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這個,我。」
猶猶豫豫了好半天,粉發少女忍痛將其中食物稍微大一點的一份遞到校條祭面前。
「沒關系的,你要是想吃這份的話可以和我換的,我本來就吃不了多少……」她的話還沒有,眼前的食物就換了一份。
「哦。」
真是個奇怪的女孩,不過也很可愛就是了!校條祭心中想著,拿起那個像是番薯似的白色塊狀物嗅了嗅,好像有點過期了?
「啊嗚嗚嗚——」另外一邊,粉發少女卻是迅速消滅著自己手中的白色塊狀物,就像是小松鼠似的,還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看起來吃得很幸福的樣子,應該比較好吃吧?抱著這個念頭,校條祭一口咬在塊狀物上,下一刻她便瞪大了眼楮。
難吃!超級難吃!就像是米飯里面摻雜了小石子的感覺,而且那些米飯還是餿味的!這讓校條祭一下子將咬下的一塊吐到了地上。
奇怪地望了望她,粉發少女竟然從地上撿起了那塊一口吞進了肚子,吃完還說道︰「浪費,不好。」
「哎?!」原本還因為少女的行為感到羞澀的校條祭看著她認真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心底酸酸的,她,一直是過著這樣的生活的嗎?從來都是吃這種食物的嗎?
「好吃的,你,不吃?還是,討厭?」
校條祭奇怪的神情讓粉發少女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黯。
「不。沒有,很好吃,真的,很好吃!」
一瞬間,淚水無情地從眼眶里奔流出來,校條祭就那麼吃著被淚水沾濕的塊狀物,大口大口地吃著。這個時候的她並沒有覺得嘴里的東西有多難吃,也不是覺得哪里好吃,而是心中的酸楚和感動讓她吞下了這些恐怕是原來時候的她絕對不可能觸踫的食物。
「哭?不哭!」
笨拙地擦著校條祭的臉頰,粉發少女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似地。不知所措的表情佔據了整張臉。不過因為太過用力,反而讓校條祭眼淚流得更歡了。
「疼疼疼——」抓住她的手,校條祭只覺得臉頰生疼,「你的力氣好大啊!」
「……對不起……」
看著對方像是認錯的小孩子似的神情。校條祭總覺得非常可愛。不由得破涕而笑。
「噗嗤!你還真是。好了,我不哭總行了吧。」
擦了擦眼淚,有人說女人的淚水來得快去的也快。這或許也是有道理的?
「哦。」
「吃飯的時候要注意點啊,身為女孩子一定要注意這方面的事情才行。」校條祭時不時掏出手帕擦拭粉發少女因為粗魯的吃法而粘在臉上的食物殘渣。
「哦。」
呆呆地應著一句,粉發少女總是眯著眼楮讓她擦拭,好像很舒服似的。也只有這個時候,她那冰山般的表情才會舒緩下來,轉變成小貓咪一般的模樣。
簡直像是在照顧小寶寶一樣!校條祭紅了紅臉,不過隨即又想到接下來幾天之後即將發生的事情,好像也快了吧?算了……這段時間就好好活著吧,至少還有七天的時間,至少……對了,差點又忘記問了!
「這里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被抓進來啊?你知道嗎?對了,你叫什麼?之前我說過的我叫校條祭,叫我祭就行了。」
「祭?」指了指校條祭,粉發少女歪了歪腦袋,「阿尼亞?阿爾斯托萊姆,大概。」
「大概?」名字還有大概的嗎?校條祭對少女有些無語,「那我可以叫你阿尼亞嗎?」
「哦。」
哦是指答應了嗎?校條祭不明所以,她嘗試著開口說道︰「阿,阿尼亞?」
「嗯。」
好吧,那就是答應了啊!苦笑一下,校條祭繼續問道︰「阿尼亞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實驗區。」
「實驗區?什麼實驗區?」
「人體,實驗,禁忌,實驗。」
「是……這樣嗎?那,這個實驗區是在哪里的?」
「唔……不知道。」
嘆了口氣,校條祭問道︰「阿尼亞你是什麼時候進來這里的?」
「從小。」
「從小?!」
雖然早就猜測阿尼亞可能很早就來這里了,但她的話還是讓校條祭感到震驚。
可能看出了她的不解,阿尼亞主動說道︰「這里,父母,交配,然後,我出來。」
「你,你是說你是這里的人做那種事情之後生出來的?」校條祭顫抖著手指,內心的憐惜多過了震驚。
「嗯。」
那就是說這孩子從出生到現在一直被關押在這個可怕的地方嗎?校條祭很難想象如果那是自己的話會變成怎麼樣。
「那,那你父母呢?」
「實驗,死了。」
果然是這樣嗎?想到可憐的少女無依無靠地留存在這個封閉的世界,校條祭上前溫柔地抱住了阿尼亞,伸手輕輕撫模著她的脊背。
「……媽媽……」小聲地嘀咕了一句,阿尼亞露出享受的可愛表情,小腦袋更是往校條祭的胸口蹭了蹭。
「唔?你剛才在說什麼?」
「沒有。」
微紅著臉,阿尼亞單手用力抓住了校條祭的腰肢。
「呀,真是的,不要這麼用力啊,像個小孩子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校條祭總覺得少女老是在蹭她的胸部,錯覺吧?而且她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這里就是大家所說的白色的液體冒出來的地方嗎?祭也有的吧?阿尼亞一邊用鼻子頂撞那兩處柔軟,一邊輕輕吞咽著喉嚨,這還是第一次她對某個東西產生欲/望——作為一個牢籠里土生土長的什麼都不懂的熊孩子,她的戰斗力經過無數的「戰斗」之後變得異常強大,但那依然掩蓋不了她身為文盲的事實——這種戰斗力只是相對于普通人來說的,如果對上修煉斗氣和魔法的敵人,也不是說準輸,而是贏的幾率不會很大。
兩人在角落里互相依偎著,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了,但是——
「啊,不好,我忘記給魂館同學帶飯了!」
差不多午餐時間都快結束了,校條祭才想起某位依舊不肯接受現實的同班同學。
魂館同學?那是什麼?唔?那個害祭被那家伙選為實驗品的家伙嗎?阿尼亞心中微微燃燒起名為「怒火」的東西,或許其間還夾雜著些許妒忌吧?
「那個,阿尼亞,先放開我了,我得去看看那邊還有沒有剩下的食物,希望還有吧……」校條祭不是很確定,因為就算是學校的食堂也不會等所有學生都買到食物才關閉,而這里怎麼看也不會是那種照顧學生的學校,這里的食堂就更不會是那種有食堂大媽的學生食堂。
「哼∼!」
「哎?」
「我去,你,等著!」
雖然不滿那個討厭的家伙佔據祭的內心,阿尼亞還是不希望祭去和剩下的那些人爭奪食物,因為之後的人往往比那些最先拿到食物的人更加可怕——他們懂得忍讓,但也懂得背後捅刀,所以校條祭一進入那些人的「圈子」,恐怕身上的皮膚都不會好到哪里去。
一想到「母親」身上被奇怪的人抓上去,尤其是那個自己好奇的地方,阿尼亞就覺得更加憤怒了。
「不用麻煩阿尼亞了,我——啊,阿尼亞!」
話還沒有說完,校條祭就發現阿尼亞迅速跑掉,她剛想追上去,就發覺前面有不少人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的位置,心中一怯便坐回了位置。
「好,好可怕的目光,總覺得好像被剝光了衣服一樣……」
抓緊了胸口,校條祭沒有發現不遠處有幾個人正在商討著什麼,還不斷往她這邊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