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長歌 第一十三章 東川老人

作者 ︰ 湖顏亂羽

()趕了幾天的路,我們出了西北的邊城,到了匈奴的區域。放眼望去,一大片草地上放著數不清的牛羊。一些匈奴的女孩子正坐在草地上說笑。

「你現在能不能確定往哪邊走?」祈宇跳下馬問道。經過幾天奔波,他竟然一點兒也沒累的樣子。

小藍在我耳邊說了大概的方向,我指著正北方說「朝那邊走。」

祈宇點點頭「這樣,我們在這兒休息一晚。換幾匹駱駝,補給一下干糧,明天再出發。」

「宇哥!」荊軻苦著臉「這里可是匈奴!咱們是中原人,別說休息了,他們看到我們搞不好還會把咱們殺了。」

祈宇思索了好一會才開口說「我有一個匈奴朋友在這兒,如果他還沒死,我們或許可以去他那兒。」

跟著祈宇走到一個帳篷前面,有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家挑開帳篷簾子走出來。他看到祈宇明顯一愣,隨機反應過來,老淚縱橫:「宇大哥,真的是你?」

「是我。」祈宇失神的看著他。荊軻听了直乍舌,這老頭都可以當他爺爺了,居然叫他大哥。

我心里微微驚訝,祈宇很少會露出這種表情。

我還沒說話,就听荊軻討厭的聲音響起「老大爺,你老糊涂了吧?你都都快入土了,居然叫這小子大哥?」听到荊軻說得不倫不類,我忙一把掐住他,心說這家伙怎麼這麼沒口德。

那老頭也沒在意,只是笑了笑。

「我們遇到了一點兒麻煩,可能需要你幫忙。」祈宇把前因後果一一說給那老者听。老人家一邊說一邊把我們請入帳篷,給我們倒了馬n i。

祈宇說這個老人叫東川。東川听完我們的要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駱駝只是小問題,待會就給你們買來。」

祈宇看著川東,眼里流露出不易察覺的哀傷「東川,你也老了。」

「已經過了快五十年了,我也不是當年的小伙子。都老了,死了,只有宇大哥你依舊如故。各人自有各人命啊!」東川模模胡子,十分滄桑。

祈宇也不說話了,看著地面出神。

荊軻在一旁喝馬n i一邊享受似的搖頭「這n i好啊!快頂上我娘的n i水了。」

「荊軻」我嘲諷道「你現在還記得你娘的n i水味道,是不是現在還在吃呢!」

他突然臉s 一變,十分悲涼。我以為話說重了,慌忙說「我只是開個玩笑,你……」

話還沒說完,荊軻突然朝我做了個鬼臉「被我騙了吧,哈哈!」

「討厭鬼」我伸手拍了他一巴掌,荊軻跳起來跑了。

「你們都還這樣年輕!」東川感慨萬千「你們是夫妻吧!」東川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

我頓時石化「誰會嫁給這個無賴!」

「誰會娶這個潑婦!」我和荊軻同時開口大罵。

相互對視幾秒,又罵:「無賴」

「潑婦!」

「呵呵呵!」東川撅著花白的胡子哈哈大笑。祈宇的臉s 突然白了。

草原上的夕陽很美,我們吃了飯,紛紛坐在草地上看夕陽。我心中逐漸升起一種蒼涼感。

我看著祈宇安靜的側臉,我的心也安定下來。

風吹過我的頭發,三千煩惱絲如瀑布飛泄在腦後。衣襟被吹得颯颯直響。看著身邊與我跑得一樣快的祈宇,我恍惚升出一種錯覺:與心愛的人一起奔馳在天地間,沒有殺戮沒有血腥,這才是我要的生活。

當祈宇坐在馬上淡淡的瞟過我時,我才回過神。心說自己發什麼瘋,居然……臉上不禁紅了。

星星布滿了整個天空,我獨自一人躺在帳篷外面靜靜的看著星空。他們早早的睡了,而我卻始終無法入眠只能一個人躺在這兒。

「睡不著嗎?」東川老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驚得立即坐了起來。

我不自然的咳嗽兩聲說「您不也沒睡嗎?」

他在我身邊坐下,一陣出神。然後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小姑娘,永遠都不要愛上宇大哥,永遠。」

我啞然失笑「您說笑了,我怎麼會喜歡宇哥呢!」

「呵呵。」東川兀自笑起來「有時侯你說不喜歡,其實你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了,只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不想駁了東川的面子,附和著干笑兩聲。宇哥他才不是我的菜呢!

睡意襲來,也不管身處哪兒,就這麼睡了。翌r 清早一起,發現自己躺在屋里。急急忙忙從床上爬起來跑出去。他們已經牽了幾匹駱駝站在外面了。

「一共三匹駱駝」荊軻笑眯眯的看著我「要準備走咯!」

我點點頭,一手撫上駱駝背上。駱駝背著水和食物,荊軻那匹駱駝背上還有東川準備的放牧人專用的臨時帳篷。

「宇大哥,這次,小弟祝你一路順風」東川蒼老臉上滿是真誠。

祈宇象征x ng的點點頭「後會有期。」

「也許是後悔無期了。下次你們再來,老頭子我恐怕已經歸入黃土。」東川疲憊的揮揮手。

祈宇也沒回應他,徑直跳上駱駝。

隨著小藍的指引我們朝著草原前進。出了匈奴,我們到了沙漠地區。一眼望去,四周除了沙還是沙。毒辣的大太陽掛在天上,熱得我滿頭大汗。

「熱死我了,主巫城怎麼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小爺我真快吃不消了。」荊軻埋怨。

祈宇輕輕瞟了他一眼,不作聲。

我們隨著小藍一直走到沙漠月復地。臨近黑夜,我們在長了幾株小草的地方支起帳篷生起篝火。

祈宇拿出鹿肉干和水,我們也沒客氣,接過來就是一頓狼吞虎咽。

荊軻吃完還很不雅的打了個飽隔兒,他嘿嘿笑兩聲說「這兒只有一個帳篷怎麼辦呢?」他故作思考狀「這樣,我和宇哥睡帳篷,你來守夜好了。」

他又補充說:「你和女的,而我和宇哥兩個大老爺們,睡在一起比較方便。況且我們需要有人來守夜,所以這個光榮的任務就落到我們最最最美麗的樂施公主身上了!」

沒良心!我在心底咆哮。我不服氣的駁他的話「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女的又怎麼了?小藍也是女的,她還要給我們帶路呢,多辛苦啊!」

發現自己的話沒什麼說服力,我干脆耍起無賴「我不管,我就要睡帳篷。」說著我快速鑽進帳篷躺在羊毛毯上。

荊軻哈哈大笑,站在外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不外乎就是我堂堂一個公主耍賴的行為。

我也不理他,躺了許久,才見祈宇走進來在我旁邊睡下。我坐起來看著他一動也不動。只听見他毫無起伏的聲音「不是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嗎?上半夜荊軻來守,下半夜我去守,你安心睡吧。」

我復又睡下。過了很久,外面的荊軻打了個哈欠,似乎要睡著了。我看著祈宇安靜的側臉,想起上次在蜀山我趁他睡著之際給他扯笑容的事,可惜還沒踫到他的臉他就醒了。想到此,我玩心大起。借著月光,我偷偷的伸出來我的魔爪向祈宇白白淨淨的側臉模過去。

「啪!」祈宇突然凌空捏住我的手腕。我猶如偷東西被抓住一般,不敢動。他也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一直抓著我的手腕。

「我,我只是看你皮膚這麼好,想看看你有沒有用雪花膏之類的東西,沒別的意思……」說完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編的什麼爛理由嘛!

祈宇默不作聲,似乎被我這抽風的行為搞得無語了。一會兒,他將我的手放在他臉上。這是什麼意思?真讓我模啊?

我配合的捏了一把,干笑道「皮膚真好,真好,呵呵。」

祈宇也沒搭理我,我不好意思的模模鼻子,閉上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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