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r 一大早,傅士仁就被僕人喚了起來,因為這幾天他要陪南郡太守徐庶去巡視公安沿江的烽火台。劉備稱王的事情已過去了不少時間,連糜芳和劉磐多少都有些晉升,唯獨徐庶絲毫不見動靜。傅士仁惡意的以為徐庶是不是已經失勢了,其實倒也不是,與徐庶有些間隙的法正原本只是想兩天再簽發任命徐庶為左軍師中郎將的公文,卻不想因為他生病而滯留在了尚書台。(法正已是尚書令和護軍將軍,由此可見劉備對法正的信任,當時諸葛亮也只是軍師中郎將參議軍事而已)
可惜傅士仁原本就以為徐庶失勢,如今大清早的被徐庶拉來巡視烽火台,可卻瞅見徐庶心不在焉的模樣,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府君!府君!」
「哦?哦!傅將軍有何要事!」徐庶總算回神了。
‘有個屁得要事’多年的積威,傅士仁可不敢當面如此,只得心中月復誹,口中卻又說道︰「府君,東吳和漢王即為盟友,咱們何苦巡視這勞什子烽火台,做那小人,還不如想想如何支援關將軍北上!」
「這可不是•••」
蹬蹬~大地有一陣輕動,這是騎兵的聲音。徐庶猛地抬起頭來,正見得一只百人騎迎面而來。白衣?吳軍!‘這不是吳軍’。吳軍是白衣白甲(銀甲,鋼好沒辦法),眼前的這些騎士雖然是穿著白s 里襯,但看甲冑樣式卻是漢軍的。
「難道是公安有人降吳?」徐庶暗自嘀咕。
而此刻傅士仁卻看了個明白,為首的不正是軟禁在公安的張任嗎?此時此刻他總算還不那麼糊涂,知道公安的劉磐起事了,想了想自己身邊只有一曲人馬,還不夠張任殺的,又想起關羽的惡語。惡向膽邊生,把心一狠,傅士仁悄悄的抽出環首刀,對著身前的徐盛面露凶光。
叮!傅士仁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偷襲的一刀,居然被徐庶給一劍化解了。
「傅士仁你,不好!」徐庶總算把所有的線索串聯在了一起。「劉磐投吳,該死!」
「哼!多說無益,徐元直,今r 便是你魂歸黃泉之時。弟兄們,殺了蜀狗,咱們投吳!」
那一曲士卒,頓時就失了方寸,原本張任騎兵的到來,就讓這些士卒手足無措,如今徐庶和傅士仁還打了起來,傅士仁還口口聲聲的說要投吳,這讓小兵們如何自處。可黃權說的沒錯,這一曲人中的確有一半是傅士仁的親信,得到自家老大的命令,轉眼之間便向身旁的前戰友舉起了屠刀。
仗劍而立,徐庶頹然的望著轉息而至的騎兵和手執利刃冷眼相望的傅士仁,手中的劍又握得緊緊的。「點狼煙,我來攔住叛軍。」
徐庶當真打得好算盤,此刻公安這邊狼煙一起,對岸的烽火台就能在半天之內將消息傳到江陵,當初關羽和徐庶建這個烽火台的目的,就是為了防備吳軍,只要狼煙一起整個南郡就知道吳軍攻來了,偷襲的打算就此落空。
顯然傅士仁也不曾想到徐庶反應如此之快,眼見事情快要辦砸了,神s 猙獰,舉起環首刀就撲向了徐庶,一計橫斬還是頗有些威勢的。可惜,徐庶不為所動,長劍一撩輕松破解,接著便是一陣搶攻,一把長劍如毒蛇吐信,美麗而致命。
傅士仁萬萬沒有想到,雖然徐庶和龐統、諸葛亮是師兄弟,但相對于手無縛雞之力的臥龍鳳雛,徐元直可不只是身強力壯這麼簡單。這一刻,傅士仁才知道軍中傳言徐庶在未投劉備之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俠客,所言非虛。
何為俠客,仗三尺青鋒行走于江湖之間,一言不合拔劍相向,x ng格相投以命相依。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騎士用長矛馬槊,攻擊半徑大,將自己包圍在一個大圓中,以自我為中心;武士用環首長刀,刃鋒利無比,刀身剛硬不可摧,一刀殺一人,刀一出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俠客用劍,剛中帶柔,舞時游刃有余,往往點到即止,處處留三分余地。
可此時的徐庶,如同武士一般,劍已出鞘殺人不止。徐庶的劍法可是了得,在狹小空間之內,比大開大合的武將威力更大。整個荊州軍就是關羽在比拼劍術之時也不見得能勝得了徐庶,何況一個三流的傅士仁。
長劍如幻影,招招似驚鴻。原本想來助戰的傅士仁麾下的士卒接二連三的被徐庶當場斃命,嚇得傅士仁都不敢上前對陣。不過,想到張任的騎兵已經近在咫尺,不想在未來的同僚甚至上司面前丟臉的傅士仁,雙手握著環首刀大吼一聲,沖了過去。
大刀重勢,短刀重力。傅士仁雖然只是三流,但一手環首刀舞得還是不錯的,雖然仍舊近不得徐庶的身,卻也能在幾個親衛的配合下拖住了徐庶。而後,幾名空出來的親衛便握著殺器,沖上了烽火台。
「爾等叛逆,給某死來!」眼見敵軍沖上了烽火台,徐庶大急,也不管其他親衛,一把長劍直取傅士仁。
叮叮叮!徐庶拼命之下,長劍幻化出無數飛花,那是血液在空中的鉛華。兩名護主心切的親衛,直接被徐庶一劍封喉,一劍殺兩人,顯然已不是尋常劍客能夠達到的境界,至少喬仁就不行。
「啊!」傅士仁大急之下,被徐庶一劍割傷了右臂,連環手刀的握不住了。
「死••」語音方起,一失飛羽劃破空氣的阻力,直直的插在徐庶的肩膀上,將徐庶帶退了幾步。突然受傷的徐庶抬頭望去,張任一身j ng甲手提勁弓正冷冷的看著他,或許是傷勢嚴重,徐庶的額頭隱約可見幾顆豆大的汗滴。
「狼煙!快看狼煙!」平地起驚雷,眾人不約而同的朝烽火台望去,一股黑煙冉冉升起。
可是過了一分鐘、兩分鐘,對面的烽火台卻依舊不見動靜,徐庶的眼楮被汗水滴入,也顧不得擦拭,直直的盯著對岸。
「快看,船!好多好多的船!」
傅士仁往江面遠處一望,無數船只如海市蜃樓般掛在天邊,與江水一線。「遭了,是關羽的荊州水軍!」
「不!傅將軍,看仔細了。荊州水軍可沒有這麼大的樓船。」解決完漢軍(以後漢軍指代劉備軍)的張任,提著滴血的寶劍,緩緩走了上來。
亭亭如華蓋,領頭的樓船,高十數丈、有五層女牆,最重要的是正面雀室前的甲板上,立著一台弩炮,弩箭上弦,金屬的光澤耀眼,此正是陸遜的旗艦的飛雲號。
「吳軍,哈哈!是東吳的戰艦,大都督來了!!哈哈!大都督來了,徐元直看你還有何招數!」傅士仁一刀砍去就想結果了徐庶的x ng命。
砰,張任的寶劍擋住了傅士仁的短刀,只听見前者冷冷的說道︰「徐元直與喬太尉有舊,傅將軍好好想想吧!」
傅士仁听聞也不好在下手,只是捂著右臂狠狠的盯了徐庶一眼,卻沒看見徐庶居然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