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撒切爾夫人默哀……
一個普通的隻果墜落自然只可能是直線,一條優美的直線幾乎改變了整個戰局。「我們為什麼要在這里和大唐士兵們游斗?直接殺入他們的月復地不是更好嗎?」軍事會議上,穆蘭塔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戰況陡然間急轉直下,穆蘭塔充分發揮了騎兵的機動x ng連聲招呼都沒打便直接繞過了擋在面前的大唐軍隊,十萬鐵騎(只剩十萬了)在前面風馳電掣的跑,後面幾十萬大唐士兵邁著兩條大長腿吭哧吭哧的追。
這種現象本是大唐人很希望看到的,但方向卻與他們期待的有所偏差,加納多人並不是撤退,而是如一柄尖刀,直插入大唐的心髒。
因為戰前的盲目樂觀和對加納多足夠充分的重視,大唐境內幾乎所有能披堅執銳的部隊都派到前線去了。誰知加納多卻突出奇兵,此刻,幅員萬里的大唐月復地,竟然找不出一支來之能戰的預備隊。一路上雖然也有許多城池,但那些都是在平原上用土石堆砌而起的,很容易就可以繞過去。有了岷山關的經驗與教訓之後,穆蘭塔對所有的城池關隘提不起絲毫的興趣,猶如洪水猛獸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至于後路被斷,加納多人絲毫都不擔心,既然能殺將過來,那就一樣能無比囂張的殺將回去。而大唐作為最富庶的人類國家之一,就算是貧農家中都有存糧,完全可以靠燒殺搶掠以充軍需。在將追兵甩開一段距離之後,穆蘭塔果斷的下達了以戰養戰的命令。野蠻的騎兵如同一群餓極了的蝗蟲,將所有村鎮都席卷一空。侵略者無惡不作,大唐的子民們在水深火熱中大放悲聲。
唯一讓加納多人覺得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大唐的草地太少了,他們的戰馬只能勉為其難的去吃莊稼。
不過,戰馬似乎並不是很在意。
民間哀聲遍野,朝堂恐慌至極,大唐幾百年的社稷風雨飄搖。
……
……
更糟的事情發生了,穆蘭塔將十萬鐵騎分成小隊,沿不同方向出擊,以便更好的達到以戰養戰的目的。
這些騎兵小隊最終的目的地只有一個——大唐的京城。
好不容易臨時組建用于防守的軍隊此刻也沒有了用武之地,那些騎兵的進攻方向完全根據指揮官早上起來時的心情而定,根本無從預測自然也沒有辦法提前御敵。何況這支散兵游勇的年齡在十四到十八歲之間,嚴格意義上來講還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他們中的絕大多數甚至連雞都沒有殺過,與其說是征召他們去對抗凶悍的加納多騎兵,還不如讓這些少年在後面喊喊口號,單純的壯一壯聲勢,所起的作用可能會更大一些。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懷揣著偉大的夢想與抱負,範輕骨和秦小虎並肩攜手,去京城里的臨時征兵處報名。
路上,範輕骨本著對秦小虎負責的態度,不厭其煩的教導他大唐軍隊中是什麼樣的規矩,你應該怎麼說怎麼做。秦小虎虛心听著,邊听邊不住點頭。最後,範將軍很是仗義的說了一句︰「你只要盡力就是了,實在不行等我被錄用了之後再來招你。」
征兵處的工作人員只是簡單的問了秦小虎幾個問題,關于年齡、身高、體重這些,就說︰「好的,你留下吧,先到里面去領制服和裝備,然後去後面報道。」接著又轉向範輕骨,「範大隊長,對不起,我們只招平民,不能招收帝國正式軍人,您請回吧。」
「什麼?」範輕骨的眼楮瞪得比牛還大。「為什麼不能招正式軍人?」
「對不起,範大隊長,帝國的正式軍人素質很高,遠不是這些鄉勇所能比擬的,應該用到更關鍵的地方去,所以小人不能招您。」
範輕骨還y 再說,秦小虎很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範公子,您就先回去吧,等我秦小虎發達了再來招你。」
……
……
範輕骨坐在府門口濃郁的陽光里,頹然的靠在牆角,拿著一根小木棍百無聊賴的在斗螞蟻,想象著兩群螞蟻是千軍萬馬正在激烈廝殺,而自己作為三軍統帥,應該率部隊該在何處安營、何處強攻、何處佯敗、何處設伏、何處放火、何處劫糧……偶爾抬頭看看那火一樣毒辣的太陽,在內心深處無比惡毒的咒罵著蒼天的不公。
現在好了,自己離開京城志在四方的夢想就此破滅。皇帝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想起自己這個曾經的帝國功臣,而其他人則完全不能指望,他們就算想起來也不會說出口的,誰閑著沒事會去捋範惟亮元帥的虎須呢?看來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應該是自己這一生更為實際的追求。
「少爺,夫人叫你趕緊進去相親。」一個老媽子遠遠的喊到,她是範輕骨的r 母,因為年紀大了耳朵不大好,自己听不清楚也總以為別人也都听不見,所以嗓門格外的洪亮。半條街的人都听見了她的喊聲,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
「那就是範府的少爺範輕骨?」
「應該是吧,一般的閑漢哪敢坐在範府門口曬太陽?」
听得眾人已經將自己歸納為閑漢一流,範輕骨無奈的苦笑。應了r 母一聲,站起來丟下手中的木棍,拍拍上的塵土,無比落寞的走進了府門。
不但自己沒能遠走高飛,還把那麼好用的一塊擋箭牌親手送出去了,範公子心里這個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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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環肥燕瘦的一群美女已經站成了一排,範輕骨輕輕推開正堵在門口的兩個,閃身走了進去。
「輕骨,你怎麼了。」範夫人驚叫。不過半天的時間沒見,曾經意氣風發的範少爺仿佛蒼老了十歲,眼角出現了細細的皺紋,而鬢邊也已經隱隱露出了白發。
「媽,我沒事。咱們開始吧。」範輕骨淡淡的回答,隨即一坐在了評委席上,卻是搖搖晃晃險些摔倒,連忙用手扶住了面前的桌子,不小心將一只茶杯打翻在地。
範夫人連忙關切的模模了兒子的額頭,猛的縮回了手,「怎麼這麼燙,快去請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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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公子病了,這次是真的病了。一個老邁的中醫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眉頭緊緊的皺著,蹙成了兩個灰白相間的疙瘩。良久,換了只手,神情卻始終很凝重的樣子。末了,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走到外室。
「大夫,我兒子怎麼樣了?」範夫人見醫生出來,連忙站起身焦急的問。
「令公子這是急火攻心,病勢來得很猛……不過好在他身子還壯健,先吃幾副藥調理一下,過幾天我再登門為令郎瞧病。」老中醫邊說邊寫下一張方子交給管家,接著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夫人,那老朽就先告辭了。」
「先生慢走。」
就在範輕骨躺在病榻上時,此時的新兵訓練營內,內心無比充實的秦小虎正被一群求知y 很強的少年們圍著,拿出一個老大哥的樣子給那些比自己還要大上幾歲的新兵們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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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參加過岷山關一戰並創立了不朽功勛,最後還得蒙皇帝陛下親自召見,秦小虎傳奇一樣的經歷使得他在這些新兵心目中宛如神一樣的存在著。而一時招募的新兵實在太多,以至于太多的軍官職位都有空缺,因此並無正式軍旅經驗的秦小虎也被任命為一個小隊長,手下有一百多個弟兄。
按照大唐軍隊的建制,每個小隊應該是三十個人;一個中隊里有四個小隊,就是兩百人;一個大隊由二~五個中隊組成,就是四百~一千人。在岷山關時範大隊長手下就有兩個中隊,但因為擴招得太多,所以超過了四百人。
現在兵多將少,所以每個小隊都塞進了一百多號人。報名的時候大隊長隨口問了下秦小虎用什麼武器,所以他現在帶領的是一個劍士營。
所謂劍士,其實並沒有一個人會用劍,正確的說是什麼武器都不會用。但誰讓武器庫里有劍呢,為了最大程度的利用稀缺的戰略物資,所以必須配備劍士營。
現在,那些劍士營的士兵正圍著秦小虎,想听他講講岷山關前的英雄事跡。
「話說……」秦小虎只說了兩個字,話鋒就一轉,「什麼時辰了?我們現在應該訓練了是吧,傳令兵,把作息時間表拿來。」
傳令兵很光榮的應了一聲,跑步去了,不久,一張時間表在秦小虎手中展開,上面清楚的寫著︰下午14︰00~16︰00,體能訓練。
「好了,別圍在這里了,都跑步去吧。」秦小虎站起身來,微笑著發出了第一道命令。「假如你們都能在兩個小時之內完成規定的訓練,我就給你們講講岷山關前,本小隊長是怎麼單挑打敗加納多的那個勇士的。」
士兵們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開始玩命的奔跑,秦小虎的嘴角露出了壞壞的滿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