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楚凡是個新人,從前從沒見過別的歌手的合同,但是葉楓幫他談下了的這份合同的確是太優厚了。優厚到他都不敢相信環球唱片真的會答應這些條件。
唱片的利益分成從50%提升到55%就不提了,環球公司除宣傳他的專輯之外使用他的肖像權還需要另外付費,他甚至可以拒絕參加環球唱片給他安排的活動,可以不通過環球公司,自行選擇參加各種演藝活動,而環球唱片還必須承擔各種宣傳費用,這絕對是一份夢幻般的合同。雖然合同的年限只有兩年,不過陳楚凡並不在意。反正他也只是想找個起步的地方而已。
也正因為如此,葉楓對于此時陳楚凡的話顯得格外憤怒。
「什麼意思啊?難道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葉楓語氣激烈的反問道。話說陳楚凡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太可恥了。
陳楚凡直接無視了葉楓的怒氣,而是好奇的問道︰「你就這麼亂提條件,你就不怕真的最後談崩了?」
「你想听實話?」葉楓也瞥了陳楚凡一眼。
「當然!」
「其實今天我本來就沒打算能談成啊,看到環球的招牌我就想起那天卡爾曼身上別的那個胸牌,太不爽了,所以我就是故意為難他們,不想你簽約環球唄。可他媽的今天這也太邪門了,我胡搞的意思都這麼明顯了,那個什麼杰克遜竟然都答應了,我也很奇怪啊!」葉楓很誠實的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陳楚凡無語的望著葉楓。
把自己的前途交給葉楓來決定,這的確是件很不靠譜的事情啊。還好今天湯姆.杰克遜表現的更加不靠譜,否則自己算不算被這貨坑了。他還好意思說當自己的經紀人還債?有這麼坑雇主的經紀人麼?
看到陳楚凡盯著自己飽含陰郁的眼神,葉楓開口岔開了話題︰「看來環球唱片公司很看好的你的潛力啊,兄弟!」
「廢話!哥這麼有潛力的新人還有第二個麼?」陳楚凡也學著葉楓的個性臭屁了一回。
兩人都不知道環球唱片公司完全是因為一個「發掘未來偶像」的活動,把自己逼到了進退維谷的境地。加上這個活動因為陳楚凡的意外出名,現在也還在被媒體熱炒著,昨天的首映式上不是就有媒體記者,問起了這個活動麼?否則他們怎麼可能會同意如此離譜的合同?
而且湯姆.杰克遜也還有著別的心思,在他的堅持下,合同期限只有兩年,而陳楚凡也將在近期內回國,兩年時間足夠看出陳楚凡的表現能否匹配的了這份合同。到時候合同是否續簽,主動權還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陳楚凡的唱片銷量能夠配的上他的這份合同,能夠為公司賺錢。他當然不介意繼續續約。如果陳楚凡的表現差強人意,兩年的時間也不算太漫長。
不過即便如此,此時湯姆.杰克遜的心情還是非常糟糕的。尤其是當卡爾曼.沃特走進在陳楚凡跟葉楓走後,來到了談判時的會議室時,這種糟糕的心情達到了頂點。他不喜歡這個總是故作嚴肅的老頭,一點也不喜歡,尤其是還因為他的失誤讓自己被迫簽訂了這麼一份合同,更是讓他郁悶。
「談的怎麼樣了?」卡爾曼.沃特的心情並不比湯姆.杰克遜好多少,如果不是因為陳楚凡是否簽約關系到他在環球唱片的工作。他是絕對不會主動來詢問湯姆.杰克遜的。
「很好很順利,那個z國小子已經簽下了合同。」湯姆.杰克遜面無表情的說道。
卡爾曼.沃特听到湯姆.杰克遜的回答明顯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干巴巴的臉上甚至泛起了一絲笑意。
「好的,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那麼我先走了!」說完卡爾曼.沃特便轉身準備離去。
「我們商談好了。你得在簽約儀式的當天,面對媒體像他道歉,你也做好準備吧!」湯姆.杰克遜沖著卡爾曼.沃特的背影說道。
卡爾曼.沃特的身子明顯頓了頓,然後才走出了房間。雖然湯姆.杰克遜看不到卡爾曼.沃特的表情。但他能想象的到此時這個小老頭的心情絕對好不到哪去,這讓他毫無由來的感覺到了一絲快意,緊跟著一個想法跟著這絲快意從他的心底冒起。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于是他拿起了丟在桌前的電話,撥了出去。
「費斯先生,您好,原諒我再次打攪到您了。」
「.哦,不是,合同已經談好了。那個年輕人已經簽字了。不過我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關于那個年輕人跟卡爾曼的,也許您會敢興趣的」
jeangees餐廳,公認的米其林三星餐廳,也是傳說中紐約最好的法國餐廳。這種餐廳在用餐時間當然不可能有空位的。傳說中想證明一個紐約男人的身份地位,就是看他到jeangees需不需要預約。
李德威當然沒有那個面子能直接帶人到這里來吃飯。他是提前一天便預約了席位。不過將賠罪宴選擇在這里,也算是顯得出他的確很有誠意了。此時他所預約的席位上正坐著五個人,陳楚凡跟葉楓坐在一起,李珍妮坐在葉楓的旁邊,陳楚凡的身邊則是蘇秀清,李德威便在兩個女人的中間,一張圓桌正好坐下五人,不顯寬松也並不擁擠。
不過顯然李德威的精心安排並不很討喜,因為陳楚凡對這種裝修精美的法國餐廳並不是很感冒,相比之下他更喜歡味道地道的中餐廳。沒辦法,幾十年養成的飲食習慣,甚至比性格還難改變。陳楚凡也曾跟葉楓一起在法式高檔餐廳里混過幾次法國大餐,世人推崇的鵝肝醬,口感的確不錯,但陳楚凡卻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味道。
所以他的眼神根本就沒有放在手上精美的菜單上,而是在跟身邊的女孩兒隨意聊著天。
「這麼說你已經跟環球唱片簽約了?」蘇秀清望著坐在自己身側的陳楚凡問道。
「嗯,今天早上剛搞定了合同。」陳楚凡點了點頭。
桌子上的眾人都拿著菜單正在準備點餐,兩人的竊竊私語當然瞞不過其他人的耳朵,李德威听到這話,便也將目光從手中的餐單挪到了陳楚凡的臉上,極為親熱的恭賀道︰「陳兄弟跟環球簽約了?恭喜恭喜,看來陳兄弟以後那一定是前途無量啊!」
「他前途亮不亮我還看不出來,不過李總今天要破財我是看出來了!」不等陳楚凡答話,一邊的葉楓直接接嘴道。
「想吃什麼隨便點,請葉兄弟跟才陳兄弟吃頓飯還有什麼破財不破財的!」李德威豪邁的說道。
「是啊,葉哥哥,前天是因為我心情不好,才對你們多有得罪。今天我哥哥可是專門為我賠罪,所以你可千萬不用客氣!」葉楓身旁的李珍妮,明顯是精心打扮過一番,此時巧笑嫣然的樣子到的確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模樣。
「這樣啊,那我就真不客氣了!」葉楓將手中的菜單一合,眉開眼笑的沖著站在李德威身側一直等待著的侍應生說道︰「開胃就給我來份法式煎蝸牛,主食就要羊鞍扒,然後那些什麼松露蝦,肥鵝肝,魚籽醬跟銀鱈魚都來一份,你們這里什麼湯最貴給我來一份,至于餐後甜點一樣來份最貴的就好了,另外趕緊先拿兩瓶拉圖1982來潤潤喉嚨。」
葉楓點的菜讓站在他身側的侍者頓了頓,古怪的望了眼這個興高采烈的年輕人,這都是什麼搭配啊?隨口叫出來的都是最為昂貴的菜肴便也算了,還點那麼多。尤其是叫的紅酒拉圖1982,每瓶的售價都在二萬多元,還只是潤潤喉嚨,簡直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貴的典型啊。這可真是夠奢侈的啊。
他卻看不到,身邊的那個東道主,身著範思哲套裝的年輕人,此時的表情比他還古怪。豪爽的笑容還未完全斂去,又因為葉楓隨口點出的菜肴而瞪大了眼楮,嘴巴半開像是想說什麼,偏偏又沒發出任何聲音,那副欲言又止的神色看上去實在是可愛極了。
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叫葉楓的年輕人不客氣起來,顯得這麼豪放啊,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會專門預定jeangees餐廳的席位。要知道最好往往意味著最貴,在這里隨便吃點什麼都不會太便宜,何況像葉楓這樣亂點一通。像他這麼點菜,曼哈頓下城唐人街的中餐館才是最適合的地方啊,話說這是點中餐的架勢,吃西餐不帶這麼玩的啊!
至于他的妹妹李珍妮巧笑嫣然的笑容早已經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臉上的只剩點點尷尬的神色,似乎是想把剛才的話給收回來才好。
「我就照著他剛點的來一份好了。」偏偏陳楚凡這時也沖著侍者發話了。他反正對法國菜不是很感冒,吃什麼都無所謂。不過他知道葉楓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跟著他點總是沒錯的。他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李德威兄妹倆的臉色,也沒考慮過自己是否吃的完的問題,只是很淡然的吩咐了句,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樣自然。
或者唯一注意到所有人表情的就是坐在陳楚凡身邊的蘇秀清了,女孩兒片刻的愕然後,嘴角開始蕩漾出一絲含蓄的笑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