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神明與中二友人 第七十二章︰黑歷史也是愛

作者 ︰ 最愛東城綾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罵人,但是師父他一直以為古娜死了,如今有了新的希望,作為一名父親的心情,我沒有寄望你能夠理解多少,但至少師父他有知道這些年來這些事的權利。如果你是在嫌我會知道得太多,我可以離開。但是希望你將古娜這些年來發生的過的事好好講給他听,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掛念著女兒的普通父親而已,可以嗎?」陳大偉慢慢安撫好黑貓的情緒,才勸說著,古今道也被快速冷靜下來的天目在身邊誦念了一段咒文才得以平息。

現在確實著急不來,黑貓為什麼這麼大的反應責罵古今道,一切也只有它自己能將其完整的說出來。不過陳大偉剛想離開,黑貓倒是說了聲「不用」,似乎不介意讓它主人知道古娜所發生的事情一樣。

「我能說的並不多,偏份的話,也只是想主人盡快想起你自己說過的承諾。」說到底,也是陳大偉的原因,不過現在,大家都難得的憑住氣息,等待黑貓的講解,因為它肯定有原因,有答案。

「說你是人渣,是說你帶給古娜的傷害遠比讓她死去,還有你所不知道的艱辛復活,更難以治愈,你認為你當時的做法就是對了嗎?到頭來結果也是無法改變,偏偏又要讓她見到你為了她所犧牲的一切,讓你為了她一個人,犧牲掉絕大多數信任著你,而沒必要犧牲的追隨者,讓你自己在她印象中的形象完全崩壞掉!她那時就是想你親手殺了她,而不是要你做多余的事情!多余又無謂,死亡的結果仍然沒有改變,但其他如她想要而所想的事情卻完全偏離,完全是你自己的所作所為讓她愧疚著這些事這麼長的時間,無法釋懷,更無法面對你!這些痛苦,十幾年了,她是一直沒跟著別人說過,要是她沒有活著的話還好,如今你又以為她一直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對待十幾年前的事?」黑貓一番話讓眾人都無言以對,而且能在這里說上話的人是古今道,輪不到他人。

只是,這話說的直接傷人,就算現在卡在喉嚨里,想說出「自己不在意」類似的話,古今道也完全說不出來,一切無意義的掙扎過後,結局沒有改變,而且偏離了預期的糟糕,這是古今道當年自己的選擇,可之後背負這一切的,卻不是他。就是場沒有存檔的選擇游戲,明著可以選擇更好的結果,古今道偏偏又選擇了他自己想要的渺茫希望。

葉青是不知道這里面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但是陳大偉卻有從沐星火那里听說過這一切,要他怎麼說才好呢?難道是慶幸終于出現一個高智商的敵人,終于做出真正的壞蛋才會言而無信的惡劣事件?還是該和黑貓一樣責罵古今道的過失?但就算他想說的話有很多憋住沒有說,現在也只有古今道自己先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糾結不用多久,古今道就發出了引人無奈的自嘲笑聲,現在要說他情緒失常也可以,自己的女兒因為自己當年的選擇一直愧疚著活在當下,甚是活著還不如死去不用思考一樣,越想到這些越是倍感難受,听著他像自言自語的說話道︰「是我的錯!該愧疚的人是我,我的確是個人渣,混蛋,一個不合格的父親,我沒能理解她的感受,沒能順應她的要求。是我讓她活得那麼辛苦,全都是我的錯,全都是!」可說話就說話,偏偏他情緒一暴走起來,剩下那一只左手突然猛然舉起,直接一巴掌摑向了自己的臉,這一巴掌的響亮剛起,看不到的陳大偉和天目兩人也只是覺得心里下意識的一驚,可這抽摑的聲音,不止一下,古今道已經失去理智般,抽摑著自己,而且每一次都非常響亮,葉青看得心驚卻有不敢出言阻止,而天目連忙回神過來就勸說著道︰「古兄請停手,有事慢慢說!」

「師父,不要!」

剛才的自嘲笑聲,到現在古今道突然就狼嚎大哭起來,又是自己罵著自己,就算黑貓再怎麼憤恨下來,也不可能沒有動容。情緒越是失控,場面越是尷尬,如果不說點什麼的話,這只能無疾而終。但如果是護著古今道,盡說好的話,這也只是權宜之計,絕對不能解決兩父女之間的問題,相反,要解決問題,前提是必須兩人能夠將彼此的心拉近。

「黑貓,師父,我能說一句嗎?」雖然明知道沒人會阻止,陳大偉還是問了出來,不過,也沒等人回應,他就放好了自己的心態,想好好的將整件事解決,便直接說道︰「這絕對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如果怪著誰做錯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那師父你現在也不會般難受。」他還沒繼續說下去,黑貓失神的抬頭望了一眼,不算遙遠的記憶像是慢慢浮現出來,這個情景,這接下來的話,怎麼都讓它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正是因為深愛著自己的父親,古娜她才會一直覺得是自己導致的錯。但同樣,正因為深愛著自己的女兒,身為父親的師父,才會做出這種選擇出來。對師父而言,他沒有必要覺悟自己是否有做錯,相反的古娜就是因為師父的選擇,而覺得全都是自己的錯,那麼師父我問你,你當時有後悔過你自己的選擇嗎?在你不知道她會這麼痛苦活著的前提下,你有一次後悔過不是自己親手解決古娜的嗎?」

「不要哭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的差不多。但是我相信是因為你父親愛著你,他才會犧牲自己,甚至周邊的一切,因為,你對他而言才是最貴重,無可代替的。我問你啦,當時他選擇為了你做出你不想要他做的事情,你內心真的感覺不出來他的心意嗎?」沖得著過去的影像,就是因為當時自己的靈智還沒被開發,能清楚保存的事情只有兩個人最後的約定,模糊之中再度重現的這一幕,這不就是他們兩個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這個主人,陳大偉在出言安慰古娜的話語,這段最初的回憶片段,那個能為別人分擔煩惱,解開困惑的人,今天,抱著自己的主人,依然這麼替人著想。

古今道不知道該搖頭還是該點頭,陳大偉也見不到他的猶豫,而是繼續說道︰「結果糟糕就糟糕,但並不是多余和無謂,只是單純的,一位父親,為了保護對他而言最為之貴重的寶物,而作出的選擇。古娜是因為再度復活之後,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的父親,但是我相信她會知道師父這份愛是沒有分對錯,只有輕重。所以我希望到時候她能夠放下以前的事情,能夠好好的跟自己的父親談談。」

「這些話我能幫你傳達回去,但是我並不能保證你們會得到什麼樣的回應。而且,你們完全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是為了如何生存而努力適應著自己新的身體。我能告訴你們的話並不多,但是要古娜主人出來面對這個世界,恐怕沒十幾年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你們願意等待的話。」黑貓算是妥協,它妥協是因為它理解陳大偉的話,但是接下來這些才是重點。古今道一听,如它所想的彷徨驚恐布滿的表情,連聲搶著問道︰「為何要這麼長的時間?」

「她現在不能算是完全活著的人,而是長時間都要在調整適應著新的身體,難道你以為復活她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嗎?你又以為古娜為什麼會被選上,從而獲得復活的機會?要我告訴你嗎?一切都是我的主人,現在這個抱著我的人,爭取……」黑貓說著這才下意識發現自己多嘴了,連忙止住自己的話語,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古娜的復活很大原因是陳大偉,不過,這個原因,現在它並不能夠繼續說下去,如果說下去,那個約定就失去了意義了,反而成為一種責任。

一邊的天目滿有心意的勸說道︰「古兄,既然是這樣,強求也不得。至少知道了一部分原因,還剩下一部分,是交給陳大偉來解決就好,我信他,遲早有一天會將古娜帶回來的。」

古今道剛才的失控情緒,到現在所想的,全都只有想見他女兒一面,雖然現在知道古娜不敢面對現在的自己,這需要時間讓她來緩沖,卻完全就沒想到竟然要十幾年之長,讓誰都難以接受,不過另一邊的陳大偉則是非常慶幸著,要是這話是他來說,古今道肯定不會相信,但是黑貓不一樣,它的說服力是建立在這里唯一能接觸古娜的存在。不過接下來究竟要如何解決呢?就算古今道再如何不能接受都好,事實就是擺在眼前,就算古娜真的肯見他,也不見得現在就能見到,這個淺顯的道理現在誰都知道,果然,最怕的,還就是現在古今道腦袋一發熱,突然就說出了一句︰「她現在在哪?我去找她!」

這話說出後,黑貓就真沒忍住笑了出來,隨後直接就怒氣滿滿的沖著古今道罵道︰「就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想闖我們永生島?你以為我們那里是這間客棧,隨意進入的?真不好意思,我們那里從不對外公開,更別以為能隨便得寸進尺!如果不是陳大偉,我這個主人在這里,我根本沒時間跟你廢話那麼多!」

「這事,先不討論下去吧!」一听黑貓話語就是擺明自己的立場,陳大偉也不好繼續沉默下去,古今道的心情他能理解,但是永生那邊,不說其他人,就七夜殺要是在那,這人還真說不定會戰一場。最主要的還是即使古今道找到所謂的永生島,他所做的,也只是威迫著古娜面對他而已,根本就不給她足夠的時間來考慮自己現在說的話,也因此,他沖著古今道說道︰「師父,我知道你現在急切的心情,但是現在你也知道,古娜還沒能做好重新面對你的準備,雖然說十幾年是比較長的時間,不過我會爭取下將這時間縮短的。如果強行來的話,你這也是讓她難做啊!」

自己的承諾起到什麼作用他並不知道,只是至少現在事情暫且是解決掉,不過陳大偉也並不是故意為了讓古今道更加難受,明知道天各一方,卻又因為種種原因導致連找尋的機會都不允許,這種心情,只要稍微代入一下,他都覺得現在的古今道可憐十足,只能對著黑貓問道︰「你能不能稍微幫個忙?我听七夜殺說過,永生里有電腦的存在,他最起碼都是教我御劍技的師父,我不強求有視頻這些高科技,至少古娜的相片,能幫我照幾張過來嗎?」自己雖然是見過她,甚至也幫古今道將面容畫了出來,但是,畫得再好,雖然文藝,但也沒相片來得生動。

黑貓猶豫不定的時候,陳大偉沒听到它拒絕,連忙繼續道︰「你就當你的相片剛好丟了就行,永生的規條一定不會這般死硬的,我相信島上的人都能睜只眼閉只眼不把這當一回事,行嗎?」

見著陳大偉都這麼說了,黑貓也沒能拒絕下來,只不過,這個主人就完全是為了別人著想而活著的嗎?一直都是這樣,只要自己可以做到的,就會想盡一切的辦法,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啊!黑貓深深嘆了一口氣,誰叫他是自己的主人,只能摘下了紅s 毛線帽,伸著貓爪,想從中在掏出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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