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牛急忙跳了出來。
明明知道花木狼不好惹,他還是跳了出來。
說來說去,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引起。萬一燕飛雲丟了x ng命,自己怎能心安理得?
萬一勝了花木狼,一切好說;萬一輸了,也消耗其大量體力,燕飛雲的勝算就增加了不少。
就為了動手的事情,徐二牛和燕飛雲還爭執了一番,兩個人恨不得先打一架。
遇到一個固執的人,通常是令人頭痛的事情,而遇到一個極為固執的人,就只有更頭痛了。
最終燕飛雲選擇了讓步,只好善意地提醒二牛小心。
三條重兵刃,二短一長,戰在一處。
兩個人,都展現出了罕見的絕藝。
花木狼的招式,充分體現出狼x ng的凶殘。
其實,他並不刻意模仿狼的動作神態。
人,豈能顯露出瘋狼的神態?
拘泥于形質之間,太過于淺薄,甚至可能影響招式的j ng妙;他追求的是意,是神韻,拋開一切外在表象,才能把武功j ng髓完全發揮出來。
他已經完成了超越,完全達到了人狼合一的境界。
徐二牛也不簡單。
他體現出的是穩健。
鑌鐵棍招式j ng妙,攻守合一,在身體四周構築起堅實的堡壘。
重兵刃,要求內力、外力充分融合為一體,才能達到最高的境界。
時間一長,二牛就顯出了弱點——根基不如人家深厚。
二牛修習絕藝的時間有限,大聖棒法中的j ng妙之處,還不能完全領悟;而且經歷的實戰考驗太少。
所以,遇到絕頂高手,很容易吃虧。
而那花木狼極有天賦,乃是罕見的武學奇才,又最為心狠手辣,從小就開始修煉老狼谷的無上秘藝——天狼十七式。
他年紀輕輕,就被老狼主親筆圈定為重點培養對象,甄選為刑堂執法,名列六大劊子手之一,專門擒殺谷中犯禁之徒。
老狼谷盛產凶悍人物,可是,無論多麼凶悍的人,也有畏懼的對象,花木狼就屬于人人畏懼的人上之人。
花木狼冷笑聲中,左手利刃連擊,已然擊碎重重棍影。
這是專破堅固防守的殺招,倚仗j ng湛的內力,瞬間爆發出數種截然不同的力道,使敵手不能從容應付,手忙腳亂之間,必然露出破綻。
二牛空有一身神力,仍然抵擋不住。身形受到強大力道的沖擊而站立不穩,連連後退。左肩之處,冰冷過後,就是一陣劇痛。
寒光在閃耀。
天狼爪直奔面門。
二牛雙目緊閉,等死而已。
他曾經听說書人講述常人臨死之際,往往會想起以往很多事情,他卻偏偏什麼也不想不起來,唯有閉上眼楮,呆立當場。
他想要英勇一些,努力想睜開眼楮。可惜,受到驚嚇之後,雙眼閉合,屬于下意識的行為,根本不受控制。
忽然腰帶一緊,整個身體被人扯得騰空而起。
恍惚中,他感覺到一道強光破空而過,伴隨著一聲特別清亮的聲響。
光芒如此強烈,以至于他閉著眼楮都足以感受到,那光芒真實地存在,絕不是幻覺。
一切又歸于死寂。
二牛鎮定心神之後,睜開雙目,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背影。
高瘦的老人傲然挺立,手按刀柄,竟似寶刀未曾出鞘。
地上躺著一具尸身,身旁棄置了斷裂的兵刃,正是不可一世的花木狼。
鮮血,仍在流淌,很快便滲入地面,留下深褐s 的泥土。
更遠的地方,則是一張張迷惘的面孔。
及時搶救二牛的人是燕飛雲,他淡然地看了一眼局勢,就示意二牛坐在地上,以方便自己包扎傷口。
由于角度的關系,他沒看清剛才發生的情形。
他唯一知道的是,老人一定是江湖異人。
出道江湖以來,從來沒人在輕功上勝過燕飛雲;今天是第一次,一位隱跡山林的老人,展現了比他更高明的輕功身法。
兩個人同時起身,幾乎同時到達二牛身邊,要知道,那老人相距的距離更遠。
百笑堂的人撤退了。
他們見識了花木狼超凡絕世的武功,沒有人認為自己能勝過花木狼,可是花木狼已經倒下,像死豬一般倒下了。
那道破空而過的紅s 光芒,就是催命符;而催命符,就掌握在那高瘦的魔王手中。
誰的命都不是撿來的,大家都還想要多吃幾碗飯。
所以,他們撤退了。
二牛扶著老人進了殘破的酒肆。
杜漸和方微才敢走近燕飛雲,他們實在不想靠近那奇怪的老人。
說實話,剛才發生的一幕,他們也是受害者,迷惘之後,兩個人竟然不由自主地抖了好一陣子。
燕飛雲把左縴玉叫了過來。
「兩位老哥哥,這位就是我以前提到的義妹,左縴玉。」
人生,總要有些讓人高興的事情。
杜漸非常高興,當初指點燕飛雲一條明路,就算對了。
眼前的小姑娘,溫柔有禮,真是招人喜歡。
「呵呵,玉兒姑娘,第一次見面,胖哥哥總得準備個見面禮。」
他在懷里模了半天,什麼也沒模出來。
其實,除了銀票,他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銀票,可以送人麼?
方微嘿嘿直笑,從懷里取出一個j ng致的小盒子。
「玉兒姑娘,這個小小禮物,算是我們弟兄兩個送給你的見面禮!」
「謝謝,我可以打開看看麼?」
「當然可以。」
「這是什麼寶貝呢?」左縴玉拿著那顆黑s 的小珠子,看了又看。
「這就是傳說中的闢邪!可以闢除萬毒。」杜漸搶先說道。
忽然,杜漸來了脾氣,拍拍方微的肩膀。
「好個老小子,重s 輕友!我問過你多少遍,你都舍不得將這寶貝送給我,今天遇到玉兒姑娘,你就一改吝嗇之x ng,大方得很呀!」
左縴玉不由羞紅了臉,這胖老頭兒怎麼說話呢!
方微有些發窘,說道︰「玉兒姑娘,你別理老胖子,他生氣的時候,就喜歡胡言亂語。」
接著,他回頭說道︰「老胖子,姓方的的確是吝嗇慣了。可是你剛才說什麼了,要給人家一份見面禮,你拿得出來麼?為了給你臉上增光,我把珍藏多年的寶貝拿了出來。你不僅不感激我,還一肚子牢s o,你說你什麼意思?」
杜漸不禁啞口無言。
是啊,老方除了這件寶貝之外,一身是毒,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說起來,自己還真是應該感激老方。
左縴玉說道︰「方老前輩,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要。」
杜漸不答應了,說道︰「玉兒姑娘,你一定要收著,這是我們兩個人送給你的禮物。要是你交還于他,又成他一個人的寶物了。」
方微氣得直搖頭,送出去的東西,誰有臉面再收回來?老胖子也就這點兒出息了。
「玉兒姑娘,你收著。其實老胖子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我一直在他身邊,他連中毒的機會都沒有,純粹是想要炫耀一下而已。而你們不同,若是遇到使毒的高手,倚仗此物的避毒之力,你們足以自保。」
燕飛雲說道︰「玉兒,你收起來吧!」
左縴玉不好意思地收了起來。嗯,當初有這件寶物的話,鳳姐姐就用不著那一粒丹藥了,以後說不定還會有用。
「方老前輩,杜老前輩,謝謝你們兩位。」
「不客氣,不客氣。」杜漸顯得比方微更加高興,「對了,老方,我一直不明白,究竟這闢邪能不能克制所有的毒物呢?你可得給玉兒講清楚了。」
「不能,大概有三種用毒的方法,足以攻破闢邪的效力。不過,你們不用擔心,你們一輩子都不可能遇到這三種方法。」
「為什麼呢?」左縴玉好奇地問道。
「前兩種方法早已失傳,真正的失傳,再也不可能回歸江湖。第三種方法,只有我一人掌握,而我在用毒之後,就會全身爆裂而死。你們用得著擔心麼?」
「太好了!」左縴玉十分興奮。
方微笑著,拉住杜漸的手臂。
「飛雲,玉兒,我們有點事,辦完之後,就去城里找你們。」
「你有事,自己去辦。我還想和玉兒再聊一會兒。」杜漸說道。
「咱倆形影不離,你當然要陪著我。」
接著,方微捂住嘴唇,使用傳聲功夫對杜漸悄悄說了些什麼,燕飛雲和左縴玉都看在了眼里。
捂住嘴唇說話,與掩住耳朵盜取鈴鐺相比,有什麼差別?
他們萬萬沒想到,方微說了這麼一句話。
「胖哥,人家是一對小情侶,你真以為是兄妹關系呀?你憑什麼陪玉兒姑娘聊天,我真替你害臊。」
「哈哈哈哈,那我得陪著你了。」杜漸狂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