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這些黑衣人後面觀戰的那名枯瘦老頭見此情景,心中咒罵一聲該死,知道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只見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對峨嵋刺來,接連幾蹦,就像猿猴般地蹦到了柴清的面前。
老頭手拿峨嵋刺指著柴清喝道︰「你是何人,在我面前竟敢如此囂張?」
柴清喝道︰「我就是棄劍山莊風雷三杰中的老三柴清!」
老頭道︰「柴清?不錯,小子很有出息,打架竟然如此不要命,我老人家看好你。」
柴清道︰「你這老鬼是誰,快些報上名來!」
老頭道︰「我老人家便是武林中威名赫赫的白猿孟捷,現為伏龍帝國四大親衛中銅衛的統領,我看你如此勇猛,不如趁早投降,我老人家或許還可饒你一命。」
柴清喝道︰「放你娘的屁!你柴爺我是那投降的人嗎?我管你白猿黑猿,在我手里都讓你成為死猿!」說完,柴清便大喝一聲,沒有任何的花哨,舉刀便向孟捷的頭頂狠狠劈下。
孟捷看見這一刀來勢凶猛,便不敢硬接,他急忙向一側躍起,想躲開這一刀,誰知道柴清招數未老,便改豎劈為橫斬,這把刀如影隨形的跟著孟捷而來。
孟捷才剛躲開一刀,他正想反擊的時候,卻發現柴清的刀又到了,不禁大吃一驚,再想躲卻已經來不及了,他急忙將身子一旋,舉起手中雙刺,左右交叉的想要格擋住此刀,但是柴清並沒有讓雙方的兵器相交,他再次變招,改橫劈為直刺,一刀便向孟捷的肚月復刺去。
孟捷暗叫一聲不妙,百忙中他急忙使了個鐵板橋的功夫,身體直挺挺的向地面墜下,險險的避開了刺刀。孟捷身體剛躺在地上,便接著使了個驢打滾的不雅招式,這才逃過了柴清的三連擊。
饒是如此,孟捷也被柴清這刀從小月復部直接刺到了咽喉處,他前面的衣服也被這刀完全刺裂開來,並且在胸月復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差一點就被開膛剖月復了。
孟捷狼狽的站了起來,面s 煞白,明顯是受驚不輕,再看他的衣服則全部都敞開了,露出了里面毛茸茸的身體。
柴清看著孟捷,冷哼一聲道︰「沒想到你這只老猴子身手還不錯,竟然能躲開我自創的這奪命三連擊,你再接我幾招試試!」
說完,柴清雙手揮刀,正y 向孟捷再次進攻,這時候卻听孟捷大叫一聲,扭頭就跑,因為他已經被柴清這三招給嚇得魂飛魄散了,哪里還敢應戰,只好逃之夭夭了。
柴清看到孟捷竟然跑了,不覺得一愣,但是緊接著便冷笑連連,他也不去追趕孟捷,只是把刀一揮,重新向孟捷帶來的這些黑衣人殺去。
這些黑衣人都是伏龍帝國皇帝身邊四大親衛中的銅衛,其實身手不弱,不在這些棄劍山莊的弟子之下,若論武功說不定還在這些弟子之上,但是他們看到自己的統領都逃之夭夭了,首先氣勢上就弱了下來。
而棄劍山莊的弟子們看到柴清竟然如此神勇,只用了三招,就將銅衛的統領給打跑了,不由得士氣大振,一個個猶如打了雞血般地生龍活虎,在柴清的帶領下,瘋狂的向敵人進攻。
而銅衛這邊卻是士氣此消彼長,越打氣勢越弱,後來,不知道是哪一個將手中兵器一收,回身便跑,有了這第一個人的帶動,其他的人便也開始仿效,後來,在這些銅衛的人數佔了絕對的優勢之下,竟然全部潰敗而逃了,柴清見狀j ng神一陣,只見他振臂一揮,親自率領著幾十名弟子在其後緊追不舍。
就在孟捷率領的東路人馬全軍潰敗的時候,在棄劍山莊的西邊方向,一名臉帶鬼臉面具的獨臂人正帶著兩百余名黑衣人向一所房屋疾行,在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只見一個縴弱的身影從道旁閃了出來,這人正是蕭續的「夫人」舞月。
鬼面人停下腳步,看了舞月一眼道︰「你來了。」
舞月格格嬌笑幾聲道︰「何大哥,你終于來了。」
鬼面人冷冷地道︰「廢話少說,蕭續在哪里?」
舞月向那所房屋指了指道︰「那老不死的就在里面。」
鬼面人二話不說,將手一揮,只見他身後的百余名黑衣人便蜂擁而上,直撲向那所房屋,而鬼面人和舞月卻仍舊站在這里,紋絲不動地看著那些黑衣人沖進房屋之內。
過了片刻,在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之後,一名黑衣人奔了出來,他沖著鬼面人施了一禮道︰「回稟統領大人,屋內沒有人。」
鬼面人听完這名黑衣人的話後,不由地看了舞月一眼,舞月詫異道︰「不可能啊,半個時辰前我出來的時候,蕭續明明就在里面的,而且當我出來之後,他一直就在此屋中,從未出來過,怎麼可能不見了呢?」
說完,舞月便親自進屋去搜尋了一回,過了片刻便沮喪的走了出來道︰「是真的,蕭續竟然真的不見了,難道他會飛天遁地不成?」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鬼面人听到舞月的這句話,心中一動,他道︰「我記得陛下曾經說過,棄劍山莊的房屋下面多有密道相連,所以陛下才會在外圍又調集了三千禁衛軍駐守,以防蕭家的人從密道中逃走。現在蕭續突然從這間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我猜這間屋子的地下一定有密道。」
舞月道︰「難道蕭續這老不死逃走了不成?」
鬼面人搖了搖頭道︰「不太可能,他不會這樣就逃走的,你知道蕭延住的地方在哪里嗎?」舞月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鬼面人道︰「快帶我去,若我所料不錯,那蕭續也一定是在那里。」
舞月點了點頭,便帶著鬼面人以及眾黑衣人直奔蕭延的住所而來。走到一半的時候,恰好踫到猛虎魏剛帶著數百余名黑衣人迎面而來,魏剛的左手還拎著一顆血淋淋的首級。
舞月一見魏剛便笑道︰「看樣子魏兄弟是旗開得勝了?」
魏剛哈哈一笑道︰「那還用說,方才我正殺的高興,卻遇見什麼風雷三杰的老大,與我大戰了幾十個回合,不過,他終究稍遜一籌,已經被我殺了。」說完,魏剛便得意地舉起手中的首級給他們看了看。
舞月笑了笑,正想再說點什麼時,只听遠處一片嘈雜聲傳來,眾人抬眼一看,只見一群黑衣人正往這邊直奔而來,而跑在這群黑衣人前面的正是白猿孟捷。
孟捷一邊往這里跑,一邊大聲地叫道︰「三位統領,救命啊!」
三人愣了愣,不由地望向他身後,只見他的後面柴清正帶著幾十名弟子緊緊追趕著他們,看到這一幕,舞月與魏剛不禁對視了一眼,而鬼面人卻重重地哼了一聲。
這時,孟捷已經跑到了三人的身邊,他惶急地說道︰「三位統領,快點救救我!」
鬼面人不悅地道︰「孟統領,你帶著數百名銅衛,竟然被幾十人追趕成這樣,成何體統?」
孟捷氣喘吁吁地指了指正在往這邊趕來的柴清道︰「這人是風雷三杰中的老三,名叫柴清,武功厲害之極,我若不是跑得快,現在恐怕早已命喪他手了。」
魏剛咧了咧嘴道︰「風雷三杰?哼,他們的老大都已經被我殺了,這老三就算是武功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里去?孟猴子,我看是你膽小的毛病又犯了吧?」
孟捷翻了翻白眼道︰「並非我膽子小,而是敵人的武功的確很高,不信你就去試試。」
魏剛狂笑一聲,大踏步地走上前幾步,對著剛剛追趕來的柴清大聲說道︰「你就是風雷三杰中的柴清?」
柴清停下腳步,將手一擺,止住了跟在身後的弟子,他正要答話,卻突然間悲憤地叫喊了一聲,「大哥,大哥!是你,是你這個混蛋殺了我大哥?!」
魏剛舉了舉手中拿著的首級道︰「不錯,是我殺的,他技不如人,雖死無懟。」
听完這話,柴清腳步踉蹌,差一點摔倒在地,他們三人一直親如兄弟,而如今突然看到明林的已經被人殺死,並且還被對方斬下頭顱當作戰利品,心中不禁有一種莫名的痛楚。
他以刀拄地,強壓下心中的悲痛,接著心中便有一股無名怒火熊熊燃起。「報仇,我一定要為大哥報仇!」柴清仰天大叫了一聲,雙手持刀,雙目赤紅地盯著魏剛,神情慘厲,突然間他狂吼一聲,舉刀直奔魏剛而來。
魏剛將手中的首級丟在地上,狂笑一聲道︰「來得好!」說完,便將身子一縱,也向柴清撲來,兩人瞬間便戰在一起。
一邊是復仇心切,狀若瘋狂,大開大合,只攻不守不顧x ng命的柴清,一邊是嗜血好戰,形如猛虎,拳硬似鐵,招招對攻忘卻生死的魏剛,兩人就好似干柴遇烈火,針尖對麥芒。
雙方都是只攻不守,招招硬踫硬,只听叮叮當當就如打鐵般的響聲大作,兩人互相對攻了十幾招之後,暫時分開,魏剛哈哈一笑道︰「好,痛快,過癮!」
柴清看了看魏剛的拳頭,大聲道︰「你也不錯,好硬的拳頭!」
魏剛喝道︰「再來!」
說罷,便沖上前,又是一拳向柴清的胸前擊去,柴清大喝一聲,掄刀猛砍,只听一聲響聲過後,柴清手中的刀直接斷為兩截,再看魏剛,只听到他的右手上一陣鋼鐵脆裂的聲響過後,他的右手上竟然裂開了幾道裂痕,但是奇怪的是,卻並無鮮血滲出。
魏剛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柴清道︰「你是第一個將我手上的拳套擊碎之人。」說完,魏剛便右手一甩,這只破碎的拳套便被他甩落到了地上。
緊接著,魏剛從褲腰上解下腰帶,用手一抖,只听「嗆」的一聲,這根腰帶便伸得筆直,頓時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原來魏剛的這根腰帶竟然是一把彈x ng極強的軟劍,魏剛手拿軟劍,指著柴清道︰「能逼得我用劍,你是第一個,就算死你也足夠自豪的了,你的兵器已碎,你去換把刀來再和我打。」
柴清將手中的殘刀往地上一扔道︰「正好,我所慣用的兵器也不是刀。」說著柴清便從懷中掏出一把鐵扇,手腕一振,鐵扇刷地一下便打了開來。
見到此幕,魏剛眼中露出了興奮的目光,就仿佛看見了美味的獵物一般興奮異常,他二話不說,揮劍直指柴清,兩人便又戰到了一起。
這邊鬼面人、舞月以及孟捷都看著兩人的拼斗,眼楮也不眨一下,看到雙方一邊亮出軟劍,一邊拿出鐵扇,那孟捷便「嘖嘖」地贊嘆了幾聲,也不知道是在贊魏剛,還是在贊柴清。
這邊孟捷在贊嘆,那邊魏剛和柴清自然沒有听到,他們二人現在正在打得如火如荼,只見柴清的身形越來越快,手中的鐵扇也越舞越快,到了後來,簡直都看不到他的身影,只看到一團團扇影,就仿佛是一片片在空中飛舞的落葉般圍著魏剛不停地旋轉。
而魏剛也不甘示弱,手中的軟劍已經舞成了一條條銀蛇,穿梭在這片片的飛旋的落葉之中,煞是好看,直看得棄劍山莊的眾弟子以及金銀銅鐵四大衛士們心曠神怡,目眩心馳。
兩人如此這般綿綿不絕的斗了上百回合還未見勝負,此時,鬼面人突然不耐地說了一句︰「魏剛,大敵當前,速戰速決!」
場中的魏剛听到鬼面人的話,便大聲喝道︰「好!柴清,看我絕招,劍光分影!」
喝完,只見場中的劍影一下子便密集了起來,到了最後,簡直化為漫天劍雨,如同穹廬般地向柴清的周身席卷而去,只听「叮叮叮叮」連續的金鐵交擊之聲響過之後,漫天的劍影突然間消失不見了,魏剛手持軟劍站在那里看著柴清,嘴角露出了一絲勝利的喜悅。再看柴清,胸前卻多出了三個血洞,鮮血直冒。
魏剛道︰「柴清,你輸了。」
柴清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承認,你是技高一籌,我輸得無話可說,只不過,我就算是死也要替大哥報仇!」
說完最後一個「仇」字,只見柴清突然大喝一聲,將手中的鐵扇一抖,只見鐵扇中的四根扇骨便月兌扇飛出,帶著尖利的嘯聲直sh 魏剛的面門。
魏剛大吃一驚,他顯然沒有料到柴清還有這一招,但是他總算反應敏捷,下意識的一仰頭,四根鋒利的扇骨便貼著他的鼻尖飛了過去,凌厲的勁風直刮得面龐都生疼。
正當魏剛慶幸自己躲過一劫的時候,卻听到耳邊傳來了舞月的聲音︰「小心!」
魏剛心道不妙,就在他剛抬起頭的時候,就看見柴清握著最後的一根扇骨向他的胸口直刺了過來,百忙中魏剛抬手抵擋,但是他卻忘了自己右手的拳套早已經被柴清擊碎。
沒有了拳套,就算魏剛的拳頭再硬,也擋不住這根鋒利的扇骨,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魏剛的整只右手便掉落了下來,掉落的手掌中還緊緊的握著那柄軟劍。
扇骨在削掉了魏剛的手掌之後卻並未停留,而是又向他的胸前刺去,就在魏剛閉目等死之時,卻突然發現柴清的身形不動了,繼續刺向自己胸前的那根扇骨也在霎那間停止了。
魏剛睜眼一看,只見柴清的額頭正中已經被一根細小的尖錐刺入了大半,尖錐的一端系著一條極細的銀線,銀線的另一端卻在那鬼面人的左袖中,只見鬼面人左袖微微一抖,這根銀線便帶著這枚尖錐又閃電般地飛回了他的袍袖之中,緊接著,柴清的尸體這才無助的倒在了地上,睜大的雙眼中帶著無限的不甘和憤恨。
跟著柴清追趕到這里的那些棄劍山莊的弟子們看到柴清死了,便都四散而逃,孟捷看了一眼鬼面人,鬼面人冷冷地道︰「不必追這些沒用的人了,我們趕緊去蕭延的住所吧。」說完,他便當先走去。
舞月一語未發地跟在鬼面人的身後而去,孟捷走到了尚在發呆中的魏剛身邊,笑嘻嘻地道︰「怎麼樣,我說這小子的武功不錯吧,要不是何老大救你一命,你現在已經死在他的手里了。」說完,孟捷便得意地跟著前面兩人而去,這里只剩下魏剛。
他的那些鐵衛手下急忙過來說道︰「統領,你怎麼樣?」
魏剛搖了搖頭,咬著牙說道︰「我不要緊。」
說完,便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條布帛,將自己的斷手之處緊緊的包扎了起來,雖然劇痛入心,但是他卻一聲不吭。
包扎完畢,魏剛便從地上撿起他的那柄軟劍,看著柴清的尸體道︰「你雖然死了,但是我還要說,這一局你我算是平局,只不過,我的運氣好,你的運氣差而已。」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追隨著前面的三人而去,鐵衛們听到他說的話,彼此面面相覷,他們看了看依然大睜著眼楮的柴清,搖了搖頭之後便也隨著魏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