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銘的臉,在這一刻剎那間變得煞白。
就仿佛所有的鮮血都在這一刻從她的臉上全部消失,整個大腦全都被冰冷給冰凍了一般。
在她的旁邊,雪神望著自己的「僕從」,卻是顯得有些不滿。
(你在緊張什麼呢?這種情況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嗎?這並非絕殺。來……別讓我失望,快一點!如果你膽敢讓我的‘藝術’產生任何一點點的瑕疵,那麼後果……可是會比現在可怕百倍,千倍,萬倍!)
此時,魏久強和劉若兩個人已經大踏步地沖進了紀銘的房間。他們對著牆壁模索了一陣之後,終于點了點頭,兩個人合力,撞向其中的一面牆壁。
只听得喀喇一聲響,原本以為的牆紙紛紛碎裂,在那面牆壁的下方有一個大約一米多高的地方,一塊呈矩形,大約高一米,寬一點五米的雪牆,則是完完全全地,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喬風緊盯著紀銘,等到劉若和魏久強走出房間,向著他點了點頭之後,一旁的夏雨則是繼續說道——
「你原本所設想的,應該是等到將所有的目標全都殺光之後,再自己撞破自己的牆壁,偽裝一下。只是你沒有想到,你第二起事件時搞錯目標,而導致事情完全無法按照你的預定想法揍下去。」
「那麼現在,我就來描述一下,你殺人的手法吧。」
夏雨略微停頓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氣之後,再次開口說道——
「其實早在我們來到這座雪神山莊之前。你就已經來過了。首先。你用鐵錘或是炸彈一類的東西。將房間的牆壁弄破。」
「然後,你開始制作雪磚塊,將這些破洞全部遮擋起來。由于每個房間都是貼著牆紙,而且房間的牆壁上還掛著許許多多的裝飾,所以只要糊上牆紙,再在一些縫隙處的地方掛上各種各樣的裝飾。這樣一來,等到暴風雪一到,這陣暴風雪自然會將所有的縫隙都填滿。這樣。山莊的牆壁就重新裝填完畢了。」
「在填補完牆壁之後,你又制作了兩批雪磚藏在這座山莊附近的某塊雪地里。這樣,每次你離開作案會來之後,你就只需要挖出一部分的雪塊,重新將自己的房間的縫隙填補起來,那麼我們所謂的密室,也就是完成了。」
在喬風看來,現在應該已經完全是鐵證如山了吧?
畢竟,在她的房間內發現了雪洞,還有什麼比這更加確鑿的證據呢?
但……
「呵……我還以為你想要說什麼呢。」
剛才面色雪白的紀銘。現在卻是十分輕松地笑了起來。
她開口說道︰「沒有錯,我在‘偶然’被分到的房間下。的確很‘偶然’地有一個自由出入的小洞。可是,這又說明了什麼呢?事先聲明,我是完?全?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秘密通道。誰能保證外面真的有個力大無窮的雪怪,沖進來周孔明呢?更何況,就算我能夠從這里面自由出入,周孔明的死亡我似乎能夠為此擔責。但是,利潔呢?」
她嘴角的那一抹微笑,顯得十分的自信而猖狂。
「你可別忘了,利潔被殺的房間內可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密室!他的房間的牆壁可沒有被撞破啊。而在那里的那個檢察官……」
她伸出手,指著劉傅蘭卿,瞳孔縮小,哈哈笑道——
「那個檢察官可是整晚都呆在大廳中央啊。我要怎麼樣才能殺掉在密室中的他呢?」
對于這個女人的自信,在一旁的劉傅蘭卿在略微閉上眼,沉默了片刻之後……
他,也是上前說道——
「沒有錯。夏雨小姐。如果說你們光憑這些證據就想要讓警方立案的話,如果說我是負責此案的檢察官,我會有七成的可能性認定證據不足。而如果她委托一些厲害的律師。比如……花若見。那麼,她將會是又一個被法庭宣判‘無罪釋放’,從法庭上安然無恙地走下來的人。」
喬風正面看著劉傅蘭卿……看著這個人的雙眼。
看得出來,雖然他嘴里是這樣說,但喬風卻能夠從這雙眼楮里看到一種渴望。
一種……希望能夠擁有最為充足,最為無可辯駁的鐵證的渴望!
「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密室。」
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喬風。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也沒有所謂的完美殺人,更沒有所謂的不可能犯罪。」
「所有的殺人手法都有一定的規律。而更多的時候,所謂的密室,其實都是人類的內心自己所想象出來的密室。」
他的妻子微微一笑,十分依賴地靠在喬風的手臂上,轉過頭。那雙墨藍色的純淨雙眼繼續毫無阻隔地望著那邊的紀銘,繼續說道——
「第二場凶殺案的情況是這樣的。」
「我們在那天的早上十點,等了許久都沒有看到利潔先生的出現。加上之前的一場凶殺和一場驚嚇案,所以我們一下子就急了。」
「阿風直接撞開門,開門之後,我們聞到了濃烈的燃油味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沖在最前面的阿風和向晉升立刻跑進房間,發現了靠在窗戶前,似乎已經死亡的利潔。而在這之後……」
夏雨頓了頓。
「因為阿風說需要開窗,所以,你,紀銘小妹妹,你第一個沖到了窗戶前,打開窗戶的插銷,將其打開。」
「可是,在我想到你可能就是凶手之後,我就對你當時是否真的有打開過插銷這個舉動而感到好奇了。如果說,當時的你只是裝作打開插銷的模樣的話……結果,會怎麼樣呢?」
這個女孩的雙眼繼續凝視著自己的「獵物」。而紀銘此時的雙眼,卻是顯得無比的動搖。
「所以,當時的那個房間並非真正的密室。而是由于我們先入為主的觀念,而將其想象成了一個密室而已。」
此時,劉若開口問道︰「即便這個房間真的不是一個密室吧,但她要怎麼殺掉利潔呢?我們都知道,那扇窗戶根本就無法讓一個成年人出入啊。就算是再嬌小的成年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夏雨)大多數的成年人,都不可能穿過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