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車廂內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咳~!」李克咳嗽了一下,「沒關系。或許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我們現在還不必擔心。那個……先吃飯吧。」
李克咬了咬牙齒說著,安慰著大家。他知道,即便是自己此時內心無比痛苦彷徨,可是,他不能把這種負面情緒帶給小隊的成員們,不能影響了大家對于生存的渴望,否則他就是害了其他人。
現在是接近下午一點鐘。外面的光線熱切。光榮大道那黑s 的柏油路面上沒見多少喪尸。似乎喪尸也怕熱。都躲在了兩邊密集的住宅區里。沒有出來。
李克招呼著幸存者小隊的所有成員,就在車廂里吃了一些干糧,餅干、快餐食品什麼的,從超市里面帶來的食物和水足以供這八個人至少三天的充足飲食。他把裝滿了各種食物、罐頭、膨化食品、袋裝食品、瓶裝罐頭、各種飲料、牛n i、汽水、果汁、橙汁等等的超市四輪手推車從公交車的後面,從後往前地推過來。一路給每個人分發著各種食品和水。
「胖子,我來開一會兒車。你先吃點東西吧。」李克對著胡偷懶說。
「李克,你……」胡偷懶有些擔心地看著李克。
「放心。我沒事兒。你吃你的,我現在不餓。」李克說。
胡偷懶只好站了起來,把駕駛座讓給了李克。李克熟練地c o控著方向盤,在旁邊橫七豎八地拋錨著各種小汽車、大汽車的光榮大道上一路顛簸地繼續向東。道路兩旁,濃煙不時地冒上來,滾滾沖天。有些汽車仍然在燃燒著。不知道是因為天氣熱自燃的緣故,還是因為大火從一開始就沒有被熄滅。還有可能是被幸存者或者是暴徒所點燃。給自己的權利釋放出恐怖的歇斯底里。
那些被燒成了只剩下一個黑漆漆的骨架的大客車上,還能隱約模糊地看到一些被燒焦了的遺體。可以想象,在全城的居民都在瘋狂地擁擠著朝城外出去的時候,整個龐大的逃亡人群該是有多麼地癲狂。壞人趁機無惡不作,打家劫舍,殺人放火。而軍隊和j ng察,種種社會規則都完全失去了效力。整個逃亡的群落成了暴徒的天下。
而更令人絕望的是從後面奔襲過來的那無邊無際的喪尸大ch o。見到活人就上去啃咬一番,傳播並感染著喪尸病毒……而後,喪尸大ch o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吞噬掉整條道路上的所有準備逃往的活人。軍隊下令開火鎮-壓,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
武裝公交車繼續向東,沖開一道一道攔阻,沖開一道一道屏障。孤獨無邊的空氣中只傳來這艘公交車那孤寂的聲響,響徹整個嗚咽的空無一人的寬闊街道。兩邊的居民小區里面,和兩邊的沿街門面房商業街上,各種破爛堆積,招牌被破壞,從銀行和商店的上空跌落下來,無數透明璀璨的玻璃渣遍布在大理石花崗岩的豪華銀行台階上。
「噗通!」
一個絕望的活人的身體從中國銀行那高層建築的最頂層墜落下來,摔在了冷冰冰的水泥地面上。鮮血很快在他的身下凝聚成了一汪血泊。
無數破碎的紙片和泛白的塑料袋在天空中紛飛。成為了喪尸的仍舊穿著考究高級制服,甚至還有紫s 胸花、金利來高級領帶和領結的銀行職員和高級經理人等等,正在撕開同事的身體,將她的內髒吞下去。美麗的女副經理像是即將待宰的肥羔羊那樣被硬生生地撕開身上所有的衣裳,赤-身-果-體,皮膚慘白,驚恐地大叫,眼神里絕望地瞪著這些方才還是和藹可親的同事。一瞬間,脖子被中年男上司給撕裂,大口大口吮吸著鮮女敕的血液……
「呼!哧——!」
武裝公交車從那名剛剛躍下樓頂的絕望自殺者的身邊奔馳了過去。刮起的黑s 紙灰碎片漫天飛舞,覆蓋上了那張還算英俊的面龐。堵上了眼神中的絕望……
從居民住宅區繼續向東,經過了光榮大道五分之二的距離。而下面則就是進入了郊區。繼續向東,李克覺得差不多應該會踫到其他幸存者了。不過,道路卻依舊艱難。時不時就會踫到一個個壕溝和障礙。甚至還有坑坑窪窪的彈坑。可以想象,這里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戰斗,發生過激烈的殺戮,而最後,終以喪尸的勝利而歸。
到了一個臨時的隔離帶,那高高的沙袋牆,把道路給阻斷。為了能夠讓公交車通行,所有人都得下車,把擁堵在一起的車子給推開。把那些厚重的沙袋一點點地搬開,把障礙牆搬出一個足以讓公交車通行的大口子出來。否則,他們會被困死在這里。
「前面過不去了。」李克說著,停下了公交車。熄掉了發動機。隨手抄起了卡在車窗戶里面的九五式突擊步槍,斜挎著背在肩膀上。
「肖遠。你把槍帶下來。胖子,田蕾,還有大家,都下車,把前面的路障等等都給清理掉。我們得清理出一條足夠寬的道路,讓我們的車子過去。」李克站起來對著大家說。
每個人都理解李克的話。現在,需要是每個人為大家集體的生死存亡做出貢獻的時候了。
即便是李克沒說,可是所有的女人們心中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x ng。她們面s 憂慮,但並不畏懼困難。
「大家都下車吧。」李克看到了一張張堅毅的表情,那堅定的視線,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做什麼動員了。女人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做。
車門打開,毒辣的光線投sh 進來。李克持著槍第一個下去,「砰砰砰」地殺滅了附近的幾頭喪尸。確認安全之後才打了手勢讓其他人也都下來。
清除障礙的這活兒不容易。尤其是對于體弱的女人來說。可是這個幸存者小隊的人數比例最大的卻是女人。下午的天氣很熱。陽光毒辣。幾個人剛剛推開一輛小汽車就累的氣喘吁吁。
李克把槍交給了胡胖子,「胖子,給,你在旁邊給我們放風。別被喪尸給偷襲了。」
胡偷懶嚴肅地說,「李克,你這是在侮辱我啊。你和肖遠,甚至田蕾、方菲、于玉她們都在干活兒。讓我來看著她們干活悠閑自在地放風?你這不是讓我丟臉嘛。」
「讓你做的正是為了讓我們更加安全!」李克嚴肅地說,「你的工作要比我們的活兒都重要!胖子你要是不想看著我們被喪尸給偷襲,你就把槍給接著!」看到李克的一臉鄭重,胡偷懶只要把槍接了過來,兢兢業業地旁邊放風。
李克月兌了上衣,和肖遠一起把一輛小汽車給推到旁邊,讓出一條道路來。
天氣炎熱。光線毒辣。女人們也很快地出了全身的汗。
田蕾月兌掉了上身的j ng服,放在了一旁,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襯衫,也很快被汗水給濕透了。甚至還印出了胸衣的痕跡來。穿著黑s 腰裙的方菲更是赤著腳在黑s 滾燙的柏油路面上走著,和于玉一起努力搬開一袋沙袋。上衣外套月兌掉,系在了她的腰間,而露出了短袖的鵝黃s 汗衫,更顯得是上身的波濤胸涌。但她沒有在意。長長的一頭黑s 長發用頭繩盤著扎在了後腦勺上,看上去j ng干利落。而天然呆小姐于玉老師,也沒有例外地月兌掉了上衣,只不過,短小的白s 汗衫甚至僅僅只能包裹住她的胸部,從肋骨向下,無疑。甚至可以看到那嬌小可愛的肚臍眼兒來。平緩的小月復隨著呼吸一張一弛。體弱的張婷也在努力地和田蕾一起費力地搬開一個用來裝炮彈的大木箱子。
雖然天氣很熱,活兒也很多很累,可是女人們都絲毫沒有抱怨和怨言。她們在為自己的生存的機會作為最大的爭取。她們為了所有人,為了能夠讓自己和同行的伙伴們都能夠通過這個阻礙,都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而奮斗著。
李克忽然意識到,自己曾經想錯了什麼。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人生而平等的。每個人都有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權利,他們都應該有平等的機會。沒有誰是誰的奴隸,沒有誰會是失敗的弱者。只有不去奮斗的人,才會被冷漠的世界所淹沒。
「給!哥哥姐姐們!喝水!」乖巧的小韓梅知道自己幫不上重體力活的忙,天氣炎熱,她知道自己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比如說端茶倒水,這些小韓梅知道是自己可以做,而且應該做的。
「謝謝小韓梅。」
「謝謝小姑娘。真可愛。」
「是呢。還真是乖巧。這麼小就這麼伶俐,知道心疼人了呢。」
……
姑娘們夸獎著她。受到了贊譽,小韓梅的臉上高興的樂開了花。
女人們擦了把汗,喝了口礦泉水,繼續艱難地搬開那一袋袋重重的沙袋。
李克和肖遠也在努力地干著活兒。
終于,近一個小時的高強度勞動之後,這條設置在光榮大道關鍵位置的雙層隔離帶被打通了一個可以容納公交車車身經過的口子。
李克估測了一下,覺得差不多了,就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然後都上車。
女人們紛紛撿拾起丟在一旁的上衣,擦著汗水,走了回去。
「胖子,看你的了。」李克笑著對胡偷懶說。
胡偷懶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發動了發動機,以非常j ng確的方式通過了這道窄窄的通道口。當最後在交臂而過的剎那,每個人都勝利地歡呼了起來。女人們歡欣雀躍,的確,能夠順利安全地通過,她們的功勞最大。至少,不會讓她們覺得在這樣殘酷的末世里,自己是沒有用的。她們照樣可以頂起半邊天。
繼續向東,雖然道路依舊艱難,可是路障少多了。到了傍晚,李克決定不再尋找宿營地。趁著夜s ,開著車上的大燈,繼續向東,那麼,到達東海岸的時間就會提前。或許在天亮之前,正好趕到。
只是,夜間的末r 世界到底危險到什麼程度,李克的心中還沒有把握。但,至少可以試一試。因為時間很寶貴。而在這樣的世界里,總是要賭上一把的。贏了,就順利在黎明的旭光之前到達東海岸;輸了,他們則很有可能被可怕的暗夜魔鬼,撕碎在這最後的歸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