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身體殘疾了,但是他這些年里過得還算不錯,後勤部門比較養人,尤其是他這種身有殘疾的人,既不用出操,也不用訓練,開好他的船就全都ok了,在太平洋艦隊里,他也算是一號人物了,連他的老婆都是艦隊副司令幫助他找的,女方是一個呂宋當地人,長得黑黑瘦瘦的,不過非常能干,還給他生了2個孩子,一男一女,不僅長得不像他媽那樣矮小黑瘦,還繼承了母親的大眼楮和父親的身高,男孩帥氣女孩漂亮,這讓老劉美到了心坎里,每次跑船回來,都要給剛剛上小學的兩個孩子帶不少的外地土特產。
不過老劉今天的心情並不太好,一是他的傷腿又開始疼了,這說明天氣恐怕要變了,估計要下雨;二是這次出航是臨時添加的,本來在計劃中並沒有這次航程,就是因為突然來了幾十個結束了新兵培訓的新兵,他們由于金蘭灣臨時戒嚴,結果耽誤了行程,錯過了船期,沒有趕上送他們去花蓮港的船,結果這個活就被派到了劉濤身上。
劉濤不喜歡這些年輕人,他們太吵了,而且一點都不懂得尊重像自己這樣的老一輩,居然在聊天的時候話里話外的不屑于老劉這種開運輸艦的老海軍,這讓劉濤非常氣憤,但是又不能拿些年輕人怎樣,只能躲到駕駛樓里來,盯著剛來不久的操舵手,打算拿他找回點自尊。
「…………」連著兩個沉悶的撞擊聲從船體左舷傳來,船體都有點震動。劉濤嚇了一跳,趕緊跑出駕駛樓,站在圍欄里,操作著身旁的探照燈向左舷照了過去。
「我x!!!魚雷攻擊……警報啊!!!」探照燈的燈光剛掃到左舷的海面,一條白色的航跡就明晃晃的映在劉濤的眼神里,其終端距離波濤號也就不足50米了,劉濤一邊扯足了嗓子大喊著,一邊回身從駕駛樓的外牆上摘下了救生圈。
「轟……」剛剛戴上救生圈的劉濤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彈飛了起來,人都飛到了半空中,才听到一聲巨響。他的本能告訴他。波濤號完蛋了,這樣一艘2000噸的小鐵船,不用什麼533的重型魚雷,450毫米的魚雷。一顆就能要了它的老命。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躺在了醫院的床上,給他換藥的護士告訴他,這里是花蓮海軍醫院。他的船很可能沉沒了,他被纏在一面聯邦海軍的軍旗中,在海上漂了多半宿,直到花蓮方面發現應該夜里抵達的運輸船直到天亮還沒有進港,派出偵察機和搜索船只沿著航線去檢查,才在距離花蓮港幾十海里之外發現了一些漂浮物,並且找到了還蓋在軍旗下面昏迷的他,現在距離出事的時間已經過了2天了。
劉濤听完護士的說明,本來有些混亂的腦子終于清楚了一些,他突然大叫了一聲,扯斷了還連在手臂上的輸液管,一頭就栽倒在病床邊上。
「快,快通知港口司令,我有重要軍情要報告,快啊!!!」劉濤情急之下,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假肢已經被卸下,才摔倒在地上,這時他正坐在床邊上,對著護士大喊,刺耳的叫聲傳遍了整個樓層。
1927年4月7日,南海聯邦首都,總統府,一身睡衣的劉芾正拿著一份報告坐在書桌邊觀看,桌子前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是穿著便裝的內務部安保人員,一位是穿著軍裝的國防部副部長。
「他確定是魚雷?」劉芾摘下眼鏡,放下那份薄薄的報告問。
「是的,我們已經確認,這個劉濤是1905年參加的海軍,當時是魚雷艇的魚雷操作兵,後來在一次事故中,他的左小腿被魚雷砸斷了,不過他不願意退伍,選擇去了海軍後勤部門,一直是在補給船上服役,花蓮港的海軍基地司令親自詢問了他,他百分之百的確定那是魚雷,而且還不止一枚,按照他的說法,前兩枚魚雷已經命中了他的船體,但是沒有爆炸,他被撞擊聲驚動之後,才跑出駕駛樓去觀察,並用探照燈照到了正在行駛中的魚雷。我們已經和花蓮港海軍醫院確認過了,他的精神沒有問題,除了有點腦震蕩之外。按照他的軍事常識,我們認為他說的是實情,一個魚雷操作手,是不會誤認一枚魚雷的。」國防部副部長季海生清晰的介紹了實情的大概始末,今天是他在值班,這份電報是從花蓮港發來的,上面的情況有些復雜,他本人已經無法妥善處理,他不得不在半夜里叫醒了劉芾,這也是劉芾多次強調過的,不管什麼時候,什麼情況,只要有值班官員認為無法妥善處理,就必須叫醒自己。
「太平洋艦隊那邊呢?」劉芾又問。
「已經確認過了,這艘船叫波濤號,確實是臨時被派往花蓮運送新兵的,基本不存在提前泄露情報的問題,因為艦隊的後勤官員也是臨時決定的這次航程,具體的出港和到港時間,都是由船長自己和花蓮港之間聯系的,很難提前判斷出這艘船的位置。」
「情報上說,這位船長劉濤認為襲擊他們的是一艘或者多艘潛艇?」劉芾又拿起那份報告。
「是的,他詳細描述了當時的情況和波濤號所處的位置,按照我們的分析,如果不是潛艇的話,很難深入到那個位置而不被發現,哪里已經是太平洋艦隊防御區以西幾百海里的地方了,而且距離台灣島很近,水面艦艇不可能避開我們的雷達掃描。據台南和台東的3座雷達站報告,這艘船于10時20分進入了掃描範圍,11時11分從雷達上消失,當時他們就向花蓮港詢問過這艘船的身份,並得到了確認,而且在這艘船消失之後,他們也向花蓮港發出了詢問報告,不過花蓮港的值班人員認為這是雷達故障,沒有采取進一步行動。」
「只有他一個人獲救了?這個人可靠嗎?船上的其他人呢?」劉芾繼續問。
「到天黑之前,搜索隊還在出事地點附近搜索,並沒有再發現其他人,不過他們找到了幾樣波濤號上的貨物,也就是一同運送的幾百件海軍夏裝,其中有幾件上發現了彈孔,從口徑上看,應該是15毫米以下的槍彈,現在還分不清是那個國家的武器。」
「我怎麼覺得這麼像以前在台灣的時候,我們的潛艇伏擊敵人的時候,也是這樣殺光所有船員的,現在有人把我們對付他們的招數又用到我們自己身上來了,具體如何處理,那是海軍部和你們國防部的事情,不過我提醒你們一下,以後要多多防範別人的潛艇了,不要把我們以前對付別人的手段再讓別人還給我們,那樣就很麻煩了,最好能查出這次事件的凶手,否則我們以後老得提心吊膽的。」劉芾並沒有在戰術方面做什麼安排,那不是他的長項,國防部和海軍部里的參謀人員,隨便找出一個來,也比他懂行的多,他只是在大方向上做出了要求。
就在劉芾听取國防部的匯報的時候,樺山紀一正率領著他的潛艇小隊行駛在平靜的太平洋上,由于是在夜間,5艘潛艇都已經浮上了水面,幾名潛艇兵正擠在艏樓上的狹小空間里邊抽煙邊享受著舒爽的海風,雖然每個人在艏樓上放風的時間只有短短的10分鐘,但是比起在艙室里呼吸著那種差不多可以擰出水來的渾濁空氣,這里已經算是天堂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