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一把將這枚玉佩從地上抓了起來,接著又將蕭續從地上抱起,然後便迅速向後飛退,幾個起落後,便回到了自己這一邊。
而這時,顏雨卻看了一眼被蕭延撿回去的玉佩一眼,皺著眉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名黑袍人低聲問道︰「國師,您為何不讓我出手將那玉佩搶過來?」
國師道︰「方才本真人用魂識掃視周邊之時,發現有一道絲毫不亞于我的強大魂識正在向這里掃視,所以本真人才急忙阻止了你。」
顏雨聞言一驚道︰「這里竟然還有第三名修仙者?難道來的這名修仙者是蕭家的那人不成?」
國師道︰「很有可能,就算不是,這名修仙者估計也是敵非友,他潛伏在附近必有其目的,在他還未行動之前,我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只要靜觀其變便好。」顏雨聞言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了。
方才用魂識掃向這里的那名修仙者不是別人,正是岳晨。當然他還不知道自己平常的這種意識出竅的本領其實就是修仙者們口中常說到的魂識。
他一直在用魂識掃視著這里,而這里所發生的一切他也都知曉,現在岳晨正在此山的另一邊在為兩件事情到困惑。
第一件事情就是他方才用魂識掃視蕭顏兩家爭斗之地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蕭真在弒殺自己親身父親的那一霎那,身上突然爆發出了令人心悸的死亡氣息,這令岳晨心中大感不安。
並且他又想起了蕭家在棄劍山莊出發祭祖之時,當時他看向蕭真的時候,蕭真回看了他一眼,那時候蕭真身上流露出來的就是這種令人心悸的感覺,只不過那時候蕭真身上流露出來的死亡氣息遠沒有今r 這般濃烈。
這蕭真究竟是什麼來歷,他練的又是何種邪惡的功夫,這一點令岳晨感到極其困惑。
而第二件令岳晨感到困惑的事情就是當蕭真被蕭延以一招金輪貫r 擊穿右胸倒在地上的時候,從蕭真手中掉落在地上的那枚玉佩上竟然傳來了一股淡淡的威壓。
這種威壓雖然也很令人心悸,但是卻與蕭真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威壓不同,蕭真身上散發出來的是一種死亡氣息,而這枚玉佩上散發出來的卻是一種非常純正的氣息。
而玉佩上散發出來的這股威壓也令岳晨想起了在蕭家埋葬歷代祖先的那個山谷之中的事情,當時他身處開創棄劍山莊的蕭家老祖蕭齊的宮殿狀墳墓之前,用魂識去試探那座墳墓之時,突然從墳墓中傳來一股強大的威壓之力。
現在岳晨細細想來,這兩種威力似乎同出一轍,難道這枚蕭家祖傳下來的玉佩竟然與那座墳墓之中的東西有所關聯不成?岳晨不由地這樣想著。
看來這蕭家的秘密還真是不少呢,難怪就連顏雨這個帝國皇d d 要派人來攻打蕭家想要得到那枚玉佩。
想到這里,岳晨心中的好奇心大起,他也不急著下山了,而是想要繼續留在這里靜觀其變,萬一有什麼寶物之類的東西出世,說不定自己還可以渾水模魚的得到些好處呢。
更何況就算自己現在想要下山恐怕也是危險重重,一不留神說不定就死于非命了,岳晨一邊在心中這樣想著,一邊又用魂識向某個下山出口的地方掃視了一下。
就在不久前,一群把守在那里的黑衣人將方才向顏雨跪地求饒後逃到這里的那十幾名棄劍山莊的弟子悉數殺了個j ng光,看來這些黑衣人是得到了顏雨的死命令,一發現想要逃下山的人,便立刻將之殺死。
可憐那些跪地求饒的弟子還以為自己可以大難不死而僥幸逃得一條小命呢,這顏雨還真是心狠手辣,既做了表面文章瓦解了棄劍山莊弟子們的人心,又暗地里將他們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好計策啊好計策,正當岳晨在這里暗自贊嘆的時候,只見他眉毛一挑,似乎又感應到了什麼,便又放出魂識向蕭顏兩家的爭斗之地延伸了過去。
此刻只見蕭穎正跪在躺在地上被蕭真割斷喉嚨的蕭續身邊悲慟y 絕的哭泣著,她一邊哭一邊喊︰「爹啊,爹,你醒醒啊,你不能就這麼丟下女兒,你不能死啊爹……」
許是听到了蕭穎的呼喚,蕭續漸漸睜開了雙眼,他抬起顫抖的右手想要撫模一下跪在自己面前的蕭穎,看到這一幕,蕭穎急忙擦了擦眼淚,一把攥住父親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連聲說道︰「爹,穎兒在這里,您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蕭延這時也低來急切地說道︰「二弟,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蕭續的嘴唇動了動,在最後的時刻他只說出了兩個字,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是還是被近在咫尺的蕭穎和蕭延听到了,在說出了這兩個字之後,蕭續的生命機能已斷,手一松便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在這一剎那間,蕭穎只感覺到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她怔怔的看著逝去的父親,片刻後,更多的眼淚才奪眶而出,她猛地撲到了蕭續的身上嘶聲哭叫著︰「爹,不,不!這不是真的,不是……」
蕭延看著痛哭的蕭穎,嘴里卻在喃喃自語地道︰「二弟,就是到死的這一刻你還是不能忘記她,還在喚著她的名字,還把穎兒當成了她。雨筠,你可知道,雖然你已經逝去多年,但是仍然有兩個男人在對你念念不忘?」
說到這里,蕭延也情不自禁的留下了淚水,也不知道是為了蕭續,還是為了那個叫做雨筠的女子,抑或兩者都是。
就在這時,蕭延只听自己的夫人在身後低聲說道︰「夫君,逝者已矣,你也不必太難過了,還是去勸勸穎兒吧。」
蕭延聞言心中微微一震,他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夫人正神s 平靜的看向伏地痛哭的蕭穎,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听到自己方才的低語聲。
蕭延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彎腰拍了拍蕭穎的背道︰「穎兒,現在大敵當前,你且不必這般難過,我們應該化悲痛為力量為二弟報仇才是!」
蕭金葉也走了過來,她上前扶起蕭穎道︰「是啊妹妹,爹說的不錯,我們為二叔報仇要緊。」
在兩人的勸解下,蕭穎這才站了起來,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向前走了幾步,伸手一指顏雨厲聲道︰「顏雨,我蕭穎與你勢不兩立!今天不是必死就是我亡!」
顏雨冷笑道︰「r 臭未干的黃毛丫頭,就是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的,今天你們這些人誰都別想活!施狂,葉風,你二人帶領九天龍衛給我一起上,將他們全部給我殺光!」
听了這話,施狂二話不說,他將手向後一招,只見身後的那些黑衣人便各持兵刃圍殺了上來。
施狂一馬當先,寶刀出鞘直指蕭延。蕭延對站在自己身後僅有的四五名弟子大聲說道︰「你們保護夫人與小姐!」說完,他便大喝一聲,再次施展出大金輪神功,全身金光大放的迎向施狂。
蕭穎雖然有傷在身,但是在服下了之前蕭續給她的藥丸之後,傷勢似乎有所好轉,只見她狀若瘋狂的揮舞著雙爪,惡狠狠地向攻上來的黑衣人殺去。
蕭延的夫人和蕭金葉不會武功,雖然周圍有數名誓死跟隨蕭延的棄劍山莊弟子的保護,但是形勢仍然是岌岌可危,不過她們倒也異常鎮定,臉上並沒有露出惶恐之s ,反倒流露出一股視死如歸的神s 。
由于人數相差太多,片刻後,負責保護蕭延夫人和蕭金葉的數名弟子便都被黑衣人所殺,數名黑衣人看著暴露出來的兩人臉上露出獰笑,怪叫一聲便向她們殺去。
蕭延雖然正在與施狂激戰,但是卻時刻注意著這邊,發現二人有危險,便撇了施狂殺向這四名黑衣人。
人未到聲先到,只听他一聲暴喝︰「雙輪飛天!」
一道金光過後,四名黑衣人的身體均被這一招一分為二了。
蕭延雖然暫時解救了自己的夫人和蕭金葉,但是卻被緊跟而上的施狂一掌擊中後背。
蕭延向前踉蹌了幾步,口中鮮血狂噴,身上的金光也薄弱了很多,這時,看見有可乘之機的葉風突然斜刺里一劍刺向蕭延。
這一劍極其狠毒,眼看蕭延來不及躲閃即將命喪葉風的劍下,這時只听他的夫人大叫一聲道︰「小心!」同時她向前一撲,用自己的身體為蕭延擋住了這致命的一劍。
劍身穿胸而過,自後背微微透出,葉風獰笑一聲,一把將劍拔出,蕭延的夫人向後緩緩而倒。
蕭延一把抱住她痛惜地說道︰「沁蘭,你何必如此?我不值得你舍身去救!」
沁蘭努力地抬起手捂住他的嘴,不住地喘著氣道︰「我,我知道,你喜歡的是,是她,但是,你,你是我的夫君,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願!」
蕭延只是搖著頭痛苦地道︰「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沁蘭道︰「夫君,我現在又看到了我們第一次邂逅的那片,花叢,那里,那里有許多的……花,白的、黃的、紅的、好,好美…好美…」說著,她的頭一歪便死在了蕭延的懷中。
而這時,蕭穎正在蕭延的身側拼命的抵擋著施狂和黑衣人的攻擊,蕭穎的滅魂爪也運轉到了極致,這些黑衣人只要是踫到她的滅魂爪便立刻就會毒發身亡,一時之間,施狂和這些黑衣人倒也不敢太逼近她。
蕭延將他夫人輕輕的放在地上,指著尚在冷笑的葉風說道︰「葉風,你殺我我不會怪你,但是你竟然殺一個不會絲毫武功的女子,枉我這麼多年對你的養育之恩,你根本就是個畜生!」
葉風狂笑一聲道︰「蕭延,你少在這里假惺惺!當年你殺我父親、追殺我母親之時,怎麼不見你有絲毫的仁慈之心?我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就是為了今天!今天我定要你家破人亡,為我的雙親報仇雪恨!」
蕭延大聲道︰「好!你我的恩怨就在今天來個了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說完,蕭延便一拳向葉風擊去,兩人霎時戰在一處。
由于蕭延已經身受重傷,而且他還心掛不會武功的蕭金葉,所以戰不多時便落在了下風,他的左臂和右腿上又被葉風以及一名黑衣人分別刺中一劍,而另外一邊的蕭穎,雖然連殺十幾名黑衣人,但是最終還是因為寡不敵眾而節節敗退。
眼看形勢岌岌可危,蕭延心中不由長嘆一聲,看來最終還是不得不使用老祖宗留下來的那枚玉佩了。
正當他想要將手伸進懷中掏出玉佩之時,只听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哈哈哈哈,蕭延,你終于遇到x ng命之危了,我終于可以實踐諾言了!哈哈哈哈!」
此聲音還未完全消散,眾人就看見一名亂發披肩,胡須雜亂無章但是雙目卻神光內斂的老者如風一般的來到了這里,蕭延一看到這名老者,心中頓時一定,本已伸到懷中的右手便又抽了出來。
只听這名老者沖著蕭延大聲說道︰「蕭延,你說個話,到底要不要我出手啊?」
蕭延迅速揮出兩拳,逼退了眼前的敵人,然後喘著氣說道︰「好,你如果現在出手,殺光這些敵人救我一命,我就視同你實踐了當初的誓言,從此之後你就是z y u之身了!」
听完蕭延這話,這名老者看了看周圍的人,緊接著便點了點頭道︰「一言為定,我幫你殺光這些人,你就還我z y u之身!」
這時,施狂已經停止了攻擊蕭穎,他看了看這名老者,然後便冷哼一聲道︰「你是何人,竟然口出狂言?」
這名老者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歸隱江湖數十年了,我的名字恐怕早已經無人知曉了,不提也罷。」
施狂指了指蕭延道︰「你既然不肯說自己的名字那就算了,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卻是帝國欽犯,罪惡滔天,你當真要為他出頭?」
老者嘆了一口氣道︰「沒辦法,當年我欠他一個承諾,所以今r 不得不出手償還。」
施狂道︰「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諾言就不明不白的替別人去送死,這豈非兒戲?」老者道︰「小子,你根本不知道這個諾言對我的重要程度,我潛修多年,武道早已修至巔峰,可是當我領悟到了武道巔峰的時候,我卻突然發現,在這巔峰之外似乎還有一層更高的境界,于是我便潛心參悟,但是後來卻還是失敗了,你知道我失敗的原因嗎?」
施狂冷冷地道︰「我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