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必武也深有同感,他知道滿清一定是要大舉入侵的。
盧象升又說︰「還有一點,你听說了嗎?在都城有一聲巨響,有如地震!那就是京城西直門內安民廠火藥爆炸。震毀城垣,方圓十數里無完整的建築,樹木全都被毀掉。居民和行人的尸體互相枕藉,尸體都是焦黑的。更有崩至城外數里,死藉地面。據查居民死傷萬余,貼廠太監王甫、局官張之秀俱斃,武庫幾空,聖上發五千金賑恤。」
「唉!」張必武嘆氣了,他認為這是**造成的。
盧象升說︰「皇上可不這麼認為,他認為除了**之外,還有上天在警示!這也是朝中出了奸佞之人!現在除去了溫體仁,也算是應了預兆!皇上這才放心!唉!由于連年來剿賊不利,加上韃子欺凌,國事日非,本就不怎麼迷信鬼神的皇上,變得越發迷信起來。唉!因此皇上的精神才能得到撫慰了!」
「所以現在除去了溫體仁,皇上根本就不準人提滿清韃子會入寇,都認為會是三年之後!尤其是內奸已除的情況之下,滿清韃子更不可能進犯!各地的防範十分松懈!唉!」
張必武失聲而出︰「如此就糟了!各地防範松懈,一旦滿清韃子真的入寇,就無法抵御啊!各地無備,到時所蒙受的損失將會更大!」
「唉!可不是嗎?」盧象升嘆氣了,「我給皇上上過奏章,可是皇上不愛听啊!有什麼辦法?就連我轄下的大同總兵王樸也是陽奉陰違啊!他的大同官兵都沒有做好打仗的準備!」
張必武急了,說︰「制台大人,我敢斷定韃子就會在今年大舉入侵!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確切的時間!可是我能肯定!」
張必武心中那個悔啊︰「要是以前多長個記性,記住崇禎十一年,滿清在哪個時候入侵就好了!不過我記得就是蔓延到次年,入侵的時間非常長!對明朝北方造成的傷害也是非常巨大的!」
盧象升便說︰「好吧!我再派人去大同鎮嚴令!對了,必武,我給你放七天假,你就回家吧!回到你的妻子身邊!七天後你就得給我趕回來!」
張必武一听大喜!這可是莫大的恩典啊!張必武一拱手,他就感謝盧象升,然後是快步地出去了。
盧象升輕捏著胡子,他之所以放張必武九天的假,是因為張必武離開了柳如是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現在盧象升放張必武的假,可以讓張必武一掃郁悶,還能收張必武的心,讓張必武更感恩。
張必武的一舉一動都有廠衛的人在監視著。至于盧象升的貼身隨從中也有一個是錦衣衛。崇禎疑心很重,對于臣下是多加防備的。只是盧象升並不知道他的隨從居然是朝廷的密探。
張必武放假回冠雲山的事早有密探探知到了東廠。張必武並不知道在他的身邊環繞著一場危險,以及化解危險的角斗。
「廠公,盧象升在積極備戰,似乎他認為韃子不會是三年後才大舉入侵的!而他要把他的愛將張必武放假七天回去之後就回來備戰。」王承恩來報知曹化淳。
「咳咳!」曹化淳咳嗽了,他的病是越發的加重了。王承恩急忙說︰「廠公,你沒事吧?」
曹化淳嘆氣了,說︰「唉!我的病是老毛病了!承恩啊,不用為我擔心!我身兼司禮監秉筆太監與東廠提督之職,皇恩浩蕩啊!可是賤軀病勢加重,我已經不堪重用了!我想第三次向皇上上疏,我要辭去司禮監秉筆太監與東廠提督之職,告老返鄉頤養天年!不知皇上準是不準呢!」
王承恩立即說︰「啊呀!廠公啊!可不能沒有您和注老祖宗啊!」
注明代權力,地位最高的就是司禮監掌印太監,故太監們都把掌印太監尊稱為老祖宗。這里的老祖宗是指王德化。而作為東廠提督的則稱之為廠公或者是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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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化淳搖搖頭,說︰「沒有我,照樣可成的!」話鋒一轉,說︰「注溫體仁啊,想害我,結果他被我弄得倒閣,居然跑去勾結滿清韃子,要不是老祖宗叫我放過他一條命,我早就殺了他!可現在他被凌遲處死,他的肉被人買去,人們對于他是恨之如骨的。挫骨揚灰,以泄憤,也算是對他懲罰!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啊!」
注溫體仁是在被崇禎罷掉內閣首輔之後回家的第二年,憂愁去世。我在我的小說里讓他凌遲被處死了。與史實不符,特此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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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曹化淳這是高興地一笑,隨之他面色凝重,曹化淳把一張紙給王承恩看了。
紙上是張必武在南京時默寫借用的詩︰「揚鞭慷慨蒞中原,不為讎仇不為恩。只覺蒼天方憒憒,欲憑赤手拯元元。十年攬轡悲羸馬,萬眾梯山似病猿。我志未酬人猶苦,東南到處有啼痕。」
王承恩看著曹化淳問︰「廠公,這是?」
曹化淳回答︰「這是盧象升的愛將張必武所寫的一首詩!張必武擒拿了溫體仁,他現在可是受到海內稱譽啊!人們都視他為除奸的大英雄啊!」
王承恩明白,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過張必武力擒溫體仁的壯舉,他的聲名一下子就暴漲起來了。
曹化淳不想多說溫體仁的事,他指著紙上的詩,說︰「承恩啊,你看看!張必武這首詩的氣勢太過了!不能讓皇上知道!因為‘只覺蒼天方憒憒’,這不是在罵皇上嗎?皇上必會震怒的!能被盧象升如此看重的人,才能不低!從先前他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了!如今大明風雨飄搖,我也將離去,我想為大明再保留多幾個人才啊!」
曹化淳說︰「張必武才二十出頭,年輕人就是太過于張狂了!他是個人材不能讓他被害啊!老祖宗因為手下人對張必武有意見,最好能讓老祖宗改觀才行啊!唉!現在他回到冠雲山見他妻子的事還是要稟報老祖宗的!能保就保吧!我大明的將材是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