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範府,範輕眉的目光中充滿疑惑,一雙秀氣的眉毛蹙得緊緊,盯著秦小虎問到。
「你不是都看見了嘛,賽詩會,你哥哥奪冠了。」秦小虎低著頭在口袋里不知道翻檢著什麼東西,隨口回答著。
「我哥哥人都沒在,是怎麼奪冠的呢?」範輕眉更加疑惑了,眉間已經皺出了一條深谷,愈發顯得英氣勃發。她本就有幾分男兒氣概,這些r 子女扮男裝之後更是有了幾分心得,再加上身上的長衫還沒來得及換下,遠遠看上去便是個濁世翩翩的佳公子……可惜智商確實稍微欠缺了一些。
「你哥哥人一直沒在,不也是成功的和公主相親了嗎?」
「那不一樣,那是我替他去的。」範輕眉回答完之後見秦小虎仍在口袋中不停的找東西,並沒有認真的和自己說話,不由得一陣氣惱,問道︰「你在找什麼呢?等一下再找不成嗎?」
秦小虎聳聳肩膀,從衣袋中掏出一支香煙好整以暇的點上說︰「有人替他相親,難道就沒人替他寫詩嗎?範小姐,你的思維是不是有些過于僵化了呢?要試著學會逆向思維,這樣才更有利于你的成長。」
「逆向思維?」範輕眉明顯不想去理解這個不屬于自己的思維方式,她扇了扇鼻子前面的煙霧又問︰「秦公子,那會是誰在替我哥哥寫詩呢?而且那詩听起來寫的還不錯的樣子,似乎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寫出來的。」
當然不是阿貓阿狗,那是本才子寫的!什麼還不錯,那是曠世的名詩!秦小虎對範輕眉的評價感覺很不受用,苦著臉說︰「範小姐,其實在下以為那首詩寫得很好,作者應是曠世奇才才對,與阿貓阿狗……那是有著相當的差距的。」
範輕眉很不屑的搖著頭說︰「什麼曠世奇才?依我看他寫的連你都不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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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沒有想到,皇後娘娘居然真的是要和自己談心,而且還以很平等的角度在談。
「雲屏,你說實話,哀家這些年來待你怎麼樣?」
女官低下頭躲避著皇後那有些灼灼逼人的目光,輕輕的點了點頭回答道︰「奴婢自幼喪母,多虧娘娘照顧,才使奴婢明白了許多做人……尤其是做女人的道理。」
皇後欣慰的笑了笑,繼續和女官扯著家常,雙方親切友好的交流了關于時尚衣飾及化妝品的一些看法,對一些共同討厭的嬪妃的所作所為進行了強有力的抨擊。雲屏強調,後*宮的每一個角落都是皇後娘娘不可分割的神聖領土,她將一如既往的幫助皇後捍衛自己的領土主權。雙方將在不平等但互助的前提下繼續合作下去……末了,皇後就最近雙方即將進行的合作發問,「雲屏,你真能讓樂祥公主明天看上戲法嗎?」
「能。」雲屏點了點頭,腦海中浮現出秦小虎那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樣子,「奴婢恰好認識一個魔法師,變魔術這種小把戲應該是手到擒來。」
「嗯,但要公主出宮去看,還要去範府是吧?」皇後的語氣突然間變得有些不冷不熱,還透著幾分y n陽怪氣。
雲屏惶恐的起身回答道︰「娘娘恕罪,奴婢說的正是秦小虎秦公子,方才沒有直言,是奴婢的不是。」
皇後笑了笑,和藹的說︰「沒關系,哀家也是從豆蔻年華走過來的,情郎的名字自然是有些羞于啟齒,又怎麼會怪你?沒事了,明天你就帶公主去吧,順便再問問那位秦公子對你們的婚事有什麼看法。這次一定要提前溝通好,免得再像今天一樣弄巧成拙了。」
「是,娘娘。」
「還有,今天的事情,哀家欠了你和秦公子一個人情,這個哀家會記得……」
「娘娘……」
皇後一擺手,示意女官不要插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雲屏,你跟在哀家身邊這麼多年,哀家自然是了解你的。後*宮人心難測,步步維艱,以你的聰明才智,想在後*宮立足其實不難,但你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心軟。所以,哀家一直沒有把你推薦給皇帝,也是想讓你有朝一r 遇到中意的郎君,能夠出宮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但這一天真的來到的時候,哀家心中又有幾分不舍……」說到這里,皇後輕輕的低下頭去,竟似動了真情。
此時不管皇後是真情還是假意,雲屏也只能走過去輕輕的攙住皇後哽咽著說︰「娘娘,雲屏無論是在宮內還是宮外,都一樣唯娘娘的馬首是瞻。」
皇後順勢按住了雲屏的手,抬起頭來勉強一笑說道︰「你放心,後*宮雖然險惡,但哀家自信還應付得來,暫時不需要麻煩賢伉儷。」
雲屏被這句「賢伉儷」臊得深深低下頭去,略帶埋怨的說︰「娘娘可別拿奴婢開心了,人家秦公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應允呢。」
皇後微微一笑,並沒有繼續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回到鳳座上做了下來,又說︰「雲屏,你此次出宮,所嫁之人他r 必定會前途無量。公主的x ng子你是知道的,委實太過幼稚了一些,而範家又是樹大招風……雲屏,你答應哀家,r 後若有能幫得上公主的地方,一定要施以援手,算哀家……求你了。」
雲屏慌忙跪地磕頭,「娘娘說哪里話,公主r 後若真有用到奴婢的地方,奴婢萬死不辭。」
……
……
回到自己房間的雲屏長出了一口氣,冷汗已經濕透了她的後背,衣服黏黏的粘在身*體上很不舒服,她關好門窗之後迅速的月兌掉了上衣,將毛巾在熱水中擰干之後掀開褻衣開始擦拭身*體。那青ch n成熟凸凹有致的身*體上難免有些敏感的地方,平r 里擦拭倒是沒怎麼注意,誰知道今天不知為什麼卻是分外敏感。雲屏不禁輕輕的閉上了眼楮,心中卻似長出了草般癢癢的而又抓不到,眼前秦小虎那怠惰不堪與才子大相徑庭的形象總之揮之不去,叫人又愛又恨……
不過是簡單的擦拭了一下,竟用去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雲屏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這張床她已經躺了十幾年,熟悉上面的味道和軟硬程度,但不知道還能再躺多長時間。明天又要見到那位秦公子了,與今r 的大庭廣眾不同,在範府是可以與他說上幾句知心話的,但說些什麼好呢?一向矜持的女官不大善于表達自己的情感,當然就算善于她也不會赤*果果的說出口。這一瞬間她明白了仙境的桃花出水,宮中的紅葉傳溝……
對,紅葉。雲屏起身,在燈光下一筆一筆的寫就蠅頭小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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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母後要你帶我去看戲法。」樂祥公主一大早就來到雲屏的門前,將門扇敲得山響,大聲喊到。
雲屏連忙開門將樂祥讓進屋內,泡了一杯上好的香茶擺在她的面前,「公主請稍等,容奴婢收拾一下。」
「不急,姑姑慢慢收拾。」樂祥邊喝著茶邊打量著雲屏屋中的布置。下人的房間她還是第一次來,在她眼中充滿了新鮮感。生x ng好動的樂祥站起身來,在屋子里面走來走去,目光落在了妝台上的一片紅葉之上,不禁好奇的拿將起來,上面卻還寫得有字。剛參加了賽詩會的公主殿下此刻對詩詞分外敏感,隨口便讀了出來,「羞r 遮羅袖,愁ch n懶起妝……」
正在梳妝的雲屏突然間听見公主正在讀自己昨夜寫的詩,連忙轉頭看去,只見公主手中正拿著那片紅葉搖頭晃腦的吟哦著,不禁臉上一陣羞紅,站起身走過去說︰「殿下,那是奴婢的私人物品,麻煩您還給奴婢好嗎?」
「嘿嘿,不還。」樂祥還是個標準的孩子心理,越是見對方著急就越是拿著不給,她輕輕巧巧的一個轉身躲過了雲屏之後繼續念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
「給我,快拿來。」情急之下,雲屏也顧不得什麼尊卑之分了,沖上前去就要從公主手中奪下紅葉。
「別搶,這麼j ng致的葉子,弄壞了可是很可惜的呢。」樂祥雖然頭腦簡單了一些,但身*體卻很靈活,再加上雲屏怕傷到她不敢盡全力,又是輕巧的躲過之後嘿嘿笑著說︰「枕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這兩句通俗易懂,她倒是看懂了的,笑吟吟的問︰「姑姑,我倒想看看你的枕頭上是不是有淚水呢。」
雲屏算是看著公主長大的,對她的x ng子再清楚不過,知道她本沒有什麼壞心思不過是小孩子的惡作劇而已,當下也不再去搶,而是轉過身站在那里說︰「公主,你再不還給奴婢的話那奴婢可就要生氣了。」
這句話果然奏效,樂祥吐了吐舌頭小聲的念完最後兩句「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後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將那枚紅葉遞了過去說︰「喏,給你。」在雲屏接過時又問︰「姑姑,那宋玉是什麼人呀?你要窺視他?難道比本宮的範哥哥長得還英俊嗎?」
「那是古人,當然比不上範少公子英俊。」雲屏隨口搪塞著,心想你的範哥哥不但英俊瀟灑,胸還不小呢,應該比你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