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本田車有逃跑的跡象,蕭歌臉s 一變,對趙鐵柱道︰「兄弟先等一下,我處理一點私事。」說著從趙鐵柱手里把手抽出來,直奔本田而去。
這時本田車發出轟轟一陣低鳴,車頭微微向上抬了一下,然後便如離弦之箭滋啦一聲沖了出去,車子尾部拖起一股濃煙,呼嘯而去。
「媽了個巴子的,你站住。」蕭歌大喊一聲,雙臂急擺,腿下如安裝了風火輪一樣,助跑一陣,然後猛然躍起,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一下子撲到了本田車的車頂上。
「啊——」看到這幕,劉玲驚的臉s 都變了,急匆匆的就沖林蔭里跑了出來。
趙鐵柱也驚的一嘴大張,這哥們著實凶猛啊,這是要拍電影咋的?
「停車,停車……」蕭歌用拳頭乓乓的捶著前擋風玻璃,不停的怒吼。
「去你媽的。」李剛猙獰的一笑,掰著方向盤走起了W路線,甩的蕭歌左搖右擺,險象環生。
「我草。」蕭歌怒的大吼一聲,一拳打在鋼鐵的汽車頂棚上。
「轟——」
一聲悶響,汽車一震,李剛抬頭一看,眼楮差點沒能登出來,車廂頂部赫然出現一個拳頭型的深深凹槽。
「轟——」
又是一拳,車子一震,再次出現一個拳槽。
「草,這家伙是不是人啊?」李剛心跳加速,駭的臉s 煞白,踩著油門一路狂飆,把路邊的小攤菜攤全都撞上了天,攤主們嚇的四處躲避,咒罵不已。
「乓——」
忽然間,前側擋風玻璃受了蕭歌一拳,頓時裂成了蜘蛛網一樣的形狀。
「草你媽的,我叫你停車。」蕭歌再一拳,猛的擊穿了玻璃,將血淋淋的手掌伸到了李剛面前。
「噶——」
李剛猛的一踩剎車,輪胎處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車子一聳,蕭歌嗖的就飛了出去,在坑窪不平的馬路上連番帶滾的摔出去仈ji 米遠。
李剛呼呼的喘著大氣,心頭駭然到了極點,頭發,襯衫,內褲全被汗水打濕了。他驚恐的伸著脖子透過擋風玻璃上被蕭歌打出的那個圓洞,看了看前方,馬路上空蕩蕩的,竟然沒人,不由得再次瞪大了眼楮。正疑惑,「 」的一聲巨響,左側的車窗被擊碎,一雙血手猛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力量大的跟鉗子一般。
「咳咳——」李剛登時雙眼鼓凸,他發瘋似的捶打,拉扯,卻發現絲毫作用也沒有,正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窗口忽然出現一張猙獰的血臉,通紅的眼楮,森白的牙齒,冰冷的笑容,像從地獄里逃出來索命的惡鬼。
「啊——」李剛尖叫一聲,嚇的渾身一哆嗦,胯下一股黃s 的液體溢了出來,打濕了他雪白的阿瑪尼西褲。他本能的一踩油門,汽車滋啦一聲,再次飛sh 出去。
因為慣x ng的原因,蕭歌的手一下子就從李剛脖子上月兌開了,一把掛在了門上。
李剛此時已經被嚇破了膽,完全失去了理智,開著車子一路狂奔,油門轟鳴,車速蹭蹭蹭往上漲。
開出百來米遠,蕭歌新買的皮鞋就被磨穿了,前腳掌被拖的像放在火烤一樣炙疼。
「媽個逼的,別讓老子再逮到你。」最後實在受不了了,蕭歌手一松,雙手抱頭,蜷縮成球狀,隨著慣x ng向前滾出了十多米,摔進了路邊的水田里。
站起來時,渾身衣服破破爛爛,沾滿泥水,身上多處受傷,血流不止,腳趾也露在外面,像個受欺負的乞丐一樣。
「蕭歌,蕭歌……」劉玲哭喊著從學校的方向飛奔而來,聲音沙啞,帶著哭腔,有種的撕心裂肺感覺,就像丟了孩子的母狼一樣,听著就讓人心酸。
患難見真情啊。
蕭歌听著喊聲,鼻頭有些發酸,忍不住想要落淚,他咬著牙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翹著腳尖慢慢的爬到馬路上,揮手喊道︰「我在這兒。」
劉玲跑過來,看到蕭歌的狼狽樣子,煙圈一紅,捂著嘴「唔」一聲就哭了出來。
蕭歌走上前想安慰安慰,她卻發瘋似的對著蕭歌猛捶猛打,一邊歇斯底里的喊道︰「你這個混蛋,你瘋了嗎?不知道那會出人命的嗎?你個混蛋,混蛋……」最後卻趴在蕭歌懷里,哭成了一個淚人。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蕭歌眼圈紅紅的,心里感動不已。麻痹的,這死婆娘真會來事,搞的老子心里酸酸的,要哭出來,那多丟人。
這時劉家老小和趙鐵柱也趕來了,見蕭歌渾身帶血,趙鐵柱不禁翹起了大拇指,「兄弟,以前我覺得我夠猛,和你一比,我才知道啥叫真正的猛男了。你牛。」
劉志也是滿眼小星星,這姐夫太帥了。
劉父劉母卻滿臉悻悻之s 。劉父見蕭歌多處受傷,皺眉道︰「還是趕快上醫院包扎一下吧。」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不容分說,劉志和趙鐵柱架著蕭歌就往鎮衛生所走。
到了衛生所,病患已經爆棚了,都是先前在學校挨了打的混混,一個個捂著傷口痛的哎喲連天。鎮派出所的j ng察和李剛關系要好,即便接到報案,卻一個j ng察也沒有出動。
趙鐵柱領著蕭歌直接插隊治傷,引起小混混們一陣抱怨,趙鐵柱拿著扁擔往門口一站,瞪眼喝道︰「誰不服?單挑,群挑?隨便。」
一瞬間小混混們全都低下了頭。心頭明白,今天這一戰後,南泰鎮的天下是要易主了。
蕭歌渾身多處軟組織受傷,肋骨兩處骨折,以及大面積皮膚擦傷,頭頂也磕破了血流不止,無奈之下,醫生不顧蕭歌的反對將那一頭長毛給刮成了禿瓢,在頭頂縫了六針。包扎完畢,已經是晚上七點過了,天s 黯淡下來,小鎮上沒有路燈,顯得黑漆漆的。蕭歌赤著上身,身上纏著繃帶,披著趙鐵柱肥大的工裝,慢慢的走到診所門口,點上了一支煙,屋里橘黃s 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油然生出一股高大卻又淒涼的感覺。
劉玲低著頭走過來,抬頭望著蕭歌堅毅的臉龐,眼楮里閃著痛苦的淚花,「蕭歌我們分手吧。」說著,她的眼淚就滾滾落下。
蕭歌揚起手,輕輕的幫其拭去,平靜的道︰「父母的恩情大于天,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不會怪你。」
劉玲的身子輕輕顫動著,傷心y 絕的眼淚止不住的滑落,劃過她白皙秀美的臉頰,如此嬌美而讓人憐惜,她不住的搖頭,「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蕭歌慘淡的一笑,咬著牙紅著眼楮道︰「不用說對不起。我只想問你一句,願意跟我走嗎?只要你肯,我發誓此生永不負你。」說著,他的聲音也沙啞了,把臉撇向了另一邊,悄悄的擦著眼角。
劉玲哭的更加悲痛,緊緊的抱住蕭歌,良久,她哽咽著說了三個字,「我愛你。」便飛快的擰身跑了,飛向黑暗,飛回父母的懷抱。
這一仗,蕭歌無論輸贏都敗了,而且遍體凌傷,慘痛之極。
趙鐵柱尷尬的走過來,歉意的道︰「兄弟,你看這事整的,對不住啊。」
蕭歌努力的笑了笑,眼楮里瑩潤有光,他望向蒼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帶著火頭的香煙重重的握在了掌心里,感受著那灼燒的疼痛,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
趙鐵柱擔憂的道︰「兄弟,你沒事吧?你可別嚇哥哥,女人嘛,天下多的是,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蕭歌低下頭來,微笑著望著趙鐵柱道︰「趙哥,想發財嗎?」
趙鐵柱一愣,「啊?你說啥?」
蕭歌再次點上一支煙,神情猙獰的笑道︰「我們去搶了李剛的樓盤,敢嗎?」
趙鐵柱吃驚的看著蕭歌,良久,咬著腮幫,惡狠狠的道︰「草,你有種!我跟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