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偉並不清楚徐家到生過的事,不過第二天一大早跟著紫雪一同到客棧下面吃早飯的時候,還是听到了滅門事件的議論,而且比之吃人妖魔的事,這件事的談論程度更為之引人關注。
有了祭品的自願犧牲之後,確實不怪他們沒有這點危機感,而滅門事件更是因為沒有絲毫的線索或者跡象,反而是讓輿論導致人心惶惶,後來情報收集回來了,陳大偉就打算帶著自己的學生去現場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
「老師,我們不是說好先去查下下一批祭品的送入時間嗎?」紫雪不解為何陳大偉要插手這事,因為這種滅門通常來說只有兩種情況,一就是強盜入室,二是仇家報復,只要確定好偵查的方向,凶徒很快就能追查出來,比起這種事,已經犯案多次的吃人邪鱗事件,才是更為重要的,至少她是這樣認為的。
「你沒听說過嗎?那家人姓馮,而且曾經是大戶人家的管事,剛退下來享福沒多久就出事,我們能認識而又可以聯想到的,我想也不會是別人吧?徐松跟我們相處了兩個月,都沒回過這里,看來是習慣了身處外地,既然是這樣,這邊發生過什麼事,他有可能是不清楚,也就不會告訴我們,邪鱗的事是很重要,只是要追查線索,就得把周邊重要發生過的事情,關注起來,難保我們有走漏眼的時候。」陳大偉稍微的解釋了一下,紫雪听完也是認同般點了點頭,不過她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陳大偉見狀就出言問道︰「還有什麼事?」
「老師,只是我單純直覺的話,這事應該是沒跟邪鱗有關系吧?」紫雪說到直覺卻是沒法忽視,女人的直覺準不準他不清楚,不過這事陳大偉倒是認同的點了下頭。
「你靠的是直覺,我靠的是推理,照說的話,這滅門案要是跟邪鱗有關系,人們所討論的方向,就會轉了方向。真正的滅門凶手沒有偽裝這件事,看來也是個值得推理的問題,如果我是凶手的話,會了讓我的嫌疑降低,肯定會將這件事扯到吃人事件上面,但既然凶手沒有這樣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或者是時間太趕了,或者是不能這樣做?還是其他原因,這點我就不得而知了,至于為何跟邪鱗無關,無非就是這個吃人事件,幕後之人更不想惹出大問題,靠著葉家來追殺他們已經是計劃之內,無冤無仇的干嘛去動這麼一家人呢?」陳大偉解釋之後,根據著早上問來的情報,兩人已經看到前方不遠處,有被一群無所事事的看熱鬧的群眾所包圍的老院子。
走上去一看,還有幾個穿著同樣服裝,類似士兵服的人群,在院子里進進出出的,是在搬運著尸體,每一次都引得圍觀的群眾一聲驚呼,然而又沒人舍得願意離開,即便有些人在維持秩序,想趕著這些觀眾老爺,問題還是敵不過這些人旺盛的好奇心,陳大偉自己也湊著上來,根本就沒有人來在意他。
是城主府來的官兵,或者說城防軍,說到底這里的都是屬于東武帝國的範圍,無論是哪個郡省都是一城一主的制度管理。看著這些城防兵往著木架車上搬運的尸體,其尸體慘狀也是令人心寒,曾經當過殺手的紫雪一眼就看出了作案手法,拉住陳大偉,隨後才低聲跟他說道︰「是職業殺手做到的,凶器疑是大刀,都是一擊斬殺,錯分尸體兩段,能有此力度,就如同習慣了殺豬的屠夫一樣。」
雖然是感覺女孩子家說起這些來真的不待人喜歡,不過確實是幫上了不少忙,凶手是抱著目的來的,出手也夠果斷,只不過還有一點讓陳大偉在意的地方,那就是里面並沒有發現到馮老人的尸體。
「這事不知道跟徐松他們家有沒有聯系,畢竟我們還要調查邪鱗的事情,暫時就先將此事放在一邊吧。」陳大偉說著就準備離開,畢竟這里人多混雜,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他們的談話也不好應付。
只是紫雪跟著走沒幾步路,突然又停頓了下來,似乎沒憋住自己的話,開聲的問道︰「老師,我昨晚說的計劃可以實行嗎?」
「怎麼還糾結那白痴的事情,別多想了,敵人是未知的,風險也是一樣,沒有足夠的信心,我不會自大到拿你的性命來開這個玩笑。」陳大偉本想是要勉強自己一個笑臉來扯過這個話題,問題是說到後面,他的臉自然就黑了。
紫雪所謂的計劃很簡單,那就是自己也自願去當祭品,要揭開真正吃人妖魔的真面目,就得親自去接觸,她是能如此膽大的計劃,可是陳大偉卻沒有半點信心能徹底將真相解開,更重要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學生出事,這是目前最有效的計劃,但也是最愚昧的玩笑,一個不小心,上天要跟他開玩笑的話,那誰也救不了!
只是如果不這樣做,難道要一直守住昨晚去過的那個農林深處的現場嗎?不可能的,凶徒是誰還不清楚,要是被發現了,對方是要逃還是戰,誰都不清楚。最愚蠢的做法就是暴露自己的行動給未知的敵人看,只是什麼都不做的話,根本就阻止不到悲劇繼續發生。
「走吧,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總會有辦法應付的,稍微相信你老師一下也好吧!」不是沒有信心,而是陳大偉根本就不敢太自大,他來這個世界,這一年時間所接觸過的事,認識過的人,還有很多是站在自己實力之上的,根本就不容許他自大狂妄,何況閱讀過的書籍多了,自然接觸更多這個世界的事情,更加明白過來自己的渺小。
紫雪見到陳大偉臉上掛著的擔憂,也就不再將那個話題繼續下去。確實是現在師生兩人還沒有一個明確要去的地方,說是要去打探下一批祭品的送入時間,不過不見得這事會很容易探听出來,畢竟是外來人,也有人不想這事會被阻止。
「不過見到這城主府的人,我倒是想起個問題來,既然吃人的事件是發生在這座城里,不是要城主的人來管嗎?為何我們听來的情報都是說徐家的人計劃祭品的事?」紫雪這次沒停下來,像是好奇般隨口說了這麼一句,不過意外的是陳大偉听完之後,就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回頭再望了一眼馮家所發生的命案現場。
「老師,怎麼了?」
「沒什麼,你說那事,我倒是知道原因。」陳大偉沒把剛才想到的疑惑說出來,只是回著紫雪剛才的問題,然後繼續跨步走動,隨後解釋道︰「因為那些被犧牲祭品的家人,都是徐家老爺子出面關照他們之後的生活,包括錢財物品的補助都是徐家這邊負責的。」
「所以說這計劃是徐家人想出來的?」紫雪這一問,倒是問出了問題來,祭品計劃固然是暫時解決城里其他人的安全問題,但同樣的,這個計劃要順利進行,就必須要跟吃人妖魔接觸,沒有溝通過就實行的,根本就不算是計劃而只是無意義的賭博,那根本沒有人願意支持。如果沒有根據和支持,祭品計劃也就實施不了,反過來想,這個計劃之人,如果是徐家的人,那是不是他們有接觸過吃人妖魔呢?
只是陳大偉卻是在這個問題上打著馬虎,直接笑言道︰「誰知道呢!」說著,又加快了腳步,紫雪似乎也清楚這個問題她老師也不可能答復出來,但問題的重點還是提出這個計劃的人,到底是哪邊的?如果是徐家的話,那麼葉青徐松兩人那邊應該也能問出些狀況吧?
還有個值得紫雪推敲的問題,她也不清楚什麼時候開始,會演變成這樣,有話就想問的性格,可能是因為兩個月來的放養式教學關系導致的,沒多久,紫雪又再度開聲問道︰「老師,你今天走路怎麼不看書了?」
這個問題雖然是無聊的難以置信,不過在紫雪眼里,兩個月捧書不離的陳大偉居然在今天難得的沒再看書,確實是一個值得她推敲的問題,同時也無視尊卑的笑言道︰「莫非是老師已經決定今天戒掉書癮?」
那倒好,能好好的教學生多點本事,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兩個月的放養式教學!紫雪心里是這樣往著好的方向想著,能在現在獲得一點值得高興的事情,也是一種支持的勇氣,不管多卑微的都好,好的事情總會讓人想起努力的。
陳大偉又再次沒有直接給出回應,笑而不語,像是又要說那麼一句「誰知道呢!」來打著馬虎的樣子,不過他這次,卻是走沒兩步之後,就示意紫雪跟著他的視線望去,偏好看上了兩個男人在大街上拿著一張紙張,比劃著。
「這是?」不太懂狀況的她當即就問著出來,不過這時,陳大偉卻是用手指比劃禁言的動作,然後就沒有把話說下去了,奇怪的是,那邊兩人卻紛紛看到這邊來,然後就在紫雪沒反應之際,她眼前跟著的陳大偉突然就加快了腳步,拉開了跟她的距離。紫雪沒追上去,但也沒停下來,只是兩人的步速各不相同,望著這邊來的兩人觀察了一下,就將視線轉移開了。
可是,這到底是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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