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買的陸虎內,彭立行困惑地看著黎陽和被五花大綁的瘋狗。
「你自己說吧。」黎陽在駕駛室內,漠然地瘋狗說,「該怎麼處置你,是立行說了算。」
瘋狗見狀,也不敢不說,考慮到也許服軟還有一線生機,立即涕淚交流地說︰「彭先生,是我的錯,你的妻女都是我叫人殺的!」
「什麼?」彭立行腦海里頓時一片空白。
「當初我的姐姐去了深圳,本來想在康樂珠寶公司謀個職位,想給您些好處讓您在康東升那里美言幾句,可是您拒絕了,後來得知您去了香港,我就……給你們全家下了毒。」
「果然……」彭立行眼中涌出淚水,「果然,這一切不是偶然。曹董事長,您是怎麼查到的?」
黎陽抬手把一個噴劑丟給他︰「沒猜錯里面是二惡英。人交給你了,怎麼處置隨便你。這小子是三合會的,你殺了他,估計也沒有人會報j ng。」
「告訴我你的名字。」彭立行的聲音有些嘶啞。
「呂,呂子興。彭先生,您饒過我吧!」
彭立行低下頭,仇人就在這里,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他還沒有親手殺死過一個人,他的手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看到這情景,瘋狗連忙說道︰「彭先生,您放過我吧,我會給您很多的好處,不管是金錢,還是事業上的資助,都沒有問題,我給您,給您500萬美元怎麼樣?再給您介紹女人,幫您繼弦……您要什麼,只要我能弄到,都給您。」
「我想要我妻兒活過來,你能給我嗎?」彭立行打量著手中的噴霧,面部平靜地說道。
「彭先生,我知錯了。要不,我給您當年當馬怎麼樣?」
「當牛當馬?」彭立行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勉強地露出一絲微笑,如果他是一個男人的話,就不可能留下瘋狗的x ng命。最終,他心意已決,緩緩地說道,「不錯的主意,殺了我妻女,用半輩子來還。」
「是啊,是啊!」瘋狗只當他動了心,目光充滿了希冀,連聲說道。
「嗯,可以,那就麻煩你下去和她們商量一下好了。」彭立行說著,微笑著把噴霧放進了瘋狗的嘴里,「別忘了這件東西也帶走。」
……
瘋狗死了,在醫院里慘叫了很久才死掉,死前因神經麻痹而失去神智,面部腫脹。
「真可惜,」林浩在電話一邊,听了黎陽講了事情的經過,搖頭道,「我本來以為這件事會和殺了我和我家人的凶手有關。」
這是林浩原本的想法,但是查清真相有時是要走些彎路的。
「也不是壞事,彭立行現在對我效忠得死心塌地。」黎陽在電話中說道。
「嘿嘿。」
「不過呢,事情還沒有結束。吳記珠寶公司一事還沒有了結,又有新的朋友對咱們有興趣了。」
「你是說,有三合會想對我們動手?」林浩眯起了眼楮。道上講的是個面子,瘋狗這麼死了,對方不可能沒有表示。
「只是叫我和立行去……」黎陽拿起信件看了一眼,「維多利亞大酒店。明天下午。」
「鴻門宴啊。」
「嘻。」
「別讓立行去了,他是用頭腦作武器的人。」林浩說道,「我倒想會會傳說中的三合會。」
「看來你最近很無聊。」
「扮學生累,扮高中生更累,不找點樂子哪行。」林浩無恥地回答。
醫院里,蒙著白布的人體前面,一群黑衣人靜默不語。為首的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從懷中掏出一支煙,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立即掏出火機幫他點上。
「大哥,你真的要跟他們談?死的是我哥哥,也是大家的兄弟,難道不該讓他們死嗎?」身後,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忍不住問。
他是瘋狗趙德誠的哥哥趙德真,綽號「瘋狼」,此時一臉y n狠地看著身前的尸身。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必急于一時。這次,他們如果敢來,我保證不讓他們不能活著離開酒店。」那個五十多歲的漢子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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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保安打著哈欠,看著頭頂的陽光。下午的時光總是有些慵懶,讓人昏昏y 睡,保安心中不由得抱怨,富人們可以坐在屋里喝著下午茶,他們卻只能在這里站著吹風。
一輛陸虎停在酒店門前,走下了一個青年一個少年,都是西裝革履,一臉淡然。大大的遮陽鏡擋住了他們的臉孔。
「還是自己的陸虎好,雖然我也能坐洪英的,但感覺到底是不太一樣啊。」走前面的少年伸了伸懶腰。
「可是香港的車方向是反的,平時坐車不覺得有什麼,換到自己開,還有些不習慣。」青年的雙手背在後面,苦笑著說道。
來的二人正是林浩和黎陽。
說笑著二人已經酒店門前。何安這才停止了打嗑睡,打起j ng神,笑著向二人一伸手︰「二位先生,請問……」
「有個自稱‘牙仔’的,說要我們來這里,他們已經在了嗎?」黎陽摘下遮陽鏡問道。
保安當然清楚此事,連忙說道「他們不知何故還沒有來,但包間已經預訂好了,2331房間,二位先生請。」
黎陽和林浩對視一下,便知不過是對方賣弄身份而已,雙雙輕笑起來。這種拙劣的示威,想不到對方還會用,是不是自己太重視他們了。
十五分鐘後。
2331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正在里面低聲談話的黎陽和林浩扭過前來,便見到一行七八個人。為首的一個人,五十多歲,同樣一身黑s 西裝。這一群人,沒有一面s 良善之輩,只有這位為首者,臉上還有笑意。這人面容削瘦,兩道劍眉讓他顯得異常英武,只是眼白很多,讓他顯得有些暴戾。給人的感覺充滿了殺氣。
黎陽打了個哈欠︰「真是的,讓人好等,那麼你就是牙仔了?」
為首的人,從來沒想到有人會這麼對他說話,一時愣住了,黎陽搖了搖頭,似是對他的發呆有所不滿︰「你們光說你們是三合會的,還不知你們是哪路?新義安?十四K?還是別的?」
「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牙仔身邊的一個人坐不住了,唱主角牙切齒,探手就入懷。
牙仔皺了皺眉頭,示意這個小弟稍安勿噪,同時仔細地打量著黎陽,長相端正英俊,表情卻有些不善;而他身邊的少年,雖然不知是誰,長相也是有些平常,但還算清秀,特別是眼楮很亮,一直在微笑。
「我們是新義安的。怎麼沒見到彭先生,這位少年應該不是吧。」
「原來是新義安的。立行不會來,我不喜歡不守時的人,這是我徒弟,就讓他和你們說話吧。你們的人動我的助理,我很不高興。」黎陽說著,自己拿水,慢慢喝了起來,閉目養神。
表面上,黎陽抬升了自己的姿態,其實把談判的問題交給林浩親自去處理。
林浩一笑︰「我叫林浩。」
這下,連之前還能忍住的新義安的人,都變了臉s ,牙仔的臉s 也很不好看,他先慢慢坐下,掏出一支煙,仍然是上次的中年人替他點上煙,他先吸了一口,吐出煙圈,才冷聲說道︰「閣下是誰,這年頭,愣充大頭魚的後果一般都不太好。」
「嗯,連j ng方都清理不淨貴幫,在香港這里一手支天,是不是沒想到會有人不把你們放在眼里的家伙?」林浩也拿起茶喝了一口,微微譏諷地說,「不過嘛,你們人再多,也不能證明實力和理也多。我倒想看看,曾經的洪門到底有多墮落,還能護這樣的短。不過是一個職位的矛盾,居然想要全家人的x ng命來賠償。」
作為香港的黑幫,的確是勢力強大而猖狂的,在當年香港電影界仍然繁榮時,他們可以用槍逼迫那些大腕明星們替他們免費拍戲,甚至不少演藝界的人都是黑幫出身或者和他們有些關系,政界的人士也要看他們的臉s ;就是現在,各家三和會雖然不得不轉型一些白道生意作為掩飾,在香港的隱蔽勢力依然也不小,可以這樣說,雖然牙仔不是香港唯一的一個地下皇帝,他依然是地下皇帝,敢對他不敬的,多數也是敵對幫派的人而已。
黎陽的身份,白得不能再白,所以牙仔吃驚于他們的狂傲。
「少年人……」牙仔看了林浩半晌,才搖搖頭說道,「你師父要你和我們談判,但是我們可並沒有接受。」
林浩笑而不語,只是手中微一用力,裝著茶水的碗「啪」地就破碎了,水灑在桌子上,他就那麼看著對面的一群人。
「哈……」新義安的人對這樣一個不此不起眼的少年的實力有些吃驚。
「你們可以不談,」林浩掏出一張手巾,一邊擦著手,一邊懶洋洋地說道,「但是如果你們不識抬舉還想生事,新義安這個幫會就可以在歷史上消失。」
牙仔的眼中凶光乍現,手里的煙被他一捏,猛地彎折,他的手下有的人再次把手伸向了上衣中,但牙仔的心里還保持著理智,暗道對方難道真的不知道的大名?那不太可能。如果知道了,那麼還這樣張狂,他不由得不謹慎。
心里一動,牙仔抬眼看向一邊的黎陽,正玩著手里的茶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而林浩也仿佛看戲一樣饒有興致地看著己言一只只伸進上衣的手。看來對方心里是有數的,在沒探清對方的實力之前,還不能這麼快翻臉,自己不和這個叫林浩的少年談談也不行了。
「林兄弟,」牙仔慢慢地開口,「你說的關于彭立行先生的事,那是瘋狗和他的私事,詳情我不是很清楚,笨仔,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牙仔當然不會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他這只不過是故意的。
之前的瘦子小心地站出來,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林浩接著說︰「所以呢,立行要他以命償命不為過。你們如果覺得我們做得沒道理,想替他出頭,那也盡管來出。這位……牙兄,我听說暴力解決不了所有問題,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
「林兄弟說得是。」牙仔故意說道,「原來事情經過是這樣。不過吧,瘋狗跟了我這麼多年,他的死,我不說什麼,底下這些兄弟看我這麼回去了,也會覺得我縮手縮腳,不能服眾,我也難辦哪。德真!」他叫了一聲,趙德真便站上前來,看著林浩的表情像要噴出火來。
「這個是瘋狗的親弟弟,我們叫他瘋狼,」牙仔介紹說。
林浩眯起眼楮︰「那麼牙兄的意思是……」
「他想報仇,吵著想和你們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