在一直保持j ng惕,他一閃身躲過木棍,雙手一搭一下子拽住,就勢往斜前一用力,歹徒連人帶棍飛向前過去,半路中朱川壕抬腿膝蓋一用力,頂在歹徒腰月復,這一下子是要歹徒老實在地上呆會。接著朱川壕連忙向殿門跑去。
未及跑兩步,冷不防地面上繩套被觸發,朱川壕被猛的套住右腿一下子掀起直到被倒吊在院內的大樹干上。想不到螞蝗做事這樣穩妥周密,偷襲加機關,全是y n損招,難怪能長期周旋熟人和官府之間不被察覺和抓捕。居然還能治住朱川壕,真是英雄被小人暗算。
這時在樹後閃出一名歹徒手持木棒向倒吊的朱川壕打去,拉攏網繩的歹徒也將繩端系住,抄木棒向烏斑猛砸。
烏斑團身和劉香被網在一起,掙扎躲閃不利連中兩棒,並沒有嗷嗷慘叫,喉嚨里呼隆隆運著氣憤怒的低吼,不過畢竟是動物,只怒吼忘卻了撕咬網繩。
朱川壕身體倒置看木棒飛舞過來不及反應,慌亂中本能的雙臂護住臉部,木棒狠狠的打在他的胳膊上。好疼,接著又是第二下,生疼,不過這第二下抗住後,朱川壕是不會再放過機會,反手抓住木棒使勁代向自己,歹徒被拽了過來,兩人相互拉扯,朱川壕情急之下翹頭一口唾液向歹徒臉上啐去,遂不及防,歹徒松開一手去抹眼楮,朱川壕也松開一手反腰掏出匕首接著兩手配合一拽一刺劃中歹徒肩部,歹徒大叫著木棒月兌手向後退去。金面也掉到了地上。
朱川壕不敢耽誤,揮棒將對峙歹徒打暈,接著馬上團腰引體向上將綁住腿踝的繩子割斷,從繩套中解月兌出來。揚手飛鏢將匕首向繼續毆打烏斑的歹徒甩去,正中後心,歹徒叫了一聲倒在地上。
烏斑連忙撕咬繩網並且不斷掙扎著向外沖。
四個歹徒一死一暈,一個被膝蓋撞的生疼在地上捂著肚子,在樹後拽繩子的歹徒連忙沖了出來亮出匕首想和朱川壕對打。
這時佛殿內冒出了螞蝗馬一里,端著他們團伙唯一一桿三八大蓋,還真別說,這個團伙還真的殺過一個落單的鬼子,繳獲了這把槍,因為子彈數量有限,幾乎沒怎麼練習過。也正是因為對鬼子的憎惡,螞蝗一伙沒有投靠什麼保安大隊和土匪土鱉龍。
也是知道自己的兩下子,螞蝗端著槍一直瞄準向前走,和朱川壕對峙的歹徒也挺身前刺,朱川壕一閃身攥住歹徒的手反向一扭匕首落地,螞蝗一看不敢耽擱,對方是個練家子,必須盡快動手,他抬起了槍。
烏斑大聲狂叫,朱川壕一回頭正看見螞蝗,歹徒也撲上將從背後朱川壕緊緊抱住,朱川壕一跺腳將歹徒踩的生疼,接著馬上一出溜坐向地下。
槍想了,歹徒因為疼痛松了勁,朱川壕坐了個地出溜身形矮下去,歹徒卻正巧被打中,在朱川壕頭頂上晃悠著。朱川壕也不管落在腦上的血,回手腰間再指向螞蝗,又兩聲槍響,螞蝗被打中,和歹徒同時倒了下去。
三八大蓋的缺點,雖然裝彈五發,但是要打一槍退次彈殼,螞蝗先是被自己的誤中同伙驚到想要大叫,張了嘴卻沒有叫出,他看到了朱川壕的反擊,連忙再補第二槍,退殼耽誤了時間,抬槍不到位,他的這聲槍響,打中了朱川壕的膝蓋上靠外一點。
戰斗得到了短暫的停歇,朱川壕捂著腿連忙起身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幾人,稍加確定他們短時間沒了應該沒有可能反擊,接著踢開螞蝗尸體旁的槍,四下看了看走到烏斑劉香面前,掀開繩網吩咐「烏斑,搜」
遵命,謝謝你救了我,烏斑叫了一聲開始仔細的對破廟內進行搜索看有無其他歹徒。
解開劉香的綁繩,取掉遮眼捂嘴的步,卻沒有想到被救女子的第一個反應是哭泣,是多種動作的組合,在取掉遮眼布的剎那,劉香所受的委屈,即將獲救的喜悅,隨著繩節的輕松鼻子一陣陣泛酸,終于在睜開眼楮的時候,被光線刺的滿含淚水「多謝恩公相救」
聲音帶著哭腔,伴隨著身體發軟,劉香無力的倒了下去,長時間的捆綁,再加上幾乎沒怎麼吃東西,劉香的身體太過虛弱。這個女孩在成長旅途上無數次經歷自己所不能承受的事情,她選擇了學醫的道路,卻不是循序漸進,她沒有辦法上護理學校,太多血肉模糊的畫面是出現在她不經意的時候。
「姑娘,你醒醒,姑娘」朱川壕晃了兩下,腿上的傷痛加劇,血只不住的流,不會打到大動脈吧,還有很多事要做,朱川壕一把扯下半截褲腿,要先包扎,看了眼昏迷的劉香,先攥了幾滴血在她嘴角,接著一邊將褲腿撕成布條綁住傷口,目光四下尋找著水和食物。
幾滴血根本不管用,朱川壕只是下意識動作。那劉香依舊昏昏沉沉,是在做惡夢嗎,怎麼面前出現的是那樣一張丑惡的面孔,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不會是出得虎口掉狼窩吧。
不一會,被灌了幾口水,劉香又睜開了眼楮。兩個活著的歹徒跪在旁邊,一只彪悍的猛犬坐在他們對面,扶著自己漢子,有著半張金燦燦的臉。
「這位先生,求你幫幫我,救救我爺爺」好像劉香清醒之後的心情依舊未平復,在被監禁的時候她清楚的听到了爺爺的死訊,她不敢接受,隔著布,肯定是听錯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吃點東西,要不沒辦法走路」朱川壕已經詢問過歹徒女子事件經過,如果不是有腿傷,他會背起姑娘趕路。
朱川壕穿著螞蝗的沒有血跡的褲子,劉香並不知道他負傷。決定離開時才發現有異,槍傷因為是近距離,子彈現的很深。
「你的腿有傷,看樣子沒辦法走太久,我是護士,讓我看看」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麼可以讓人家拖著傷腿,劉香也是十分敬業的護士,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做個好醫生。
更痛苦的傷痛朱川壕都經歷過,雖然不在乎,但確實沒辦法走太久「剛中了一槍,不礙事,我處理一下」
當然是指要自己把子彈挖出,朱川壕沒有指望一個小丫頭動手。沒想到這個俊俏的女子手腳麻利,十分專業,爭執了幾句,還是劉香為朱川壕取出了子彈,就在眾人的注視下,當然子彈越深,取的時候會越痛苦,朱川壕連哼都沒哼一聲,看的兩個歹徒頭皮直發麻。
快到晚上時候,一行人才動身進城。朱川壕拄著樹棍在劉香的攙扶下,烏斑押解著兩個歹徒。在經過城門的時候沒有遇到麻煩,傷口裹的很緊沒有滲血。兩個歹徒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們非常懼怕烏斑,這條狗動作太快。
其實隅中壽生進城時比他們還輕松,他一再j ng告瘸三,只要敢耍花樣他就大喊抓劫匪,不明真相的瘸三因為把一切都說給了假大俠,再者既然認錯是大俠,怎麼還敢在大俠面前耍花招。
而朱川壕,過城門還要取下金面,用布遮住半邊,還要忍著痛不能被看出是新傷。進城拐了個彎,找家店鋪要了紙筆,寫了兩個歹徒罪狀和程外破廟的狀況,接著讓烏斑把兩個手綁在一起的歹徒押回到大沿帽城門士兵那里。然後,才和劉香趕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