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拿鑰匙開了門,嬌聲道︰「爸媽,我回來了。」
她一聲喊,屋里頓時沖出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穿一身黑s 的運動服,長的濃眉大眼。
「姐,你可算回來了,我都快餓扁了。」少年抱怨一句,見到劉玲身後的蕭歌,一雙眼楮頓時滴溜溜的上下打量,「姐,這位是?」
「蕭歌。」劉玲指了指少年又對蕭歌笑道︰「我弟弟,劉志。」
蕭歌呵呵一笑,原來是小舅子啊,他伸出手,微笑道︰「你好。」
劉志借著握手的時機,閃到蕭歌身邊,低聲道︰「怎麼?我未來姐夫啊?」
蕭歌尷尬笑了笑,「算是吧。」
劉志詭秘的眨了眨眼楮,低聲道︰「想不想我幫你?」
一看那鬼靈j ng怪的神態,蕭歌頓時會意,悄無聲息的塞了一包硬中華煙到他褲兜里,低聲道︰「多多關照啊。」
看到那紅s 的煙盒,劉志兩眼發亮,嘿嘿笑道︰「好說,好說。」
劉玲換了鞋,疑惑的回過頭來,問道︰「你們兩個嘰里咕嚕的在說什麼?」
劉志嘿嘿笑道︰「我在跟我未來姐夫交流感情。」
劉玲白眼一翻,臉一紅,罵道︰「別瞎叫,以後叫他哥。」說著遞一雙涼鞋過來,示意蕭歌換鞋。
劉志趕緊接過蕭歌手里大包小包的東西,趁著蕭歌換鞋的空擋,低聲道︰「我告訴你哦,你有情敵的,不過我挺你。」說著,抱著東西往屋里走,大聲道︰「爸媽,姐姐帶男朋友回來了。」
屋里發出兩聲吃驚的「啊」,然後齊刷刷搶出兩人來。
男的五十來歲,穿一件白s 的襯衣,灰s 的西褲,高高瘦瘦的,戴副眼鏡兒,看上去很斯文。女的,四十來歲,身前掛著一張白s 的圍裙,身材已經發福略顯胖態,不過從眉眼間依稀可見當年也是俏麗風光。
「你沒跟你父母說我要來嗎?」蕭歌不滿的朝劉玲擠了擠眼,然後大步向前,微笑道︰「叔叔,阿姨好。」表現的謙恭有禮。
劉玲走到蕭歌身邊,向父母介紹道︰「爸媽,這是蕭歌,我……男朋友。」
蕭歌再次沖二老微笑點頭,劉父劉母尷尬的笑了笑,隨及反應過來,劉父把蕭歌往客廳里引,「來,進來坐。不要拘束。」然後給蕭歌倒茶。
劉母則直接把劉玲拉倒廚房,低聲呵斥道︰「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帶人回來也不先通知一聲。」
劉玲嘟著嘴不滿的道︰「你不老催我找對象嘛,我給你帶回來一個,你又說三道四。」
劉母不悅道︰「我咋說三道四了?我讓你提前知會,你說這家伙整的,待會兒得穿幫了。」
劉玲道︰「我這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嘛。」說著嘻嘻一笑,問道︰「怎麼樣?我男朋友不錯吧?」
劉母白眼一翻,「你這死孩子就是沒心沒肺的,待會兒李剛來了,我看你咋辦?」
劉玲疑惑的道︰「他來干什麼?他不是留學去了嗎?回來啦?」
劉母戳著劉玲額頭罵道︰「可不是咋的,回來兩月了,這是天天往咱家跑,啥意思不用我說了吧?我可告訴你,人現在要車有車,要房有房,還立志發展鎮上經濟,你看到那鎮上工地沒?一大半都是他在督工建造,可出息了。」
劉玲拿起廚房的一截黃瓜,邊吃邊翻白眼道︰「他出不出息,關我什麼事?反正我不喜歡他,我覺得那人特假。」
劉母瞪眼道︰「什麼假不假的?我可告訴你,反正我跟你爸是相中他了。」然後又用下巴挑了挑客廳,問道︰「他什麼來路?」
劉玲囁喏道︰「餐飲店老板,生意做的可大了,員工好幾十呢,挺好一個人,熱心又正直。」說這話時,心里都虛虛的。
劉母看了女兒一眼,癟著嘴搖了搖頭,「你說話我可不信,我得親自去問問。」說著笑呵呵的走到客廳,坐到蕭歌身邊,拿起桌上一個隻果,遞給蕭歌道︰「蕭?」
「蕭歌。草頭蕭,唱歌的歌。」蕭歌趕緊微笑著補充道,明面上表現的落落大方,暗地里已經緊張的手心全是汗水。
劉母哦了一聲,熱情的道︰「吃隻果,吃隻果。」
「謝謝。」蕭歌接過來,微微一笑,並沒有動。
劉母道︰「蕭歌啊,這個你現在在做什麼職業啊?」
蕭歌正要回答,劉玲從廚房走過來,重重一咳,說道︰「媽,我們都還沒有吃飯呢,好餓啊,先吃飯行不?」
劉母不悅的瞪了劉玲一眼,嘀咕道︰「就問一句,能耽擱多少時間?」
劉玲朝弟弟一使眼s ,劉志會意也趕緊抱怨道︰「媽,我也餓的不行了,有啥事,飯吃了再說行不行?」說著又朝劉父道︰「爸,你說是不是?」
劉父微笑著站起來,「行,那就邊吃邊聊吧。」
「哦耶。」劉志歡快的叫了一聲,原地蹦起三尺高,還朝蕭歌眨了眨眼楮,意思我夠哥們吧?
蕭歌苦笑不已,從短短的接觸中,蕭歌已經基本模清了這家人的脾氣,劉父寡言少語,行事有規有矩,為人內向古板,連坐著看電視都坐的筆直,可見一斑,劉母比較絮叨,有些心急勢利,劉志高中生一個,x ng格比較叛逆。
一家人坐到飯桌前,正準備開動,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劉志含著一只鹵雞爪,飛快的跑了過去。
片刻,一個和蕭歌差不多身高的青年走路進來,一進門看到一家人圍在桌前,頓時爽朗笑道︰「伯父伯母,吃飯呢?」他穿一件短袖的花格子襯衣,黑西褲,黑皮鞋,長一副n i油小生的俊朗面孔,左腋下夾一個帶著鱷魚標志的棕s 坤包,右手食指勾著一個汽車鑰匙,搖晃間寶馬的標志赫然醒目。
劉母興沖沖地站起來道︰「剛子來了?吃過沒?一起吃?」
李剛急忙擺手,「阿姨,我吃過了,我是專門來給您送按摩椅的。」說著他的目光定在劉玲身上,故作驚喜的道︰「是玲玲啊,你回來了?」
劉玲起身笑了笑,沒說什麼。
他的目光又定格在蕭歌身上,皺著眉疑惑道︰「這位是?」
劉玲本來要說話,被劉母狠狠一蹬,打住了。
「他是玲玲的朋友,來家做客的。」劉母呵呵笑著說道,這時,三個穿著藍s 制服的工人將一把沉重的真皮按摩椅抬進了家門,一人道︰「老板放哪兒?」
李剛指了指屋子角落,像自己家一樣,「放那兒。」
劉母驚喜的跑過去,模索一陣,埋怨道︰「你這孩子咋送這麼貴的東西?多少錢啊?」
「不貴,也就兩三萬吧。」說這話時,李剛的眼角不自覺的掃了蕭歌一眼,神s 間頗為得意。
眼看工人要離開,劉父趕緊站了起來,說道︰「剛子啊,我也就是說說我腰椎有問題,你咋還真送了,太貴重了,你還是拿回去吧。」
李剛道︰「叔叔,你這說哪兒的話,以和我玲玲的交情,還不就跟您兒子一樣,送您這些,都是應該的。」他說這話時,故意加重了兒子兩字,听起來別有一層深意。
蕭歌的一張臉變得y n晴不定,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道︰「剛子是吧?哥們可真是大方啊,小弟佩服佩服,劉叔叔能有你這樣一個養子可真是福分啊。」
李剛眼楮微眯,女婿可以稱作兒子,養子也可以稱作兒子,但意義卻南轅北轍,相去甚遠,他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朝蕭歌伸出了手,「還未請教,閣下是?」
「蕭歌。」蕭歌微笑著伸出了手。
握緊的剎那,李剛忽然加重了力道,試圖以這樣的方式給蕭歌一個下馬威。
蕭歌微微一笑,手掌也逐漸加力,兩人就隔著飯桌,暗中較起勁來。
劉父愕然無比,他最擔心的一幕還是發生了,兩個毛腳女婿打架,這家伙咋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