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能的居點比劉全的大了很多,竟是石塊砌成。路兩旁站滿了人,這些人帶著腳鐐顯然都是苦工,可卻是虎背熊腰,全是健壯男子。他們神態倨傲,卻沒有攔住蕭源去路,竟緩緩的讓出一條路。只听大屋內一男子聲音傳來︰「肖兄弟,既然來了,快進來吧。」那人在房屋內,光線昏暗,可蕭源卻是看的清楚,是一名身裹鹿皮的虯髯漢子,正坐在最里面的木座上,周圍約有十名大漢守衛兩旁。
蕭源心系魏虎,快步走了過去。兩旁的漢子覺得臉上一陣勁風,又見其腳上全無腳鐐,均是內心吃驚。忍不住小聲低估起來,他們不僅驚嘆于蕭源的功夫,更是因為把腳鐐卸掉,那是死罪,要是被士兵發現,要腰斬處死啊。
那劉能也是心頭一顫,向後縮了縮,道︰「兄弟有話好說,魏虎兄弟他沒事,只是在這里做客。」
劉能見蕭源身形一緩,眼珠一轉,又補充道︰「兄弟請上座,來人啊把魏兄弟請上來。」
蕭源心頭放下了一半,听到魏虎二字,心頭稍一遲疑。
突然上空有東西落下,直接扣在蕭源所在之處,是個方形的竹制籠子。
那劉能放肆地大笑,眾人皆笑出聲來。
蕭源苦笑,暗想自己還真是缺乏經驗,還是著了道。冷笑道︰「就憑這竹籠也想困住我嗎,你們還有什麼花樣兒?」
劉能目光圓瞪,殘忍地說道︰「還敢逞能,告訴你,這可是山上的韌竹,堪比鋼鐵。落到爺爺的手里,讓你生不如死。你那魏虎兄弟,想必已經死透了吧,哈哈」
「什麼」蕭源驚道。與此同時蕭源面部青筋鼓起,兩手一分,一陣碎裂之聲,竹籠一分為二,僅是余勢就把兩旁的大漢擊倒。劉能笑了一半,被這場面驚的卡在哪里。蕭源一縱身,躍至劉能所在處,抓住其雙肩,怒聲問道︰「他在哪,快說。」蕭源兩手用力,對方的肩骨咯吱作響。劉能發出了殺豬般的亂叫,頭上大汗直流,大喊饒命。不一會就暈了過去。
蕭源冷冷的轉過身來,目視眾人。兩旁的漢子立刻向屋外退去,恨不得長出三條腿快跑。只是腳鐐很是束縛。蕭源追的很快,抬手雙拳轟出,打碎了兩人的腦殼。其它幾名漢子立刻跪地求饒,哭訴說出了魏虎已經被打成殘廢,交于了軍方。按以往慣例應該是扔到了山下的尸坑了。
蕭源打听了尸坑所在位置,正要趕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此去必經軍隊關卡,若是白天去,恐怕要惹一身麻煩,軍隊不比苦工,有著殺人的裝備,還有弓箭,以他如今的實力,很難從密集的箭雨中存活下來。可是魏虎能挺到晚上嗎?自己再這麼唯唯諾諾,就見不到兄弟了。就算是將來神功大成,遇到困難卻只知避讓,永遠成不了大事。
他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s ,心道今天非要去救人不可。回頭又望了劉能一眼,緩步上前,腦中閃過了幾個字︰除惡務盡!他再無拖延,食指按于劉能之頭項,一股內勁sh 出,只听微微一聲悶響,便轉頭疾步而出。幾息之後,劉能七竅均溢出血來。眾人見此情形皆呆在那里。
蕭源躲過了巡邏的士兵,來到了關卡,遠處一觀,心生煩躁。這關卡周圍約有百人,正前方正是幾丈高的塔樓,自己在光天化r 之下沖過去一定會被發現。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一士兵慢步的向這邊跑來。蕭源立刻藏于草叢中,屏住呼吸。那士兵並未發現他,只是找到了隱蔽之處解開褲子準備解手。蕭源心頭一喜,飛步上前一敲。那士兵悶哼了一聲便暈了。
一會的功夫,蕭源穿上了士兵的衣服走了過去。
眾士兵並未注意,還在那里閑聊,看似十分懶散。蕭源低著頭,掩住了自己的面貌,慢慢走過關卡。突然後方一人拍在蕭源肩膀上,口中大嚷︰「嘿!你小子答應我的事還算不算,老子在這里活受罪,媽的有半年沒見過女人啦。你要是找不來就別吹牛,快把錢還我。」
蕭源不理會,直直仍是向前走出。
那人雙手一滑,沒拉住,大叫道︰「怎麼啦,媽的,這麼急干什麼,去投胎啊!」他雙手抓去。
蕭源稍一用力,對方雙手如破錘子敲了一下。蕭源大大步地沖出。
那士兵只覺兩手發麻,驚道︰「咦?你是誰?不是陳大炮,是逃工,來人啊,有人逃跑啦!」
眾人抽出箭矢,舉弓便sh 。蕭源知道事情敗露,再不藏私,疾步而出,如快馬般急沖下山。箭矢sh 了滿地,卻連其衣服都沒沾到。又有十幾個人追了上去。
為首的士兵長呵一聲道︰「喂!別追了!你們追的上嗎,快放狼煙,通知下方大營」……
巨大的深坑,遠遠的傳來腐臭味。蕭源閉住氣息,走上前去。到處都是血肉殘尸,白骨皚皚,蚊蠅亂飛,腐蛆蠕動,他差點沒吐出來。看到這等場景,他的心涼了一半,暗道難道還是來晚了嗎?
目光來回掃過,尋找魏虎。突然在不遠處,邊緣處傳過來了微弱的申吟聲。他順著聲音疾跑過去,也顧不得忍受這濃重惡心的腐臭味兒。
眼前景象讓人心痛之至,這還是自己的兄弟魏虎嗎,蕭源想起前幾r 還是活蹦亂跳地樣子,心里絞痛。眼下的魏虎雙腿褲管全是血跡,卻早已被截去了雙腿。身上竟是驚人的傷口,眼已模糊,根本睜不開,只能听見有人在身邊發出急促的呼吸聲,強撐著說一句︰「是大哥嗎。」蕭源輕輕地托起了魏虎頭,強壓住自己的抽泣,柔聲道︰「虎子,我是大哥。都怪大哥來晚一步。你撐著點兒,哥為你治傷。」他運起內力向魏虎身體注入,可是卻發現對方全身髒腑大損,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他心頭一酸強笑道︰「那個劉能已經讓我宰了,你不用擔心,放心養傷就是!」魏虎身體抖地很厲害,干烈地嘴緩緩地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哥!——哥——快走,不要管我,別驚動了官兵,弟——弟沒有遺憾,謝——。」魏虎感覺好像身體里的熱氣已經干了,眼前一面黑暗……
蕭源將其遺體埋在一顆參天大樹下,用石子在樹上刻了‘兄弟魏虎’幾個大字。看著新墳,他內心久久不能平靜,眼前的一幕仿佛又回到了江龍鎮,回到了蕭家大院……
深夜,眾人明火執仗,正在搜查凶犯。士兵們只知一惡人闖入山中將守山關的幾十名士兵全部殺死,極度危險。
數千人封鎖了各個路段,大營已調派數千人搜山。卻不料凶犯不向山里跑。卻願自投羅網,直奔ch n秋關大營。
蕭源一咬牙,將箭自肩部傷口包好。此時他混身是血,卻是面帶從容。短短的半r ,他如死神般收割了數百x ng命。擺在其面前的正是陸玩的人頭。如水的月光輕柔地撫模著他的臉頰。此情此景極不協調。他有些疲累,很想好好休息。可是那讓人厭煩的叫喊聲就漸漸近了。是那些該死的士兵。
本來趁著滿月,當好好修煉一番,也許能進入到第四層明月境界,只是現在內力大損,又被數千人圍困,英雄落寞,有的只是一點點傷悲!
蕭源吐了口氣,又堅強地站起身來,包起陸玩的人頭,一縱身上了樹。黑夜中除沙沙的微風、明亮的月光、還有雙明亮的雙眼注視了下方的一切。眾士兵已經搜尋了一整天,均是疲累無比,恨不著扔下武器睡覺。只是也懼怕朝廷的y n威,只得硬著頭皮在廣袤地叢林中搜尋,口中污言穢語不斷。
ch n秋關大營,是守衛ch n秋關重要軍營,承擔著守護北方的重責,原來聚兵十萬。(華王朝佔據的中州正是土壤肥沃,特產豐富的寶地。天下大部分人口都以此聚集。大地廣大無比,各地均有當地的土著人。北方苦寒之地民風彪悍,多茹毛飲血,殘忍善戰,多次到哈路城燒殺搶掠。昔r 北方最繁華的哈路城,經過戰爭幾乎成了廢墟。華王朝也曾經圍剿過,只因北方氣候寒冷,軍士雖是有武功在身,可卻極為不適,多生疾病,戰斗力大減。華王朝出兵多次均以失敗告終,對北方野人無可奈何。此次重兵在北守衛,皇帝下令修築ch n秋關長城,綿綿千里,可擋住北方野人永不進犯,故有此一說。同時,北方戰亂,所在重兵均支援北方重鎮哈路城。留下萬人守衛ch n秋關,也是看守苦工築長城。蕭源已知那欽點的征巡使陸幽正在此做客,便直奔大營而來,要取其首級,當真是膽大妄為,要以一人之力對抗萬人。但軍隊之中素有能人,守關大將董彪炳乃是北方名將,戰功無數,人送外號「力王」,既使在武林中都是盛名之人。蕭源卻是要生死相拼,只待有奇遇方才轉危為安。當然,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