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斯水庫是斯內克河中游的一座很大的水庫,它的水全部來自黃石公園附近的溪流。這座水庫西側是一片丘陵,而東側和落基山脈之間有一片10公里寬、30公里長的狹窄草原,福爾斯鎮就坐落在這片平原的南端。
由于水庫中盛產一種淡水鮭魚,所以這座水庫還是周邊一些喜歡釣魚的人們的垂釣勝地。雖然受到了戰爭的干擾,附近很多住戶都舉家搬往了中東部地區,有錢人也不再敢前來雇上一艘小船去水庫中垂釣了,但是很多留下的居民還是經常到這里需找點樂趣。
老威爾是一位小牧場主,他的牧場和家就在福爾斯湖東邊的草原上,雖然他的兒子多次勸他賣掉牧場去芝加哥居住,但是老威爾並不喜歡芝加哥那種大城市,這里有他的牛群,他們的老朋友,他的福爾斯湖大鮭魚,還有他老伴的墓地,而芝加哥哪里只有他兒子和他兒媳小兩口,孩子們有孩子們的生活,老威爾不想去打攪別人。
今天他又邀請了2位老朋友,一起劃著他那條15英尺的小帆船,前往福爾斯湖上去釣鮭魚,本來他邀請了4位朋友,但是只來了2位,另外兩個人據說已經搬到東部去了。
「這該死的戰爭,連我的魚都不好好咬餌了。」又失去了2為老朋友,老威爾的心情很糟糕,他一邊不斷拋收著魚線,一邊嘟嘟囔囔的抱怨著水中的小魚。
「威爾,你說那些聯邦飛機會不會來轟炸我們這里。我牧場上的2個小伙子就是從鹽湖城過來的,他們說城市的一半已經燒光了。」另一位牧場主正坐在船尾抽煙斗,至于他的桿子是否有魚他並沒有興趣去看。
「天知道他們要干什麼,我琢磨著鹽湖城有麥克阿瑟和他的軍隊,而我們這里除了樹林和牛群之外,恐怕沒什麼值得那些打飛機來轟炸的吧。」另一位老人坐在船頭上,一邊收著魚線一邊說。
「听說那些黃種人會像印第安人一樣,把抓到的俘虜頭皮全剝下來,托馬斯,你從西雅圖逃出來的時候他們沒剝掉你的頭皮嗎?是不是他們嫌你的頭發太少了。」船尾抽煙斗的老頭笑呵呵的拿船尾老人的遭遇開玩笑。
「我到寧可他們把我的頭皮剝掉。我的2艘漁船還停在港口里。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它們。」船尾那個叫托馬斯的老人听到西雅圖這個名字,放下了手中的魚竿,眺望著湖面。
「托馬斯,別听那個老家伙放p。你的漁船會等著你的。我前天去波卡特洛送牛女乃。在酒吧里看到了報紙,上面有西雅圖的照片,哪里和以前沒什麼兩樣。你應該去找你的漁船,如果我丟掉了我的牛群,我肯定要把它們找回來,不管那些聯邦士兵是不是印第安人。」老威爾終于釣上一條鮭魚,心情也好了不少,看到老伙計的情緒有些低落,趕緊出言安慰。
「我看到了什麼?上帝啊……它們來了……它們來了!!!」坐在船頭的托馬斯突然發出一聲驚叫,猛地從船頭蹦了起來,抱著船中間的桅桿指著南邊的天空。
「該死,你差點把我弄到水里去,我的煙斗掉了!!!我要……」船尾的老人突然被船身的晃動搞得失去了平衡,趕緊手忙腳亂的抓住了船舵,身子是穩定住了,可是手中的煙斗掉進了湖水中,他怒罵著打算去找托馬斯算賬,可是當他抬頭看向托馬斯手指的方向時,另外半截話生生的咽了回去。
「上帝……他們真的來了……我的牛群……我的牧場……你們這群該死的侵略者!!!」老威爾這時也看到了越來越近的機群,它們正從湖面上經過,領頭的飛機剛好飛過小船的上空,巨大的陰影把整條船都罩住了。
看著天上的機群,老威爾愣了幾秒鐘之後,突然像發瘋了一樣,從船舷內側拿出獵槍,瞄準了天上的飛機開始射擊。另外兩位老人見狀,連忙跑過來阻止他繼續裝填子彈,他們怕惹怒了這些飛機,一顆炸彈下來,他們就得喂魚。
三人一邊收拾釣具,一邊拉起小帆,讓小船向湖邊行駛。這時機群已經掠過了湖面,從波卡特洛方向傳來了陣陣的雷聲。
「他們在轟炸波卡特洛,這個聲音我在西雅圖听過,老威爾,不要著急,他們沒打算去炸你的牛群。」托馬斯一邊操縱著船帆,一邊安慰著老威爾。
「哪里有什麼?把哪里炸了,我的牛女乃賣給誰?」老威爾听到自己牧場沒事,稍微平靜了一些,但是他還惦記著他們的牛女乃。
「你忘了,哪里有我們的軍隊駐守。」船尾正在操舵的老頭提醒道。
「該死!!!」
「上帝保佑他們。」
遠處傳來的爆炸聲一直沒有停歇,3為老人操縱著小船馬上就要靠上了福爾斯湖東岸的一個小碼頭,就在這時,南邊和西邊的天空中又傳來了陣陣嗡嗡聲。
「上帝啊……」
「他們……」
「他們瘋了。」轉頭向聲音傳來方向張望的三個老頭瞬間就被驚呆了,黑壓壓的機群從南邊和東邊兩個方向正在穿越湖面上空,飛機數量多得都來不及數數,三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是仰著頭愣愣的望著鋪天蓋地的飛機從自己頭頂上飛過,連腳下的小船被風吹離了碼頭都沒有發現。
「天上飄下來的是什麼東西?快看,像一朵朵小白花。」就在他們以為機群只不過是從這里路過的時候,飛機經過的天空中突然綻放出幾朵小白花,然後突然間,滿天都被白色的小花蓋滿了。
「是人,那個白傘下面掛的是人,快看,那個被風刮進湖里了。」托馬斯的眼楮最好使,很快便發現這些小白花是一個大傘,每個傘下面都掛著一個活人。
「威爾,我們怎麼辦,是上岸跑還是去救那個落水的人。」
「托馬斯,你覺得呢?」老威爾這時也拿不定主意了,轉頭問托馬斯。
「這是你的船,你決定,不過我到想看看那些聯邦士兵到底是不是會剝我的頭皮,如果不是,我還想問一問他們我停在港灣中的漁船到底還有沒有。」托馬斯一直仰頭看著這些從天上飛下來的人,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很興奮。
「那好,我們先去救人,印第安人也不是對救命恩人下毒手的。」老威爾略微琢磨了一下,下定了決心。在三人的操作下,小船向著湖面上正在掙扎的落水傘兵駛去。
聯邦第一空降師,第3團和第5團的機降非常順利,美軍的注意力都被前面的轟炸機吸引走了,唯一遇到的麻煩就是山區里的空中亂流把一些傘兵吹到了湖面中,雖然傘兵們游泳都是必須會的,但是在落入湖面之前如果來不及割斷傘帶,讓降落傘給纏住,滿身武裝的傘兵還是很危險的。
當老威爾這3個美國老頭駕駛著小船東奔西跑救起了十多名落水的聯邦傘兵,又努力把這艘嚴重超載的小船安全靠在碼頭上時,福爾斯湖東岸上的草地已經變成了開著白花的花叢。幾千名聯邦空降兵大部分都順利著陸,他們正在收拾降落傘,然後按照自己的隊伍去集合。
碼頭上,已經站了十多名收拾好裝備的聯邦傘兵,他們在把同伴從船上接上岸之後,立刻接管了這艘小船,而3位美國老頭則被幾名傘兵帶往附近的一處小樹林中,看押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