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妞我看八成是內分泌失調了。」蕭歌一路狂奔出了派出所,跑出百來米遠,這才想起忘了索要賠償,回頭看了看派出所牆頭上那盞紅藍白s 交替的無聲j ng燈,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決定不再進這鬼門關的好。
此時天s 已暗,柏油馬路兩邊亮起了路燈。蕭歌看了看手表,已經七點過了。回到濱江路,正是熱鬧的時候,他心里有事,也不做生意了,將攤子一收,坐在江邊的青石護欄上悶頭抽煙。
抽到第三支時,猛的站起來,望著濤濤江水,豪情萬丈的道︰「草,死活一條命,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心中通透了,也不在矯情,哼著小調騎著三輪車就往回走,今兒任務完成,明天再接再厲。
路過曾經讀書的一中門口,還不忘調戲調戲過路的小學妹。
蕭歌的父親蕭克功是公汽公司的司機,五十來歲了,也是個直x ng子的人,兢兢業業干了三十年愣是沒升一步,還是個早出晚歸的小司機。母親早年是紡織廠的工人,後來廠子效益不好,也就辭職下崗了,如今賦閑在家。一家三口蝸居在五十來平米的老舊職工福利房里,著實有些擁擠。
回到家,父親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新聞聯播,母親在廚房里炒菜,油煙味飄的滿屋子都是。
「回來了?」蕭克功淡淡的扭頭看了兒子一眼,問道。
「嗯。」蕭歌走過去坐下,將一把皺巴巴的零錢掏出來,遞給父親,「來,數數,一百二十。你兒子我可是磨破了嘴皮子才掙到這麼多。」
蕭克功呵呵笑道︰「不錯嘛,第一天能掙一百二,第二天怎麼也能一百五吧,一個月下來也三四千呢,頂我一個月工資了。」
蕭歌抱怨道︰「老蕭同志,我可得說你兩句了,怎麼算數的呢?第一天一百二,第二天一百五,那第三天是不是兩百了?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蕭克功擺著臉道︰「誰不讓你活了,都老大不小了,工作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給你訂個目標咋了?讓你小子好好奮斗還有錯了?」
蕭母端著菜出來,勸道︰「行了,行了,一回來就斗嘴,你兩上輩子是冤家咋的?」然後對蕭歌道︰「你爸還不是為你好,你個小兔崽子,你看看咱們大院,像你爸媽這年紀的,哪個不是孫子都滿地跑了。你卻連個對象也沒有,我們能不著急嗎?我可告訴你,你大姨又給你物s 了一個對象,周末說啥也得去給我見見。」
蕭歌痛苦的申吟道︰「媽,你饒了我吧,就大姨那眼光,次次找的都跟恐龍似的,一個賽一個的丑,你也忍心讓她來禍害你兒子?我先申明啊,打死也不去,你趁早給人回了。」
蕭母罵道︰「那可由不得你,我已經跟人說好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轉而又安慰蕭歌︰「我听說那姑娘不錯,是我原來那廠子的人,听說她父親還是車間主任呢,你好好交往一下,指不定還能把你弄進廠去,混個編制呢。」
蕭克功一向是反感拉關系,走後門的,這次也意外的沉默了,蕭歌忍不住笑道︰「老蕭,這可不像你為人啊?」
蕭克功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拍拍手道︰「洗洗手,吃飯。」
蕭歌算是明白了,合著二人早就串通好了,只得苦笑著搖了搖頭。
飯菜很簡單,紅燒排骨,白油冬瓜,炒青菜,都是蕭歌喜歡的。可也不知為何,蕭歌端著碗,卻沒有一點食y 。只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倒不是他多心,而是不覺得餓。
老兩口以為他在鬧情緒,也沒有多心。
蕭歌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浴室洗澡,才一進去,就將自己月兌的光溜溜的在鏡子前照來照去,生怕自己身體出現了某些詭異的突變,看了半晌沒發現問題,這才稍微放心,端起玻璃杯,一邊洗澡一邊刷牙,刷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被割傷的那只手,揚起來看了看,水花下,掌面白白淨淨,紋理清晰,連紅痕都消失不見了,就像從來沒有被割傷一樣。
「不會這麼詭異吧?」蕭歌皺著眉喃喃自語,失神之際,水杯月兌手滑出, 的一聲在地上打的稀爛,蕭歌趕緊伸手去撿,一不小心觸到玻璃渣又被刺傷了手指,看到鮮血冒出來,趕緊伸到嘴里吮吸,拿出來時,手指卻又完好無損,根本沒有受傷的跡象。
「怎麼回事?」蕭歌捏著手指使勁擠了擠,卻沒有出血,不由得滿月復狐疑。
蕭母路過洗手間門口,忍不住問道︰「兒子,你在干什麼?什麼東西 一聲?」
蕭歌回過神來,趕緊回道︰「沒事,我不小心把水杯打了。」
「哦,小心一點。別割到手了。」母親叮囑了一句,走了。
這種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蕭歌心里不由的砰砰直跳,飛快的將玻璃碎片撿起來,丟進紙簍里,然後擦干身體趕緊溜回了自己房間。
躺在床上,蕭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起身走到書桌旁,拉開抽屜,將表面的百科全書,地理雜志等書搬出來,露出壓在下面的A*V光碟和厚厚一沓公子雜志,他看了幾眼,依舊將其搬了出來,白s 的燈光下,一把黃燦燦的蝴蝶刀出現在眼前。他先將房門反鎖了,然後,才將刀小心翼翼的拿起來,走到燈光下。
老蕭為人正派,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藏有這些東西,免得不又要多嘴多舌一番。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這麼神奇?」蕭歌深吸了一口氣,將鋒利的刀鋒往手心里重重一劃,殷紅的鮮血頓時如泉涌般冒出來。
「嘶」蕭歌倒吸一口涼氣,皺著眉死死的盯著自己的手掌,一刻,兩刻,慢慢的傷口處出現一股奇怪的感覺,涼颼颼冰冷冷,像涂了清涼油一樣,又像有無數只小蟲子再爬,癢癢的,麻麻的,隨著這兩種感覺越來越清晰,詭異的一幕再次發生了。
那血糊糊的傷口,就像一條拉鏈,從兩頭慢慢的合攏,像用最神奇的膠水粘合,除了一條紅痕竟看不出任何疤痕。
蕭歌扯了張紙巾擦去掌心的血漬,看著完好無損的手掌,終于忍不住哈哈的狂笑起來。
「老天爺,你總算待我不薄啊。」雖然不知道自己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但從目前來看,似乎是好的一面啊。
正激動,房門忽然被叩響。
「蕭歌,你在里面搞什麼?還把門反鎖了?趕緊開門。」蕭克功怒氣沖沖的在門外喝道。
蕭歌一驚,趕緊將桌面上的黃s 書籍和攏進抽屜,一邊問道︰「沒干什啊,有事啊?」
正說話,門外響起鑰匙串叮當的響聲。
蕭歌臉s 一變,「不會這麼無聊吧?搞突擊檢查?」他趕緊將蝴蝶刀扔進抽屜里,然後猛的關好,跑過去一把扭開房門。
「啥事啊?」他堵在門口,裝作不耐煩的問道。
蕭克功看了兒子一眼,推門走了進去,四周掃視了一眼,沒發現什麼不妥,這才坐到床邊,和顏悅s 的道︰「你過來。」
蕭歌走過去,坐到凳子上,問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蕭克功微笑著看著蕭歌,有些愧疚的道︰「兒子,父親這輩子沒啥出息,沒能給你買房買車,還逼著你做些不喜歡的事情,你不會怪我吧?」
蕭歌苦笑道︰「我要說怪,你能給我買車買房嗎?」
蕭克功頓時愕然。
蕭歌笑道︰「這不就結了,您老啊,別多想了,小哥我從來沒怨過你們半句,口里或許有,心里絕對沒有。您別的本事沒有交給我,但一點,深入到骨子里了,那就是拎得起,放的下,咱們雖然窮,但絕不怨天尤人。我有信心靠自己的雙手獲得成功。您老就踏踏實實的等著享福吧。」不知為何,蕭歌覺得自己的人生將會變得異常j ng彩,內心也一下子變得信心十足。
「那燒烤你還賣嗎?」
「賣,當然賣,我還準備將它做成連鎖呢。」
「那相親你去嗎?」
「呃,這個就算了,我想先成功,後成親。」
蕭克功欣慰的拍了拍蕭歌的肩膀,眼楮紅紅的,感慨道︰「您能這樣想,我很高興,說明我這麼多年的教育沒有白費,相親那事,我跟你媽說。」他起身準備離去,忽然瞥見桌面上一本地理雜志下,壓著一張碟片,雖然只露出一角,但兩只白花花的大腿赫然可見,好奇之下,抽出來一看,居然是張波多野結衣的A*V。
蕭歌頓時有種想撞牆的沖動,靠,怎麼會落下一張?
「呃……,那啥,這是外國的愛情片。」蕭歌紅著臉解釋,伸手去拿。
蕭克功卻揚起了手,罵道︰「當你老子傻呢?」看了看,還是扔回到桌上,老氣橫秋的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注意身體,別太過火了。」說著背著雙手,慢慢的走出屋去。
蕭歌瞠目結舌的目送著父親離開,一時間涕淚狂流,感慨萬千,「老蕭啊,你可算是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