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虎這個郁悶呀,那家丁也太實在了,居然提來了一個能裝十多升水的大茶壺,現在那茶壺就端端正正的擺放在自己面前,很厚重的立在那里。秦小虎皺起了眉毛有些冷嘲熱諷的說︰「你拿這麼大一個東西來,是想救火嗎?」
家丁唯唯諾諾不敢答話,樂祥橫了秦小虎一眼說︰「水多些有什麼不好?這位公子,現在有水了,您可以倒了吧?」
「可以了。」秦小虎很不情願的雙手提起大茶壺,費力的將其舉高,但里面的水實在太多太重,只得與樂祥商量道︰「公主,麻煩您捧低一些。」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樂祥將手中的果盤向下放了放,問道︰「這樣可以了嗎?」
「還不行,麻煩公主您再放低一些。」
公主哼了一聲,但為了看戲法還是很不情願的彎下腰,又問︰「現在行了吧?」
「行了。」秦小虎回答著,提起大茶壺開始倒水,心中默念著口訣。只見水位漸漸上升,將果盤倒滿之後慢慢的又漫了上去,卻是並不流出,在邊緣處還滴溜溜的轉著。志得意滿的秦小虎正在意氣風發,卻突然發現公主今天穿的是一件低胸的衣服,彎腰的時候兩個白女敕圓滾的北半球一覽無遺。見水位越升越高,宛如一大塊通透無暇的水晶,公主欣喜之余不禁笑得花枝亂顫,胸前的飽滿也隨之一起顫動,體現出了不一般的質感與彈x ng。秦小虎心神一分,再也控制不住果盤中的水,那一整塊水磚就好像大壩決堤一般瞬間轟然坍塌,弄了公主滿身滿臉,不用說,那胸前的風光是更加的旖旎了……
雲屏嗔怪的瞪了秦小虎一眼,連忙動手幫公主整理衣服擦干水漬,見那件雪白的連衣裙已經濕得不行,只能讓婢女領路帶公主前去換衣。小心的說︰「殿下,那位秦公子也是無心之失……」
公主抹著臉頰上的水恨恨的說道︰「姑姑,你不用替他講情了,我是不會原諒他的,除非……」
「除非什麼?」雲屏忙不迭的問。
「除非等下的戲法能讓本公主開心,不然那個討厭的家伙可就有好戲看了。」
……
……
換完衣服的樂祥回到後花園中,正巧範輕眉也指揮著兩個家丁將一個奇形怪狀的桌子搬了過來,桌子上面擺著個更加奇怪的箱子,離近了還能聞到刨花的味道,顯然是剛剛趕制出來的。樂祥公主好奇的走過來問︰「範哥哥,這桌子怎麼這麼奇怪?」
範輕眉笑著說︰「這是腰斬活人所必須的道具呀,在下剛剛趕制完畢。」見公主還在向前走,唯恐她看出里面的端倪,連忙向側面移動了一下正好擋住公主的去路,同時雙手張開阻止她進一步前進。
樂祥公主沒再向前走,反而羞紅了臉低下頭悄聲說︰「範哥哥,現在人太多了,樂祥害羞呢?不過你想抱樂祥樂祥很歡喜呢,有機會一定給你抱。」
範輕眉鬧了個大紅臉,甚至比對面的公主還要紅上幾分,這時秦小虎已經大呼小叫的從遠處跑來,還帶了一個嬌俏可愛的丫環在身邊。氣喘吁吁的說︰「範少公子,助手我給你選好了,就是她了。」
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旖旎氣氛全讓這個討厭的家伙給破壞了,樂祥又氣又惱,偏偏還是再別人的府邸里又是當著自己的情郎,實在是不好發作,但又不甘心就此饒過他。公主眼珠一轉,說道︰「怎麼還要選助手,你不就是範哥哥的助手嗎?」
「這……」秦小虎瞠目結舌,方才確實說過自己是範少公子的助手,這些人都是听見了的。剛剛說完,總不能這麼快就食言而肥吧。平r 里的能言善辯此時竟是一點兒也用不上,正應了四個字——理屈詞窮。
「這什麼這?快點準備,本公主要看魔術了。」樂祥丟下這句話後便不再理會秦小虎,自顧自的轉身坐到了主位上,將瓜子皮吐得到處都是。
「範小姐,怎麼辦?」秦小虎低聲問到。
範輕眉驚訝瞪大了眼楮,往昔無所不能的秦公子居然在問自己怎麼辦?她並不是個沒有主意的女孩,但長久以來已經習慣了依賴秦小虎以至于當他在身邊時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她猶豫了一下後說道︰「那就按公主的意思辦唄,勞您當我的助手鑽到箱子里面去,不然您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秦小虎悠悠長嘆,撩起長衫跨坐在桌子上,接著將腳伸到了箱子里面……隨著他的身*體緩慢的進入,最後只留了一個腦袋在外面時,箱子的另一頭優雅無比的伸出了一雙腳……場內頓時爆笑一片,掌聲雷動,經久不息。範輕眉不知所以,心想自己還沒有表演怎麼大家就開始喝彩了呢?一定是沖著公主的面子,于是連忙作揖回禮,忙了個不亦樂乎。那邊公主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伏在雲屏的腿上斷斷續續的說道︰「姑姑,這個魔術真好玩。」
雲屏也忍俊不禁,但還保留了些許矜持,回答道︰「公主,這不是魔術,嗯……只是魔術還沒等表演就穿幫的一個場景。」
「不管是什麼,反正很好玩,今天來對了。值,真值。」
雲屏輕輕拍打著公主的後背,在她耳邊悄聲說︰「公主,這畢竟是在大臣的府邸里面,您還是要稍微注意一下形象才好。」接著便要起身。
「姑姑,你干什麼去?」公主問到。
雲屏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去提醒範少公子呀,都穿幫了還怎麼演?」
「能演,能演。」公主站起來拉住雲屏,「姑姑,這麼新奇的東西樂祥還沒看過呢,就讓他們繼續表演下去好了。」
……
……
掌聲漸漸變得稀稀落落,範輕眉這才得以一展自己的風采,首先摘下頭上那頂奇形怪狀的帽子(禮帽),然後又行了一個稀奇古怪的禮,接著朗聲說道︰「尊敬的公主、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大家早上好,很榮幸能在這里與各位一起分享在下的成名絕技——腰斬活人。」
「好,好。」下面又是掌聲雷動。
範輕眉微微一鞠躬,接著回轉身拿起了一柄大鋸,將其架在了箱子上面,對面立刻走上來一個家丁幫忙。二人面對面的將鋸架好之後,範輕眉低頭看了一眼秦小虎,見他露在外面的頭顱堅定的點了一下,于是示意家丁與自己一起動手開工……
「吱呀呀,吱呀呀……」
單調的鋸聲一直響著,漸漸的,半個箱子已經被鋸開,秦小虎將頭扭向觀眾席那邊凶狠的做了一個鬼臉,箱子那邊的兩只腳也隨之上下踢了兩下,靛藍繡花鞋上那粉紅s 的大絨球晃動著,顯得分外醒目。
……
……
眼看就要鋸到底了,範輕眉擦了把汗,繼續賣力的鋸著,看台上的觀眾們一個個強忍著笑意,等待著最後魔術師宣布勝利的那一刻。樂祥公主努力的憋著笑,小臉已經漲得通紅,雲屏早就渴的難受,卻始終不敢端起面前的茶盞,生怕自己正喝水的時候上演到關鍵時刻,會忍不住噴出來……
終于,鋸齒的下緣已經與桌面平齊了,範輕眉長出了一口氣,示意秦小虎動一動腦袋表示自己還活著,在箱子里蜷縮得正難受的一代才子吹胡子瞪眼楮的向觀眾席上肆意發泄著自己的不滿;接下來範家小姐又繞到另一面,本想拍拍那雙腳讓它們也動一動的,手卻僵在了半空再也拍不下去……
那雙腳,是雙丫鬟的腳,瘦瘦的小腿,翠綠的褲管,水藍s 的繡花鞋上還有著兩個粉紅s 的大絨球。
看台上爆發出了響亮的笑聲,樂祥公主捂著肚子連眼淚都笑了出來。範輕眉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而大半個身子還在箱子里的秦小虎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些什麼,低聲喊道︰「喂,變完了就把我放出來呀。最後要讓觀眾看到我是一個完整的人,這麼關鍵的步驟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範輕眉回過神來,心想雖然已經穿幫了,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于是和家丁一起合力將大鋸卸下,裝模作樣的在箱子上面比劃了一會兒,接著後面那雙穿著繡花鞋的腳縮了進去,秦小虎志得意滿的爬了出來,腳上踏著一雙骯髒的草鞋很有風度的向觀眾席上揮手致意。看著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觀眾們的笑聲愈發的大了,並且還久久沒有平息。秦小虎得意的轉向自己的搭檔說道︰「你看我們的演出獲得了多麼巨大的成功呀,但為什麼他們不是鼓掌而是傻笑呢?」
這也叫成功?!範輕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你看看你穿的什麼鞋,原本就躺在箱子里的那丫頭又穿的什麼鞋?」
秦小虎低頭一看,頓時恍然大悟,但還是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這麼說……咱們穿幫了?」
「當然穿幫了!所以他們才會笑,才會肆無忌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