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起,于杜甫草堂一游,歸後有感
千古杜陵數風流,心懷社稷上重樓。
空于卷中責三吏,可在陣前運一籌?
若非癮時常賒酒,何至平r 慣食粥?
妻子詩書皆大計,草堂零落一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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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剛才還是動搖軍心,現在直接就是叛國的罪名了。照這個說法,自己的一個腦袋大概是不夠砍的,家中的妻兒老小多半都會一起殉葬。範岱「噗通」一下跪了下來,沒命的磕著頭說︰「將軍,屬下實是無心之失,還望您大人大量,繞過屬下的家人。」
範輕骨很納悶的看了他一眼,奇怪的問︰「範岱,你犯了什麼錯誤需要饒恕的嗎?那就趕緊坦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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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輕骨自然沒有愚蠢到要和加納多人在平原上展開無謂的決戰,在他看來這項工作應該是何林來完成的才對。已經斷糧的加納多人自然也沒有傻乎乎的在自己劃定的戰場上喝西北風,在將俘虜放走穩住範輕骨之後便一隊隊的起程出發了。
往後的r 子平淡得有些無聊,除了範輕骨帳中的女人之外其他東西仿佛都一成不變。加納多人更加謹慎了,現在每支隊伍只有五千人,他們自然不會勇敢的去挑戰屢戰屢勝的範將軍的威嚴,遠遠的派出許多斥候偵查前方的動向,橋梁——是再也不過的了。
因為這個鐵一般的紀律,所有加納多的軍隊都在北渠河西岸,唯有穆蘭塔的一旅孤軍在東岸。不過加納多將軍一直在向東北前進,離範輕骨所部越來越遠。
何林元帥辛辛苦苦挖了大半年的溝,現在就在各支隊伍的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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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輕骨這段時間也確實相當無聊,不過好在他馬上就能見到自己多年未曾謀面的父親了。雖然範克希一直在北疆駐守,回京城的機會不多,時間也不長,但畢竟血濃于水,父子親情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割斷的。作為軍人的兒子,範輕骨幼時還頗為自己的父親而自豪,當然那是種近乎盲目的崇拜。而當他從大唐最高軍事學校畢業之後接過岷山關的防務之後,範輕骨同學才真正明白了軍人這兩個字沉甸甸的意義,對自己的父親更加景仰了。
範克希現在就在何林的隊伍里挖溝,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他是個沉默寡言的漢子,強壯而沉穩,在軍中的威信極高,就連何林對其也頗有幾分忌憚。那威信並不是來自家族的榮光,而是在戍邊的幾十年里面一點點積累出來的人格魅力。範克希——僅僅這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就足以抵得上十萬j ng兵。
現在,範少將軍範輕骨正在執筆給範將軍範克希寫信。昏黃的油燈下,一行行濃濃的思念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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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被封為駙馬掛帥出征的消息範克希早已知曉,心中興奮的他卻沒有將喜s 溢于言表,這位皇帝陛下的親家大人還是很低調的挖著溝,做著最基礎的工作將一條條壕溝加寬加深。但兒子的家書還是讓他暫時放下了監工的工作,回到帳中細細的閱讀。
「不孝子範輕骨百拜父親大人閣下。」
看完開頭的這一句稱呼,範克希不禁微笑。沉默寡言固然是他的x ng格,但沉默並不代表沒有感情,有時這類人的內心世界反而更加豐富。自己有多少年沒見過兒子了?三年,還是五年?算了,那是過于久遠的回憶,還是先向下看吧。
「近r 加納多賊寇橫行,犯我國威擾我黎民,所幸賴陛下洪福現已逃遁。兒子身為大唐軍人,自有為國盡忠為君守土之責,因此提一旅之師星夜北馳,務求將來犯之敵全殲于大唐境內……」
看來自己的兒子還是深明大義的,值得贊賞,範克希滿意的點點頭拿出一支煙美美的吸上,繼續往下看。
「……一路風餐露宿,鞍馬顛簸,好在父親大人已經近在咫尺,想必能幫兒子安排個舒適的居住之所。如果能有兩個聰明乖巧的丫頭服侍那就是再好不過了,沒必要找那種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中上之姿即可,即可。」
這個臭小子,最後的這幾句話才是他的真實意圖吧。大唐軍中雖然嚴禁攜帶女眷,但範克希現在所做的事情更像是在駐防,到旁邊的鎮上買一所宅子兩個丫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範將軍將信徐徐合上,喚來自己的親兵說︰「拿我的錢,去離這里最近的鎮上購置一套房產,再去找兩個懂事的丫鬟。嗯,不要吝惜錢,買漂亮些的。」
「是,將軍。」親兵領命出去了,心中著實納悶,怎麼一貫不近女s 的範將軍主動要買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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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子怎麼賣的?什麼?這麼貴?你可要小心了,這是範克希範將軍要買的。」
「听說你這里有丫鬟出售是吧?要好的,當然要好的,這可是範克希範將軍要的,不要拿一些殘次品出來充數。」
為了完成將軍大人的任務,親兵相當賣力,不但自己不遺余力的親自上陣,還發動了軍中的許多戰友一起參加,畢竟挖溝少那麼幾十號人是不打緊的,上級也沒有嚴格要求工期和進度。說白了這些都是公事,雖說為國為民但當事人本身則沒什麼利益可圖,而將軍大人的私事要是辦得好辦得漂亮得到了賞識,也許自己在軍中從此以後就一路青雲了。範克希本人並不知道,自己要買房子買丫鬟的事情,方圓十余里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盡人皆知了。至于影響,難道公爵大人唯一的兒子買點東西也叫影響?那是買,不是搶,就算是搶的話也不至于有什麼影響。
一匹快馬飛馳在深溝北面的原野上,看方向是往加納多去的,馬背上的騎手根本沒坐在鞍上,兩腳踩著馬鐙上身前傾,隨著馬匹的步伐起落著,口中不斷低叱︰「駕,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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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加納多與大唐曾經的邊界線上,現在樹立起了一個巨大的營帳,滿滿的一碗酒就擺在界碑上面,後面的椅子上端坐著一個面向方正看起來學富五車的中年人,下面整齊的坐了十幾名將官,此刻他們正在爭論不休。
「元帥,我們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俗話說兵貴神速,末將以為我們應該立刻出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大唐京城。」一個花白胡子看上去年歲頗長的老將軍神情很是激動,口沫橫飛的說。
上面的元帥大人不發一言,早有人接過話去,y n陽怪氣的說︰「查爾汗將軍,你以為大唐的軍隊都是吃素的?斥候回報何林元帥的幾十萬大軍就駐扎在我們必經的路上,已經休整長達半年之久,明顯是以逸待勞想要吃掉我們的援軍。」
「他那哪里是在休整,是在挖溝!很明顯是深溝高壘、消極怯戰。並且末將還听說那個何林與朝廷之間的關系一直都很微妙,不見得會下大力氣阻擊我軍。」
「你那都是道听途說,並且大唐人y n險狡猾,又焉知那不是他們故意搞出來的流言?再退一步說,‘不見得’三個字如何服眾?」說話的還是方才的干瘦書生,其人留著兩綹鼠須,讓人看上去很不舒服。
查爾汗上前一步,指著書生的鼻子說︰「塔里,你是存心想和我過不去是嗎?」
塔里後退一步,故作誠惶誠恐的說︰「老將軍,我哪里敢呀,在下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老將軍多多包涵才是。」
見塔里退讓,查爾汗面s 稍緩,轉向上面的中年人說︰「蒙得里哥元帥,現在穆蘭塔將軍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來,不知吉凶,末將覺得我們無論如何不能再等在這里了,應該極早進取才是,說不定還能幫上穆蘭塔將軍一把呢。」
蒙得里哥原本一直沉吟不語,見查爾汗直接問到了自己,不得不回答說︰「老將軍請稍安勿躁,現在前方的形勢還不明朗,再觀察幾r 不遲。」
查爾汗又激動起來,花白的胡須隨著說話聲一顫一顫。「元帥大人,救兵如救火,再等幾r 也許穆蘭塔將軍就再也等不到我們了。假如您還下不了決心的話,末將願率屬下人馬獨自前往,請您批準。」
加納多軍中,穆蘭塔勇武第一,而蒙得里哥則以謹慎著稱。在穆蘭塔率軍南下多r 未知音訊之後,加納多將國內的剩余兵力與其他草原國家的聯軍一起交由蒙得里哥指揮,意圖再次進攻大唐。這個想法理論上是沒有錯的,既然勇敢的人失敗了,那我們就換一個謹慎的人去,想必可以成功。現在,蒙得里哥謹慎的x ng格特征就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他微笑著說︰「老將軍,大可不必如此激動。咱們還是再等等,再等等。」
「元帥大人,您還等什麼,難道真要等到穆蘭塔將軍的死訊傳來你才肯出發嗎?」
蒙得里哥面s 一變,這話明明是在指責自己擁兵自重不去救援友軍,妄想獨自坐大。他尚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外面便有斥候飛快的跑進來大聲喊道︰「稟元帥,有緊急軍情。」
這個台階來得剛剛好,查爾汗是加納多的三朝元老,在軍中威望甚高,就算是元帥也不想與他硬頂。蒙得里哥將老將軍暫且放在了一邊,轉向斥候說道︰「什麼軍情?你且說來。」
「回元帥,何林手下的將軍範克希,在自己的防區附近大肆買房置地,還買了兩個俏麗的丫環,看樣子大有長期駐扎下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