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如一座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雨晨的小屋里熱鬧不少,眾弟子中大多都在,嬰寧和上官蓮兒自然在照顧雨晨,伏林用手枕著頭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殷契閉目入定,像是在修煉,呂陵更是直接在板凳上睡著了,而王有財則不停地玩兒著蠟燭,還不時嘿嘿傻笑兩聲,「嘎吱」一聲門響了,王有財抬頭道︰「師娘,你來啦。」說完又自顧自地玩兒起了燭火,燈影幢幢,小屋內忽明忽暗,仿佛有無數躁動的靈魂,循著詭異的節奏跳動著。
「娘!」上官蓮兒嬌叫一聲,擁入母親懷中道︰「雨晨師兄他…」最後卻被哽咽在喉,小聲地啜泣著,依雲輕輕撫模上官蓮兒的頭,道︰「蓮兒不哭,放心吧,你雨晨師兄不會有事的。」幫上官蓮兒擦干淚後依雲問嬰寧道︰「怎樣,晨兒他不會有事吧?」
「師娘,他只是受了點內傷,傷筋動骨一百天,只要調理幾個月就會好的,嗯,如果….」
「如果什麼?」
嬰寧道︰「如果師傅肯賜予他地靈丹的話,不出一月就會痊愈。」
依雲思忖片刻後嘆息一聲,道︰「地靈丹是你師傅采集百年人參,千年靈芝以及多味靈藥所j ng心煉制而成,他可當成寶貝吶,你們弟子都無福享用,更別說晨兒了,哎!晨兒真是個苦命的孩子。」
「啪」「哎喲,小師妹你干嘛打我。」王有財一邊吹手一邊說到,上官蓮兒氣呼呼道︰「雨晨師兄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玩兒。」
王有財若無其事地說道︰「這小子命硬的很,听說師傅師娘當初把他撿回來時餓的還剩一口氣,最後愣是活過來了,死不了的,再說死了也不關我的事。」
上官蓮兒揮手y 打,王有財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賠笑道︰「玩笑,玩笑,哈哈,突然感覺這屋里悶的慌,我出去透透氣。」並一邊說一邊飛也似的逃出屋去,王有財出了雨晨的小屋後見上官蓮兒沒有追出來才長出了口氣道︰「好險,得罪小師妹可不妙,坤岳峰上最難纏的就屬她了,嘿嘿,還好我跑的快。」
「有財!」有人突然叫自己的名字王有財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黑衣怪人又來了,「哇呀呀,魔教妖人你別過來,我是不會怕你的。」
轉過身一看是師傅吁了口氣訕訕說道︰「是師傅啊,叫弟子有事嗎?」
「你等會兒去接替佑明他們去巡夜。」
「哦!」王有財有些不情願地道,見師父轉身y 走嘻道︰「師傅,師娘在里面,你不進去嗎?」
上官劍南頓住身形道︰「知道了!」然後轉身推門進了小屋。
王有財竊笑兩聲卻嘆息道︰「唉!這大半夜的還巡什麼夜嘛,我就不信那魔教妖人還敢再來,師傅也真是的,不過我還有這個,嘿嘿,雞腿,就算作補償啦!」王有財閉上眼楮滿臉的幸福表情準備享受美味,山中歲月清苦,平常可難得開葷。一咬,卻咬了個空,急忙睜眼一看卻哭笑不得,「小師妹,怎麼是你啊,我的雞腿,呵呵,還給我吧!」
上官蓮兒道︰「你的雞腿?這分明是我…嗯雨晨師兄的雞腿。」原來上官蓮兒見父親進屋後就氣沖沖地沖了出來,她不打算理她的父親,剛出來就發生這一幕。
王有財賠笑道︰「小師妹,還給我吧,我可是在幫助他呢!」
上官蓮兒笑道︰「哦?是嘛,你是怎麼幫的啊?」
王有財故作正緊道︰「師傅可是吩咐過不準他今天吃飯的,萬一要讓他老人家知道雨晨這小子偷吃東西……」
上官蓮兒急道︰「他才沒有呢,是我….」
王有財得意道︰「怎麼樣,我是在幫他吧,就讓我把這罪魁禍首給消滅掉吧!」說完已是裝作大義凜然的樣子。
上官蓮兒咬咬牙片刻後道︰「既然雨晨師兄吃不成你也別想吃,哼!」說完使勁把雞腿扔進了茂密的竹林中,氣呼呼地跑開了。
王有財心疼地道︰「我這是招誰熱誰了,哎呀我的雞腿啊!」
雨晨的小屋中,只剩下上官劍南和他的妻子依雲以及昏迷不醒的雨晨,其他弟子都被上官劍南叫去巡夜了,依雲首先道︰「劍南,你看晨兒不會有什麼大礙吧?」
上官劍南瞅了瞅躺在床上的雨晨道︰「死不了!」
依雲有些不滿,轉而對丈夫說道︰「你的地靈丹還有吧?」
上官劍南似有察覺什麼,但又一臉平靜地說道︰「問這干嘛!」
「不如賜給晨兒一顆療傷怎樣?」依雲將雨晨從小養大,視如己出,對他好是自然的,因此想求丈夫拿出他的寶貝地靈丹。
「你說把我的寶貝地靈丹給這個廢物?」上官劍南顯得很憤怒,雨晨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廢材一個,資質差不用說,關鍵還不知上進,這樣的人還配用自己的地靈丹?況且他也死不了。
「劍南,你怎能這樣說呢,畢竟晨兒是我們一手養大的啊!」
「那又如何,眾弟子沒有一個受傷的,只有他,不是廢物是什麼?」這是一個以實力說話的時代,沒有高深的修為只會讓人看不起,要是普通凡人倒還罷了,可他學了那麼多年的道術,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又怎能入的了上官劍南的法眼。
依雲又道︰「可他畢竟是你弟子啊!」
「等他有了自己的飛劍再說吧!給他吃地靈丹純粹是浪費。」見妻子不高興上官劍南又柔聲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只不過恢復時間長點罷了。」幽幽的燭火照著兩個身影漸漸重合成一體,夜,依舊寧靜。
一間石室中,昏暗的光線照不亮偌大的空間,牆壁上的窠臼里燃燒著不知名野獸的膏油,不時發出 啪聲,一只大的出奇的凶獸雕像下站著一個人,那人凝視著雕像,許久不動也不說話,仿佛自身也是雕像一般,火光搖曳,明滅不定,凶獸雕像顯得更加詭異可怕,像隨時都會蘇醒一般猛撲過來擇人而噬,那人突然開口道︰「夜蝠,你回來啦!」
一個身影飄飛而至,正是夜闖坤岳峰的黑衣怪人,被稱作夜蝠的黑衣怪人道︰「是,拜見宗主!」
凶獸雕像前那偉岸的身影輕輕撫模著底座刻錄的奇異花紋,許久才道︰「你受傷了?」此人正是冥王宗的宗主齊天雷,而此地是冥王宗的禁地,只有少數幾人能來到此地。
「屬下辦事不利,沒有找到宗主想要的東西,請宗主責罰。」夜蝠不知是畏懼他還是受傷原因,身體有些微微顫抖。
齊天雷卻並沒有責怪的意思,淡淡地說道︰「無妨,這不是你的錯。」
「謝宗主不罰,屬下已經遵照宗主吩咐試探過坤岳峰上弟子的修為了,只有一個弟子還勉強可以,其他的都不行,至于上官劍南,屬下…屬下不是他的對手。」
齊天雷沉默片刻後道︰「看來我低估了他,不過證明我的推測沒有錯。」說完詭異一笑,爾後又道︰「好了,你下去養傷吧!」
夜蝠躬身叩頭退出,齊天雷始終未轉過身,待夜蝠消失于黑夜時,他才在雕像下一個不起眼處按動機關,沉悶的轟隆聲響過後那凶獸雕像的嘴竟然大開,露出一個洞口,洞內漆黑一片,仿佛通向九幽地獄。
齊天雷喃喃自語道︰「土靈珠,土靈珠,哈哈哈….」尖嘯的笑聲在石室中久久回蕩,而齊天雷早已如鬼魅一般飛身進入那洞穴,洞中頓時傳來了怪獸的咆哮聲,似憤怒,似興奮,又似歡喜,隨著凶獸雕像的嘴重新合上,石室中終于恢復了平靜……
「土靈珠?你說魔教妖人是為了土靈珠而來?」依雲在房中輕撥油燈,回身問丈夫到。
上官劍南道︰「不錯,土靈珠乃是世間異寶,擁有無限神力,魔教妖人定是為它而來。」
依雲秀媚輕皺,「傳說土靈珠是我坤岳峰上傳承至寶,與火龍珠,木華珠,水晶珠,金冥珠並稱五行門五大神珠,可早就遺失多年了呀,魔教妖人為何還來打主意?」
上官劍南思忖片刻後抬手布置了一個禁制,土黃s 的光芒籠罩整個房屋,這樣一來他們談話的內容別人就偷听不到了,除非修為比他高無數個境界。
「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了雲兒,土靈珠並沒有遺失,至少我坤岳峰上是如此,這一秘密千百年來都是傳于各峰首座知曉,外人都以為我五行門神珠盡皆遺失,不過有些魔教老不死的都知道土靈珠還在坤岳峰上,況且如今我門式微,並沒有什麼能被他們看中,想來只有土靈珠了。」
「土靈珠究竟有何神奇,還有其他幾顆又是怎麼遺失的?」
「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其中的辛秘我都不知曉,五行造化,神鬼不測,你也清楚我們五行門的福地乃是五行山,共分五峰,鐵筆峰,梅嶺峰,清月峰,焰天峰,坤岳峰,分別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傳說我們的祖師是五位仙人自仙界下凡,來到這造化神秀的五行山上修煉,隨後開創了五行門,五行神珠更是作為各峰傳承之寶,伴隨著五行門輝煌了無盡歲月,直到一千多年前五珠離奇遺失了四顆,只有土靈珠流傳了下來,從此五行門再也不復往r 榮耀。」上官劍南仰首嘆息,神s 黯然,沒有了往r 的凜冽。
依雲安慰他道︰「好啦,不要多想,我相信師門一定會興旺起來的!」
「但願如此。」
「對了,要不要把今天的事通報掌門一聲?」
「不必了,魔教宵小之輩我還能應付的了,說出去還不被人笑話,就算魔教教主來到也討不了好,想打土靈珠的主意更是不可能。」
「你是害怕其他各脈笑話你吧?被魔教妖人闖入山門不說,還不能留下他,可這樣是否不妥,我看那黑衣人修為不低,說不定還有更高的人會來,還是早做防範的好。」
上官劍南努著嘴,臉上有些無光,岔開話題道︰「那黑衣人修為著實很高,魔教什麼時候有了這等高手,以前倒沒見過,不知是魔教的哪一宗!」
魔教實際是與正道相對的邪教的總稱,如冥王宗,妖宗,魔宗,真正的魔教是在更遙遠的年代存在了,那時的魔教盛極一時,是天下第一教派,沒有哪個門派能抗衡,後來還是衰落覆滅了,如今的魔教各宗就是魔教分散解體後各自創立的宗派,各自認為自己是正統,誰也不服誰。
依雲知道丈夫的脾氣,最終只能笑道︰「你呀,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倒霉的雨晨又會有怎樣的際遇呢,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