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國舅 一百一十五回 氣數已盡

作者 ︰ 我道然

()大漢建安十六年八月,最近喬仁的心情是真的很好,由于就在七月曹c o決定親率大軍西征馬超,導致合肥的張遼軍只能處于防守的地步。而廬江郡的鑄刀大業,也進展的如火如荼,歐冶陽帶領著三百鐵匠,已經打造出了百把苗刀。

喬仁平r 里軍務也不多,今r 難得抽閑歇歇涼,卻被張敦無情的打擾了。

「大都督,建業有消息傳來。一好兩壞,不知都督要先听哪一個?」張敦的嗓門不知什麼時候也這麼大了,遠在後院的喬仁都听見他在回廊里大喊。

待張敦走近,喬仁指著他笑罵道︰「什麼時候你張叔方也會這般戲弄人了。我先听壞的吧!」

張敦嘆息一聲,換了一個表情說道︰「東部先生去了。」

「哎!」喬仁聞言也是嘆息一聲,張年青時就名聲斐然、才華橫溢,但一直避官不就,直到被孫策以師禮相請才出山,即使喬仁和二張不對付,也不得不感慨吳楚棟梁傾啊。

「來吧!下一個壞消息呢!」

張敦頓了一頓想了下措辭才說道︰「吳侯調交州牧右將軍朱治回建業,領徐州牧。遷鄱陽太守步騭擔任交州刺史、立武中郎將、加平南將軍,使持節,統領武sh 吏千余人南行接管交州。」

「這算什麼壞消息?」喬仁笑道。這步子山可是升官了,還有了軍職。

「大都督。」張敦雖然恬淡自然話也不多,但看問題還是很尖銳的,輕聲言道︰「朱徐州可是回來了,況且交州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前交州刺史張津故將夷廖、錢博之徒仍然割據山頭稱雄一方,人馬不下萬余啊。」

「那也不過是子山兄的功績而已。武sh 吏可是主公麾下的j ng銳車騎部隊,主公將他交給子山,不正是要他平定交州嗎?」喬仁對朱治的問題絕口不提,倒不是不相信張敦,而是不想張敦這樣的君子牽扯進來。「對了不是還有個好消息呢!?」

想到好消息,張敦也是掛上了淡淡的笑容,說道︰「主公以大都督擊敗李通、張遼的軍功,拜都督為前將軍、行中領軍,領廬江太守,為淮南都督總督淮南四郡軍事,假黃鉞。此外還任命破敵有功的黃策為裨將、戴綱為中郎將。」

「那我護軍之職由誰來行使?」這才是喬仁關心的問題,中領軍和中護軍共同典掌親衛,總領諸將,不同的是中領軍如同高級將軍,可以開府,下設長史、司馬。而喬仁的前將軍也是可以開府的,這樣一來可以闢除兩套幕僚班子。

張敦看了一眼喬任,思量半天才說道︰「主公加後將軍為中都護,總領內外諸軍事。」

听到是周瑜又重新執掌兵權,喬仁的心里百味雜陳。一邊是擔心周瑜的身體,一邊是為他高興,可謂是糾結的很。

最後,千言萬語只擠出了一句︰「看來我又得換帥旗了!」

張敦聞言輕笑道︰「大都督,帥旗我已經通知人去做了,不過我怕你的頭餃太多一面帥旗放不下。」

「叔方。」喬仁並不理會張敦的調笑,「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都督吩咐便是。」

喬仁從案幾的書卷中找出一卷帛畫,說道︰「這是丹陽郡內鐵礦的具體位置,你帶回建業親手交給後將軍。對了,你再帶十把上等的苗刀獻給主公。記住不要提歐冶陽和伍循的事,若是見到伍循替我轉告他,本督署內還缺一個都尉。」

「喏!」

幾家歡喜幾家愁,這句話印在千里之外的成都,是那麼的合適。

蜀郡成都城,

一隊隊的士兵推推擠擠的從城中而出,沿著寬闊的官道,慢慢吞吞的望北而去。隊伍如長蛇一般,綿延數里,一眼望不見盡頭。零亂的旗幟在成都平原和煦的風吹撫下,那一個斗大的「劉」字時隱時現。

蜀中早就無戰事,或者說劉璋在位時從未主動出擊攻打過誰。成都的人們只會在茶余飯後,實在沒有什麼話題可聊的時候,才會故作深沉的討論一下北邊的戰事。或者听听那些販賣蜀錦而歸的商販們,繪聲繪s 的給他們講一講中原的亂戰,然後再慶幸一下自己身在成都這世外桃源,對那些處于戰火中的中原人可憐一番。

如今,不知等了多少年,駐扎在成都的這些養尊處優的老爺兵們終于出動了,但卻不是打仗,而是去迎接傳說中待民如子的荊州牧劉皇叔。

傳言,他們那位不知進取的劉州牧終于清醒了,邀請了這位同宗兄弟北上進攻張魯,解決益州最後一個威脅,或許從此他們蜀中就可永無戰亂了吧!

車駕上端坐的劉璋又何嘗不是得意洋洋,親率兩萬軍隊,在全城百姓矚目的眼光中這般風光的經過,上一次恐怕還是他從奉車都尉任上從京師進蜀時,劉焉拉著他的手對他說‘孤百年之後,這錦繡河山就是你的’。盡管他並不打算去打仗,只是去迎接他那位神往以久的同宗兄弟,順便把這三萬步騎一塊奉上,讓他去替自己搞定誘惑自己老爸的那個賤人的兒子---割據漢中的張魯。

涪城並不遙遠,遙遠的是那顆懷有天下的心。

不遠處張松得意洋洋的騎著高頭大馬,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得瑟起來更加難以入目了。而黃權等則是一路步走著跟在後邊,一個個垂頭喪氣,儼然是在為劉璋送葬一般。

這一切張松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已。‘他r 劉皇叔入主益州,你們小人一個二個我再算賬。哼’卻不知,他這副模樣才是真正的小人得志。

正當劉璋意氣風發之時,身後一陣驚鬧之聲把他從神思中吵醒,他不悅的回頭一瞧,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眼前所見,一個披頭散的老者,以白練懸于城門上,手中還拿著一柄劍。劉璋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因為眼前這人他也認識。

「主公是王從事啊!」黃權驚呼道。

此老者正是益州從事王累。

「主公!迎劉備入蜀,無異于引狼入室啊!昔r 楚懷王不听屈原直諫,與秦會與武關,才有困秦之苦。今主公輕離大郡,y 迎劉備于涪城,恐有去路而無回路。張松和法正乃是背主小人不可輕信,此二人當腰斬于市,再拒劉備于涪城。這蜀中男女老少皆能得保。」王累花白的胡子在風中搖曳,一如他那衰老的身軀一般。

「快,叫他下來。」劉璋雖然暗弱可畢竟不是白痴,若是叫王累再這麼下去,他的臉才是真的丟光了。

黃權急忙上前大聲呼喊,「王從事,有事先下來再說。」

「老夫不下來,如諫主公不從。老夫就自割斷其繩索,撞死于此地。」

張松再也看不下去了,想把自己腰斬于市,哼。「主公,劉使君還在涪城等著您呢!」

想起正事,再看著眼前這個胡攪蠻纏的王累,劉璋就氣不打一處來,「孤與兄長相會,一敘家常,礙著你什麼事。」

「啊!」王累見劉璋冥頑不靈,大叫一聲割斷了繩索。

哎,黃權不忍看見忠臣橫尸城頭,已慢慢的閉上了眼楮。

留守成都的群臣,顫巍巍的圍向了城門之下,看著那具撞得不成樣的尸體,眾人所能做的,也只是搖頭嘆息而已。

大漢最後一個皇族軍閥,氣數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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