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不喜歡喝酒,也不善于喝酒。可是這種珍貴的玩意兒,在經歷十年末世的今天,在極度缺乏所需要釀酒原料的今天,顯得彌足珍貴。李克也知道這是他們招待貴賓的一種方式。顯然,他們急切地盼望著李克能夠對這里留下好的印象,並可能會留在這個地方。
李克難以推卻他們的好意。面對著那滿滿一玻璃杯的琥珀s 的烈x ng酒,李克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端了起來,一飲而盡。
「說吧。」李克喝完了之後抹了抹嘴,「我知道這酒很珍貴。我想你們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需要我幫忙,是嗎?」
點著火把的房間里面頓時沉寂了下去。聚居地的幸存者們都看著李克和陳國慶。
陳國慶低下了頭,看了一會兒面前的半杯濁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既然李克兄弟這麼爽快,那麼我就直說了。」陳國慶說道,「最近有一群喪尸就在我們聚居地不遠地方的一個地下洞穴里面安了家。這些混蛋經常在夜間出來襲擾我們的營地。我們的人已經被它們拖走了十幾個了,照這樣下去,我們營地的生存岌岌可危。但那些家伙常常是在夜間襲擾,我們對它們是無能為力。我曾經派人去請求過最近的一座新唐城的前線軍營的行政長官,讓他們派軍隊過來打掉這個喪尸的巢穴,但他們根本就不願意搭理我們這些流民。因此,我想我們只能依靠自己。但,你也看到了,我們的實力不濟,殺死不了多少喪尸。而你,我們都也見識到了你的厲害,我想我可以代表我們營地里目前所幸存的一百八十多名成員來請求你,留下來。和我們一起清除那些喪尸。」
圍坐在旁邊的男男女女,大大小小的上百雙眼楮齊刷刷地落在了李克的身上。
他環顧了一周,看到了老人和孩子。看到了一些儀容端莊的女人那期盼和依賴的眼神。陳國慶看了看酒瓶中所剩的小半瓶琥珀s 的烈x ng酒,又把李克面前的那個玻璃杯小心翼翼地給斟滿。
「當然,我也知道,像您這樣優秀的人我們營地恐怕留不住。但,我們不會白讓你幫助我們的。我們可以付錢。在荒原上流行的貨幣是新唐城所發行的金幣。新唐城里面的那些有身份的人也得和我們交易,畢竟我們也有他們所需要的東西,比如說一些從舊時代廢墟里面所挖取出來的好玩意兒。他們付給我們所需要的一些被淘汰了的舊式武器和裝備,有時候也會給我們金幣。金幣可以在荒原上大大小小上百個聚居地和小鎮上流通,經過討價還價,可以購買到很多彼此所需的東西。」
「但它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用途。當積累到五百個金幣的時候,荒原上的流民就可以用五百個金幣的價格買到一個新唐城半永久居住資格。半永久的意思就是這些從荒原上來的用金幣購買居住權的流民幸存者,隔一段時間就需要新唐城的審核官進行居住資格的審核,如果違反了新唐城的那些苛刻的條例,就會被驅逐出去。當然,你可以用一些金幣去賄賂那些薪水微薄的審核官,只要不犯重大的錯誤,他們通常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我們營地經過這幾年的積累,已經積累了三百個金幣。只要你幫助我們將這個威脅極大的喪尸巢穴給搗毀,把那些怪物給清除掉。我可以代表營地的成員將我們所有的金幣都給你。這樣你可以繼續積累到五百金幣,那麼就有資格進入新唐城了。我們也知道,像您這樣優秀的人才,只有在新唐城里面才能發揮的出來。而我們……誰知道能夠繼續存活多久呢……只希望能夠在這個世界上多活一天是一天……」
最後一句,陳國慶說的有些感傷。但這的確又是事實。
李克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端起了那一杯酒迅速地吞了下去。烈x ng酒像是火一樣自上而下灼燒著他的食道。
喝下了這杯酒,就表示李克已經同意了陳國慶的請求和條件。
當天晚上,陳國慶給李克安排了營地里面最干淨的一間房間,並讓最漂亮的一個女人洗的干干淨淨,穿上最好看的舊時代衣裳,送到了李克的房間里面去。
李克看到那個女人比自己小一些。頭發是卷卷的。臉上的笑容還有些羞澀。眉毛和唇線都經過特別j ng心的修飾,並且聞上去還有不知道他們從哪里搞到的「毒藥」香水的氣味。她說她的母親曾經是一名舊時代的著名演員。
她的身體雖然有些瘦,可是形狀很好,曲線玲瓏浮凸,讓喝了一點小酒的、有些醉呼呼的李克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女人。他情不自禁地撲了過去……
在自己的身體之下,這個女人的聲音很壓抑。但雙手抓住李克背部的力道卻比他以前踫過的任何女人都要大。這個瘋狂的晚上……
但這並不影響李克第二天的行動。
「這是一份粗略的地理草圖。」陳國慶把在一張紙上所手繪的皺巴巴的地圖交到了李克的手里,在這個時代,紙和筆也是比較寶貴的物品。「你先看看。那個地下洞穴就在這個地方。」陳國慶用食指著重地點了一下手繪地圖上的那個所標注出來的紅點點。
「瞧,它離我們就是這麼近。」陳國慶擔憂地說。
「能聚集多少條槍?多少人?」李克問道。
「我們所有能夠戰斗的槍手加起來有三十多人。槍也有三十多支,但,你可以看到了……」陳國慶苦笑了一下,「大部分都是比我爺爺年齡還要大的家伙。一些新式的武器還是用東西從新唐城換過來的被淘汰的武器。」
所有的武器被擺放在營地中間的一小片空地上。
李克一眼就看中了其中的一桿霰彈槍。他拿了起來,利落地試了試,發現還很好用。
「好了。我就用這個。準備些吃的和喝的東西,帶上你們的人,跟我走。」李克干脆地說道。
「可是……」陳國慶y 言又止,「你要知道,它們生活在地下,那里光線y n暗……」
「我知道。」李克輕松地說,「不過,你們跟著我就是了。知道它們的數量嗎?」
「至少有二百頭,一些是超能喪尸。」陳國慶說。
營地里的主力即將出發了。那些男人、婦女、老人和小孩都走出寨子的木頭柵欄送別這些即將上戰場的年輕戰士。
每個人都帶上了兩天的口糧,朝著森林的深處進發。
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李克、陳國慶等人來到了那個地下洞穴的外面。如果不仔細看過去,不會發現這個大地傷口一般的裂縫。這里是石灰岩岩溶地帶,地下有很多這種經過了數百萬年而水滴石穿所形成的地下溶洞穴。
外面的草叢被經常x ng進進出出的某種動物被踩爛。顯然,這就是那些喪尸的杰作。在洞口的周圍,幸存者們發現了一些被啃食干淨了的人類遺骸。這些都是他們過往的一些伙伴。——這更是那些喪尸的杰作。
「白天它們一般不出來。」陳國慶端著一把老實的單發步槍小聲地對著李克說,「但也說不定,最近它們在白天也活動頻繁。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守住那個陷阱。」
李克端起了槍,帶頭走了進去,他身後還背著自己所制造的那柄肋骨刀。
有了李克在前面開路壯膽,這些幸存者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跟著他順著洞口那層層疊疊的天然石階朝地下溶洞的深處走去。
越往下,空氣越來越冷颼颼,一股y n氣和尸氣同時撲面而來,讓每個人都感覺不寒而栗。
順著被喪尸所踩出來的小路,一路上可以看到路邊丟棄著不少不知道是人類還是喪尸,抑或是其他什麼動物的白慘慘的骨骼。
到了最下層,只能夠從上面的裂縫之中投sh 下來一部分光線。環境已經很暗了。
對于李克來說,這完全不是障礙,因為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他都可以在自然環境中行動自如。但對于這些普通的人類來說,自然就沒有這些便利了。
「听著,排成縱隊,一個一個跟著我,別亂走動。你不知道旁邊是什麼情況。」李克把這句話傳遞到後面,然後一個一個地傳下去。
岩洞繼續向前,出現了一個大的洞口,李克爬了過去,看到里面有近百頭喪尸在這地下洞穴里面躺著或者站著休息。它們似乎是在養j ng蓄銳。
「听我的信號,準備——行動!」李克突然跳了出來,持著霰彈槍第一個沖了進去。
後面的人紛亂地涌動著,朝里面沖過去,然後就開了火。
一時間,槍聲大作,各種混亂。
喪尸遭到了突然的襲擊也忽然失去了組織。不過,它們畢竟數量眾多。在一個低沉聲音的吼聲之中,迅速地組織了起來。
李克知道sh 人先sh 馬,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動用紅外視覺迅速地掃描了一下洞穴里面的這支喪尸隊伍的情況,將目標鎖定在了一個個子較為愛好的喪尸身上。那低頻的命令聲音就是從它的胸腔里面所發出來的。
這邊喪尸和幸存者交上了火。李克用槍柄重重地擊倒了幾個大家伙,準備去收拾那個喪尸首領。
但就在這個時候,李克忽然听到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循著聲音抬頭望過去,只見洞穴的岩壁之上出現了十幾頭游壁喪尸。它們能夠將瘦小修長的身體固定在崖壁之上,行動迅速,並且可以像是蜘蛛一樣迅速j ng準地跳到下面一個物體的身上。
「小心頭頂!」
就在李克發出j ng報的時候,只听到幾聲慘叫,已經有人被這些可以飛檐走壁的家伙給咬到了。
李克心中一橫。他更加迅速有力地沖了過去,單槍匹馬地準備抓住這個地下洞穴里面喪尸隊伍的頭領。顯然,那個頭領也看到了李克,並且知道他就是沖自己而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兩頭巨型喪尸一左一右地沖著李克走了過來。
李克不由分說,用數發霰彈干倒了一個家伙。而另外一個家伙則趁亂來到了李克的身邊,抓住了他的衣領。
如果被這些大塊頭纏住那可就糟糕了。
李克趕緊迅速地跑動起來。他跳上了喪尸不知道從哪兒搞到的一個大桌子,身體懸空地翻身一躍,跳到了那個大塊頭的脖子上面。將霰彈槍的槍口對準了它的天靈蓋,開了槍。彈珠直接將它的腦袋開了花。
而就在巨型喪尸阻滯李克行動的時候,那個喪尸首領抓住了這個空擋迅速地向著岩洞的深處逃竄而去。李克知道,這種地下岩溶洞穴通常都是連成片的,如果讓它逃掉,無數道分分叉叉會讓李克等人極難再尋找到它。而他的速度顯然追不上那頭喪尸的移動速度。而霰彈槍的sh 擊距離又太近。
「誰有步槍!?」李克大吼一聲。
「這邊!」陳國慶就在他的不遠處和喪尸廝殺。李克把自己手中的霰彈槍扔過去,而陳國慶同時把自己手中的單蛇步槍扔過來。兩支槍在空中相錯而過。
李克接到了步槍之後,迅速地檢查了一下子彈、機械狀況。僅僅有一發子彈。而那頭頭領喪尸仍舊在繼續向洞穴的深處迅速地逃竄。
李克站定,穩穩地端起了手中的步槍。他的視線迅速地鎖定了那黑暗之中,對于他來說是一片藍s 的岩石之中的一點紅s ,並估測了一下它的移動速度,並進行矢量補充sh 擊的角度。
「砰!」槍響了。子彈從槍口擊發而出。撕裂了這里冷冽的空氣。