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源向山下趕去,一路上由于他擅長隱匿,也沒惹什麼麻煩,很快就到了有人居住的城鎮。
他斜帶差斗笠,看到了下山以來的第一座城鎮,波陣城。夜晚城門緊閉,士兵們無j ng打采地打著瞌睡。這城樓約有3丈來高,可對于武林高手來說,還算不了什麼,對蕭源來說,與平地無異,就連數丈的懸崖蕭源也飛身而過,他內氣極深,輕輕一踏,就好像身體沒有重量一般飛出十余丈遠,若是有人看見,定會驚嘆武林中又出現了絕頂高手。
兩三天的工夫,就趕到了有人煙的地方,連續高強度地練功運動趕路,不僅是氣針術有了質的提升,輕功也運用的更加自如。到了此地,他也不急著進城,干脆就在城外打坐一會同時想想之後的事情,夜深了再進城,也會少一點麻煩。
蕭源收功吐氣了一個時辰。伸了伸懶腰,頓感腦中一片清明,中斷的靈覺又回到了腦中。
除了夜風嗚嗚響聲之外,耳邊還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極微小的說話聲,感覺眼前好似浮起了一幅黑白的畫面,幾十個人影在數十丈外的草叢中隱蔽。
蕭源有些好奇,便把真氣運至耳中。飄忽地聲音隨即傳來,聲音不大但听得很清晰。是個沙啞地嗓音「準備好了嗎」,另一種略細的男x ng聲音「放心,丐幫的人此時正聚集在這城中,今晚咱們扮成他們的樣子,正好去襲擊三興幫的分舵,讓他們狗咬狗」。「該死,這誰弄的這破衣服,臭死了」。「你少說兩句,要是讓鐵衛發現了,我們還能活嗎,老老實實做事吧」。「現在夜s 正好,走,去三興幫分舵!」,說罷,又是一陣腳步聲。
這,剛才至少有三人在說話,听腳步聲,數十人不止啊,丐幫?到底是誰針對他們,有意思。
蕭源遲疑了一下,微微一笑,便縱身跟在了那伙人身後。
夜s 正濃,好似傳說中天狗食月,光線暗淡,大片的烏雲襲來,伴著呼呼地急刮冷風。正是行動的最佳時機。
二三十人在黑夜間奔走,人人黑衣,除了手上武器各不相同,身法動作也是各異。可眾人飛奔地速度皆是不慢,連續跑了半個時辰,連氣都不多喘,蕭源在身後盯著的同時也暗暗驚奇。這些人看起來是臨時組成的,可都不算庸手。直到映入眼簾的一幢巨大石堡時,眾人才停下腳步掩在了暗中。
為首的漢子小聲道︰「對暗號」。身邊的小個子微一點頭,便噌一聲飛身跳入城堡護欄下的亂草中。他叫出了極為怪異的聲音,好像是模仿某種動物的叫聲。聲音抑揚頓挫,很是難听,就好像秋天的蛤蟆一樣。他連續叫了兩次,堡上有了反應,扔下了一個東西。小個子把東西拿到,飛身回到了黑衣人中,交給了為首的大漢。那是一個木筒,大漢很快地打開了里面的信紙,看罷,他對身邊的眾人小聲說道︰「好了,土先生已成功入堡,這是他整理的堡內的地形,這些是暗哨的位置」,他邊解釋邊用手指著,「都看清楚了?」,大漢望向眾人。「明白」眾人點頭應允。「好,換好衣服,行動,從左門這里集合」。他們速度很快,換上了準備好的乞丐服,很快消失在夜s 中。蕭源緩緩走過去,自言自語道︰「既然是丐幫,我應該幫幫吧,不知徐豪大哥怎麼樣了」。他運起隱匿術,身形消失于夜s 中。
自蕭源打扮成劍客後,卻發現那個斗笠帶在頭上十分地不便,只要自己身形一快,便被風刮掉,摔了兩下竟碎掉了半邊。相比之下,還是面具更實用。他在林中時,曾用做過木制面具,雖然輕便,但很容易碎裂,鐵制的又太沉重,不易固定在臉上,而且他也沒那種手藝。湊巧的是在無意中獵殺了一頭野豬時,那豬頭骨給了他靈感。他將後腦去掉,打磨、晾曬、洗淨後,大小剛剛好,恰能露出雙眼與鼻孔,骨質材料輕便、結實還不冰冷。就是戴在臉上有些猙獰怪異,他到河邊照了照,也嚇了一跳,這副豬頭面具再佩上黑s 斗篷,嘿嘿,僅是這身行頭不像是要行走江湖,到像是要打家劫舍,太難看了。蕭源心中自嘲道︰算了,我這又不是去選美,管它人頭豬頭,要真是人的頭骨,掛在臉上,還覺得有點惡心。
蕭源的視力奇佳,夜晚如白晝一般。數十丈外已見眾人從左門輕易進入其中,看來堡內已有人內應,連門都能輕易打開,職位也不會太低。
蕭源也不著急,他隱匿自身,如鬼魅般飄入堡內,又一個縱身上到了堡頂。這里視野最好,一切盡收眼底,蕭源興奮之余,也多了分自信。他尋思了一會,想到這些人都是乞丐打扮,就算是現在動手,丐幫的嫌疑已是洗不清。這三興幫雖是武林大派,可和自己無關,先看看是敵是友再說。
這群黑衣人果然都是高手,他們以極快地速度闖入三興幫眾的臥居,破窗而進,一陣亂響,很快就血洗了十幾幢房屋。
三興幫的分舵,能在這里佔據如此大的城堡,也沒那麼簡單,很快燈火通明起來,數十人明火執仗聚集在聚會堂門口,開始反攻。雙方正打的快活。蕭源可是坐不住了,那三興幫領頭的正是一身黃衣藍褲,背後一個「興」字,蕭源的身子有些顫抖,這身打扮曾經出現在那個他永生難忘r 子里,那一群禽獸闖入家中,害死父母家人,他們服裝各異,而其中幾人和這個三興幫頭領打扮一模一樣。
他們果然參與了,蕭源咬著牙,惡狠狠地看著數十丈下的爭斗。虧我還想救他們,果然都沒一個好東西,哼,蕭源暗自恨道。他沒有著急動手,等螳螂和蟬拼個差不多,他這只黃雀正好收尾。
雙方戰了一會,互有損傷,但很明顯三興幫這邊損失慘重的多。「你們這些臭乞丐想干什麼,以為人多就能稱霸江湖嗎?別痴心妄想了,等我們幫主一到,你們死定了。」
那假扮乞丐的大漢,左右一看,便大笑道︰「哈哈,你們這種三流小幫真是找死,這是我們丐幫的地盤,從今天起這里我們接管了」。
「休想,上」,那三興幫的人雖然死的人多,但死的大多都是些武功不濟之輩,剩下的幾十號人,能堅持到現在,功力之j ng深,很讓偷襲者頭疼。三興幫這邊不急進攻卻是很擅長防守。假乞丐一方沖了幾次,硬是被對方拼命的打法給逼了回來,那為首的大漢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原地轉了兩圈。
三興幫這邊更不好過,幾名高手都是身上帶傷,有的連腿都斷了,但斗志卻是不減。卷毛老者一掌擊退了敵人,急聲道︰「洪舵主放心,咱們的斥候已經派出去了,再堅持一個時辰,援兵就到。」「好,你們擺三路棍陣,我在zh ngy ng照應,務必要守住這一個時辰」。三興幫中紅臉大漢喝道。
見短期消滅不了對方,這群假乞丐耐不住了,也都毫無保留沖殺上來,刀棍撞擊之聲不絕于耳。
雙方戰的正酣,突然,三興幫一方眾人中慘聲大起,幾名幫中好手倒地吐血。卷毛老者大驚道︰「不好,有ji n細」。那紅臉大漢大叫︰「你不是任副舵主,你是誰」。「呵呵」神秘男子輕輕一笑,沒有答話。手中鐵棍直沖紅臉大漢攻去。「洪舵主,小心」身邊老者話沒說完。那鐵棍就已和紅臉大漢的雙棍交接。
雙棍上如同泛起了波浪,向紅臉大漢奔騰而來。
紅臉大漢心中已知不好,他在那波浪還為傳向雙手,前方木棍已散裂開來。
紅臉大漢大駭之下,雙手猛地一縮,可還是晚了一步。一聲慘叫的同時,他的雙手已變得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白骨。紅臉大漢急聲道︰「小心,那不是打狗棍法,千萬不能硬接」他臉上已大汗淋灕,要不是他內力深厚,早就痛暈了。
三興幫其余幫眾見狀,瘋一般地向那神秘男人攻去。
神秘男子嘿嘿一笑,一手撕去了臉上的假皮,左右各是一棍,如同虎入羊群一般。
這人是一幅極為平凡憨厚的面孔,平凡地就像普通的莊家漢。咦?這一手高明,竟然能模仿別人的長相,蕭源驚嘆對方的易容之術。
假乞丐這方人馬見狀,士氣大振,舉刀沖殺上來。眼看三興幫的幫眾堅持不了多久。
那神秘男子左手背後,右手手腕翻轉,掌心向外,啊一聲大吼。憑空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他一掌攻去,刮起了一陣狂風,當當亂響,群幫眾被擊飛出去,武器零亂地散落了一地,幾十人倒在地方痛苦申吟,其中一位老者苦著臉,大聲道︰「你,你們不是丐幫中人,到底是什麼人,要滅我三興幫。」
蕭源在上面平淨了一下心態,心道該出手了,要不這邊三興幫就玩完了,人死了,線索就斷了。
他馬上現了身從高處躍下,落地之時並未發出一點聲音。眾人能看見他的人,卻感覺不到他存在。
那神秘男子也是吃了一驚自語道︰「好家伙,比二哥還邪乎」。他大聲道︰「什麼人,敢管我的閑事,吃我一掌」。那男子不由蕭源解釋就出手攻擊。在蕭源眼里對方的掌好像慢動作一般。
蕭源本可輕易躲過,他轉念一想,要是露一手,嚇一嚇他們也好,把他們打服了,也能省不少力氣。
對方也算是高手,速度很快,掌力未到,掌風先到。一陣怪風把蕭源的黑s 斗篷吹開,蕭源這才反應過來,心道也自己托大了,抬手接去。
神秘男子看清了蕭源,不由地大吃了一驚道︰「啊,豬頭!」。
雙方掌掌相接,蕭源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掌力的厚重,似有千斤之力,而且一浪接一浪,連綿不斷,滲透x ng很強,一般地掌力根本無法阻擋。可對方的掌力遇到了蕭源體內j ng純的真氣,僅一息的功夫,對方的掌力就向紙糊的一般,被輕易瓦解,還好蕭源沒有想傷人的意思。
而那神秘男子右手好像打到了極為粘稠的樹膠里一般,打不進去,收不回來。自己深厚的內力馬上被吸了個j ng光,僅這一息的工夫他就滿頭是汗,臉憋地通紅,想喊叫卻發不出聲。蕭源也不想太難為他,感覺對方力量大大減弱便收了掌,那神秘男子好險沒跪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啊!土先生,土先生」,假乞丐們也不顧三興幫的人了,都圍了過來。
那神秘男子晃了晃,大吸了口氣,憨聲道「前輩武功比我高,阿土輸的心服口服,這些人阿土不管了,由前輩接手了」。蕭源搖頭,話沒多說,自顧地走向三興幫中的紅臉大漢。那紅臉漢子勉強地虛弱地施了禮,情緒有些失控,顫聲道︰「多謝前輩救命,我」。蕭源用手示意他不要多說,拉著紅臉大漢到了不遠處,「跟我來,我問你一句話,你要老實地告訴我」,蕭源啞聲嗓子道。
「前輩盡管問,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好,我就問你一件事,1年前,江龍鎮蕭家被滅門,你都知道什麼」,「這,」那紅臉大漢見對方的樣子,那個豬頭面具心中一顫,暗道這老家伙不是善類,他心里想,可不敢當面說出口,反正也不算是什麼秘密,想到這些他神態變得從容,道︰「前輩,那次我們是應重山劍派相約前去助陣除魔的,我們收了好處,和重山劍派又是盟友,也就是去想撈點好處」。
「都有誰參加了」
「哦,我沒記錯的話,除了本幫外,一起的有重山劍派、黃龍派、神棍幫,啊對,還有雙風莊,都是天一劍派請的幫手,主事的是他們。」「就這些嗎」蕭源追問道。
「天一劍派還聯合了西方逍遙宮、長生教,大林寺的高僧,听說還有宮里的高手,我想想,嗯,應該就是這些人了」紅臉大漢毫不猶豫道。
「你們為了除魔是除誰?那蕭家只是當地的旺族,為什麼被滅了門」
「和那蕭家沒關系,主要是劍魔陳灰在那隱居,听說他手上有長生神功,江湖人趨之若鶩。只可惜那陳灰功力太高,我們好處沒撈到,卻是死傷無數。據說是神功被魔劍陳灰帶走了,我也是早早逃出來才幸免于難的。」,「至于蕭家,也就是順手做的,反正就是個地方的小財主,我們這麼多人馬,怎麼也得撈點本兒回去」,蕭源問道︰「你怎麼知道地這麼詳細。」「小人有幸參加了啊,正是那一戰逃出的有數幾人啊,別說場面多麼慘烈了」紅臉漢子自顧地說著,突然感到臉上陣陣發燙,他抬頭一看,那豬面老怪物,雙眼赤紅,如同火光般直sh 過來。「前輩!」他嚇的雙腿一軟,連忙告饒︰「前輩,我說的可都是真話,絕無虛假啊!」
「哦,你當年還親自參與了!不錯,不錯」,蕭源眼楮微閉,話越說越慢,如同從牙縫中擠出的,猙獰地表情掩飾在的豬臉面具下。
「是啊,我當時就在場啊,所以我的話句句屬實啊——唉?」紅臉漢子有些遲疑,他的大紅臉有些發紫,望向蕭源驚道︰「你,你是誰,是陳」
「嗯?」蕭源雙眼j ng光暴sh ,無意中動用了氣針術,一聲悶響,那紅臉大漢頭上數道突血洞,如同爆竹般,熱血疾噴,紅的白的散了一地,鼓出的眼珠立即失去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